第十六章 女真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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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女真民族
60迫擊炮火力固然強大，但是對於奧裡米的城牆來說，五門迫擊炮的破壞力還無法達到讓阿骨打傷筋動骨的地步，一連七天，王志新率領的一連不斷的炮轟奧裡米城，但收效甚微，阿骨達一直堅守不出。
做為馬背上成長起來的遊牧民族，女真族一直民風飈悍，此次在奧裡米城駐守著女真族的一個精銳騎兵大隊，大約3000人。初期按照女真族的民族個性來看，阿骨打應該主動出擊，讓他的女真鐵騎顯威於疆場之上，可是阿骨打卻一返常態，玩起了堅守。
對於坐鎮藥泉的我來說，此時心裡異常的煩躁，阿骨打的不按常理出牌，使我失去了對戰場形勢發展的預測，如果是李民、劉極任何一個人帶隊去攻打阿骨打我都可以放心，可是這次是王志新率軍出征，不由得讓我後悔當時的決定。
如果不是在軍事會議上王志新又發起了他的牛脾氣，大家都拿他沒辦法，我也不會派他去，究竟王志新能不能拿下奧裡米城，究竟我派王志新是對是錯，我現在真的沒有底，畢竟王志新的性格如同張飛一樣，火暴中帶著一點細膩。
我立即讓劉極擴大偵察範圍，監視女真其它各部，同時命令周良玉火速趕往奧裡米外圍同王志新匯合，我想這樣做至少可以保險一些。午夜，從松花江上游吹來的輕風帶著潮溼的雨露，慢慢飄灑在松嫩平原的大地上，同樣也灑落在奧裡米城外的人民軍營帳上。
六月的天氣已經十分嚴熱，雖然絲絲涼風不時吹入連指揮部裡，但是指揮部裡的氣氛仍然是沉悶異常。“媽的阿骨仔，跟我玩貓貓，氣死老子了，實在不行就來個硬攻，我就不信打不下小小的奧裡米！”王志新不停的大叫大嚷。大家都清楚他的牛脾氣，所以誰也沒有在意他的表現。
自從上次收編了投降的元軍之後，現在部隊基本滿圓，但是卻缺少訓練，戰鬥力並沒有由於人員的增多而提高多少。“連長，我總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妙，這幾天阿骨打一直沒有什麼動境，他好像要耍什麼花招！”劉爽說道。
劉爽雖然名字聽起來有點像女生，可是如果你見到他本人，你會很驚訝，原來他確實長著一張秀氣的臉蛋。劉爽他真的是一個男士，只是因為家裡四個孩子都是男孩，父母想要一個女孩子，就給四兒子起個名字叫劉爽，希望他可以給家裡帶個妹妹來。
劉爽自藥泉起兵以來一直跟隨人民軍東擋西殺，立下不少功勞，在一連他的點子最多，頭腦靈活，所以被稱為智囊，王志新人雖然粗魯一點，但是他的腦子並不太笨，所以有什麼事都要和劉爽商量一下。
“小爽，你看看現在我們怎麼辦，這麼耗下來可不是個事！”王志新索性把上衣釦子解開了，黑黑的護心毛還真的夠嚇人的。劉爽說道：“我看不如從明天起停止炮擊，我們的彈藥本就不多，所以還是停下來吧，然後看看阿骨打的反應。”王志新也沒什麼好辦法，這次他帶1500人來攻打奧裡米，在第一次衝鋒的時候就犧牲四十多人，女真人的箭射得真夠準的。
如果要是硬攻，自己的隊伍還沒有攻城戰的經驗，打下一座兵力比自己多的城市，這個問題憋得王志新連粗話都忘了講，看來這次戰鬥還真的讓王志新開了殼。北斗星還遙遙的掛在天空，它讓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又近又遠，有時彷彿伸手就可以摘到，可是當你真的伸手時，你卻發現自己原來在夢中。
在松花江上游一段水流緩慢的地段，一行人正藉著月色，悄悄的登上木筏，將人員和馬匹運到江對岸。上岸之後我們牽馬沿松花江向下遊進發，人馬走起路來沒有絲毫聲音，即使有，也被濤濤江水所淹沒。
負責監視奧裡米城情況計程車兵發現，城裡隱隱有馬碲鐵敲擊青石地板的聲音傳來，但是這些戰士卻只是感覺奇怪，並沒有太過在意。“砰！”的一聲巨響把黑夜的沉靜打得粉碎，人民軍的戰士們從夢中驚醒，有的還說著夢話，慌亂的跑出營帳，他們看到的是遠處數不清的黑影飛快的向營地奔來。
這些黑影在接近營地的時候，突然射出火箭，頓時營地一片火海，是“偷襲！敵人偷襲了！”一時間人民軍戰士大亂起來，王志新光著膀子一手一支衝鋒槍就殺了出來，他邊跑邊喊“鎮定！大家鎮定，反擊！”雖然王志新的嗓門一向是人民軍中最大的，不過此時他的高音也無法讓這支沒有受過嚴格練訓的部隊安靜下來。
原一連的戰士還是比較有素質的，在王志新的帶領下進行了反擊，可是那些近千人的新兵早就東躲西藏，亂成一片。偷襲的敵軍萬箭齊飛，王志新這邊也是槍聲鳴鳴，互有死傷。正當人民軍慢慢遏制住敵人的攻勢時，奧裡米城門大開，一支騎兵快速衝出，直奔人民軍大營。
劉爽一看：“大事不好！兩面夾擊，連長快突圍吧，不然就會全軍覆滅！”王志新也深知其中的道理，命令大家快速突圍，他自己帶一個班獨自墊後。當黎明的晨輝鋪灑大地的時候，原人民軍陣地一片狼籍，被大火燒死和被同伴踩死的戰士，數不勝數。
這一夜真是讓人刻骨銘心的一夜，人民軍1500人突圍到松江的不到300人，敗得太慘了！王志新頭髮都被燒焦了，身上的護心毛徹底的沒有了。看著戰士們一個個傷痕累累丟盔棄甲，王志新真的無法看下去，他的心已經被割成1000塊，每一塊都在不停的流血。
王志新提起衝鋒槍對著自己的前胸就要扣動扳機，這時一隻瘦而有力的手緊緊的拉住了他：“你想幹什麼，這不是你的錯，是阿骨打太狡猾，我們應該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你死了我們怎麼辦？”說話的人正是劉爽，王志新放開握槍的雙手，突然又將雙手緊握，他昂起頭，大聲向天喊道：“兄弟們走好！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王志新的慘敗，與其說是王志新指揮不當，缺乏警惕，還不如說是我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實力，在接連取得了兩個勝利後，上到指揮官包括我在內，下至普通戰士多多少少都有些心高氣傲。千百年來因驕兵而敗的例子舉不勝舉，沒想到今天發生到了我的頭上。
女真族人固然勇敢，阿骨打確實狡猾多端，但只要能夠給奧裡米戰役一個相當高的重視程度，小心謹慎的處理戰場上的每一個微小變化，這次慘敗是完全可以必免的。“首長！”警衛員小松的叫聲驚醒了陷入沉思的我。
我抬起頭看了看小松，他又指了指我的手，這時我才意識到些什麼，“呀！燙死我了……”原來我右手夾持的捲菸已經燻烤我的面板好長時間了，只是因為我的想象力太過豐富，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當我被叫聲帶回到現實中時，望著已經黃黃的食指和中指，我只能一陣嘆引。
其實我一直不會抽菸，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有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真的很有道理，每次會議都要經受這些東北大漢們的“輪翻轟炸”，一次次在煙霧繚繞中飽嘗“九流毒素”的侵襲，漸漸的我也開始產生了報復心理，所以我在以後的每一次會議中，我也開始口袋裡揣些汗煙，時刻準備著以毒攻毒。
其實在我心中對煙並沒有任何興趣，只是聽人說煙有的時候可以幫人解除煩惱，所以我也決定試一下。煙只能暫時的麻痺自己，當你回到現實中的時候，煩惱依然存在，可能因為你沒有及時的處理而變得更加嚴重。
在接到王志新的報告和請求處分的要求後，我馬上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經過在大會上大家的一直討論，首先由我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批評，然後決定由李民留守松江城，我親自帶領剛剛經過急訓的新兵，趕往奧裡米城前去支援王志新和周良玉。
考慮我軍新敗低落的勢氣，必須有一些振奮人心的東西才可以讓大家在最短的時間裡恢復信心和勇氣，所以我做出了一項決定，我想它一定可以鼓舞士氣。經過收編藥泉戰役俘虜的元軍和一連串的募兵活動，松江地區的百姓對人民軍很是支援，現在人民軍一共擁有作戰部隊35000人，其中改編元軍9000人，招募新軍25000千人。
透過半個月的訓練，這支新兵部隊形成了一定的戰鬥力，但是我心裡清楚，這支部隊仍然無法去啃硬骨頭，如果不是奧裡米戰役吃緊我也不會這麼急的使用這支部隊。話分兩頭，王志新和周良玉會合後，部隊人數達到1800人，這時他們在松花江下游駐紮，緊急的軍事會議正在進行。
“阿骨打這幾天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原來他們是一方面麻痺我們，另一方面等待援軍，如果我能早點看清這點，也不會讓這麼多兄弟糊里糊塗的犧牲了，我好恨自己！”王志新已經雙眼通紅，將他大如小山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木桌上，頓時桌上的杯子跳起舞了。
“大個，別這樣，我們一定會給犧牲的兄弟報仇的，你就瞧好吧！我們現在抓緊時間研究一下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周良玉也很激動，但是他比王志新冷靜得多，由於王志新二米掛零的個子，二百五十多斤的體重，所以在私下裡大家都叫他大個。
“兩位首長，如果信得過我劉爽，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為咱們兄弟出出氣，不過就是有些冒險。”劉爽站起身子，上身微微向前，看來他真的有好主意了。“小爽，你就別在這賣關子了，這次要不是你，我們就得全軍覆滅，你小子點子最多，有什麼你就說什麼吧。”
王志新一聽可以為戰士報仇，頓時愁雲滿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不過說句實話，王志新本是松原人，天生的一副黑色的面板，如果他不笑還好一點，至少很有威嚴，但是如果他笑一下，露出滿嘴白的要人命的牙齒，那給人的感覺就是人民軍已經成為一個世界人民的大集合，連非洲黑人都參加反元的鬥爭了。
“雖然阿骨打及其援軍內外夾攻使我們大敗，但是據我得到的情報，新到的援軍只有一部分進城，大部分還在城外，而且隱隱還能聽到殺豬宰羊的聲音，這讓我從中判斷出兩點：其一，女真這次大勝，以為已將我軍攻打奧裡米的主力消滅，根本沒想到周連長的援軍來得這麼快，所以放鬆了警惕；
其二，女真援軍和阿骨打所部一定是貌和神離，都揣著自己的私心，而且相互防著對方，否則這次援軍到來就應該全部進入奧裡米城，可是卻沒有這樣，說明他們現在都在防著對方。綜合以上兩點，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即然他們可以偷襲我們，為什麼我們不能禮尚往來？給他們來一個火燒連營！”
劉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加之不斷的比劃，著實讓他耗費了一些力氣，大喘了幾口氣後，坐下來喝著涼白開。“此計可行，打仗就是靠賭，百分之百的勝算是不存在的，如果等你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之後在出手，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我看這個險值得一冒。”周良玉眨了眨，順手卷了顆汗煙，抽了起來。
“我絕對沒意見，只要能報仇，怎麼都行！”王志新又大叫起來，他剛剛開拓出來的智慧，現在又沒有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真正的運用自己的大腦半球。他順手抽出了腰間的菸袋也抽了起來，抽了幾口還嫌不過癮，又往菸袋鍋里加了一把菸葉，這下子像著火了似的，軍營裡的煙開始冒了起來。
“大個，你能不能輕點，在那兒弄的煙，這麼大的勁，嗆死人了！”周良玉開始發起了牢騷。“突嚕嚕”劉爽這小子拿出了一個大竹筒，也加入了放煙的行列，不過他可比前兩位文靜多了，煙是明顯的小，不過就是聲音太大，不停的突嚕著。
三個人放完煙後，作出一項決定，今晚午夜由劉爽率500人帶上菜油樹枝等引火之物，偷襲奧裡米城外的女真人，王志新、周良玉二人帶領餘下的人在後接應。本來王志新玩了命似的要當這次偷襲的指揮，可是由於他沒開發好的智慧和他的火爆脾氣，遇事根本不可能冷靜處理，所以最後經過投票，劉爽以壓倒多數票當選為本次偷襲總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