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三回:國計與民生(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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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回:國計與民生(shang)
我覺得心中一陣難受襲來,半日,終於低低問道:“書雨,你追隨我到今日,權勢也算是一時無二,為何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這樣的事兒出來?”
書雨苦笑道:“娘娘,奴婢何曾不知道滿足?昔日奴婢也曾想著要隱忍一生,不參與者宮闈鬥爭,是娘娘激發了奴婢的鬥志,奴婢從此追隨娘娘,為娘娘出力謀劃,不敢有半分懈怠之處。 可是這是娘娘微時。 等到娘娘當真成為權傾天下的一國之母,奴婢卻又覺得凡事束手束腳,總覺得有滿腔的才情沒有發揮的地方。 每當奴婢勸說娘娘做一件事兒,而娘娘又不肯做時,奴婢心中便會覺了有極大的挫敗感,於是我就想盡一切辦法,把我想要娘娘做而娘娘有不肯做的事情促成事實。 卻沒想到這麼一來,奴婢就鑄成大錯。 但是錯既然已經鑄成,又有什麼法子?”
我聽了書雨的話,十分感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今日的書雨,與昔日輔助我的書雨,已經完全不似一個人了。 可是想想往日我寒微之時,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對我不離不棄,肯為我出謀劃策,甚至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我生命的,也不過書雨、冰凝、明月欣兒幾人而已。
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書雨。 若是處置了她,恐怕我這一輩子心裡頭都不會安生。 可是若是不處置她,我這心裡頭恐怕更不會安生。 書雨藉機殺了那麼多人,而那些人。 都是父母生養的,難道我可以無視麼?我也不知道。
明月欣兒與冰凝相視無語,想必她們心裡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吧。 書雨一方面是她們地姐妹,另外一方面又做了很多錯事。 她們看著我怔怔的,也不說話,
我正為難時候,書雨忽然笑道:“娘娘。 以後恐怕我就不能陪伴娘娘左右了,只求娘娘放過飛花、逐月她們吧。 她們跟著我做事兒。 聽從我的命令,所做的錯事,都由我一人承擔。 我已經鑄成大錯,娘娘若是不知道,那也就罷了,可是娘娘如今已經知道,我是不能教娘娘為難的。 ”說完。 書雨她身邊的假山上撞了過去。 緊接著,殷紅的鮮血,順著她地額頭流了下來,打溼了她的衣襟。 她地身子,慢慢軟倒在地上。
那一刻,我相信只要冰凝願意阻止,她是可以阻止的。 但是她沒有。 我想,她也不想看著書雨當真被處死吧。 因為書雨所犯下的罪過。 除了死,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逐月和一個宮女,喚道:“姑姑!”可是書雨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我的心中,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悲痛湧上來,說不出的空虛。 曾經,那個一度幫助我、扶助我、支援我地書雨。 到頭來,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而這,又是哪個造成的?
我對逐月招手說道:“把你們姑姑好生安葬了吧。 書雨家中還有什麼人,傳哀家的命令,上次黃金千兩,讓她的家人好好度日。 免得她在泉下也不安心。 ”
逐月答應著去了,明月欣兒對我說道:“姐姐,我扶你回去吧,我看你臉色很不好看。 ”我答應著,明月欣兒和冰凝扶我回長慶宮。 冰凝的話。 我又想了起來。 她說每個人對自己的親人而言,都是很重要的。 就像是書雨。 雖然明明知道她做錯了那麼多事兒,可是一想到從此再也不能見到她,我心中便是說不出地難受。
而從今以後,我身邊可以信任的人,又少了一個。 我依稀記得當初的含墨、小合子,我記得我當初給皇上上書,所為的無非就是保護我身邊的人。 到了今天,我已經權冠天下,卻不能保護得了我身邊的人,這其中地痛楚,又豈是能對外人道的?
回到長慶宮,明月欣兒勸說道:“姐姐,事到如今,誰也不想的,你不要難過,不要和自個兒過不去,要不然書雨姑姑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不會安心的。 她今天選擇了自盡,無非就是不想讓姐姐你太為難。 姐姐千萬莫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才是。 ”
我緩緩點點頭,說道:“書雨跟著我,這麼多年,沒想到剛剛安定下來,卻又活不成了。 哀家一想到這些,心中就覺得幾近斷腸。 ”
明月欣兒和冰凝陪著我,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離去了。
夜深時候,我對著幢幢燈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我記得我初進沉魚軒的時候,書雨並不肯幫我,於是我略施小計,讓她向我臣服。 從此之後,書雨就對我死心塌地。 在我落難浣衣署的時候,是書雨想盡法子幫著我,護著我,含墨和小合子的事兒出了後,是她勸說我,也是因為她,我才向皇上上書,重新取回我所得的。
等到回鄉省親回來時候,皇上拿掉我地孩子,那時候我只有一門心思,就是隨了我那個沒有出世地孩子去了。 那時,也是書雨在我身邊,婉轉勸說我,讓我明白很多事,也讓我選擇了重新活下去。 在冷宮的那惡小院裡,我們時常沒有吃喝。 書雨、冰凝和明月欣兒三個,寧肯自個兒不吃,也要想法子讓我養地好好的。 還有杜林若的事情發生時,書雨明察秋毫,和明月欣兒屢次勸說我,讓我小心。 她還為我出謀劃策,由冰凝出面,揭穿了杜林若的陰謀。
當張道機與衛勤天肆虐宮廷,我孤立無援時候,書雨又幾次三番給我出謀劃策。 到最後衛勤天與張道機的陰謀被揭穿,書雨也是勞苦功高。 我一度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才去爭權奪勢,但是一旦我身居高位,死在我手中的,卻仍舊是我身邊的人。
書雨地事情發生後,我大病一場。 很久都不能起了床榻,過問朝中的事情。 朝廷的事,我就暫時交給崔文傑與秦蘭亭還有袁震東三個人一起處理。 崔文傑與秦蘭亭都是忠臣,我是知道的。 袁震東按理說原本應該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事實上,他卻是我最忌諱的人。 我把權力三分,也無非是想壓制他的勢力。
袁震東心中。 甘心不甘心,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邊關地兵馬。 已經被袁震東所操控,要是朝廷朝政再為他掌握,那麼他的權勢,就連當初地明天鶴也比不過了。 我曾經衡量過應該怎麼來對付袁震東。 袁震東心中,對我仍舊是顧念著一分情分,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趕盡殺絕。 可是。 我又不能眼睜睜看著袁震東勢力坐大,威脅朝廷。 我與薛巡孤兒寡母,若是袁震東學習曹操“挾天子以令天下”,那麼到頭來,西宋江山就會再一次萬劫不復。
我在暗中扶植海東青的勢力,我知道海東青對朝廷忠心耿耿,我雖他很為器重和重用。 私下撥給他大量的銀兩,讓他興辦他的侍衛。 保衛京城和皇宮。 若是當真有一日袁震東起兵謀反,起碼京城的駐軍還是固若金湯,要想攻下京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生病的這段日子裡,頭腦並不曾糊塗。 我特意派了一些人私下去監視袁震東地一舉一動,只要他有什麼越軌的地方。 我一定會想法子來誅殺他。 雖然,昔日我與他也是青梅竹馬,情深意重,到後來他又屢次幫我,可是在我兒子薛巡與袁震東之間,我一定會選擇薛巡。 因為薛巡是我一切的希望,也是西宋王朝所有的希望所在。
我一直擔心有事發生,所幸我派出去的探子紛紛回報,說袁震東並沒有什麼異動,一切都和平時一樣。 就是在朝堂之上。 與諸位大人商議國事。 也很尊重崔文傑與秦蘭亭的意見。 我對這個答覆很滿意。 可是,另一方面。 我又暗暗擔心,一切是不是隻是袁震東在做戲而已。 我覺得,人一旦到了某個權力的巔峰,去思考問題,就會瞻前顧後,要顧忌的地方很多很多。
過了一段時候,一直到秋天,我地病情才好些了,就陪同薛巡一起上朝。 這日朝堂之上,所奏請的無非就是一些平常事務,卻有秦蘭亭說道:“皇上,娘娘,今有山西巡撫前來,有事要奏請娘娘皇上。 ”
我略微沉吟,山西巡撫是地方大員,擅自離開管轄地方,前來京城,到底有什麼事兒?於是,我緩緩說道:“准奏。 ”於是,過了沒有多久,山西巡撫就走進朝堂。
那山西巡撫是個大胖子,走起路來很有些不方便,儘管如此,他還是恭恭敬敬下跪,不過他者一跪下,滾了半天,就再也起不來了。 薛巡大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肥胖的人,當下拍手笑道:“母后你快看,這個人就跟大皮球一樣!”
我瞪了薛巡一眼,他嚇的吐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薛巡雖然懂事,不過夜畢竟是一個四歲多一點的娃娃,有些事兒好奇覺得好玩兒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這畢竟是在肅穆的朝堂之上,要是萬一鬧出什麼笑話,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了麼?
山西巡撫口稱皇上萬歲,太后千歲,說道:“皇上,娘娘,臣李萬山不遠千里來到京城,實是親自來請求朝廷賑災援助。 ”
我聞言驚道:“李大人,山西為何要請求朝廷援助,難道是遇到什麼災情了麼?”
“啟稟娘娘,”李萬山說道:“山西先遇到大雨,百姓們地收成減少三成,接著因為暴雨緣故,沒過多久就爆發了蝗災,蝗災來勢洶洶,除了預先預料到會有蝗災發生的幾家米莊的老闆,在稻米泛青時候收割,保住了三成收成。 其他的莊稼,幾乎是顆粒無收。 如今老百姓們吃不上飯,叫苦連天,就是連同山西荒郊的野菜樹根樹皮,也被老百姓們吃了個遍。 如今山西以內所有庫存及米莊都被洗劫一空,每天都有餓死人無數。 捱餓的饑民四處流竄,竄到附近的省內,引得周圍省縣也不得安寧。 ”
我怒道:“糊塗李萬山!出了這等大事兒,你怎麼如今才來向哀家與皇上稟告?”
李萬山凜然道:“娘娘。 皇上,並不是李萬山不肯向朝廷請求援助,而是臣曾經一連寫了三封奏章上來,都沒有迴應。 臣實在是沒有辦法,才自個兒上京來,請求朝廷賑災,國家供糧!如今山西境內餓殍遍野。 哀鴻處處,還請娘娘矜憫餘誠。 能夠下令朝廷賑災,解我百姓之困苦!”
我見李萬山說話間已經是唏噓不已,心中深以山西有這等好官而覺得欣慰。 如今是誰攔下了他的奏章,我已經顧不得追究,唯一應該做地,就是趕緊派人運糧前去山西賑災。 我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周圍有個將領說道:“娘娘。 李萬山李大人說的,只是他地一面之詞。 如今國家才剛剛安定下來,每個地方都需要糧食。 李大人是不是有故意誇大之嫌,還請娘娘明察才是。 臣以為,娘娘應該先派欽差大臣前去山西打探情況,等到事情屬實,再放糧食賑災不遲。 要不然,大批地錢糧放下去。 若是便宜了貪官,那就不值得了。 娘娘單看這李大人,膘滿腸肥,就知道山西境內不是遭遇災害所致,而是有人剝削民脂民膏。 ”
那個將領名叫蔣穗,是袁震東手下的一名將軍。 他地話剛說完。 李萬山已經在地上磕頭說道:“娘娘,臣生得這樣,並不是因為剝削了太多民脂民膏,而是臣家族世代肥胖,異於常人。 娘娘若是不相信,可以事後派人去山西打聽就是。 可是如今,救災如救火,是萬萬不能耽擱的。 現在山西境內,每天都有幾百饑民餓死,再這樣下去。 百姓更加沒有飯吃。 到時候別說糧食,就是樹皮草根也沒有。 餓死地人就不止千千萬萬了。 娘娘,還請娘娘快些放糧賑災吧!”
我見李萬山說的懇切異常,心中覺得也很有道理。 畢竟,要是事實真地像他說的那樣,那麼現在就不是計較誰對誰錯的時候。 現在唯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派人運送大量糧食送到山西,救濟災民。 大災之年,我以前在鄉下也曾經見到過,餓死人那是尋常的事情,莫說是一日,就是一刻鐘,死的人也會多上無數。 民生乃是國家之根本,若是連百姓基本的存活都保證不了,那麼要等國家強大起來,豈是那麼容易地事?
“秦愛卿聽命!”我說道。
秦蘭亭出列:“老臣在,請娘娘吩咐!”
“好!”我說道:“山西遇到災荒一事,就由你來負責,你立刻派人把國庫存糧運往山西,救濟災民。 哀家特賜你尚方寶劍,見到此劍就如同見到哀家一般。 一路之上,你遇人殺人,遇鬼殺鬼,不管是誰,只要敢阻撓放糧救災的,你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另外,哀家派愛卿前去,也是監督之意。 就像蔣將軍所言,要是李萬山所講,不是事實,你也有權力處置他。 要是他所言屬實,那麼著一次山西放糧賑災,任務深重,秦大人一定要不惜一切,把糧食送到百姓手中。 ”
秦蘭亭滿面肅然,說道:“娘娘,皇上請放心吧。 老臣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糧食送到山西老百姓的手上,一定不會讓更多的人餓死!”
這件事吩咐下去,我心中便覺得舒服很多。 經過書雨的事情以後,我對人命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還是冰凝說的對,每個人對於他身邊地親人,都是最寶貴的,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人命更寶貴的東西。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徹查,那就是奏章的事情。 李萬山既然說八百里加急送了三封奏章上來,那奏章到底哪裡去了呢?是誰私下藏起了奏章?這個藏起奏章的人,所做的並不是藏奏章那麼簡單,而是禍害了山西千千萬萬百姓地性命,這樣的人若是不殺,那實在是對不起災民。
因此,我冷冷說道:“秦大人,你速速帶領戶部的大人們前去點收糧食。 李大人,你且等等,哀家還有事要詢問,”於是,各人聽命,前去做事。 我差錢三把李萬山扶起來,李萬山候在一旁。
我問道:“李大人,哀家聽你說,你曾經派人送了三封奏摺前來,分別是送到哪裡的?哀家今個兒一定要把這件事徹查清楚。 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改私扣如此事關重大的奏章,實在是罪該萬死!”
李萬山說道:“啟稟太后娘娘、皇上,下官三次寫的奏章,第一封是送往戶部張侍郎處,第二封是送往戶部笒尚書處,第三封則是送往丞相崔大人處。 但是三封奏章都沒有迴音。 下官等不及,只好趕往京城,找到下官老師秦大人,請求秦大人給我機會面聖。 秦大人聽說災情如此嚴重,立刻就帶著下官進宮了。 ”
“哦。 ”我看了崔文傑一眼,說道:“崔大人,可有這麼一回事兒麼?”
崔文傑上前一步,說道:“啟稟太后娘娘,老臣並沒有收到李大人的奏章。 要是收到,又怎麼敢隱瞞不報呢?娘娘知道老臣一向以國事為重,這麼大的事兒老臣擔待不起,自然會第一時間上報給娘娘皇上。 ”
我輕輕點點頭,崔文傑的為人,我還是瞭解的。 若是說旁人藏起了奏章,或者是有可能地,若說是他,卻不大可能。 雖然說西宋舉朝能幹地朝臣並不多,崔文傑與秦蘭亭卻屬於既能幹又愛國的。
我問道:“岑尚書,哀家且問你,你收到奏章,為什麼隱忍不報?要是你不說清楚,山西災民地賬,哀家就算在你頭上!”
岑尚書往前一步,撲通跪倒在地上,說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並不是老臣不報,實在是老臣沒有收到李巡撫的奏章,要是收到,這等大事,老臣怎麼敢不上報給朝廷?”
我心中有些吃驚,為什麼岑尚書和崔丞相都說沒有收到李萬山的奏章,難道是李萬山撒謊,又或者是岑尚書與崔丞相在說謊?兩者權衡,我自然是選擇相信崔丞相和岑尚書。 只是,事情鬧到這個份上,李萬山要是說謊,肯定就是掉腦袋的勾當,難道當真是他在說謊麼?
我又說道:“張侍郎呢?”
諸位大臣面面相覷,當下有值日朝臣回奏道:“啟稟娘娘,張侍郎已經在七日之前告老還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