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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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思情
兩天,其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 蘇歡在房間裡面待了兩天,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
秋大夫的醫術果然是了得,她在那天晚上就陸陸續續記起了一些東西。 起初是最最不可思議的穿越,後來是冷顏冷麵的彆扭男人莫司情,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楚藝,還有一心要趕她出皇宮的青映。 過往的記憶有悲有歡,有怨有氣,就像是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一邊哭著,一邊笑著,摸爬滾打的過日子。
再然後,是大火瀰漫的絕望。
她不知道,在夢到最後的記憶後,她是怎麼醒過來的。 只是當時的枕頭早就溼了,不知道夢裡流了多少眼淚。
莫司情,莫司情。
喃喃到最後,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說的,千言萬語,最後只剩下三個字印刻到了骨子裡。 莫、司、情。
眨眼,她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 原來時間可以過得那麼快。
她躺在**,靜靜地躺了兩天,再然後,是豔陽高照,投射進房間裡面,祥和得不像話。
兩天時間,三年的記憶,等她理清的時候正是正午,驕陽似火。
房門是虛掩的,沒有人敢打擾。 她輕輕一推就開了,外頭猛烈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所有的東西都是靜止的,包括那一抹耀眼的紅。
莫司情。
他就站在屋外院子裡的花架下,倚著花藤望著天。 一身紅衣似血。 黑髮如瀑,嘴脣有些蒼白。 聽見聲響,他倏地轉過了神,如墨的眼就與她的目光撞上了。
有那麼一瞬間,蘇歡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顫動。 他慌亂地埋下了頭,沒有上前。
這個人,還是這麼的……彆扭啊。
蘇歡突然想笑。 只是還未展開,眼眶就先溼了起來。 眼淚被她惡狠狠拿袖子擦掉了。 她吸吸鼻子。 甩甩腦袋走了過去。
“喂。 ”
莫司情抬起頭,眼睛有些潤溼。
“淺淺……”他微微尷尬,卻仍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像是怕她一不小心就飛走了一般。
這樣的莫司情呵,蘇歡原本很氣,氣得想上去好好跟他打一架。 只是看到他這副樣子,她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曾經那麼飛揚跋扈地冷麵人。 如今因為一個喬淺淺,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已經夠了不少麼?
“媳婦兒。 ”她叫。
“……”
“娘子。 ”
“……”
“不理?我走了啊。 ”
她勾勾嘴角,作勢要走。 只是才轉過身,衣袖就被莫司情抓住了。
“你……”他欲言又止,下定決心似地開了口,“你真的記起來了麼?我曾經……”曾經那樣的不信任你,曾經把你往死裡逼,曾經差點害你命喪黃泉。
應該討厭的吧。
蘇歡撓撓頭。 咧嘴笑了笑。
“你再這麼一副受了委屈的怨媳婦模樣,我可就真的藥懷疑是不是我把你給強X外加跑路了。 ”她嘿嘿地笑,笑著笑著神色認真起來,輕輕嘆了一口氣,“面罩男啊,我說過要再敢懷疑我我就給你好看。 只是這兩年來你似乎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
“不,我活該,你只管……”
“只管怎樣?”
蘇歡知道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非常地猥瑣,彷彿一個逛青樓的正上上下下打量著一個標誌的姑娘。 那個目光叫一個色咪咪,只差上下其手。
莫司情也感覺到了,紅了臉,卻沒例行瞪眼。
額,真的可以白吃豆腐?
蘇歡瞪大了眼,嘴巴半天沒有合上。 末了,小心翼翼地嚥了咽口水。 伸出狼爪摸向眼前精緻得不像話的臉蛋。 她不知道。 彼時花藤蔓繞,風過留香。 一不小心就能讓人沉醉。
指尖觸到了他的臉,卻只是一瞬。 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裡瀰漫開來,酸楚一片。 她閉上了眼,放下手,情不自禁地捱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臉就擱在他地胸膛上,聽著他紛亂的心跳,感觸著他身上淡淡的沁香。
這個人,糾結了她三年的情愫,此刻就在她身邊呢。
“淺淺……”
“嗯。 ”她輕聲應了聲。
莫司情的呼吸有些急促,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按在了她的背後,把她壓向自己。
“這次我再也不放手。 ”他說。
“嗯。 ”
“我……處理完青映地事情,就帶你離開。 ”
“嗯。 ”
“到時候,你願意……”
清風過耳,花藤的葉子輕輕揚揚。
很多年後,這一幕依舊印刻在蘇歡的心裡,久久不能磨滅。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午後的陽光照在莫司情眼睫的光閃。 那是夢開始的地方。
“宮主。 ”
一聲呼喚傳來,是走過來的雲起。 莫司情點點頭,鬆開了蘇歡。
“什麼事?”蘇歡問。
雲起轉頭看了看她,眼圈紅了:“歡兒……”
“叫我淺淺吧。 ”她嘿嘿一笑,吐了吐舌頭。 如果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叫什麼都無所謂。 只是現在記起來了,她連青冉都不是,還是聽淺淺最舒服。 她自己也正努力調節。
我叫喬淺淺。
醒來的時候她就這麼告訴自己,雖然有些心酸,更多的卻是悵然。
“淺淺,陛下他……病重。 ”雲起眼淚止不住。
青映!
喬淺淺心一顫。 轉身就跑。 莫司情就站在她地身後,眼色如琉璃。
時值正午,豔陽高照。 她原本穿著件鵝黃地衣服,在太陽底下奔跑,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這樣的人,與所有人都不一樣,抓不住。 等不來。 她肯留在他身邊,足夠了。 其他地。 在嘗過兩年前那場撕心裂肺的傷痛後,他已經都不想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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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映的寢宮就在鳳華宮不遠,只是喬淺淺跑得太急。 跑到他寢宮的時候,她已經汗如雨下,頭髮黏糊糊地貼在臉上,手腳痠軟。
太后就守在前廳,見到她。 太后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打招呼。 相必是已經知道她與莫司情的關係。
喬淺淺自然是不在乎太后如何地,直接繞過她進了青映的房間。
青映躺在**,臉色蒼白。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連發髻都沒有梳地青映,只是覺得,原本那麼高大的一個人,在短短几天裡迅速消沉,被打倒了。
雲起說他病重。 她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怎麼樣。 他沒有醒來,靜靜地躺在那裡。 喬淺淺輕手輕腳走到床邊,默默站在一邊看著他。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實現,青映緩緩張開了眼,卻沒有焦距。 片刻之後,他笑了。 輕輕喊了一聲:“淺淺。 ”然後就想坐起身。
喬淺淺趕緊俯下身子壓住他不讓他動,又把他壓回了**,蓋上被子。
青映皺皺眉頭,似乎是很不滿意現在弱勢的場景,又想撐起身子來。
“不許動!”
喬淺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青映不動了,睜著眼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他說:“真凶。 ”
“青映……”她看他強作歡笑的模樣,心疼得不知道怎麼辦。
這個人曾經那麼強勢,如今卻這副模樣了。
“淺淺,我活不長了。 你難過麼?”他笑嘻嘻地問她。
“你!”哪有這樣的人!
“那你怪不怪我騙了你兩年呢?”
“不怪。 ”
她輕聲告訴他。 “要是沒有你,喬淺淺早就死在火裡了。 怎麼可能怪你救命之恩呢?”
“那……你怪我三年前,變著法兒整你麼?”他眯著眼笑起來,“那時候我暗地裡還整了你好多次,只是你不知道,咳咳……怪不怪?”
“怪!”她惡狠狠地告訴他,“所以你趕快好起來,好讓我整回來!”
“好……”他笑著,望向窗外。
窗外有樹影,在風裡搖曳著,投射得屋子裡地面上一片斑斑駁駁。
一代帝王,其實真到了生死關頭,真正放得開的又有幾個呢?他不甘,卻也不想讓坐在床邊地人看到他眼裡深入骨髓的怨毒。 事到如今,萬般無奈化做灰。 他還能幹什麼呢?唯一能做的,只有守住這江山,守住這可以護她平安的江山,千秋萬載。 然後……然後找個人,替他守這江山,與她。
早在兩年前,從秋水宮回來,御醫就告訴了他他的身體狀況。 他當時的做法是殺了那個御醫,如果那時候知道他不巧殺了御醫裡唯一沒有被青衍水控制的人,他是怎麼都不會這麼做的。 只是人算都不如天算。
淺淺,如果必須有一個人要付出,青映願意為你試上一試。
如果這個世界上地事情都是因果報應,那麼就讓他來償還吧。
如果愛是成全,老天爺已經成全了他兩年前期盼一生的夙願,現在,該由他來清算了不少麼?
“青映,明天我就出發,跟莫司情去定北王府了。 ”她說。
“小心點。 ”
“我們一定會帶解藥回來,沒解藥,我們就殺了青衍水。 ”
“小心點。 ”
“我們大家都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
“小心點。 ”
“你……不會說點別的嗎?”喬淺淺吸吸鼻子,抹了抹眼淚。
青映淡然地笑了,不置可否。
他沒告訴她的是,無論結果如何,你的健康平安,是我此生最後的願望。
“淺淺,你要好好地,別被青言給欺負了去,知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