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87.奇怪的三人行(shang)

87.奇怪的三人行(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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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奇怪的三人行(shang)

時日已經不多了,喬淺淺和莫司情對朝廷都不熟,完全不知道哪個大臣是可以相信的,哪個又是青衍水的眼線。 現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去定北王府闖一闖。

時日已經不多了,喬淺淺和莫司情對朝廷都不熟,完全不知道哪個大臣是可以相信的,哪個又是青衍水的眼線。 現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去定北王府闖一闖。

說來也好笑,定北王府就在皇城裡面,從皇宮到定北王府來回只要半天的時間。 以前她一直想不通,歷來王爺都是能封多遠封多遠,獨獨青衍水留在了皇城。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先帝怕他造反,特地把他留在了眼皮底下。 只是千算萬算,人心終究是難算的,該反的他還是該反,誰也阻止不了。

“我們會安全回來嗎?”郊外路上,她這樣問莫司情。

莫司情朝她點點頭,拉著她的手拽緊。 無論如何,她的安全是他必須保證的。

“莫司情,你跟言如果找不到血玉玲瓏,是不是都不能活下去?”她問他,“還是說,只要找到你們命定的那個人……”

“別想!”莫司情聲色俱厲,“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 找命定之人,你不許想!”

“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沒有找到其一,你就會愛一分,焚心一毫對不對?”

“那又如何?”莫司情陰沉下臉。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兩年來身手差了多少!”

喬淺淺沒有剋制自己的憤怒。 怒吼出聲。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雲起早就把一切都告訴了她,莫司情與言身上地詛咒,是蓮妃逆天分魂之舉,才落下的詛咒,他以為是他惹著痛楚她就看不出來了麼?

他以為,每天早上他去外面用內力把體內淤積的血逼盡了。 不在她面前咯血,她就不知道了嗎?

莫司情。 他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

“我……只是許久不曾練習,生疏了。 ”

“好,生疏了。 ”

喬淺淺冷笑,冷不防抬手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 他竟然來不及躲閃,悶哼一聲就踉蹌著往後退,險些忍不住跌倒。 呼吸驟然加快,他似乎在拼命忍著什麼。 表情十分的猙獰。

喬淺淺的臉霎時跨了下來,她帶著哭腔對他說:“別忍。 ”

莫司情捂著胸口不說話,只是拼命喘息,偶爾有幾聲悶悶的咳嗽從喉嚨底溢位。 他死死地抿著嘴不說話,甚至不抬頭看她一眼。

“求你……別忍了,莫司情,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地啊……”

她哭喊著上去抱住了他。 把他拽了下來跌坐在草地上。 莫司情的腦袋就擱在她地肩上,不住地起伏。

喬淺淺的淚滴在他的肩上,溫熱的卻是她自己的肩。 瞬間,有腥甜的氣味漸漸瀰漫開來,她的眼淚越發氾濫。 她知道她肩膀上地是什麼東西,那是莫司情的血。 她的心很疼。 疼得要裂開來一樣。

“髒了。 ”

莫司情抬起頭,眼睛盯著她的肩膀,神色複雜。

她扭過頭看了看,擠出一抹笑。

“就許你穿紅衣服嗎?”

“走吧,再耽擱要晚了。 ”他說。

喬淺淺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徑非常的無理取鬧,她後悔了,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起走。 一路上,只有清清淺淺的呼吸聲相伴。 不知不覺。 騷亂地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這是天意讓她抉擇,是對她曾經做過的事的懲罰。 那麼她不悔,一點也不。

定北王府很快就到了。

只是原本守備森嚴的定北王府今天看起來卻很奇怪,安靜得有些詭異。 連大門口守備的侍衛都沒有。 偌大的一個定北王府,一片靜悄悄地。

恐防有詐,莫司情跟喬淺淺在外面觀察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見到一個人出來。 就在喬淺淺沒了耐性打算直接衝進去的時候,定北王府的大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 從門裡走出來一個老頭,拿著包袱蹣跚著向外走。

莫司情與喬淺淺對看了一眼,達成了共識。 趁著老頭不防備,他們把他鉗制住了,拖到了幽靜無人的地方。

問他:“王府裡發生了什麼事?青衍水呢?”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要出遠門,難道定北王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頭被嚇得不輕,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戰戰慄慄地說:“王爺昨天就帶了親信走了,臨走前把奴才們都遣散了,大夥兒走的走,回老家的回老家……”

遣散?

喬淺淺輕聲驚叫起來,青衍水是知道青映回到宮裡,必定派人圍剿,所以才提前一步自動解散,把親信全部帶走的麼?

“先進去看看吧。 ”莫司情說,拉著她警惕地觀察了下四周,慢慢進了定北王府大門。

定北王府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就像是一座死城。 只是路上的雕欄畫棟還在,花花草草還在,沒有一絲損壞。 看不出經過什麼殺戮,但是獨獨少了來來往往地人,毫無生氣。

兩個人在王府裡面轉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青衍水究竟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既然他不在定北王府,那麼普天之下,他什麼地方都可以去,要想找到他,談何容易啊。

百無聊賴地,喬淺淺四處看著,忽然看到院落旁邊的石凳邊沿有什麼東西地痕跡,她小心地走了過去,看清那東西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灘血。 從石凳上開始流淌,一直到了地下,已經凝結成了暗黑色地痕跡,像是有什麼東西張牙舞爪地在嘶吼一般。

“莫司情!”她急叫。

莫司情走了過來,看到那血的一瞬間臉色有些泛白。 他緩緩從手腕上解下了軟絲劍,在喬淺淺驚叫聲中對著自己的手心劃了一道口子。 殷紅的血馬上流淌了出來。 他把手放在石凳之上,讓血順著手心的紋路滴到了石凳之上。 與之前就有的血跡融為一體。

“你幹什麼?!”

喬淺淺一把拉過他的手,卻不經意看到石凳上面地血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了顏色。 與莫司情的血融在一起後,原本暗紅色地痕跡居然泛起了鮮亮的顏色,甚至比他剛剛滴下去的血還有鮮亮,簡直像是火焰一般。

火焰的顏色……她的心裡被什麼東西撥了一下,晃晃悠悠。

“是他。 ”莫司情沉道。

“是……言?”

她小心翼翼地問,看到莫司情點點頭,心裡咯噔一下。 不安的感覺像蛇一樣開始纏繞。 言道定北王府來已經好幾天了,他會不會……

她還記得,言離去的時候地眼神。 是她求他去的,但是他不是那麼厲害的妖怪嗎?怎麼會,怎麼會……

“他好像是,被取了萃心。 ”

“萃心是什麼?”

莫司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母親把我們分開來的時候,為了保我們兩個魂魄不全而心性完全,就用萃心補全。 ”

“那跟這個血是怎麼回事?”

“取心口之血。 如果我們不反抗,那麼萃心就會順著血流出來……”莫司情神色複雜地看著那灘血,“如果我沒辨錯,這個血……”

言!

喬淺淺驚呆了,她突然想起來,幾天之前青衍水與言的對話。 青衍水說要救青映。 他的條件是莫司情與言每個人半杯血。 她總以為他只是要那麼點血,原來他要的竟是莫司情跟言保命的東西!言……難怪言當時那麼地怪異……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卻不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了萃心,你們會怎麼樣?”她顫抖著問。

莫司情只答了四個字:“失去心性。 ”

她卻理解了。 失去心性是什麼,那是瘋子!

要用言和莫司情兩個人來換青映一條命,她做不到……她寧可青衍水說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我先去其他地方找找,你留在這裡。 ”莫司情想了想說,外面的情形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反倒是這裡是最危險的地方。 卻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喬淺淺點點頭。 目送莫司情單薄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才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她死命捂著眼睛,不讓眼淚留下來。

“言……”

原本無意識地一句,卻不知道為什麼在空曠的院落中飄蕩開來的時候帶了悽清。 再然後,她驚訝地聽到假山後面似乎有什麼聲響,像是有石頭被人不下心撞落,跌進了下面水潭中。

“誰?!”她警惕地站起身,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人出聲。

到底是什麼東西?

喬淺淺經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繞過一堆大大小小的時候,爬過擋在面前的巨石。

當假山裡面的情形展開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聽到了自己喉嚨底泛起的一聲嗚咽。

那是言。

一個讓人慘不忍睹的言。

衣衫破碎,臉色慘白,渾身浴血,除了那一頭地銀髮,差點讓人辨認不出來地言。

“言!”

她壓抑著喊了一聲,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在他身邊跪了下去,顫抖著想去摸摸他。

言的眼睛原本是緊緊閉著地,聽見聲響,緩緩張開了。

“你怎麼樣?!”

她想扶他,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他渾身是血,無論從哪裡……都好像要碰到傷口上似的。

言一直看著她,眼眸是她熟悉的焰色,卻無波無瀾,透著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