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伊春營”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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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伊春營”出征
三十九 “伊春營”出征
沙裡院地面上的戰鬥仍在進行。
美軍使用了國際上多次呼籲禁用的武器——ML火焰噴射器，它噴出的不是燃油，而是粉末狀的加入了助溶劑和燃燒穩定劑的丙三醇三硝酸酯，進入空氣後立即變成了幾千度高溫的火焰。
幾十輛99式坦克癱在了陣地上，近百名戰士犧牲。
開戰後已經有近百輛坦克沒能回到自己的陣地上。
李鐸心如刀絞，戰後遞交請求處分報告是毫無疑問的了，任何功勞都不能抵消對戰士失去生命的責任。萬惡的美國佬，這筆賬必須立刻清算。
李鐸立刻呼叫還在國境線那一邊的戰區空軍司令陳光.
陳光正在指揮台上，接到李鐸的呼叫有點喜出望外，這個代理司令自從扔給他一句“必須奪取沙裡院戰場制空權”的死命令之後，再也沒有功夫理他。
“報告司令員，我是陳光。”他恭恭敬敬地向司令員報告。
“什麼司令員，我快給你當兵去了。到時候賞我碗飯吃就感謝了。”也是航空兵出身的司令員氣明顯有點不順。
“怎麼了，司令員，你別嚇著我。”陳光心裡暗笑，他了解李鐸東北人的脾氣。
“廢話少說吧。那個T5還有吧。你給我出動四架轟6，帶足T5，把沙裡院美國大鼻子的陣地給我鑽透炸翻。”
“是。立即執行。”陳光脆快地回答。他知道在司令員面前最不能表現的就是娘娘腔。
40分鐘後，一架無人偵察機和四架轟6在20架殲10 的護衛下，出現在沙裡院美軍陣地上空，無人機的感測器首先依靠美軍覆蓋在工事上鋼板的回波確定了位置，繪出了電子圖提供給轟6，轟6立即將資料輸入計算機，根據設定的射擊諸元，準確地在與目標成90度的位置密集地射出了T5鑽地彈，尖銳而堅硬的侵徹部硬是把200——500MM後的鋼板鑽透進入了工事內部，延遲引信點燃了彈頭275公斤的高爆炸藥，爆炸產生的耦合能量把美軍的地道以及工事堡壘統統徹底掀翻，把隱藏其中的美國大兵們沉重的屍體密集地拋上了幾十米的空中，整個陣地輪番下了一場“人肉雨”。
美軍第二道防線立時宣告瓦解。
隨著一聲令下，幾百輛坦克立即風馳電掣衝向美軍陣地，幾萬名步兵緊隨其後發起衝鋒，美軍沙裡院外圍陣地被全部佔領。
暫時不能再往前衝了，沙裡院城郊連成片的建築物與犬牙交錯的掩體工事中，成群飛出的穿甲彈以及ML火焰噴出的死亡之光，再次阻擋了進攻的腳步。
這次，膽子比地球還大的李鐸直接呼叫的是中國軍隊的大管家、戰時的最高首長、總參謀長詹得勝。
“報告總長，我強烈請求轟炸沙裡院市區。”
“是嗎？那咱倆可得說好了，將來上國際法庭是你去還是我去。”總長說話不急不慌，不溫不火，慢條斯理，但李鐸聽得出來，這話比鐵還硬。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沙裡院城中是否還有朝鮮老百姓誰也說不準
，朝鮮人民軍方面不能提供準確情報。炸平沙裡院美國鬼子肯定無處藏身了，但將來承擔轟炸無辜百姓的罪名還輪不到他小小的戰區司令（還是代理的）。
李鐸在自責，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點不良，這不是在把總長往坑裡推嗎。
“總長，我明白了，收回請求。”李鐸嚴重不好意思，但這人有一個優點——知錯就改，總長心裡還是挺贊成他。
李鐸二話沒說就結束通話，立即命人把16集團軍軍長何士力叫來。
“你對攻佔沙裡院有什麼想法？”李鐸開門見山。
“二爺兒，是不是想叫我擔任主攻？”何士力始終盯著他看的眼睛立刻變得賊亮，這小子鬼精鬼精，一點就透。他與李鐸是哈爾濱老鄉，單獨場合向來對李鐸戲稱為“二爺兒”意思是戰區二把手(東北腔後邊帶個‘兒’字，區別於土匪的“二爺”稱呼)。
由於沙裡院戰鬥始終還沒輪到步兵上，何士力的16軍士兵還一直趴在後邊的戰壕裡，有點憋得慌。
“少廢話，擔不擔任主攻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要的是速戰速決，別拖泥帶水的我等不起。”
李鐸說的是實話，總長給他的死命令是24小時拿下沙裡院。現在已經過去了8小時。
這話等於答應了，看來還是朝裡有人好辦事，何士力無比振奮，笑嘻嘻搓著兩隻手說：“放心吧，我拿人頭擔保，四小時拿下沙裡院。咱得讓總長高興高興，說不定教你這‘二爺兒’扶正成‘大爺兒’。”
“屁話，你想讓我搞政變啊。”李鐸也氣樂了：“說正經的，你想怎麼打？”
何士力沒有說大話，開戰後他沒機會參加戰鬥但他並沒閒著，對著預警機發回的沙裡院美軍陣地佈防照片琢磨半天之後，他又乘裝甲指揮車繞沙裡院一週，終於瞄住了美軍佈防的薄弱部位——北面的正方山。
正方山位於沙裡院以北約8公里，最高峰處481公呎，是北朝鮮國花金達萊的原產地。正方山上懸崖峭壁，地勢險峻，整個山體被繁茂的櫸樹叢林所覆蓋，本是個旅遊勝地，如今變成了戰場。
由於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坦克戰車等突防性進攻很難在這裡展開，步兵也很難爬上去，幾乎可以說是天險，所以美國將軍鮑威爾在這裡只是修築了明碉暗堡，而把導彈坦克等重武器都集中佈置在更需要的其他三個防禦方向，他認為這就足夠了，中國人會在山腳下密佈的雷區以及山腰明碉暗堡的強大火力面前停步的，因為他們會懂得這裡的懸崖峭壁上根本沒有路，而且居高臨下的火力打擊會把他們撕成碎片的。
何士力看準的就是這一點。他心裡設定的打法是——步兵偷襲。
當他把自己的具體作戰思路詳細地說出來之後，李鐸高興得“咣”地給了他一拳，差點兒當場把自己的“二爺兒”寶座讓給他。
入夜，朝鮮大地的荒野寒風悽悽，月光冥冥，沙裡院北面的正方山在黑暗中顯露出黑黝黝的身影。
正方山是延緩的朝鮮南方平原上突兀升起的一道山脈，綿延數十里，南面
是延伸十幾公里的緩坡，而北面則一律是懸崖峭壁，刀刻斧鑿的一般，可能是遠古時期曾經存在過的大江大河沖刷的結果。今天它成了阻擋中國軍隊進攻不可逾越的天塹，同時也為東北戰區16軍軍長何士力偷襲沙裡院提供了唯一可能的突破口。
說是不可逾越，其實也有路可走。正方山是一處旅遊勝地，為了便於熱衷探險的遊客攀登正方山，朝鮮旅遊局在北面懸崖峭壁上開鑿了登山石階，像天梯一樣傾斜著直接通向山頂，成了從北面登上正方山的天路，這樣的路從東至西共有四條。
不過這樣的路不是給中國軍隊準備的，美軍在山頂上修建了幾座地堡，扼住了幾條天路的入口，他們將用強大的交叉火力對企圖從這裡登山的中國軍人說NO。
晚上八時整，東北戰區16軍16000名軍人乘著夜色，悄悄從北面接近正方山，在距山腳5公里的山地裡集結完畢，靜等著一個神話的出現。
16軍28師獨立營500名戰士在營長葛孝明的帶領下出發了。他們的任務是從懸崖峭壁攀上正方山，端掉扼守天路的美軍碉堡，掩護大部隊至少沿著兩條天路突上山頂，然後從背後撲向沙裡院守軍，與正面進攻部隊兩面夾擊，裡應外合，徹底瓦解美軍沙裡院防線，把十萬美國鬼子永遠留在朝鮮大地上。
在16軍28師，獨立營有個內部綽號叫“伊春營”，這是師長周顯挺的創意。28師常年駐守長白山中朝邊境，登山攀巖理所應當地成為日常軍事訓練的科目之一。有一次師長周顯挺無意中瀏覽一下訓練成績單,發現這項科目比賽排名在前面的都是東北伊春的兵，而且一律來自農村。進一步詳解之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伊春位於小興安嶺的林區，登山入林伐木採藥是那裡的農村人的重要來錢之道，這些日常活動幫助他們練就了一身爬山的好功夫。這個功夫用來採藥採山菜採野果是不是太有點大材小用了。於是周顯挺向軍裡打報告得到批准，針對中朝邊界長白山的地形成立了獨立營，隨時執行特殊的守衛任務，從性質上相當於特種兵。
由於是一色的伊春兵，“伊春營”這個大號就叫開了。
這次進攻正方山，登山攀巖的絕技史無前例的派上了大用場，師長周顯挺把登上正方山的希望寄託在“伊春營”身上。
前面是尖兵，一個班13個人，一律黑色夜行服，足蹬又輕又軟的登山鞋，每人除了 衝鋒槍之外，還有一挺摺疊式 機槍，足夠量的彈夾——到了山頂上遇到情況時，一個班就得當成一個排甚至一個連使用，沒有點大殺傷力的武器哪能行，因為到那時沒有人能夠支援他們。
除了武器之外每人背上還有一捆爬山軟索，雖說是細細的尼龍繩，但長度80米也有三四十斤，加上武器彈藥近百斤的負重。但十三個身材魁梧的尖兵依然健步如飛，舉重若輕——這活兒他們沒少練，小菜一碟。
不能走大路，十三個人呈雁翅隊形，在荒野中疾速行進。黑暗隱去了他們的身影，夜色中只有一陣輕微的“沙沙”腳步聲，像一陣微風吹過草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