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0章 二十九·傷從何而來

第30章 二十九·傷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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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十九·傷從何而來

凌玄霜抬腿踹了凌玄書一腳,“居然給自己的媳婦和哥夫牽線搭橋,你腦袋裡到底裝些什麼?”

凌玄書提著牛肉朝雪獅走過去,“反正不會是你整日惦念的那些齷齪思想。”

“你敢說我……”見眾人都看過來,凌玄霜只好收聲。

雪獅知道凌玄書手裡拿的是什麼,衝他友好地甩尾巴,金戈還將頭湊到他膝邊蹭了蹭,似在撒嬌。

凌玄書蹲下身,分了一半牛肉給晏清蕭,意外道:“聞到了肉味居然沒有立即撲上來,它們兩個倒是乖。”

“把它們訓練到今日這般乖巧聽話的模樣,也著實費了我一番功夫。”邵煜新看向凌玄霜,“真地不想試著和它們親近些麼?”

凌玄霜負氣撇嘴,“不想!”

凌玄書一邊喂雪獅一邊道:“他並非不想,實是不敢。大哥幼時曾因誤扯了貓尾而被貓兒抓傷過,因此至今對這類毛茸茸的動物還是打從心底裡害怕,就連是小兔子靠近了他都會嚇白了臉,更不要說是獅子這樣的龐然大物了。”

邵煜新若有所思地看著凌玄霜,“竟還有這樣的事。”

“所以若邵原主願意的話,”凌玄書喂完最後一塊肉站起身,“便請你對我大哥多些耐心吧。”

凌玄霜見凌玄書又走過來,抓住他的衣衫道:“你對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總朝我這邊看?”

“那還不好?”凌玄書彎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把你被貓抓的悲慘遭遇告訴了他,你好好利用,說不定他便會對你心軟,那就萬事都好辦了。”

凌玄霜雙眼晶亮,“不愧是我的親弟弟!”

凌玄書扯開他的手,“我已習慣了在親弟弟與陌生人之間自由轉換,現在你對我說這句話,我真地一點驚喜都感受不到了。”

凌玄霜:“……”

天色漸暗,眾人聊得肚子也餓了,便都起身想要去問問什麼時候開飯。

他們這邊才站起來,便見幾個僕役從艙底上來,在甲板上支起了燈火,放上了個大圓桌,後頭又有人跟出來開始擺放碗筷。

郝幫主奇道:“這是要做什麼?”

“看這意思便知是要在這裡用膳了,”曹義問正在放筷子的一個僕役道,“貝寨主是這樣吩咐的吧?”

那僕役微微頷首,“當家的還在房裡休息,這是夫人的意思。艙底用膳的地方沒這裡寬敞,怕擠著眾位,正好天氣不錯,便安排到外頭了。”

凌玄褀將“夫人”二字在腦中過了兩遍,才想起指的是凌玄淵,笑道:“二哥對自己的新身份很適應嘛。”

“適應什麼新身份?”凌玄淵從裡邊走出來。

凌玄褀敏捷後退,“我是說二哥你很疼二嫂,都捨不得讓他多辛苦一絲一毫,簡直是好男人的典範!”

凌玄淵淡淡掃了他一眼,走到桌邊對眾人道:“眾位請坐。”

凌玄書正好也從裡頭出來,見旁人都入座準備用膳了,而晏清蕭卻要進船艙,好奇道:“你去哪兒?”

“回房休息。”晏清蕭道。

凌玄書擋住門,“不吃東西?”

晏清蕭只好站住,“沒胃口。吃了又要吐,還不如餓著好受些。”

“那也多少吃點,”凌玄書拉著他到桌邊坐下,“有清淡的米粥,你可以不用吃那些油膩的東西。”

晏清蕭看了他一眼又飛速移開視線,“你先前又下去便是為了叫人給我煮粥?”

“我先前只是去看看晚上有什麼吃,”凌玄書道,“看到二哥在叫人給貝寨主煮粥,我就順便讓他們多煮一些,把你的份也帶出來。”

晏清蕭握拳,“你說我是‘順便’的那一個?”

凌玄霜插嘴道:“那不至少也說明了他心裡是時刻惦記著你的麼?”

凌玄書微笑,“大哥,你……”

“我不說了。”凌玄霜很懂眼色,“只要你繼續幫我,我喊你大哥都行!”

凌玄書道:“我受不起。”

晏清蕭伸出拿過一根筷子把玩,“誰用他時刻惦記著了。”

“弟媳,”凌玄霜眨著眼睛看他,“你們飛羽樓的絕招,是不是叫做‘口是心非’?”

凌玄夜在一旁道:“嘴上不承認心裡卻很受用,大哥,這該叫‘口非心是’才對。”

晏清蕭:“……”

酒菜上齊,眾人都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凌玄淵問了僕役,得知貝瑾瑜的粥還在灶上溫著,便決定先將粥給他送過去自己再回來用膳。

他才起身,貝瑾瑜卻從裡頭出來了。

凌玄淵為他讓出座位,“什麼時候醒的?”

“有一陣了,本來不想起,聽說你們都在這裡,就過來了。”貝瑾瑜坐下道。

僕役趕忙加了個座位,並匆匆去取給貝瑾瑜煮的粥。

柳娘每吃一口菜都要停下來看貝瑾瑜幾眼,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貝寨主,你身上的傷究竟從何而來?”

貝瑾瑜放下手上攪粥的勺子,側頭看凌玄淵,“本是你該問的問題,

我卻始終等不到,你看,你還不及柳峽主關心我。”

凌玄淵不語,默默端過他面前的粥邊攪邊吹。

貝瑾瑜淺笑,而後才對柳娘道:“昔年才從先父手上接下九瓦連環寨的擔子,我很是有幹勁地做了幾票大的,被兄弟們一誇,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有一次出手,我什麼準備都沒做,本以為會手到擒來,卻不曾想竟遇到了位高手,沒能從對方手中得到半分好處不說,自己反而被他在心口上拍了一掌。”

晏清蕭聽得很入神,“只不過是一掌,竟到現在都沒好麼?”

貝瑾瑜苦笑,“這一掌當時便險些要了我的命,兄弟們將我搶回寨中,十幾個大夫輪著給我治傷,雖是將我的命救了回來,可卻無人能夠根治此傷。他們說掌力傷了我的心脈,致使心口附近幾處經脈穴道受損,血液迴心受阻,目前只能靠活血的藥物支撐著,待得藥物也不管用的那天,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凌玄霜聽著便覺害怕,“會不會很痛啊?”

“痛的次數多了,就覺得也沒有那樣難熬了。”貝瑾瑜道,“剛好起來的時候連著幾個月也沒有復發,我還以為是那些大夫故意將病情說重了嚇唬我,可後來才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從幾個月一次,到差不多一個月一次,後來的半月一次,又到現在的幾日一次,習慣了便好。”

凌玄淵想起他傷勢復發時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他將吹得差不多的粥又推到貝瑾瑜面前,問道:“是誰打傷你?”

“我不知道,”貝瑾瑜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溫度剛剛好,“當時天已黑透,我沒能看清楚他的臉,只記得我被他一掌打在胸口上的時候,曾撕開他的衣衫。他右肩上有一團刺青,可惜當時周圍實在太暗,事情又發生在轉瞬間,刺青刺的是什麼,我也無法確定。”

柳娘嘴脣顫了顫,“這麼久以來真是辛苦你了。”

萬忠輕哼一聲,道:“貝寨主,你莫怪我說話直,你乾的也是害人的勾當,便全當這是業報吧!”

凌玄淵的臉沉了沉。

“萬峰主,”凌玄書的臉色也不甚好看,“貝寨主欠你的已經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商議妥當,以銀票的形式還了你,你就不要再追舊賬了吧?”

凌玄霜將筷子拍在桌上,“瑾瑜既已和玄淵成了親,那便是我們御劍山莊的人,我們御劍山莊別的特點沒有,就是愛護犢!”

“你……你們……”萬忠被他們堵得說不出話來。

凌玄夜跳出來做好人,“萬峰主,你莫要想太多,柳峽主對貝寨主並非你想的那般。”

萬忠臉一紅,“你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不……不對,不是我想的那般又是哪般?”

因為我風月場混得比你多得多!凌玄夜笑眯眯地道:“你不如將其解釋為……母性光輝?”

萬忠:“……”

柳娘:“……”

貝瑾瑜:“……”

柳娘看了看凌玄夜又看了看萬忠,“所以那般到底是哪般?”

“不說了不說了,”郝幫主舉起酒杯,“我們既然能坐在一起喝酒就不要再揪著從前的事不放了,來來來,喝了這杯,我們說點高興的!”

眾人紛紛舉杯響應,柳娘和萬忠便也只好彆彆扭扭地提杯。

邵煜新喝乾了杯中酒,放下酒杯道:“說起來,我一直只隨著幾位朋友喚郝幫主,卻不知郝幫主大名究竟為何,未免有些失禮。”

郝幫主手一僵,不自然地道:“不失禮,不失禮……”

“對啊,”曹義道,“與你相識也有十幾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郝幫主敷衍道:“那你不也照樣知道我是誰麼,名字這種東西,沒什麼要緊。”

“既如此為何不肯告知?”劉掌門道,“當初寫請柬時不知你大名,我還為此很是愧疚了一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讓他說,郝幫主招架不住,終於妥協,“我說,我說就是了。我叫……叫……”

“叫什麼啊?”萬忠催促道。

郝幫主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叫……郝大。”

席間出現了片刻的安靜。

凌玄霜第一個打破了這讓郝幫主略為尷尬的安靜,真誠問道:“真地很大麼?”

郝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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