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8章 3.19

第128章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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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3.19

“烈陽道君以為如何?”

莫長生冷冷地看向已然怔住的風烈陽。

他也是男人,大概猜得到風烈陽之前亟不可待的抓住那個機會,希冀能以名分二字捆住莫長憂的原因。

風烈陽這樣做的時候,大概還會想,雖然婚禮粗糙,雖然和他見客之人不是真正的莫長憂,可是,名分已定,以莫長憂淡然的性子,如何肯辛辛苦苦的去解釋?左右不過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而修真界的眾人在知曉了他們二人的道侶身份之後,大約也沒人會不識相的在莫長憂面前重新提及爐鼎之事,更不會輕易招惹莫長憂,以防被風烈陽報復。

可是,風烈陽唯一算錯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莫長憂現下已然結丹。

或許金丹真人的修為,在無憂祕境眾多高階修士面前算不得什麼,但是無憂祕境的那些老怪素來不愛管外面的事情,與其在無憂祕境外晃盪,他們更願意在無憂祕境裡和一群與自己修為相當的人鬥法逗趣,或者一起研究如何才能破解五靈大陸詛咒一事。

因此除了各大宗門裡固定留下來保護宗門的煉虛或合體期的高階修士,平日裡最常出現在修真界的,更多的還是元嬰期、金丹期、築基期、練氣期這些修士,化神期、煉虛期、合體期、渡劫期這些修士,卻鮮少出現。

和前面這些人相比,莫長憂的金丹期修為,顯然就能穩穩地站住腳。

即便是有人想要拿莫長憂曾經做爐鼎的事情嘲笑莫長憂,卻也要好好思量一番,嘲笑一次莫長憂,就等於得罪莫長生和莫長憂兩個人的後果。

莫長憂或許看起來溫和無害,可是那個莫長生,卻是能在五十歲之前就結嬰,手中握著的長劍只要砍到對方,就能讓對方要麼死,要麼自廢修為,長劍之外,那莫長生還會布什麼落凡陣,更是直接毀人仙緣,令修為高深的修士一息之間,淪落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這等手段,誰人敢輕易招惹?

更何況,莫長生會布的陣法,豈會不教給自己的親生兄長?要知道,當年莫長憂憑藉千幻陣法而被紫煙道君收徒,轉個身就把千幻陣法教給了自家弟弟。兄弟二人感情之好,就是有人說莫長憂不會落凡陣,都沒有人肯相信了。

即便莫長生這次奔赴逍遙祕境死了,單單憑著莫長生留下來的積威,還有莫長憂金丹期的修為和陣師身份,莫長憂兩位閉關的師尊和師公的身份,誰又真的會招惹莫長憂?

風烈陽原來的法子,若是對上依舊在練氣期徘徊,築基都無望的莫長憂,莫長生雖然恨極了風烈陽,可是在他要去闖那個危險重重的祕境前,他也只能暗暗地忍下這口氣。

不為旁的,只為他若當真死在逍遙祕境,或者困在逍遙祕境,除了身為師尊的紫煙道君之外,終身無法築基的莫長憂還能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即便莫長生會萬分的不甘心,他也只能咬牙任由風烈陽給莫長憂安上這個雙修道侶的身份。

那樣的話,只要莫長憂一日不確定莫長生是活著還是死了,為了救出莫長生,他都會彎下/身子,低下頭顱,和風烈陽虛與委蛇——不是為了風烈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莫長生。

如此一來,就算風烈陽此刻的手段那麼的不光明正大,那麼的陰險狠毒,可是他還是能如願將莫長憂困在自己身旁,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讓莫長憂開始接受他。

雖然過程會種種艱難,可是結果卻可以期望。

“可惜你卻沒有那麼好的氣運。”莫長生無比慶幸,裴十三當初會稀裡糊塗的把小金蛇給煮了,無比慶幸小金蛇的“洗澡水”會有那樣的功效,無比慶幸,他們兄弟並不需要和風烈陽虛與委蛇。

風烈陽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看了莫長生一眼,良久,才緩緩開口:“是我錯了。可是,若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這樣做。”

無關對錯,只因不得不如此。

相比莫長生在來到修真界後,才見到了自己這位親哥哥,風烈陽卻是真真切切和莫長憂同床共枕十五載的那個人。

縱然那時的風烈陽神智不清,心智如同幼童,可是,正是心智如幼童,才能更加敏銳而準確地記住了莫長憂的種種行為和神態。

心智不清時的風烈陽或許不懂得莫長憂那時在想些什麼,然而風烈陽腦袋裡的奇石被取出,神智清醒後,他卻能清清楚楚,無比理智的分析曾經的莫長憂的一言一行。

他比莫長生更要了解莫長憂。

他知道莫長憂溫順可欺識時務的外表之下,是多麼的驕傲;他知道莫長憂看向他的目光裡,除了表面的無可奈何的順從之外,更多的卻是厭惡和憤怒;他更知道,莫長憂比莫長生想象的還要在乎這個弟弟,這個莫長憂在修真界唯一的親人……

風烈陽更知道的是,如果他不用這種手段佔據莫長憂身邊的位置,他根本不會得到莫長憂除了恭敬和疏離之外的目光。

莫長憂只會狠心的將有他的過往的記憶全部埋葬起來,將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來對待,不靠近,不接近,恭敬,疏離,拒絕。

這將是莫長憂對待一個和他沒有關係的風烈陽的態度。

風烈陽只要一想到莫長憂會這樣待他,便覺錐心刺骨之痛。

他亦希望自己能徐徐圖之,討取莫長憂的喜歡,可是,那有可能麼?

他和莫長憂有著那樣不堪的過往,莫長憂見識了他痴傻幼稚的十五年,他也見證了莫長憂無可奈何、任人宰割的十五年;即便他不是有意想要害得莫長憂

憂道基毀損,可是,故意傷害莫長憂的卻是他的親生母親,直接傷害莫長憂的更是他自己,如此種種,風烈陽完全可以猜得到莫長憂就算不恨當年痴傻的他,也會恨他的母親入骨。

然而若要接受他,卻也要接受他的母親,彎腰敬茶,孝順長輩。

莫長憂又如何能忍?如何肯忍?

且風烈陽本身就是個無趣之人。沒有莫長憂的時候,他的生活中只有四件事,見母親和師尊,修煉,歷練,煉器。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不懂得如何討好莫長憂,不懂得說情話,甚至不如痴傻時的他整日帶著笑容,現在的他,面容僵硬如冰山,少有笑容。

風烈陽曾經化出一面水鏡認真觀察水鏡裡的自己,從始至終,都不覺得莫長憂會喜歡上這樣的自己。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那樣不堪的過往和一個他無法擺脫亦不能擺脫的風千幻。

若是沒有機會,風烈陽或許不會這麼做,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機會近在眼前,風烈陽無法說服自己拒絕這樣一個可以霸佔莫長憂道侶身份的機會。

縱然這個法子卑鄙不堪,縱然他從莫長生口中得知,莫長憂現下的修為,已然不需要他的“保護”,風烈陽亦不悔。

“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事情。但是,錯了終究是錯了。”風烈陽轉過頭,繼續一步一步走向風千幻,“這個懲罰,我亦接受。”

莫長生才不在乎風烈陽後悔不後悔,在他看來,風烈陽純粹是腦袋有問題,才會愚蠢地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逼的他不得不現身——莫長憂待他好,難道他待莫長憂就不好?風烈陽又如何能自以為是的覺得,只要風烈陽“娶”的是個假的,他就會放著莫長憂的名聲不管,膽小的不敢出現?

況且,自從他以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散修盟時,就早早做好了重回逍遙宗,闖逍遙祕境的準備,風烈陽的雙修大典,只是讓他將這個計劃提前了幾日而已。

莫長生不在乎風烈陽心中想法,只在乎風烈陽是不是在接受他的“懲罰”,可是,風千幻和濟遙靈君卻不可能不在乎風烈陽在做什麼。

風千幻幾乎把嗓子都喊啞了,也沒能阻止風烈陽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濟遙靈君見身邊之人破陣不成,終於只得一退再退,神色複雜的看向那個曾經只有練氣期的少年:“到此為止。莫小友,到此為止罷。老夫知道你不會殺了烈陽,更知道你不會真的毀掉烈陽的修為。畢竟,烈陽對逍遙宗的重要性,莫小友不會不知道。”

當初風烈陽跑去找莫長憂,將莫長憂被封閉的記憶恢復時,濟遙靈君就知道莫家兄弟將會知道風烈陽對宗門到底有多麼重要。

——雖然就連濟遙靈君也只模模糊糊的知道其中一點點,但他顯然很清楚,如果風烈陽真的出了事,不單單是他會不顧曾經的長生丹相贈之情,就連整個逍遙宗,都會瘋狂的報復莫長生兄弟。

莫長生當年能從那樣的困境之中令兄長莫長憂完好無損的擺脫了爐鼎身份,現下又怎麼會糊塗的真的要毀了風烈陽呢?

濟遙靈君認真地看著莫長生,嘆道:“莫小友做了這麼多,不妨直接開口,告訴我等你到底想要甚麼。莫小友當明白,此時此刻,但凡你的要求不太過分,宗門都會答應。即便你的要求是……讓宗門解除裴十三郎的追殺令,或是讓宗門不干涉你和長憂小友的任何事情。”

莫長生驀地看向陣法之外的濟遙靈君。

“只是莫小友更應明白的是,一旦這個陣法被破開或者開啟,三日之後的逍遙祕境,莫小友都必須代表逍遙宗去闖上一闖,無論逍遙祕境有多危險,莫小友都必須去。”

濟遙靈君話音一落,身邊便幽幽的站了兩名煉虛後期的修士。

顯然他們是一直隱居在逍遙宗裡的高階修士,以防宗門有何不測。

當然,除了這兩位煉虛後期的修士之外,逍遙宗或許還有其他高階修士,只是對付區區一個元嬰中期的莫長生,顯然還用不到他們。

莫長生自從聽說過無憂祕境之後,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日,因此並不奇怪。

當然,對於濟遙靈君竟會知曉他和裴十三郎之間的情誼……他只要看一看濟遙靈君身邊的諸葛餚,就一切都明白了。

因此他格外平靜。

平靜的都忍不住心有愧疚的諸葛餚主動道:“凌真人已經結嬰成功,只是紫煙師姐觀凌真人結嬰有感,找到了化神心境,因而原地坐下便開始準備化神。凌道君一來境界不穩,二來護妻心切,這此才未曾出現。”

而一旦紫煙道君化神成功,夫妻二人一同出關,就能鎮住宗門之中的不少人,旁的他們或許做不了,但是護住莫長憂,令宗門將答應莫長生的事情一絲不苟的完成,這卻是沒有問題的。

莫長生聽出來諸葛餚的言外之意,衝諸葛餚微微一笑。

諸葛餚神色恍惚了一下。自從莫長生這次出現,便一眼都沒有看過他,更不曾與他說過一句話。很顯然,他的背棄,一直被莫長生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諸葛餚雖然心中自有苦衷,然而背棄是真,能得到莫長生的一笑,心中亦暢快了幾分,更想要將莫長生想做的事情一一完成。

“長生若有甚麼心願,儘管說出來。”

莫長生看了一眼絲毫不被影響,仍舊繼續往前走的風烈陽,冷哼一聲,方才轉頭看向濟遙靈君。

“長生只有六個小

要求,以靈君之力,定能輕易完成,不違天道,不逆本心。第一,將裴十三郎逐出師門,撤銷逍遙宗對配十三郎的追殺令。”

這個是意料之中的,濟遙靈君點了點頭:“可。”

“第二,莫長憂仍是逍遙宗弟子,紫煙道君關門弟子,但不再接受逍遙宗任何弟子福利,更不會參加逍遙宗任何宗門比試,逍遙宗亦不能強迫或利誘哄騙其參加任何歷練比試,或者令其參加道魔、道妖等等任何戰爭。”

濟遙靈君微微一頓,依舊頷首:“可。”

“第三,將裴十九郎逐出師門。”

濟遙靈君一皺眉,他並不知道裴十九郎是誰,不過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和裴十三郎有關係的人,因此轉頭看向諸葛餚。

諸葛餚亦皺了皺眉,低聲道:“裴十九郎是裴十三郎的族弟,他被發現是偽混元靈根,現下被平林師兄收為弟子。”他微微一頓,“平林師兄希望裴十九郎能趕上這次的逍遙祕境的開放,去祕境試一試,能否……因此給他餵了不少靈丹,想要強行將裴十九郎的修為提高到築基期。奈何裴十九郎資質愚鈍,始終不能築基。”

濟遙靈君眉心一擰:“那十九郎可是已經服用過千年靈珠,成為真正的混元靈根了?”

諸葛餚道:“這倒沒有。平林師兄的性子濟遙師叔祖也是知道的,平林師兄為人謹慎苛刻,因此是打算把十九郎修為強行提高到築基期,看他資質氣運如何,再將千年靈珠給他。弟子聽說兩日前十九郎再次築基失敗,平林師兄正在宗門到處尋找其他的偽混元靈根。”

濟遙靈君沉默了一會,才重新看向莫長生,道:“可。”

諸葛餚張了張嘴,便默默退下,讓人趕緊去把裴十九郎找來。

“多謝靈君。”莫長生知道他的前兩個要求好辦,第三個要求的確有些麻煩,因此也帶了三分誠意的感謝道,“這件事,長生記下了。”

濟遙靈君眼珠子還黏在遠處的風烈陽身上,聞言擺了擺手,就道:“你快說你剩下的三個要求。”

莫長生微微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他在單獨傳音給濟遙靈君。

濟遙靈君深深地看了莫長生一眼。

莫長生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見濟遙靈君重重地點了下頭,他才微微揚手,將周圍的陣盤全都收了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十一個,十二個!

足足十二個陣盤!

除了一個大型的陣中陣,其餘十一個,全部都是落凡陣!

而這十一個落凡陣裡,其中十個,就佈置在風烈陽走向風千幻的那條路上!

只要稍有不慎,只要風烈陽的氣運再差上那麼一星半點,風烈陽此刻,就仙緣盡散,淪為徹徹底底的凡人,甚至連重修的機會都沒有!

濟遙靈君、風千幻,還有眾多等在陣法外的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不是完全不相信莫長生一開始所說,這陣中陣中有落凡陣一事,可是,他們顯然誰也沒有料到,莫長生會這樣狠,竟然將整整十個落凡陣的陣盤放在了風烈陽走向風千幻的這一路上!

在莫長生收回陣盤時,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風烈陽曾經走過的那段路程中,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小心,現在的風烈陽,就已經被斷絕仙緣,再無修煉資質!

風烈陽這一路來能安然無恙,完全是憑藉了他的氣運!

濟遙靈君胸口的心臟險些要跳了出來。

自從結嬰以後,他還從未如此激動和後怕過。

“莫、長、生。”濟遙靈君神色複雜的看向莫長生,“你就不怕,你毀了烈陽之後,我會殺了你麼?要知道,長生丹相贈之恩再重,也比不過老夫一個徒兒,一個徒孫重。千幻欠了你們兄弟,你要她還因果,我可以不攔。可是烈陽在那件事上卻罪不致被毀掉仙緣,若他出事,老夫當真會殺了你!”

莫長生的眼睛正放在風烈陽身上。

他在想,風烈陽怎麼還不過去把風千幻的元嬰後期的修為給廢了,難道他就不怕風千幻死得太快麼?

被濟遙靈君聲如洪鐘地一問,他才回頭看向濟遙靈君,道:“我自然相信,烈陽道君出事,您會殺了我。”見濟遙靈君一副“你既然知道我會殺了你為何還敢這樣猖狂”的神情,莫長生繼續道,“可是,風烈陽終究是害我兄長的罪魁禍首。若非是他,家兄又豈會吃了那麼多苦頭?若是可以,長生還當真希望方才風烈陽能踏入落凡陣中。”

所以,他才會在風烈陽向著風千幻走的路上悄無聲息的扔了十個落凡陣,

所以,他才會一句一句地激著風烈陽繼續往前走。

可惜……

“烈陽道君氣運著實太好,我備了那麼一條凶險的斷絕仙緣之路,他還能這麼巧合的沒有踏進去半步。”莫長生神色不定地看了風烈陽母子一眼,才回頭對濟遙靈君道,“只不知,濟遙靈君答應長生的剩下的兩個要求,何時肯做?”

濟遙靈君盯了莫長生良久,見莫長生不躲不避,直直的看著自己,眼睛裡毫不掩飾沒有毀掉風烈陽的遺憾。

濟遙靈君拳頭微微攥緊,心中一聲嘆息,終是轉頭看向風烈陽:“快去幫你母親廢掉修為。再晚一會,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風烈陽面無表情地

蹲在了風千幻身邊,一隻手就要往風千幻發頂上按。

莫長生雖然把周圍的陣法給撤了,可是風千幻身上的法術卻沒有撤。

風千幻一動不能動,口中卻大聲道:“將為娘身上的法術去處,為娘自廢修為。”

她還沒有傻到底,自然知曉廢除修為重修,雖然艱難痛苦,可是,總比現下就死了要好得多吧?

風烈陽微微一頓,繼續將手往風千幻發頂上按!

風千幻瞪大了眼睛。

她可以接受自廢修為,可以接受其他人甚至莫長生廢除她的修為,可這個人,怎麼能是她的兒子?豈能是她一心護著的兒子?

“不、不!烈陽,陣法已經撤了,那莫長生已經管不到我們了,你去除為娘身上的法術,為娘定會自廢修為,你不能動手。為娘可是你的母親,你若動手,便是大逆不道,會糾纏上因果的!”

風千幻大聲喊道。

雖然她絕不會把責任歸咎到自家兒子身上,可是因果由天道來定,若天道認準了風烈陽這樣是不孝,她又能如何?

且風千幻沒說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精心教養大的兒子毫不猶豫的對自己動手……哪怕是為了她好,風千幻心中五味雜陳,竟是難過得不能自已。

風烈陽抿了抿薄脣,不語,手按在風千幻的發頂之上,一動不動。

濟遙靈君站在一旁,卻道:“千幻莫要說話了。讓烈陽親自廢了你的修為,也是方才莫小友撤掉陣法的要求之一。”

風千幻登時對莫長生怒目而視。

“你竟如此陰險!你那兄長莫長憂雖然卑賤,卻識時務,懂得禮數人倫,為人謙和,而你,”風千幻咬牙切齒的道,“你竟要攛掇本尊的兒子對本尊動手,你何其陰險!何其卑鄙!何其歹毒!你竟連你那個卑賤的兄長都不如!”

風烈陽面色鐵青,放在風千幻發頂上的右手微微發抖。

風千幻只當風烈陽是對她下不了手,才會如此,心中一軟,忙忙低聲安撫了一句:“有你師祖在,不必你動手。”

她當真不願意讓她最疼愛的兒子廢除她的修為。哪怕不廢除修為,她便即將命喪黃泉之下。

莫長生卻不惱恨風千幻的怒罵,他只迎風而立,微微笑著,眨著一雙亮若星辰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風千幻,似笑非笑道:“所以,家兄才會被你利用至此,而現下,為他報仇的,卻是卑鄙歹毒的我麼?”他歪著頭,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是以,千幻小友,是在以親身經歷告誡本尊,對某些人,自當陰險歹毒,否則就要如同本尊兄長的過去一般,被某些人百般欺凌麼?”

千!幻!小!友!

莫長生怎麼叫得出來這個稱呼!

“爾等竟如此不分尊卑!莫非你以為,本尊廢除修為之後,就不能重修了麼?莫非你以為,本尊當真會繞過你們……”

風千幻話還沒有說完,就覺發頂一陣冰涼,周身靈氣像是被掏空一般,手腳癱軟,連腦袋都遲鈍了起來。

待她能重新開始思索時,睜眼就看到了攙扶著他,眼中有著愧疚、痛苦和堅決的風烈陽。

她的兒子,當真……親自廢了她的修為。

風千幻閉了閉眼,被這個殘酷的認知打擊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明明知道這不是風烈陽的錯,可是,當她用最大的力氣重新睜開眼時,她還是忍不住看向濟遙靈君。

濟遙靈君一嘆,道:“我來扶著你母親。”

風烈陽一頓,就將風千幻扶到了濟遙靈君身邊。

然而他攙扶著風千幻的右手剛剛放下,就覺右手被一股強大而令他完全無法反抗的靈力制住!

風烈陽大驚,他正欲丟出法寶,卻發現對他動手的是濟遙靈君。

風烈陽一怔,抵禦的動作頓住,突覺右手手腕一涼,低頭一看,卻見他的右手被削斷了!

而他被削斷的那隻右手,卻沒有滾落到地上,而是被一條金色的小妖蛇用尾巴捲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跑回了莫長生身邊,然後討好的用尾巴把那隻斷手獻給莫長生。

風烈陽怔怔的看向濟遙靈君。

濟遙靈君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這是莫小友的第五個要求。”

砍掉當年昏迷的風烈陽在無知無覺中,緊緊捉住偶然路過的莫長憂的腳腕,害得莫長憂不得不留在風烈陽身旁等人醒來的那隻手。

風烈陽頓覺心痛如刀絞。

他驀然發現,這,才是莫長生對他真正的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莫長生:砍掉這隻愚蠢的禍手!

風烈陽: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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