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暗鬥復明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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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暗鬥復明爭
我帶著慶叔剛剛走過來,梅縣令卻已經看到了我。 他的腰板挺得板直板直的,說道:“沈少奶奶,這麼匆匆忙忙的,卻是要去什麼地方?”我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問道:“梅大人,這間酒坊是誰的?”梅墨拱手笑道:“正是區區我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滿是得意和挑釁之色。
我雖然向來不喜與人爭執,可是見他如此,便說道:“梅大人,恭喜恭喜,只是不知道你一年薪俸幾何?居然能開得起這麼大的酒坊。 這其中到底怎麼一回事兒,可當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梅墨聽了我的話,面色變成豬肝色,半晌說不處話來。
我又笑了笑,說道:“這件事兒若是傳到皇帝和朝臣們耳中,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看梅大人呢?”我撂下這句話,轉身就向沈家酒坊走去,再也不理會怔在原地,如泥塑一般呆呆站立的梅墨。
走進沈家酒坊,沒有一個工人在做事,只是聽到四處喧喧嚷嚷的。 我看到一大群人潮水一般圍住沈齊,沈齊正在說些什麼。 還有一些人,坐在或者站在一邊,交頭接耳地商量著什麼。
我帶著慶叔走了進來,不知道是誰嚷了一句,說道:“大少奶奶來啦。 ”當下,就有人讓出一條道路來,教我過到中間去。 我在沈家酒坊呆了這些日子,與工人們關係一向良好。 我走到中間,問沈齊道:“三弟。 怎麼樣啦?”
沈齊頭上滿是大汗淋漓,我實在很少見到聰明如他者這般狼狽。 他說道:“大嫂,不行。 工人們紛紛要求解除和我們沈家酒坊的合約,到對面地梅記酒坊去工作,你看這事兒......”他邊說著,邊用詢問的目光望著我。
我問道:“現在有沒有給誰解約?”沈齊搖搖頭說道:“還沒有,只是照這樣的情勢看下去。 即使我們不給於工人們解約,他們也定然會自己跑過去啦。 ”
我蹙著眉毛。 說道:“可是對面的梅記酒坊給出工人月薪十兩銀子,任誰一看,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樣下去,酒坊肯定要以賠本收場。 這擺明了是個陰謀,三弟,你可有給工人們解釋了麼?”沈齊點點頭。 說道:“該說的總是說過啦,不過現在利字當頭,誰還管這些呢?”
我嘆了口氣,沈齊說的這句話倒是對地,可不是麼,利字當頭,誰還管這些呢?
我正在皺著眉頭想辦法,已經有工人喊道:“少奶奶。 你平日裡是最照顧我們的,你就說句話吧,讓不讓我們解約?”
“對啊,少奶奶,我家裡上有八十歲地老母,下有三歲的幼兒。 光kao平日裡酒坊發的那些銀子,根本養不活一家老少。 我們要解約,也是沒有法子嘛。 ”
有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說道:“少奶奶,三公子,我都這麼一把年紀啦,總得自個兒找點棺材本。 你們就發發慈悲,放我們去對面吧。 ”
我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三弟、慶叔、陳叔,既然工人們都不想在我們沈家酒坊呆了,我們便是強留也沒有用。 便是留住了他們的人。 他們心不在此,還是沒有法子好好幹活的。 誰要是離開。 就把他們的解約協議給他們吧。 ”
沈齊、陳叔、慶叔聽了,面上齊齊變色。 工人們集體歡呼起來。 沈齊說道:“大嫂,你可知道,你若是當真這麼做啦,我們沈家酒坊數百年地基業,就毀於一旦啦,換言之,我們沈家酒坊就完了。 ”
陳叔、慶叔都說道:“是啊,少奶奶,你要三思而後行才好。 ”
我笑道:“這有什麼。 我們沈家酒坊是不會垮的。 三弟、陳叔、慶叔,你們想想,這幾年西宋國內水災、旱災不斷,有多少災民流離失所?雖然我們的工人離開,我們酒坊要一兩個月不能運營,可是等我們招到災民回來,花半個月教會他們怎麼釀酒,我們的酒坊還是照常做得下去,充其量損失不過是兩個月而已。 可是留下這上千無心做事的人,那損失可當真是大啦。 ”
“可是,少奶奶,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慶叔剛說話,我已然打斷他,說道:“沒有什麼可是的。 這件事兒就這麼決定啦。 ”
陳叔也說道:“少奶奶,這麼大的事兒,總得先和老夫人商量了再決定吧。 ”我說道:“不必啦,既然老夫人已經把酒坊交給我管理,自然就是我說了算。 慶叔、陳叔、三弟,你們就照我說的做吧。 ”沈齊應道:“好。 ”轉身就去了。 慶叔和陳叔卻仍然是猶猶豫豫地不肯去。
我高聲叫道:“慶叔、陳叔,你們還猶豫著做什麼?趕緊快去把工人的合約給解除了去。 我們沈家酒坊可以請災民來做工,我不是說過了麼?何況,人家對面的梅記酒坊是知縣梅大人開的,梅大人是堂堂知縣,”我特意在這句話上加重了分量:“有官俸開支,自然是有很多銀子,可以付給工人很多工錢。 ”
慶叔也急了起來,高聲嚷道:“少奶奶,你莫不是連這個也不知道麼?我們西宋的七品知縣,月俸也不過才二十六兩銀子,梅大人去哪裡弄那麼多銀子開支給工人?少奶奶,你別在這裡煽風點火啦。 ”
工人們聽到我和慶叔的對話,很多人都安靜下來。 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說道:“對啊,縣令地月俸也不高他哪裡來得那麼多銀兩支付給我們?”
“可不是麼?一個工人的年薪是一百二十兩,梅記酒坊要請一千個人,那麼便是十二萬兩銀子。 這些銀兩,梅大人要當幾輩子的知縣,才能賺地來?”
“對對對,還有房屋器具,亂七八糟加起來,總得要三四十萬兩銀子,才開得起一個像樣的酒坊吧?”
“難道梅大人貪汙麼?”
“便是貪汙。 也很難貪汙到這麼些銀子?”
“聽說故山上的盜賊打劫無數,十分有錢。 好像是和梅大人過往很密切的。 ”
“如此說來,豈不是梅大人開酒坊的錢都是賊贓麼?要是這樣,我們過去幫傭,那麼豈不是後果不堪設想?”
......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我心底微微一笑,這可不正是我想要的效果麼?我想要做地,只是告訴工人們。 梅大人只是一個縣令,按理是不該有那麼多銀子來開酒坊地,可是若是我直接說了,一定不為他們所接受,但是我用欲擒故縱地法子,那便是不同了。
當下,就有一些人說道:“橫豎我也在沈家酒坊呆了二十多年了,不管怎麼樣。 東家們都待我不薄,我還是決定不離開啦。 ”
“對啊,我也不離開啦。 現在雖然過去能拿到很多銀子,可是萬一梅大人地酒坊,被朝廷查辦了,那麼到時候我們就沒有工作啦。 那時候沈家酒坊又請了災民來。 我們想回來也是不能夠,就只能回家去種田啦。 ”
另外一些人紛紛附和著。 此時,慶叔、陳叔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相互對視一笑。 慶叔輕輕說道:“少奶奶,你果然是高明。 ”我微微一笑,不語,只是希望別生什麼枝節才好。
我正這麼擔憂,果然有一個人站出來大聲嚷道:“大家立場堅定些,莫要聽人唆擺。 梅縣令怎麼樣是堂堂縣令,怎麼會那麼容易垮臺呢?況且。 我們現在一去梅記酒坊。 立刻就可以預支二十兩銀子的工錢,抵得上在沈家做兩年的啦。 若是我們幹滿一兩年。 好幾百兩銀子就到手啦。 這可抵得上在沈家幹幾十年的呢?到時候,梅記酒坊跨步垮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銀子已經拿到手啦。 ”
他的話音一落,人群中就有很多人紛紛附和。
我悄悄問陳叔道:“這個人是什麼人?”
陳叔說道:“叫石甘,別人都叫他石敢當,平日裡做事還是挺能幹地,在酒坊里人緣也好。 ”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期待著下文。 果然,又有一個人站出來,高聲嚷道:“石敢當說的好!老子奶奶的也不幹啦。 在沈家酒坊一年到頭來拼死拼活的,拿不了多少銀子不說,還要經常受窩囊氣。 有骨氣的弟兄們,都跟著我李太三走吧。 ”
陳叔悄悄說道:“這個人叫做李太三,在酒坊做搬運的,有得是力氣,只不過一股蠻氣。 ”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依我看,經營不下去的,不是梅記酒坊,而是沈家酒坊。 大家都知道的嘛,最近沈家酒坊地老夫人惹上了官司,聽說很快就要被關進大牢中啦。 到時候沈家酒坊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不垮才怪呢。 而且,這一兩年來,沈家的人死了多少?分明是流年不利哪。 恐怕不知道是惹了什麼鬼神了,我們若是還留在沈家酒坊,也會鬼神纏身的。 ”
聽了這些話,幾乎所有的工人都叫嚷起來。
鬼神纏身,自然是每個人都害怕的。
有些人開始說道:“銀子多少倒是無所謂,不過若是丟了性命,那可當真不合算。 ”
“對哪,可不是麼?我若是死啦,我老婆孩子可怎麼辦?”
“算啦,算啦,我們還是不在沈家做啦,萬一沾染上鬼氣,那可就不得了啦。 ”
......
我只是想到會有下文,卻也沒有想到那幾個人幾句話,就把場面搞成了這種樣子。 這,實在是超出我能控制地範圍外了。 我剛才說的,允許工人解約,可以去招攬災民,也只是說說而已。 事實上,那也根本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 總之,沈家酒坊若是當真失去工人,恐怕真的要垮掉了。 這幾個人,自然是有人收買了。 來蓄意鬧事地。 可是現在,我卻也只能束手無策。
場上的工人正鬧的紛紛攘攘、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有人高聲嚷道:“貴人來啦,貴人來啦!”
我雖然站的高一些,遠遠看去,卻仍然是看得很不真切。 只能看到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男子走了過來。 難道是袁震東來啦?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可是隨著紛紛讓開地人群,我卻看到。 迎面走來地是小郎薛王爺。
我一時有些驚愕,薛王爺不是在京城麼?怎麼忽然又跑到濰縣來啦。 可是想了想。 卻又釋然:這個人,原本就是喜歡四處微服私巡的,他來濰縣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從沒有一次,像這次這般大地排場罷了。
見著我,他有些戲謔地笑了笑:“沈少奶奶。 不,現在應該是叫沈大少奶奶啦,你別來無恙?”
我神情淡淡,忙跪下行禮,說道:“妾身冷九容見過薛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位王爺,慶叔、陳叔、沈齊幾個也是見過的,見到了他。 他們當即也紛紛跪下行禮。 一千多個工人們,見到忽然來了王爺,很多人都十分錯愕,但是沒過多久,就齊齊跪了下來,山呼:“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薛王爺擺了擺手。 說道:“都平身吧。 本王爺向來是為民著想的,百姓們都不必拘禮啦。 ”
我見慣了他故作姿態的模樣,偷偷笑了笑,問道:“王爺,你這次怎麼又來濰縣城啦?難不成又是微服私訪?”我想想以前遇到他的幾次,第一次居然是在元宵燈會,第二次又是在酒尾公比賽的場上,想想他以前自稱薛白衣,心裡覺得很是好笑。
薛王爺沒有回答我,卻是高聲說道:“本王這次。 原本是微服私訪。 想去雲門山看看,誰知道剛走到青州境內。 就聽說濰縣城的縣令梅墨梅大人開了一間酒坊,耗資幾十萬兩銀子。 可是我朝律例,在朝為官者,不可以利用權勢,為自己謀取利益,所以我特地來看看。 我心裡當真是好奇地很,梅大人是出身於大富之家麼?如何一下子拿得出這麼多兩銀子?實在是怪哉,怪哉哪。 ”
慶叔說道:“啟稟王爺,老奴在濰縣城居住了幾十年啦,據我所知,梅大人在成為縣令之前,家境雖然殷實,可是隻算是小康之家而已。 ”
薛王爺朗聲說道:“那就更是奇了怪啦。 梅大人居然能拿出這麼多銀兩來開酒坊,實在是可疑的很哪。 看來這件事兒,本王得儘快上奏我皇兄,請他派人來查辦才是。 若是這些銀兩,真是來路不明,那麼該罷官罷官,該查封查封。 在梅記酒坊做工的,也一併作為共犯,關到天牢中去才是。 ”聽了薛王爺的話,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最後的那句話,擺明了是嚇唬工人的。 西宋律例中,哪裡有做工共犯這一條。
但是工人們,卻的確被他嚇唬的不輕,紛紛小聲說道:“既然是如此,那麼怎麼也不能去梅記酒坊啦。 ”
“幸好我沒去,否則地話,真是麻煩啦。 ”
“我玩啦。 我方才已經找三公子解除約定啦,我不能在沈家酒坊做啦,卻也不能去對面,我該怎麼辦好。 ”
我向薛白衣投去感激的一眼,感謝他施以援手。 他泰然自若地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我說道:“大家都不必驚慌。 大家都是在沈家酒坊做工的人,沈家酒坊是不會丟下大家的。 若是有人已經解除了合約,還想留下來的話,那麼,沈家酒坊仍然歡迎,合約無效便是。 還有,今個兒老夫人不在這裡,我就自作主張一次,給沈家酒坊工人的年薪升至十五兩銀子。 希望大夥兒可以好好做,不要再聽信一些不妥當地謠言啦。 ”工人們聽了我的話,當下一陣歡呼。
我又高聲說道:“另外,沈家酒坊不歡迎那種居心叵測的人。 石甘、李太三、還有那位怕鬼的大鬍子兄弟,麻煩你們三個去結算了本月的月錢,離開沈家酒坊吧。 ”那三個人原本是趾高氣昂的,聽了我的話,一時都很是垂頭喪氣起來。
“好啦,好啦,大夥兒現在都可以去做自個兒的事兒啦,好好工作,沈家不會虧待大夥兒的。 天底下哪裡有一口吃成大胖子的事兒呢?工錢這事兒,都是有行情地。 沈家在西宋一共有三十幾家大大小小地酒坊,財力雄厚,只要工人們在這裡好好做,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 若是聽了旁人的閒言碎語,就捨棄自己多年地老東家,實在是有失厚道。 難得少奶奶宅心仁厚,不但不和大夥兒計較,還給加了月錢。 我們實在是應該好好做,報答少奶奶才是。 至於老夫人被汙衊的案子,大家不要道聽途說,聽別人閒言碎語。 何況,便是老夫人一時不能來打理酒坊,有少奶奶這麼能幹的,大夥兒還擔心什麼?連王爺都覺著我們沈家酒坊好,大夥兒可以不必擔憂了吧。 ”慶叔高聲嚷著,說了這麼一大通。 但是他的話,卻引起了工人們強烈的共鳴。
於是,一時間,工人們紛紛散了,自個兒去做自己的事情。
這時候,忽然有人大喊一聲:“鎮關大將軍來啦!”我和薛王爺幾個人,同時抬起頭,向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