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章 倭國慘勝

第二十章 倭國慘勝


做情緒的女王 幸福私家菜 美女的流動情人 老師不要~ 金戈香痕ⅱ 拈花笑:毒醫棄後 絕世藥皇 縱寵傭兵狂後 官居一品 愛難言

第二十章 倭國慘勝

第八集第二十章 倭國慘勝||太學府的建築果然窮極伎巧,精美絕倫,各種花木遍栽園地,式樣別緻的小樓點綴其中,小樓外的廊腰縵回,雕樑畫棟,簷牙高啄,各種典故圖畫裱襯其中,造型各異的涼亭長椅,隨處可見,更有幾座歷史上的名人石像散佈於間,華貴之餘,另有一番文雅的氣派。

太學府建立之後,我一直沒有時間到這裡來看看,只是和幾個太學士見過幾面,詢問了一番他們工作的情況,對於他們工作的環境,我並沒來親自看看,不過看樣子,他們的環境還是十分不錯的。

大理寺如今已經要對冷家姐妹的案情進行最後的取證,在人證中,幾乎所有人的證詞都證明鐵青鵬並無明顯殺害其父親的行為,除了將他強行捆綁帶走有些可疑之外,並無其他任何明顯違法之行為,經過幾次詢問,所有證人都證明鐵青鵬沒有對其父親動刑,似乎其父親真是意外的自然死亡。

當我聽到韓清對這個案子的調查陳訴之後,我也認同了韓清的意見。

因為這些證人的證詞前後並無矛盾,而且多次重複,反覆詢問細節之後,也無什麼大的出入,可以互相得到印證,這種情況足以說明這些證人的證詞是可信的。

更讓我認同韓清所言的一個依據就是,我自己可以保證這個案子是在絕對公正的情況下得到調查的,這點足以讓我相信調查的結果。

只是當我將她們可能會輸的結論告訴她們之後,冷若雲卻有些不肯接受,強烈的要求檢驗父親的屍骸,她甚至認為鐵青鵬有可能下毒殺害了她們的父親。

聽到這個,我也動了心思,乾脆就讓刑部的提典刑獄司宋慈介入這個案子的調查,想借用他的能力來證實一具埋了幾年的骸骨是否真的可以檢驗出生前是否中毒,也隱含考考他的意思,想看看這個當代的法醫大師到底是否真的如同傳說中的那樣厲害。

因為宋慈還是太學府法醫學的太學士,而且太學府的檢驗裝置也是最齊全的,所以這次驗骨骸就放到太學府內舉行,並讓太學府的人可以觀摩學習,我做為旁觀也來到這裡。

我被安排到一間有特殊佈置的房間內,走進屋內,首先投入眼簾的,是一排排列整齊的書本,有線裝書,也有現在才開始流行的釘裝書。

其內的裝飾也非常奢華,其中商彝周鼎、先秦竹簡、唐彩宋絲、印章圖冊、名人字畫、銅製更漏,件件不缺,真個羅列生輝,可與我皇宮媲美。

書案邊的兩個彩繪大磁瓶,裝滿了長長的書畫卷軸,書案上面的文房四寶精緻無比,一隻三足鳳紋薰爐,正熱烘烘地噴著檀香,瀰漫一室,讓人聞之就覺得頭腦一清。

看到這些,我回頭望望身邊的梅,不解的問道:“你就讓我在這裡看嗎?”梅淡然一笑,也不說話,走到一邊,將長長的落地窗簾開啟,顯現出一面巨大的珠簾,珠簾外面就是寬闊的庭院,那裡已經搭了一個涼棚,下面還覆蓋著一張草蓆,旁邊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了一些等會要用的器物,還有幾個雜役正在清理著什麼,看的很清楚。

梅指著珠簾後的椅子輕輕說道:“殿下只要坐到這裡,就看到外面!”我走過去看看,點點頭:“不錯,這種設計確實很巧妙,你能保證外面的人看不清裡面之人嗎?”梅也不解釋,徑直說道:“如果殿下還有疑惑,可以讓人去外面看看!”我當然不會這麼做,微微一笑:“不用了,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到?”梅看了看更漏道:“大概還要一個時辰,殿下是不是來的太早了?宮中還有許多的事情……”“這個你就不用說了!”我走到書案後的椅子上坐下之後,“那些人無非就是讓我登基,再就是說什麼迎接太后,祭奠宗室等等,沒什麼新意!”梅沉默了一下,然後看看周圍,突然低聲說道:“殿下,那些人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我抬眼看著她,深沉的說道:“你認為了?”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在那些人剛死的時候,有些人就懷疑過殿下,只是史彌遠的嫌疑實在太大,而且還無故失蹤,更讓人感覺到他是畏罪潛逃。

所以此事還請殿下好好的計議一下!”我微微一皺眉頭:“史彌遠的狡猾確實出乎我意料,不過他現在已經不足畏懼,到是趙遠,不知為什麼竟然會失蹤,這點很傷腦筋!只要他不再出現,也許問題就不大。”

梅沉吟了一會兒:“既然殿下決意要做,那就要做的徹底,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我站了起來,負手走了兩步,高聲說道:“菊,你進來一下!”菊應聲而進之後,我輕輕說道:“你去告訴白女,那個人不能留!”“是,屬下立即去辦!”菊轉身又出去。

“你看現在如何?”“殿下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儘快登基,否則名不正言不順,有許多的事情都不好進行,還請殿下慎重考慮此事,以免貽誤!”“你說的也對,那你說,我該如何應付那個太后?”“將她接到建康,仍然遵奉為太后,並派出身邊重臣,安撫臨安眾人之心!”我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來說去,都是這樣,既然如此,那就這樣了。

你去宣佈一下,明日早朝之時商討如今之局,給他們一點暗示吧!”梅見我終於鬆口,也露出笑容:“如此甚好,屬下認為殿下也可趁這個機會,宣佈再次改組朝廷,撤消一些部門,精簡官員,而且更改國號一事也可一同舉行,這樣阻力就會減少不少,殿下以為如何?”我想了想,也認同了他的計劃:“既然如此,你放手去做好了,到時你上個摺子,然後本王來說服那些反對的大臣。

另外,你去和司馬風說一聲,讓他和文貴商量一下,如何更好的安撫住琉球群島的三國,本王看孫遠宗和房遺的計劃合併起來就非常好。”

梅點點頭:“如此,屬下就先走了!”我有些愕然的看著她:“你不看宋慈驗屍了嗎?”梅溫和的一笑:“屬下身邊的事情可比這件事情重要的多。

對了,需要提醒殿下一聲,道清姑娘如今也在太學府,她和殿下以前那幫儲妃做出了不少成績,很受那些太學士的推崇。

這次據說她也會來觀看!”“哦,這樣啊,如今的太學府選出主持之人沒有?”我輕聲的問道。

“這個,屬下認為太學府並不要什麼主持之人,讓那些太學士自由研究反而還會發揮出更大的成績。

屬下只是安排了數名官員幫助他們打理日常生活,協調一下彼此的來往,並無什麼過多的干涉行為。”

我聽後,點點頭,覺得她的思路可取,那些有組織的重大科技研究都是吳班那邊在做,將太學府做為一個純粹的研究機構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辦法。

“不錯,那就這樣好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現在沒有了,屬下先告退了!”“無妨,你下去吧,將修紫暄叫進來!”梅離去之後不久,修紫暄就走了進來。

當我護衛這些日子來,修紫暄比我初見她時有了許多的改變,雖然她的風情仍然是那麼淡雅如仙,閒適自如,但她對我的態度卻有一種非常微妙的轉變,是那種心裡上的接近,有很多不能讓世人諒解的事情她都能理解我的初衷,就算她並不太贊成的事情,她的反對情緒也沒當初那麼濃烈,這也讓我對她有了更多的信任,原本一些沒有讓她知道的事情,我也有意無意的透露給她,已經有些拿她當心腹之意。

她進來之後,輕輕一禮道:“殿下,召紫暄進來,不知有何事?”我走到珠簾邊的棗木椅邊道:“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過幾日武林盟的那些人都要從福州回來了,本王認為你可以代表本王去慰勞一番他們,並對他們論功行賞。”

修紫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既然殿下如此要求,紫暄理當照辦,只是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別的吩咐沒有?”我坐到椅子上,靠在後面弧形的椅背,左右微微移動了一下,讓自己可以比較舒適的坐下之後才緩緩說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只要多多誇獎一番他們就夠了,另外,告訴他們,等局勢平靜下來,本王會盡快安排他們重新回到故地發展。

特別是少林,你要柔和一點的和他們說,讓他們不要急躁。”

修紫暄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既然如此,紫暄知道該如何做了?只是紫暄想問殿下一句,現在大宋上下都要求殿下追討史彌遠,以證視聽,不知殿下有什麼打算?”我頭也不回的說道:“沒什麼打算,派人去追查他的下落就是。

此人很狡猾,而且掌握朝廷大權多年,恐怕很不好找。”

修紫暄平淡的道:“是嗎?其實只要殿下盡力就好,一些謠言實在沒必要去理會!”“不錯,你過來吧,這裡看的比較清楚一些。

宋慈可是我大宋法醫之學的奠基人,能夠看到他親自出手,也可以增長不少見識。”

“殿下身邊人才濟濟,真是讓紫暄佩服!”身邊一陣微風襲來,修紫暄站在了我左邊。

我轉頭看看她,笑著說道:“紫暄自己不是也是才華出眾嗎?外人看到你,同樣不是驚奇無限!”修紫暄淡然笑笑,不再說話,我也沒再開口,隨手拿出宋慈寫的一本關於驗屍的手稿看起來。

不久,庭院外開始熱鬧起來,先是幾個衙役摸樣的人拿著幾個罈子放到涼棚的一邊,過了一會兒,一些高冠儒衣的文人也三三兩兩的到來,走到一邊的椅子上的後排坐好,除了幾個人互相的招呼之聲外,並沒有發生什麼喧譁。

這些人就是太學府之人,不過他們還不是太學士,只是一般的學士,跟隨著太學士研究學習。

我放下手中的書本,有些興趣盎然看著這些人,發現有些人我還認識,以前還見過面。

他們有些人還對我這裡很好奇,但只是望了望,並沒有人試圖前來窺探。

“殿下,他們就是太學士嗎?”修紫暄看著我,目光中有種懷疑。

我微笑著搖搖頭:“你是認為他們太年輕了是嗎?其實太學士並非都是老朽,只要在某一領域有特別成就的人,都可以成為太學士。

不過他們並非是太學士,而是那些太學士的學生,其實整個太學府,擁有太學士名號的人不超過二十人,不過他們無一不是各自領域中的當代大師,不少人都有超出前人的成就。

比如宋慈,他不僅繼承了前人的法醫之學,而且還將其系統化的整理起來,使其真正成為一門學術。

這種本事,可不是常人可以隨便擁有的。”

修紫暄微微沉吟了一下:“紫暄聽說‘法醫’二字還是殿下親自命名的,世人以前很少有人去關心這個,大都認為這些事情是仵作之事,甚少有人可以稱讚。”

“那是世人無知,法醫之學同樣博大精深,只要你去研究,你就會發現很多的事情。

而且法醫之學和百姓也是息息相關,斷案追凶都會用到它,一個好的法醫甚至可以比的上十個捕快……她們果然來了。”

我的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那些剛坐下的學士紛紛站了起來對著來人恭敬的行禮。

十多個年紀或大或小的文士慢慢走了進來,他們的衣著和那些學士大致上相同,不同的是,他們的衣服上繡有一幅影象,為一飛鳥懸石於大海之上,取精衛填海之意。

他們就是太學士,是我這邊最珍貴的寶貝。

不過我此刻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看向他們身後跟著的幾個身著長裙的女子,特別是為首的謝道清,更是吸引了我絕大多數的目光。

有段時日沒見,她似乎又清減了一些,不過其氣質也越發的秀雅,那種知識女性特有的風華讓她成了一個絕對引人注目的個體,雖然她後面跟著的那個女子姿色也很出眾,但和她相比,卻差了不少,越發陪襯出她那種國色天香的雍容和華貴。

她的美麗的確讓人難以忘卻。

這些太學士神情淡然的走向第一排的長椅,坐下之後,那些學士才又重新落座,不過有幾個學士卻對跟在他們身後的謝道清等人微笑著出聲招呼,看樣子他們認識。

謝道清等人落座之後,我才收回目光,看看身邊的修紫暄,發現她並沒有注意我,放下心來,繼續看著場中的發展。

很快,韓清和一些大理寺法官就出現在我眼中,隨行的還有一個穿著二品官服的官員,正是此次驗屍的主角人物宋慈。

這些人到達之後,先到的那些人都起身對他們招呼行禮,韓清等人對那些太學士還禮之後,才走到另一邊坐下,途中,只有韓清有些小心的向我這邊看了看。

看到來人都坐好之後,宋慈徑直的走到涼棚下,在助手的幫助下,穿上驗屍衣,戴上口罩和手套之後,輕聲說道:“韓大人,可以開始了!”韓清站起身來,嚴肅的道:“將雙方當事人都請入場中!”話聲響過,幾個捕快就帶著一些人走了進來,鐵青鵬和冷家姐妹都在其中,不過鐵青鵬的神情平靜,面色上一片坦然,反到是冷家姐妹的臉色有些發白,特別是妹妹若雨,更是緊緊的靠著姐姐,有些惶恐的看著周圍的人,讓人心生憐惜。

韓清看到他們到來,走上前去,道:“鐵大人,因為你今日是這兩位原告的被告,所以還請大人你站到這邊!”鐵青鵬點點頭,什麼也沒說,按照韓清的要求站好之後,冷家姐妹也按照韓清的示意,站到另外一邊。

做好這件事情,韓清才對一個捕快點點頭。

一會兒,幾個捕快就走到場中,將地上鋪著的草蓆拿開,露出一個大約一丈左右的淺坑,裡面還放有一張草蓆,接著數名捕快從外面小心的抬著一個擔架進來,擔架上面也覆蓋著草蓆。

當這些捕快將擔架放入淺坑中之後,韓清走到冷家姐妹面前,拿出一張文書,高聲說道:“兩位冷姑娘,這張文書是令尊冷賢孟生前的舊友親朋,令尊墓地周圍之住戶以及當地官府對令尊遺骸的認定。

在運送令尊遺骸到建康的途中,大理寺和刑部數人都在場,可以證明令尊的遺骸沒有被人為的調換和破壞。

運送到建康之後,大理寺也請二位姑娘檢驗過遺骸,當時並無異議,所以,本卿認為,地上的令尊遺骸是真實無誤的。

為免兩位姑娘有不同之意見,所以此次還請兩位姑娘再去檢驗一番,如有疑惑,可以當面提出,一旦認定之後,那此次檢驗之結果,兩位就不能再有異議。

兩位可聽清楚了?”冷若雲看看妹妹,然後點點頭很肯定的說道:“清楚了,請大人拿開草蓆吧!”韓清回過身道:“將草蓆拿開!”一個捕快很迅速的將草蓆揭開,一幅已經泛黃的死人骨架完整的呈現在眾人眼中,頓時幾聲驚呼聲出現,不過很快當事人就按住自己的嘴巴,沒有再出聲。

冷若雲走到近前,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對著韓清說道:“大人,小女子看清楚了,確實是爹爹無誤!”韓清點點頭,對著宋慈說道:“宋大人,請動手吧!”宋慈也沒多話,走到屍骨邊就彎下腰仔細檢查起來,一個捕快拿起紙筆準備記錄。

很快,宋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死者男性,已成白骨,泛黃,估計死亡之時間在三年以上,年紀為壯年,屍骨擺放位置正確,沒有明顯的外傷或中毒痕跡,死因暫時不明。”

捕快記錄之後,宋慈就從淺坑上走了上來,吩咐道:“將壇中之醋慢慢倒入屍骨之上!”旁邊站立的幾個捕快馬上拿起放在一邊罈子,走上前去,小心的將壇中的**傾倒在屍骨上,一股濃烈的酸味頓時瀰漫開來,不少人掩鼻以避,連我都聞得此醋之酸確實是不同凡響。

這個宋慈,不知從什麼地方弄到這樣的醋,不知道是不是特製的。

當醋倒完,不到一會兒,我就看見草蓆上的骨頭髮生了一些變化,似乎如同蒸過的一般,一些表面附著之物紛紛脫落,露出骨頭本來的白色,讓我稱奇不已。

又等了一會兒,宋慈才又走了下去,仔細的檢查起來,不久,他就拿起一根腿骨,高聲說道:“左腿小骨有陳年舊傷一處,似乎為骨折遺痕……”“對啊,對啊,我聽母親說,爹爹有一次不小心摔下山,將腿骨摔斷了……”冷若雲非常不合時宜的喊了起來,讓眾人側目,連宋慈都看了過來。

“冷姑娘,這是宋提典鑑定令尊之死因現場,請不要喧譁,有什麼事情等檢驗完畢之後再說,如果再有此事發生,只好請冷姑娘出去!”韓清非常嚴肅看著冷若雲,很不客氣的截斷了她的話。

冷若雨拉拉姐姐,才抱歉的說道:“大人,我姐姐只是心急,沒別的意思!請大人原諒!”語氣柔和,充滿歉意,讓人一聽就不忍再見責。

韓清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掃了我這邊一下,才對宋慈說道:“宋大人,請繼續!”宋慈點點頭,並沒有繼續檢驗屍骨,而是問道:“這位姑娘,你知道令尊是什麼時候摔斷腿的嗎?”冷若雨顯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只好看向冷若雲,沉默了一會兒,冷若雲才肯定的說道:“十年前,是的,就是十年前!”宋慈微微一點頭:“不錯,從這道傷痕上來看,時間應該是很久了,如此,此道傷痕就可以排除外部傷害之嫌疑。”

說完,他又仔細的看看腿骨,才將其放回去,接著檢查起來。

過了一會兒,宋慈突然說道:“死者腦部有紫血傷……”宋慈的話讓所有人注意力一下就吸引過去,特別是冷家姐妹,已經緊張的互相擁抱住了,一聽他突然住口,連我都有些坐不住,不知他再搞什麼,為什麼不說了。

就在大家疑惑焦急的目光中,宋慈的話終於重新響了起來:“死者左腦骨上有一道紫色血痕,長約一寸半分,似乎是外力撞擊所導致,此骨對應人身之要害,如果外力重擊,可導致人立即死亡。

死者外傷檢查,發現除左小腿骨和左腦骨上之傷外,死者身上並無其他傷痕,外傷檢查完畢!”當宋慈的話說完,不少知道案情的人都將目光投注到鐵青鵬身上,連我也對這個新發現的證據感到意外,疑惑的目光投放到鐵青鵬身上,想從中找出一點什麼。

可惜,此人不知是真的心懷坦蕩,還是心理過硬,此刻臉上竟然沒有半點異樣,只是看了看冷家姐妹,對她們仇恨的目光視若無睹。

宋慈宣佈外傷檢查完之後,就從淺坑中站了起來,手中拿起一塊似乎是胸背部分的骨頭,遞給身邊的助手道:“將此骨放入水中煮半個時辰!”身邊的助手照做之後,宋慈才接著說道:“取其椎骨,以沸水煮之,以辯是否有中毒跡象!”就在我以為宋慈馬上要進行下一步的步驟之時,宋慈突然又走下淺坑,將死者的頭骨和腿骨拿了起來,宣佈道:“馬上將清水倒出來,檢驗外傷是否真實!”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目光停在死者頭骨上,似乎有一些疑惑閃過,好像在懷疑著什麼。

因為角度上很好,我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死者頭部確實有一道紫色的傷痕。

看到這裡,我有些莫名的對身邊的修紫暄說道:“你看他要做什麼?”修紫暄迅速的回答道:“紫暄看這位宋慈大人似乎懷疑死者頭部上的傷痕有問題,所以想進一步的確認!”我隨後說道:“是嗎?如果這個證據被推翻,那死者就不可能是外力重擊致死,換句話說,鐵青鵬就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傷害過死者!”修紫暄沒有回答我,而我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場中宋慈的表現而吸引。

宋慈拿著一把刷子,很仔細的刷著死者有傷痕的小腿骨,刷了好一會兒,他才舉起腿骨,讓人看到上面的傷痕,大聲道:“死者腿骨傷痕不能以水除之,其顏色中濃外淡,可以認定確實為死者生前的陳年舊傷,此傷痕真實無誤!”做完這件事情,他又將死者頭骨拿起,放入另外一盆清水中洗刷起來,過了一會兒,宋慈將頭骨拿了出來,看了看,然後舉起來高聲宣佈道:“死者頭部傷痕可以以水除去,其顏色外濃中淡,可以認定其傷並非死者生前的舊傷,而是死後屍體腐爛之血汙遺痕。”

此時,我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死者頭上這道傷痕已經變淡,有些地方似乎消失一樣,和腿骨上的那道傷完全不同。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冷若雲有些不能接受的嚷了起來,韓清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我這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說道:“冷姑娘,請冷靜。

宋大人只是陳述他檢查出來的事實,你先聽下去,以後的事情到再說。”

冷若雨也拉拉她,終於讓冷若雲暫時安靜下來,不過其神情已經變的有些不安,不住的看向宋慈和鐵青鵬,似乎想找出他們勾結的證據一樣。

宋慈並沒有被冷若雲的話打斷,宣佈完這個檢查結果之後,就走到一邊,觀看起水中煮沸的骨頭,還舀起一點水看了看,然後才又將水倒下去,對身邊的捕快低聲說了什麼。

不久,捕快就拿來一個籠子,裡面還有一隻活老鼠,不過其四肢被機關固定,肚皮朝天的被綁在籠底,尖尖的小口被迫張的老大。

宋慈此時才拿起一隻特製的瓢,輕輕的舀了一點鍋中水,停了一會兒,才強行的灌入老鼠張開的尖嘴中,讓這隻老鼠拼命的掙扎,不過可惜的是,大部分的湯水都灌了下去。

灌完之後,宋慈才對捕快點點頭,捕快按動了籠子上的一個機關,將老鼠鬆了綁,讓它可以自由的在籠子中活動。

接著宋慈又舀了一點水出來,倒入一個小罐中,然後拿出銀針輕輕的放入水中,過了一會兒,拿了出來,銀針沒有變色。

宋慈又拿出一個試驗用的玻璃杯,從桌上一個瓶子中倒出一些綠色的**,然後再又舀出一點水,輕輕的倒入其中,過了一會兒,杯子中的顏色並無任何變化。

宋慈輕輕的將這個玻璃杯放下之後,接過鼠籠,觀察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來宣佈道:“死者也非中毒而死,其體內並無致命之毒!屍骨初步檢驗完畢,三天之後,就可以對大理寺呈交屍格!”聽到宋慈的宣佈,韓清有些深沉的聲音響起:“既然宋大人也認定死者身上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死者是受外力而死,那此案不日就可以完結,鐵大人,冷姑娘,現在驗屍已完,請回吧!”鐵青鵬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這裡,而冷家姐妹卻愣了好一會兒,才在身邊捕快的催促下緩緩的離開,不過其步伐卻已經十分沉重。

我看著冷家姐妹離去,也站了起來,道:“走吧,宋慈檢驗的很到位,如今也只能做到這樣,此案看來要結束了!”此時我自己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高興,憐憫,或者說是沒感覺?此時我自己都分不清。

修紫暄有些疑惑的說道:“殿下,紫暄反到認為死者頭部上的那道傷痕還是有問題,能夠以水洗掉一部分,並不能做為完全否定的證據!”我頭也沒回的邊走邊道:“那些骨頭上所謂的成年舊傷,不過就是受傷後,血汙進入骨縫中而殘留下來的痕跡。

生前受的傷,血汙一定是中間顏色濃,而兩邊淡,死後的血汙卻相反,因為它是由內而外,所以血汙的顏色就是外濃中淡。

宋慈已經指出這點,那他的推斷就是可信的。

至於有沒有中毒,相信你也看到了!”沉默了一下,修紫暄才道:“殿下現在要去什麼地方!”“看看冷家姐妹,這場官司她們輸定了!”說完,我大步的離開這裡,此時心中竟然開始充滿著一種不捨,似乎渴望再去見見她。

猶豫中,我的腳步開始慢下來,走到長廊的分路點之後,腳步停了一停,回頭微微看了後方一眼,然後腳步加快,迅即的離開這裡。

既然並非是為她而來,見面又如何?走出太學府,我說了一聲,在車中換了衣服,借用修紫暄的掩護而離開車隊,前往冷家姐妹的落腳點,想要安慰安慰她們,也不枉相識一場的緣分。

定海,是兩浙東路的一個大海港,因為臨近通臨安的海路,所以海運也十分繁忙,每天都要接待數以百計的海外商船,就是在摩尼教叛亂時期,這裡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每天都會有不少的海船出港進港,繁榮無比。

吉星村,就是定海管轄範圍內的一個靠海的小漁村,因為村中不少人都信佛,所以每年都有一些人駕船到佛教的海外勝地普陀朝聖。

長此以往,不少外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也經常搭載他們村中的海船出海到外島,時間一長,吉星村慢慢的就演變成一個客貨兩用的碼頭。

因為這個漁村的海船出的事故少,而且價錢都很公道,所以很多出海的人都喜歡到這裡來搭船,連帶的也帶動了吉星村的發展,各種酒樓客棧之類的配套設施也都很齊全,特別是村中的大吉星酒樓,更是吉星村最豪華的一棟酒樓,前樓賣酒開店,後面出租歇客,生意一般都很紅火。

只是最近大吉星酒樓出了一件怪事,掌櫃的拒絕所有人的用餐和住宿,說是酒樓已經被人包了,讓這些客人十天後再來。

時間一長,那些吃飯投宿的人雖然因為掌櫃的低聲下氣,好言安撫而去了別家,但大吉星酒樓內被人包了的事情卻飛快的傳開,成了吉星村議論最多的事情之一。

因為知道大吉星酒樓的人都知道要想包下大吉星,其花費可能是村中一般人半輩子的積蓄,更何況一連包下了十天。

吉星村雖然不乏豪客,但這樣的事情卻還是頭一次,想不轟動都很難。

不過大家議論最多的還是包下大吉星的是什麼人,有人去問過掌櫃,但掌櫃含糊其詞,讓人不得要領,此點也讓人更好奇。

更為離奇的是,有幾個村中閒漢半夜經過大吉星後院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非常好聽的音樂聲,一時忍耐不住,就偷偷的爬過圍牆想去偷看,結果還沒進去就莫名其妙的被扔了出來,渾身青紫,手足僵硬,躺了一夜才能動彈。

這件事情又迅速在村中傳開,幾個略通音律之人,聽了這幾個閒漢講述聽到的音樂特徵後,肯定應該是有人在彈琵琶。

很快,就有人將這些閒漢身上發生的事情牽強附會,說大吉星內住的是狐狸精,生人勿進,還有一些老人提議趕快派人到1/4|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