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佔山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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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佔山為王
山，沒有名字，但住在這裡的人並不無名，每個人都有自己美好的回憶，只是在元朝苛捐雜稅的“關照”下，失去了唯一的生產資料——土地。既然此山無名，不妨就叫它無名山，無名山有兩座矮峰，遠遠看去很像駱駝的駝背，而兩處駝峰之下有一個小盆地，這裡水草茂密，不失為人間仙境。
我分辨了一下所在位置，這裡應該屬於長白山區，碧樹參天如果沒有人帶路很難找到上山的路，這裡確實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這裡與外界幾乎隔絕，沒有一條象樣的路可以與大路相通，也難怪這些山賊一直沒有人來剿滅，他們當然也搶不到什麼東西。
終於來到他們山寨，我匆匆掃一下，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淒涼之感。幾十間快要倒塌的草屋在後山坡上依山而建，入寨的小路沒人打掃滿是人畜的糞便，本來應該充滿活力的玩童一個個目光呆滯的看著山下，房前一塊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平地，種著雜亂的蔬菜。
我承認對這樣的情況有點失望，但接下來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裡建設好，讓他做為我的第一個基地，做為我履行使命的起點。我本是一無所有，現在能找到這麼一塊根據地，找到幾十個部下應該要滿足了，輝煌的事業往往都是從艱苦的起點作起。我吩咐劉極把寨子裡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幼都集中到房前的空地上來。
十分鐘之後，全寨人都在空地上集合。我一看又是一陣心涼，基本上沒一個人穿得整齊的，衣服不是少了袖子就是滿是窟窿，男的大部分都光著膀子，穿著長短不一的褲子，女人獸皮樹葉齊上陣，總算是可以把該遮的地方遮住，小孩子不用說了，光著屁股滿地跑。
看來這裡的條件比起抗日戰爭時期老百姓的生活條件還要差。我提了提精神說道：“我就是你們的新寨主，我的話就是命令，必須嚴格服從！我保證在最短時間裡讓大家有飯吃、有衣穿，不過要是有人給我搗亂，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相信你們也聽說了我的本事。你們跟著我，幸福的生活並不遙遠！”
我掃視了一下眾人，人群並沒有歡呼，也沒有掌聲，這些人都已經變得麻木了，他們的眼神看不到一點光彩，有的只是無限的空洞。誰當寨主對他們還說好像並不重要，因為他們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還談什麼熱情。可能有人認為我的話太霸道，一來就讓他們必須服從命令，其實不然，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認為他們現在已經麻木，再說這個時代百姓的思想被統治階級禁錮得太久了，就算給他們自由，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生活，甚至會覺得對生活不知所措，相反如果你命令他們，得到的效果會更好，也許會更順利的讓他們得到轉變。
我從劉極那裡瞭解到原來這個山寨的主人正是那個叫民子的人，姓田的那個頭目是後來上山入夥的，憑著心狠手辣漸漸把民子的地位取代了。民子全名李民，以前在藥泉縣裡讀過私塾，認識幾個字，有些文化，在這個時代有文化的人一般是不會淪為山賊的，只是李民不懂得左右逢迎，得罪了不少人才被逼得上了山。
我說李民的眼神怎麼與其眾不同，原來有思想有知識的人看待事物的出發點就是不一樣。我考慮了一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而且這個李民在山寨裡這麼長時間，無論從學識還是人緣上都比我這個新來的要吃得開，尤其他對無名山周圍環境應該比較瞭解，如果他能全心為我辦事，我將會事半功倍。
我將李民叫到草屋裡，他有些拘謹，看來我殺人的一幕給他的印象太深，讓他心有餘悸。我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他，他身材細高，清瘦的臉上看起來滿是疲倦之色，不過眼睛當中還是可以看出他擁有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我微笑了一下說道：“李兄，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你對現實世界的不滿，不瞞你說，我同樣不願意過那種天天被人欺壓的日子，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為天下的百姓做點事情，為推翻這個不平等的世界努一把力，當然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我請你相信，我有這份信心也有這個能力。”
李民看了看我，好像在說：“又是一個幻想當皇帝的瘋子！”看來他對我的話並沒有動心，他苦笑的說道：“你想當皇帝？天下想當皇帝的人太多了，長江南北多如牛毛的起義軍都想當皇帝，可現在還不是被元軍打得四散奔逃，我想你還是放棄這種想法吧。”
我乾笑了一下：“你說錯了，我並不想當皇帝，我要建立的是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在這個國家裡沒有皇帝，權力是屬於廣大平民百姓的，那才是平等的國度。”李民眼睛亮了一下：“人民當家作主，你的想法還真是奇特……”我有些等不及了逼問道：“那你的意思呢，想不想看看平等的國度是個什麼樣子？”
李民微笑了一下：“我有選擇的權力嗎，我手上有著幾條人命，不管到那裡都是死罪，看來也只有和你造反嘍，再說平等國度的**確實比黃金還要吸引人。”我們兩人開懷大笑起來，彷彿有英雄相惜的味道，我們虛假的相互擁抱了一下，以示同舟共濟。
看著我這個助手離去，我心裡隱隱感覺自己做對了什麼，而又好像做錯了什麼，總之我認為李民和劉家坤相比，我還是願意結交有股子血性的家坤，而這個李民總是給我一種不穩定的感覺。李民將寨裡的情況進行了統計，有了他的幫助我確實少了很多麻煩。
目前山寨共112人，男39人，女52人，其他都是小孩，其中男人當中身體健康的25人，剩下的14人本都老人。面對山寨男女比例如此失衡，我真有些吃驚，經李民的介紹我才知道，原來以前的田老大帶人下山行搶的時候，偶爾也遇到過看錯眼的時候，人家差點把下山的男人都殺光，漸漸幾次損失下來，就成今天的樣子了”。
我把這25人分成3個班，大隊長：李民，一班長：劉極，二班長：王志新，三班長：周良玉，每班七人。我先讓李民用我帶在身上的金沙到藥泉縣購買衣物和糧食，並與王大山接觸一下，把最新的情報帶回來。李民走後我帶著在大家把房前的空地整理出來，這裡不再用來種菜，單純的用於軍事化訓練，並且就地取材用各種形狀的石頭製成健身裝置。
根據現在的人口我決定重新建造房屋，因為以前的草房已經不能再用，按照我的要求，使用石塊打地基，打造平滑的石磚用來蓋房子，房屋的排列依山而走，大體成為兩排。在後山我發現一處天然溶洞，而且掩蔽性很好，我決定以此為基礎將起增寬增大，並在洞口移植樹木以備不時之需。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在大家的努力下基本上完成了任務，寨子裡的人都搬到了新家，由於大家知道以後不會再為衣食擔心，所以對生活的信心慢慢增加起來，他們彷彿看到了未來的光明。大家的工作積極性相當的高，這一點讓我很高興，看來精神世界的“改造”還是很有成效的。
這時李民從藥泉縣城回來，買來了大批的糧食和日常用品，但把這些物品運到山上可是讓大家費了很大的力氣，因為山路太不好走，一個人透過還可以，再多一個人就不行了，看來整修一下山路也是當務之急。我最關心的還是李民帶回來的情報。
李民與王大山取得聯絡，弄到了不少情報，當然情報當中有真有假，更多的是民間傳言。外面現在的情況是這樣：關外雖然也時常有百姓暴亂，但是規模都不大，由於缺乏組織，很快就被鎮壓，相比起來關內可是風煙四起，幾股比較有規模的起義軍正在和元朝軍隊對抗。
劉福通的紅巾軍攻佔了河南項城、羅山、正陽，並與郭子興、孫德崖合作佔領徐州、安徽鳳陽、湖北蘄春、黃岡，起義軍達到10多萬人；徐壽輝領導的起義軍是紅巾軍的一個分支，他攻佔湖北武昌、江陵等地、順江而下攻取長江中下游一些州縣，進軍福州和浙西。
朱元璋投入郭子興揮下，借明教舊勢發展一支起義軍，由於劉徐二人的起義軍形成南徐北劉之勢，將元朝的大動脈生生截斷，元順帝大急，命丞相托託率大軍40萬圍剿徐劉二人，就在這時朱元璋趁機南渡長江，佔領浙江北部和江蘇南部地區、進而攻佔集慶等地獲得江東和浙東大部，一躍成為第三大起義軍。
長江南北，黃河兩岸其他起義軍更是多如牛毛，由於元廷把注意力集中到關內，積極傾剿長江下游地區起義軍，所以駐守在關外的軍隊並不多，而且由於此次丞相托託率軍出征更從關外把大量的駐軍抽走，可是說現在的關外已經不設防。
得知這樣的情報我心稍安，至少以現在的情況只要我在關外的動作不大，元朝暫時是不會注意我的。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發展自己，壯大自己，擁有自已的武裝力量。軍隊的建立沒有錢是不行的，光靠著我身上帶著的那些金沙，只能暫解燃眉之急，隨著隊伍的發展壯大就這點錢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在錢這個問題上面我不知累死了多少腦細胞，突然我想起基地當中不是還有幾房間的金沙嗎，正好助我發展自己的力量。我決定帶人回到基地把我能用得著的東西帶出來，不過基地對我來說這可是天大的祕密，目前這些人還不能達到百分之百的信任，我必須好好考驗他們一下，尤其思想工作一定要搞好。
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我給這二十五個人進行了地獄急訓，每天早上四點起床圍著無名山跑一圈，這一圈至少要有二十公里，然後用半個小時吃早餐和整理內務，接下來在外面的操場上站兩個小時的軍姿，然後由我教授他們硬氣功、散打等對敵功夫，午餐過後進行二十次衝鋒，從山頂向山下衝鋒，然後再衝回來。
下午教授野外生存知識和偵察與反偵察知識，晚上給他們上文化課，讀書識字是基本，掌握靈活的現代作戰思想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地雷戰、地道戰、登陸戰、游擊戰還是論持久戰我都一股腦的教給他們，有的時候他們說不懂，不懂是正常的，這些東西不知超前了多少個時代，我只告訴他們，不懂就先記在腦子裡，在以後的戰鬥中會一點點明白。
地獄急訓真的很有成效，在體力上，每個人負重二十公斤可以在崎嶇的山路上飛跑二十公里；在身體的強壯上，雖然他們一個個還是那麼黑瘦，不過就像劉極身體那麼單薄的人，也可以在沒有另一隻手幫助的情況下單手舉起五十斤的石塊；野外生存方面，他們懂得就地取材，怎麼樣在保證生命不受威脅的情況下完成任務。
總之，透過這次訓練，讓他們成為一支能夠打硬仗、敢於打硬仗的小隊，雖然他們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在實戰方面存在很大欠缺，至少比元朝的垃圾兵要強上百陪，我有信心他們可以以一個擋五，如果能給他們一支衝鋒槍，相信就算沒有實戰經驗，也可以以一擋十。
最重要是他們的思想得到了統一，明白了自己為何而戰，為誰而戰。現在他們怎麼也算得上是一個無產階級戰士了，至少忠誠方面我只能儘量去“俘虜”他們，因為人的精神世界是誰也琢磨不透的。軍隊的戰鬥力不光是靠練出一身硬功夫就成的，紀律是戰鬥能夠取得勝利的保證，沒有鐵的紀律一切都是空談。一支鋼鐵般的隊伍，必須要有鋼鐵般的紀律。
我認為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應該準備帶他們回基地走上一趟了。接下來的幾天，我讓他們對槍械加深一些瞭解，他們輪流拿我衝鋒槍進行練習，慢慢掌握使用槍械的基本要領，我的子彈已經被他們打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回去取些彈藥，一旦元軍出現，我的生命安全都失去保障了，於是我決定帶著這支小隊重返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