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雲開見月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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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雲開見月明(下)
老夫人聞言,“哦”了一聲,說道:“有這麼一回事麼?齊兒,可有這麼一回事?”
沈齊低著頭,說道:“回老夫人,二嫂的確是託我派人把慶叔的家人,送到省城醫館去醫治了。 昨個兒夜裡,我已經派人去省城接他們。 這會子也該到了。 ”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嗯。 如此等慶叔的家人回來問問,便知道這件事兒的真假了。 非兒,這件事暫且撇過不提,那十二萬兩銀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得給我說個清楚明白。 這十二萬兩銀子,當真是拿去疏通郭賢妃了麼?”
梅嬈非說道:“請老夫人明鑑,正是如此。 非兒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我沈家酒坊。 若是銀子沒了,還可以再賺回來,若是聲譽沒了,便什麼也沒有了。 況且,郭賢妃娘娘若是真的再皇上面前進言幾句,說是因為飲了我們沈家的酒而身體不舒服,皇上若是因此責怪下來,又豈是我們沈家可以擔待的起的?媳婦兒平日裡雖然任性妄為,說話也得理不饒人,但是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黑白的。 老夫人若是有什麼質疑,可以問問三弟。 當初我從焦耳處聽到風聲,把這事兒和三弟商量了,他也覺著花錢消災,這是唯一的法子。 ”
老夫人又拿眼看著沈齊,沈齊忙說道:“回老夫人,二嫂當初的確有就這件事兒詢問過我,我覺著她是為著沈家地大局著想。 當時也是很贊同她的意見的。 ”
老夫人沉思了一會,說道:“非兒,若事實真如你所說的那般,你便是無過反而有功了。 十二萬兩銀子,的確不是小數目,可是跟我沈家的聲譽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你能從大局著想。 實在是很難得。 只是這件事,始終不該瞞著我。 畢竟。 你們稍微處理的有所差池,牽連地便是沈家。 ”
梅嬈非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十分誠懇的說道:“媳婦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好啦。 你起來吧。 雖然自作主張始終不對,但是挽救了沈家聲譽,總算是將功補過了。 ”老夫人說完。 又把目光轉向我,說道:“容兒,我既然託你管賬,這件事兒就不能不問問你地意見,你怎麼說呢?”
我沉吟著沒有說話。 已然有個聲音喊道:“老夫人,這件事你就既往不咎了麼?那可是十二萬兩銀子哪。 難道,你就不派人去查查到底有沒有這回事麼?”我順著聲音看去,見到說話的卻是明月欣兒。 她也不知道是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現下正使勁攥著拳頭,面上的表情十分不忿。
幸好,老夫人並沒有責怪她,只是說道:“這件事,不用查了。 焦耳的閨女在宮裡做宮女,伺候的是郭賢妃。 這件事兒我是知道的。 我們都在這裡等等,等到慶叔地家人回來。 若他們當真是非兒救的,那麼別的事情,總不會是假的。 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即使一些小事做的不好,大事兒總不會做錯的。 ”
“可是,老夫人......”慶叔似乎要說些什麼,卻被老夫人阻止了。 她說道:“慶叔,你什麼也莫說了。 我知道你擔心你的家人,所謂關心則亂。 你地心情。 我是可以理解的。 一個人過分關心一件事兒的時候,總是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 ”老夫人這話。 擺明是認為慶叔因關心家人過頭,冤枉了梅嬈非。 慶叔只得嘆口氣,退到一邊去。
這時候,杜靈若卻也已經過來了,聽了老夫人的話,她當即冷冷說道:“有些人哪,明明是老糊塗啦,還老是自以為心裡明白。 ”老夫人面色一變,強忍著沒有吱聲。
菊媽在一旁說道:“少奶奶,老夫人身子骨兒不好,麻煩你少說兩句吧。 若是氣壞了老夫人身子,你可能擔待的起麼?”
杜靈若冷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杜靈若雖然脾氣不好,專門會氣人,卻也不和有些人一般,賊喊捉賊。 說地還真的跟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理直氣壯的。 ”杜靈若的話,把菊媽的老臉,說的青一陣紅一陣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老夫人說道:“好啦。 你們都嫌沈家的事兒還少麼?每人都給我少說兩句,閉上嘴巴。 ”當下,杜靈若和菊媽都不再說話。
果然,過了不多久,有下人進來見沈齊,低聲和沈齊說了幾句話。 沈齊向老夫人道:“老夫人,慶叔的家人已經回來啦,還好,安然無恙,總算是有驚無險。 ”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把他們帶進來吧。 ”當下,慶叔地妻子兒子還有僕人,都被帶了進來。 他們忙磕頭拜見老夫人。 老夫人命慶叔地妻子坐了,這才問道:“慶嫂,老二媳婦說她去你家裡找慶叔,慶叔不在,恰好遇到你們一家人生病,她讓老三把你們一家人送到省城去求醫,可有這麼一回事麼?”
慶叔見了老妻,面上的表情驚喜交集。 聽了老夫人地話,他說道:“嫣紅,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這件事實在是關係重大。 ”
慶嫂說道:“我知道啦。 回老夫人,昨個兒我一家人,不知道吃什麼東西,都病倒了。 虧得二少奶奶來撞見了,她原是想派丫鬟給我們請令狐大夫,不巧令狐大夫出診未歸,縣城中一時又實在找不到好大夫,二少奶奶便央三公子把我們送到省城去求醫。 我們這一回兒,若不是得到二少奶奶幫忙,後果如何,實在是想也不能夠想的。 二少奶奶當真是個活菩薩,大好人。 我這回去。 一定要給她供上長生牌位,保佑她永遠平安。 ”
老夫人聽了,也笑呵呵說道:“這倒是不必了。 她小小年紀的,真給她供什麼長生牌位,這不是折殺了她麼?我這媳婦兒,雖然平日嘴快了點,心地還是沒話兒說地。 ”老夫人對慶嫂說完。 又當眾說道:“今日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 不必提啦。 容兒,你管賬目,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誰經手的,你直接去問誰就是。 ”老夫人這話的言下之意,便是有些責怪我太過大驚小怪了。
梅嬈非和岑溪弦的面上,隱約lou出得意之色。 沈齊仍是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
明月欣兒扯著我的衣袖。 低聲和我說道:“少奶奶,難不成你不記得今個兒早上和我說地那‘小惡不懲,大惡不戒’了麼?難道你就這麼算了麼?若是這樣的話,我當真會對你失望地。 若是你不肯說,這件事我來說算啦。 雖然我明月欣兒人微言輕,不過我總是看不慣有些人,有些事兒。 ”
我心裡微微嘆息:明月欣兒說的,原是對的。 我冷九容。 最是淡漠,但這便是我明哲保身的理由麼?若是當真如此,莫說明月欣兒看我不起,我自個兒也要看不起我自己了。
我嘆口氣:大不了再被趕出沈家。 反正也不是不曾被趕出去過。
這時,老夫人已然說道:”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我也乏了,你們也都散了吧。 ”
“慢著!”我往正堂中間一站。 朗聲說道:“老夫人,我還有話說。 ”
老夫人有些不滿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容兒,這件事不是已經查清楚了麼?你又有什麼事兒?今個兒我當真是倦得不成,你若是還有事兒,趕明個兒和我說吧。 ”
我往前走了一步,說道:“老夫人,這件事兒,卻是等不到明天的。 必須要今天說。 它原是牽扯著人命的。 ”
“哦?”老夫人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這話卻是又從何說起?”
“老夫人,這話說來話長。 還請你容我細細說給你聽。 “我說完這句。 不待老夫人回話。 已然說道:“這件事還是要從二弟妹和三叔說起。 二弟妹說賬簿上記載地那十二萬兩銀子,是送給郭賢妃娘娘疏通關節了。 可是據我所知。 郭賢妃娘娘本是最賢惠得體的皇妃,這樣的事兒,她怎麼會去做?”
老夫人聽了我的話,卻是笑了笑,說道:“容兒,這件事,你卻是不知道啦。 興許,這位郭賢妃是個賢惠的皇妃,但是天下間的人,總沒有和銀子過不去的。 何況,再怎麼賢惠的皇妃,那也是做給旁人看地,至於當真如何,也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以知道的。 總之,郭賢妃收下我們這十二萬兩銀子,我信。 依我看,這還是好事一樁呢。 能與皇妃娘娘攀上交情,對於我們沈家,實在是很有利的一件事兒。 ”
我還沒說話,杜靈若已冷笑道:“老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辭。 妄議皇妃娘娘,若是被她知道啦,你想想我們沈家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老夫人聞言,面色一凜,說道:“容兒,這件事兒總算已經過去啦,從今往後,沈家上下,誰也不必提了。 ”
我仍是盯著老夫人,說道:“可是,老夫人,我特意派楚天闊和明月欣兒去京城薛王府和薛王爺打聽過,那位郭賢妃郭娘娘原本是滴酒不沾的,她又如何會因為飲了我們沈家的酒而覺著身體不適,還要和皇上告狀呢?這件事情,不是大有蹊蹺麼?”
沈齊說道:“回老夫人,平日裡滴酒不沾地人喝酒,原本也是平常的事兒。 一個人若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心情大好,想發洩情緒,原本不做的事兒,也有可能會去做的。 正如那個郭賢妃娘娘,她便當真是從不飲酒,若是她心裡頭十分快活或者很不快活,也總可能喝兩杯酒吧。 越是平日裡不喝酒的人,對酒不能適應,喝了後才會覺著身子不適。 從而要和皇上告狀,這原本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 ”
“對!”岑溪弦介面道:“據我所知,去年三四月的時候,皇上新納了北陳公主為妃。 自然是難免冷落郭賢妃。 郭賢妃因此著惱,喝幾杯杯中物,然後遷怒於酒,原也是平常不過地事兒啦。 ”
老夫人點頭贊同道:“的確如此。 ”
還不待我說什麼,梅嬈非已然和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大嫂說起這件事兒,我倒是也剛剛聽說了一件事兒呢。 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我若是講出,大嫂你可千萬莫怪罪我才是。 ”
我微微一笑。 心裡已然明白梅嬈非所講為何事。 果然她說道:“老夫人,你可記得我們酒坊的那個酒尾公楚天闊麼?他其實並不是什麼胡人,也不是冰凝妹妹地親生哥哥,而是當年和柳雨湘通jian地那個蕭笑。 這件事兒,大嫂和她的丫頭明月欣兒幾人,想必心中早就有數吧。 現在外面街頭坊間也傳地沸沸揚揚地,我們沈家。 現在都成為別人家的笑柄啦。 這件事兒,唯一瞞著地,只有老夫人你罷了。 ”
老夫人聞言,身子震了一震。 前些日子,方才見過長相酷似柳雨湘的黃煙陌,她的心中,正不能釋懷。 如今聽得梅嬈非這麼說,她心中的震驚。 實在是可以想象的。 終於,老夫人慢慢把頭轉向我,目光十分凌厲,問道:“容兒!跪下!可有這麼一回事麼?”
我忙跪了下來,低聲說道:“回老夫人的話,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
老夫人地臉色。 變得十分十分駭人,她說道:“容兒,虧得我信任你,將沈家酒坊的賬目都交給你管,你居然瞞著我這麼大的事兒,還串通外人來騙我。 你說,這件事兒,你怎麼解釋?”
早在明月欣兒出主意讓蕭笑進沈家酒坊做酒尾公的釋懷,我就已然會料到有這麼一天,只是不曾想到。 這一天居然來的如此之快。
我還來不及說什麼。 明月欣兒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說道:”老夫人。 這件事兒,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主意。 是我央求少奶奶幫我的。 你也知道,少奶奶是最疼我的,我說什麼她都肯幫我。 何況,老夫人,當初那件事兒,蕭笑根本就是被冤枉地。 他說他曾經用mi蜂蟄過三公子,三公子便記仇,誣賴他和大少奶奶通jian。 在那之前,她根本連大少奶奶的面,都不曾見過。 蕭笑喜歡的人是我,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的嘛。 ”
老夫人冷冷看了明月欣兒一眼,說道:“好一個刁鑽的丫頭!明月欣兒,你跟著哪個主子學地這般巧舌如簧啦?”菊媽已然在邊上說道:“老夫人,明月欣兒這丫頭,向來是這樣的。 依我之見,不如打一頓攆出去得啦,免得日日在府裡無事生非,鬧的闔府雞犬不寧。 ”
老夫人尚未置可否,我已然說道:“老夫人,蕭笑以前的為人,我們自然是不清楚,可是經過這些日子以來和他的相處,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是原本我們想象中那樣子的人。 他對明月欣兒是一心一意的,酒坊上下的人,也都喜歡他。 老夫人你也知道,當初二弟妹錯把薛王爺當成山賊,蕭笑卻是寧死也要講義氣,心甘情願與薛王爺共生死。 你方才說過啦,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即使一些小事做的不好,大事兒總不會做錯地。 ”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岑溪弦已然說道:“大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柳雨湘和蕭笑地事兒,可是證據確鑿,舉城皆知,你現在卻反過來說蕭笑是個好人。 難不成是老夫人弄錯了麼?你說這話便是說老夫人冤枉了柳雨湘和蕭笑,枉殺了人命?”
岑溪弦的話,句句把矛頭引向別處,我一時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候,杜靈若冷笑道:“我早就聽說柳雨湘和蕭笑通jian地事兒。 那柳雨湘可是個不得了的女子,當初沈洪可不就是因了她不肯娶我的麼?我倒是真想見見,這蕭笑是個什麼樣的人兒,能教這柳雨湘背棄沈洪去和他通jian。 哎呀,我說,誰去把蕭笑給叫來給我看看?”杜靈若的話一出口,老夫人想了想,點點頭,當下有人把蕭笑帶了來。
蕭笑大約已然從帶他的人那裡,知道他假身份的事情已經東窗事發。 是以並沒有化裝,lou出的是本來面目。 他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樣子生的並不十分好看,卻也不算難看,身子骨有些壯實。 走起路來,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但是他的腿腳卻一瘸一拐的,想來是腿傷還沒有好的原因。
杜靈若剛見著蕭笑,已然失笑道:“柳雨湘當初,看上的便是這個人麼?若真是這樣,那柳雨湘也當真是太沒有眼光。 ”她邊說著,邊用帕子捂著嘴,有些誇張的笑著。
蕭笑瞪了杜靈若一眼,說道:“我也不是說過一次兩次了,當初分明就是沈齊誣陷我和大少奶奶嘛。 在這之前,我連見也沒見過她一面。 再說,她哪裡有我的明月欣兒半分好?老夫人,進沈家酒坊的事兒,是我和明月欣兒千託付萬託付少奶奶,她才應了的。 少奶奶是好人,你可不要冤枉了她。 你若是不信我說的,大不了再把我浸一次豬籠嘛。 反正已經死過一次啦,大不了再死第二次。 ”
老夫人瞥了蕭笑一眼,沒有說話。 她正在沉吟不語的時候,忽然有下人來報:“老夫人,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請求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