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七十三回:連環案中案(shang)

一百七十三回:連環案中案(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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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回:連環案中案(shang)

第二日一大早,書雨就去傳了影子進宮。 影子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想必是心中在懷疑她家的王妃娘娘是我害死的。 我體諒她喪主的心情,也沒有責怪於她。

影子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書雨先問道:“影子,對於王妃娘娘的死,皇太妃心中很是疑惑,有幾點要詢問於你,你要實話實說才是。 至於坊間流言,你自不應該去信她。 我們太妃娘娘待人如何,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若是娘娘真想對付王妃,也不會使用這種手段。 如今娘娘說一句話,普天之下又有誰敢不從呢?”

影子聽了書雨的話,想了想,忙說道:“是。 請娘娘問吧,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言語之間的神情,還是不相信王妃的死,與我沒有任何干系。

“王妃是怎麼死的?”書雨問道:“你是王妃身邊的人,對於王妃的死因,你想必是明白的。 前些日子太妃娘娘見到王妃,她雖然精神有些恍惚,人卻還是健康的,怎麼會好端端的,說去就去了呢?你一定要如實說出來,太妃娘娘一定會為你做主。 ”

影子猶豫了半日,才說道:“娘娘,書雨姑姑,王妃娘娘的死因,並非是影子不知道,實在是奴婢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知道王妃娘娘是怎麼死的?”

“影子!”書雨呵斥道:“如今太妃娘娘問你話,你不肯說。 難道非要對你用刑才肯說麼?”

影子渾身哆嗦了一下,說道:“娘娘,不是的,請娘娘恕罪。 只是王妃娘娘地死,實在是蹊蹺。 太妃娘娘派御醫去看望娘娘後,那御醫就為娘娘看了一些藥。 娘娘吃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奴婢原本覺得王妃的病情有盼頭了。 誰知道不知怎麼回事,王妃居然就這麼去了。 王妃那日在花園裡與奴婢幾個人踢毽子玩。 踢了一會兒就說身子有些不適,覺得頭暈暈的。 我就吩咐一個小丫頭去煎藥來給王妃吃。 王妃娘娘服用了那藥湯之後,說是好了很多,可是不到半個時辰,就去了。 奴婢曾經懷疑是那小丫頭投毒,可那小丫頭抵死不認,後來為娘娘殮葬的時候。 有女仵作來為娘娘檢驗後告知奴婢,娘娘並不是中毒而死。 至於是怎麼死的,到如今還只是個謎團。 ”

“哦?”我聽了影子的話,憑直覺告訴我,她說的不是假話。 若是是假話,她還能編造地這麼不合邏輯,這麼不容易為人相信,那麼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可是根據我對影子地瞭解。 我覺得她並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顯然,書雨也贊同我的看法。

書雨繼續問道:“影子,王妃在去世之前的前幾天,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麼?在這之前,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沒有。 ”影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府中一般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若是有。 奴婢一定能夠記得住的。 ”

我與書雨對看一眼,都蹙眉不語。 這件事,倒是實在棘手。 到底青瑤王妃是怎麼死地呢?若是人下的毒手,總會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來才是。 可是現在,什麼痕跡都沒有。 這件事實在是有些詭異,可見製造這件事的人手段十分高明。

書雨繼續問影子道:“影子,娘娘差人派遣到王府為王妃診病的御醫是哪位?他可有與那個為王妃煎藥的小丫頭接觸麼?”

影子想了很久,才說道:“好像是李御醫。 他的醫術很高明,大約有三十幾歲,不巧那幾天我還病了。 那御醫還特意為我看病。 之後我服用了他開出的方子,只有兩劑藥就好了。 ”

我問書雨道:“宮中姓李的御醫有幾個?”

書雨恭恭敬敬回答道:“啟稟娘娘。 宮中姓李地御醫有三位。 其中有兩位是父子倆。 兒子大約有二十八九歲的樣子,剛剛進入御醫署沒有多久。 其他兩個御醫都是五六十歲,影子說的御醫,大約就是這位年輕的李大人吧。 ”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說道:“書雨姑姑,你速吩咐人,去傳那位年輕的李大人來。 ”書雨忙吩咐小六子去傳人來,小六子飛一般的跑了。

影子有些怯生生地看著我,但是還是說道:“娘娘,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不知道為什麼,那位李大人把脈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會讓人覺得心裡很舒服,但是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什麼的感覺,總會讓人覺得有些虛幻,不真實。 我起初以為是我的錯覺,後來聽王妃說她也有過這種感覺,所以我在想,這件事始終是有些怪異的。 ”

我心中也有些贊同,可是至於是為什麼,卻不能夠想出所以然來。 過了好一會兒,小六子才跑了回來。 他對我說道:“娘娘,那位年輕的李大人,今天告假不曾來。 而他的父親,最近正打算告老還鄉。 奴才問他那位年輕的李大人哪裡去了,他只是告訴我,年輕的李大人今天告假不來。 ”

我瞥了影子一眼,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了。

小六子仍舊在絮叨道:“娘娘,奴才告訴御醫署地人,是娘娘要傳召年輕地李大夫。 他們才肯買賬,還教奴婢把年輕的李大人地畫像都帶來了。

可以看的出,那副畫像已經有些陳舊了,畫像上沾滿了灰塵。 御醫署就是這麼個地方,對於這些御醫的畫像,原本就不怎麼打理的。 ”

我點點頭,看了畫像一眼,然後轉而遞給書雨。 書雨拿到影子身邊,問道:“影子,這個人你認識麼?可是你說的那個李御醫?”

影子看了幾眼。 搖搖頭說道:“就是這個人。 ”

我對書雨說道:“這倒是奇怪了,這個李御醫既然就是當日給王妃看病地御醫,按理說總不會是他這裡出了什麼岔子。 書雨姑姑,你有什麼看法?”

書雨搖搖頭說道:“娘娘,我也想不明白呢。 ”

於是,我教影子先退下,與書雨商量這件事。 我總是覺得這件事中間有什麼古怪。 但是卻說不明白。 書雨也低眉沉思,過了一會兒。 她說道:“娘娘,你有沒有覺得,娘娘要傳召李御醫,李御醫卻正好不在,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奇怪。 ”

我看了書雨一眼,問道:“書雨姑姑,你的意思是說。 這件事還是和李御醫有關係麼?”

書雨緩緩點點頭。 我便讓小六子去找到李御醫的父親,讓他想法子教兒子速速進宮。 過了好一會兒,小六子才回來,他身後跟著一個老者。 想必這人,就是年輕李御醫的父親老李御醫了。

老李御醫往我身邊走了幾步,忙跪下和我請安。 我淡淡說道:“罷了。 ”

小六子這才告訴我說道:“娘娘,老李御醫也不知道他兒子去哪裡了,所以我就把他傳召來了。 ”

我心中一緊。 已經明白書雨說的很對,這件事一定和李御醫有關係,若不是如此,他怎麼會四處找尋不到呢?

我臉色仍是不變,問老李御醫道:“李御醫,你兒子去什麼地方。 你這做父親的豈會不知道?”

老李御醫面色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他說道:“回稟娘娘,老臣老妻與兒媳婦不合,犬子的事情老臣一向甚少過問。 只不過,犬子已經兩天沒來御醫署了,老臣問過署長,他說犬子是告假過地。 老臣也回去問過兒媳婦,兒媳婦也不知道犬子去了什麼地方。 還請娘娘明鑑。 是不是犬子出了什麼事?”

我面色沉了下來,想了想。 對老李御醫說道:“確實是出了一些事兒。 不過這些事要等你兒子來了。 才能弄清楚。 你先退下去吧,等到需要的時候。 哀家自然會再傳召你。 要是你見到你兒子,就讓他速速進宮來見哀家。 ”

“是。 ”老李御醫恭敬地磕了一個頭,站起來轉身就走,卻被書雨喚住:“慢著!”

書雨取了小李御醫的畫像,遞給老李御醫,問道:“請問李御醫,這張畫像是你兒子多少歲的時候畫的?”

老李御醫看了看畫像,愣了愣,問道:“這是我兒子?”

書雨面色不變,似乎一切已經胸有成竹,問道:“這不是李御醫你的兒子麼?小六子是這麼告訴娘娘的。 ”

“不是!”老李御醫斬釘截鐵說道:“這不是我兒子。 雖然說畫像出來,不可能和人那麼相像,可是這不是我兒子,卻還是能看的出地。 我兒子是大眼睛,高顴骨,面白無鬚。 這個人卻是三角眼,還生了三縷鬍鬚。 這豈會是我的兒子?”

書雨臉色不驚道:“瞧瞧這御醫署的人,便是一張畫像也弄錯了。 李御醫,這是御醫署中誰的畫像?”

李御醫愣了愣說道:“這並不是御醫署中同僚的畫像。 這個人,從來沒有見到過。 ”

書雨對我使個眼色,我對李御醫說道:“老御醫,你先下去吧,要是有什麼事兒哀家再傳召你。 ”李御醫就恭恭敬敬下去了。

等到李御醫走了,書雨說道:“娘娘,這件事,果然和我想的不差。 早在小六子把畫像帶過來,我已經在想真正的小李御醫的畫像,是不是已經被人掉包了,如今看來,果然是這樣地。 要是我想的不差,恐怕那小李御醫已經遭遇不測了。 青瑤王妃的死,便是那個假冒的小李御醫一手造成的。 ”

我緩緩點點頭,說道:“書雨你說的對。 只是我想這件事,恐怕不是一兩個人参與地。 你馬上親自帶著小六子去一趟御醫署,讓小六子指認是誰把畫像給他的,那個人身上多半能打探到線索。 ”

“是!”書雨凜然道。 傳了小六子,一起去御醫署。

望著他們的背影,我深深嘆口氣:希望那個人還沒有被殺人滅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