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2 斷指盟誓

152 斷指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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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斷指盟誓

152斷指盟誓

侍衛長容定山內心劇駭,他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也是他最大疏忽的是,神壇祭品牲物上一般都有供神靈動食的刀具,這種刀具雖小,卻非常鋒利,足以一刀致人於死地。天啦,原來這些突厥將領並不是為了他們的王汗求情,而是來刺殺大元帥。容定山明白,一旦大元帥被殺,他這個元帥府侍衛長絕對難辭其咎。別的不說,單是大元帥的正室夫人,當今皇帝的妹妹長公主李持盈也會要了他的小命。

不管是為了木寒生,還是為了他自己,他立即反應過來,迅速抽出腰刀,準備大喊,抓住這些刺客。

木寒生只見那名突厥將領拿起祭物上的割刀,二步向他奔來。然後不知怎麼回事,一股鮮血濺了出來,灑到了他的臉上,一根熱乎乎的條狀物落在他的手上。木寒生的手是作併攏向天,放於胸前的基本祭祀禮節,當這根熱乎乎的條狀物落在他手上時,他低頭一看,是根手指,被割落的手指!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當木寒生髮覺他手捧的是根手指時,眼前的突厥將領已經手捂斷指處,臉色忍不住湧出陣陣難忍的疼痛,大聲道,“元帥大人,這就是我們突厥人的誠意,還請大人不要食言。”說完把手中的割刀遞給下一位。

容定山愣住了,抽出的腰刀定在半空,張大的嘴也最終沒有喊出刺客二字。他硬生生把準備大聲呵斥的二字吞了下去,感覺還有點難受。不過這種難受他絲毫沒有在意,他太驚駭了,被眼前的一幕驚駭了。當那名將領把割刀遞給下一位時,他才緩緩收起腰刀。

木寒生張大嘴,看著另一名將領接過腰刀走了過來,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大聲道,“慢,慢,慢,慢著,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的誠意了,你們犯不著這樣自殘自己的身體吧。”

那名突厥將領踢了一下呆呆的阿拉萬,顯然,他還不能用漢語解釋這一切。呆住的阿拉萬這才反應過來,顫微微地來到木寒生身邊,用抖動的語氣慢慢道,“元……元帥,這是,這是他們最高的誓言,是向神靈宣誓的誓言啊。”

“向神靈宣誓的誓言?那也不要把手指割了吧,看上去好惡心!”木寒生看著手中血剌剌的斷指,忍住一股噁心道。

“元帥,突厥人崇拜於自身的身體,更加把十指視為與神靈溝通的途徑。只有在最虔誠的教徒中,才有把斷指獻給神靈的儀式。這也是突厥人最高的宣誓儀式,一旦斷指,其將永不背叛,視為神靈侍奉效忠。元帥,我在突厥數十年,也很少見有這樣的斷指儀式啊!日後,就算是他們的王汗,也無法調動他們或者得到他們的效忠了。”阿拉萬不無震驚地道。(注,此儀式為虛構!其實本故事很多都乃虛構,呵呵!)

木寒生也吃了一驚,看著手中的斷指,再看看那名突厥將領堅毅的表情,他突然佩服起眼前這些血性的男人們。木寒生覺得,他已經完全信任起眼前這些所謂的異族人了。於是轉頭向阿拉萬問道,“我該怎麼做?”

“大元帥只需用身上最好的衣服包裹這些斷指,日後幹化處理,永久收藏就好了,待儀式後,大元帥需與每一位斷指者對飲一碗酒!”

“好!”木寒生看向容定山,大聲道,“給我把所有的酒碗全部斟滿!”

木寒生疼痛地看著每一位突厥將領來到他的面前,紛紛毫不猶豫地斷下自己的手指,木寒生看的心好疼,似乎自己的十指也跟著疼了起來。突厥將領們只對斷指做了簡單的包紮,並澆上酒,紛紛與木寒生單獨對飲一碗後,就齊齊離去。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人再叮囑木寒生一聲。

阿拉萬還沒有走,他當然沒有斷指,一來他不是突厥人,二來他似乎也沒有那個勇氣。木寒生看著這群離去的血性漢子的背影幽幽地道,“他們有必要這麼做嗎?”

阿拉萬似乎能明白木寒生的疑惑,站在一旁嘆了口氣,“大元帥,剛才有件事,我話到嘴邊都沒有說出來!”

木寒生轉過頭來,看了阿拉萬一眼,問道,“是和他們有關嗎?”

阿拉萬點了點頭,似沉痛,又似憐憫,道,“布骨殺了這些人的妻兒,父母,族人及所有僕人!”

木寒生一呆,雖然他在阮放的情報中知道一些情報,但絕沒有想到,布骨竟然做了這些事情。他的目光又迴向那些離去的突厥將領,他似乎有點明白,剛才他們的毅然和眼中深深掩藏的決心和悲痛。木寒生不知道,他接受了這些將領的斷指,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所有人都不知道,就是這些斷了指的突厥將領,日後在飛騎軍中組成了一支無人能敵的斷指軍團,成為木寒生手下一支唯一可以與中軍匹敵的強悍力量。

由於離中朝尚有時日,木寒生先在府內齊集了飛騎軍的重要將領,先與他們討論了為布牙求情之事。此言一出,即遭到除中軍外其他四軍將領的一致反對,包括前軍總將龐速,也是極力反對。

木寒生前後分析,並且向他們說明了突厥境內的形勢,甚至把那些將領的妻兒老小都被殺都說了出來,才漸漸讓大多數人沉默了。沉默不代表支援,只是不再反對而已。那意思就是說,如果你大元帥能說服大多數人或者能說服皇帝,那再說吧。其實這些將領都很明白突厥騎兵的實力,如果真能得到他們的效忠,對朝廷來說無非是件好事。但昨天還殺的你死我活,今天就一起共事,誰的心裡也會不舒服,更何況,在他們的心裡還有一些畏懼。

說服飛騎軍的將領都如此苦難,再說服軍派其他官員,難度可想而知。不過軍派其他將領大多官職不大,木寒生只要幾句話,恩威一現,大多數人還是不會在中朝之上明目反對。此事鬧的有點大,所以相派官員可能也知道了,只是還沒到中朝之際,大家都沒有把衝突擺明罷了。

自從搬入大明宮,中朝就在最為巍峨偉麗的宮殿含元殿了。含元殿是一座突兀高聳的巨型大殿,簡直就像白雲中的天宮一樣,整個大殿的顏色以紅白為主,柱額、門窗為紅色,牆為白色鑲紅線,頂上全是金碧輝煌的鎏金銅瓦。含元殿前左右各有二朝堂,分別為東朝堂和西朝堂。等候在這裡的官員們早就議論紛紛,談著突厥王汗的事情了。

含元殿地勢比太極殿要高,加之乃是新修葺,所以看上去很是新,氣勢更加不同凡響。偌大的殿堂內齊齊排排的都是大臣,木寒生站在最前排。他回頭一看,想起第一次去太極殿時,那時的皇帝還是唐睿宗,那時的他則站在最後排。

皇帝來了,木寒生的思緒又從眾臣轉移到李成器的身上。高高在上的李成器一派王者風範,悠閒地看著眾臣彙報著各種大事。想起之前,那個懦弱的宋王,想起那個匆忙慌亂逃命的樣子,木寒生直想笑。安公公站在李成器身旁,現在的他已經成為李成器的近侍,頗得恩寵。安公公不知為何也看向木寒生,與木寒生的眼光一碰,就迅速閃開,似乎很是害怕!

眾臣漸漸談到布牙的問題,這下相派的官員可來勁了,無論大小官職,全部上前,當然,結論就是一個字,殺!非但要把布牙殺掉,還要把這些投誠的突厥將領也統統殺掉。至於那些突厥兵士,則貶為奴役,發斥邊疆!整個軍派的將領由於得到木寒生的指示,所以自始至終無一人說話。

李成器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盡是這些文官在說話啊!那些軍隊裡的將領似乎無一人出言,大多數人的眼光都看向站在最前方的木寒生,而木寒生則愣愣地抬著頭,似乎在看他身邊的安公公。

李成器看了旁邊的安公公一眼,奇怪納悶不解,這大元帥今日是怎麼了,盡往身邊的宦官身上瞅。於是他咳嗽一聲,緩緩地道,“大元帥,突厥王汗布牙乃是您的將士親自俘獲,對於他的處置,你當然不能不聞不問!”

此時的木寒生正想心思想的出神,對李成器的話沒有聽見,還站在那發呆。李成器見大元帥半天沒有反應,也是一愣。姚崇見機不可失,連忙上前幾步道,“皇上,大元帥對臣等所提似乎沒有意見,還請立即下詔,殺了布牙!”

木寒生身後的將領見木寒生在發呆,連忙悄悄捅了他一下。木寒生一下子緩過神來,暗暗責怪,怎麼在這個時候還走神,真是太不應該了。他剛剛豎起耳朵,準備聽聽大家在說什麼,就聽到姚崇最後四個字,殺了布牙!

天啦,不會他們已經決定了吧,不會是已經決定要殺了布牙吧!想起那天突厥將領的儀式,想起那些斷指。木寒生不顧一切地上前幾步,大聲喝道,“不能殺,誰敢殺了布牙!”

木寒生這一喝完全沒有保留音量,以至於聲音一出口,就把所有人包括李成器在內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不明白大元帥為何如此激動!木寒生剛剛喊出口,就後悔了。聽著餘音還在大殿內縈繞,他知道,既然先聲奪人,後勢就不能太弱,否則就給人外強中乾之象。所幸,他現在完全有權勢有膽量讓他去這麼做。

所以他又上前幾步,轉過身來望著眾臣再次大聲道,“布牙不能殺,絕對不能殺!”

眾臣又是一愣,許多文官看著木寒生那強橫的霸勢,悄悄縮了縮腦袋。他們有點後悔剛才的逞能了,他木寒生多大的權勢啊,敢與他對著幹,不是找死嘛!難不成剛才大元帥一聲不吭,就是在記誰在與他作對?不成,下朝後得往元帥府送點禮,表明自己並不是完全站在相派一方的。

姚崇頓時感覺到身後眾官的態度,對於座上的皇帝,他甚至比木寒生還對其不屑一顧。他明白李成器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也明白,整個朝中,只有木寒生才是他的敵人,只要打敗木寒生,那他就是獨掌朝政的一個人了!對於打仗,姚崇沒有什麼把握,但對於在朝中的奪權,他自忖木寒生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甘示弱地上前幾步,“大元帥說不能殺布牙,總的給個理由吧。而且大元帥如此武斷,置陛下於何地?大元帥到底是何居心?”

木寒生看到李成器的臉一沉,似乎是有點不高興,於是立即指著姚崇大聲道,“我當然有理由,而且必定會向陛下稟承的。”隨即不理姚崇,轉向李成器道,“皇上,臣認為布牙不能殺,主要有三點理由。一,布牙乃是突厥王汗,其戰敗於我朝,並且投降。我若殺之,必為他朝帝王覷之,認為我朝無容人之量,認為我朝皇上無恕人之心。二,突厥境內內亂紛起,皆為王汗一位,若我現殺之王汗,必為突厥人所仇恨,則他們將同為一心,再次擾我國土,殺我百姓,此實損己助敵也!萬萬不可為。三,突厥王汗及投誠一干將領的族人妻兒皆為布骨其人所殺,所以他們仇恨深深,若為我所用,日後蕩平突厥,將不費吹灰之力。此三條乃臣所能想之,萬望陛下深思!”

其實李成器也能明白這些好處,他這些天來,眾多的大臣來勸說他,言養虎為患,實為大不智也!他早就很想聽聽大元帥的意見,畢竟只要姚崇和木寒生的意見能統一,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去考慮那件事情到底好不好了。可是偏偏他們勢如水火,以往,大多是以一方退讓告終。今日,看來不會如此簡單了。

他看著木寒生激動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大元帥言之有理,朕看……”

“皇上!”姚崇一下子打斷李成器的話,“皇上,大元帥所說臣等都贊同,但是大元帥有沒有想過,這支突厥軍隊留著,一旦其起反心,我將何以抗之。養虎反為其害,此一條,就足以把布牙等人一皆殺之!”

“哼!”木寒生也毫不客氣,“我等乃是軍人,膽子可不像姚大人如此懦弱。虎之可以為害,但倘若為我所用,將嘯傲山林,無人能敵,此姚大人等舞文弄字之人所不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