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冥婚_第四十七章 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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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冥婚_第四十七章 傳承
“呵呵……”黎大爺皺起眉頭思考了一番，然後就朝我笑了一笑。看他這樣子，應該有戲？“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接下來他老人家的一句話，差點讓我抓狂。你說你不知道就算了，為什麼還做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讓我白白高興了一場。
看見我失望的表情，黎大爺似乎也嘆了口氣，“對不起，年輕人，我真是沒用。當初沒能保護阿巫的母親。到如今，也不能帶你們出去。”說到這裡，黎大爺臉露歉意。
“老爺爺，你不用傷心。那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進入這裡之後，是怎麼出去的呢？”趙凌月安慰了黎大爺一句，然後就問起了他問題。
“那次我們來到這裡之後，阿巫又馬上陷入了昏迷。那時這裡的情景跟現在一樣，也是九盞綠色的油燈，還有一個黑黑的通道。當時我茫然地抱著昏迷中的阿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過了多久，我懷抱中的阿巫輕聲發出了呻吟，將我從即將昏迷的狀態中喚醒。我聽到她口中在說著什麼話，只是說得不太清晰。最後我伏到她嘴邊，才聽清楚說要拿什麼藥，然後阿巫就向我攤開了手。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她手中死死地握著一個小瓶……後來我就從小瓶子中倒出了兩顆藥丸，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大爺，你為什麼不先喂大媽藥呢？”我插口問道。
“我不知道在昏迷狀態下的阿巫，神智是否還是清醒的。萬一那藥不是療傷藥的話，那我豈不是將她害死了。所以，我就先試吃了兩顆……”
“嗨，那還不是一樣，反正在那種狀態下，你們不吃那藥也要掛掉！”我很是不在乎地說了一句。卻沒想到這句話又招來了趙凌月的一陣白眼。
“不一樣的，不一樣！”黎大爺朝我一個勁地搖手，“起碼那樣的話，阿巫不是我害死的。”
“那老哥，看來那藥真的是療傷藥了？”門神大爺看了黎大爺一眼，黎大爺點了點頭，“我吃了那藥之後，不僅身體的傷口逐漸癒合，而且精神也好了起來。感覺到這些變化之後，我就連忙放了兩顆藥丸到阿巫的嘴裡，沒過多久，她就醒了過來……後來，我們在這裡待了很長的時間，就靠那瓶藥丸撐了下來。等我們兩個的傷口都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阿巫扭動了手上的那個小油燈，返回到了上面的小木屋裡面。”
“老爺爺，那些壞人應該都走了吧？”潘曉問黎大爺。
“等我們再回到上面的時候，看到了那些人扭曲在地上的屍體。當然，還有阿巫母親的屍體。阿巫痛苦了幾番之後，跟我一起將她母親的屍體埋葬。然後她又拿了一些不知是何名字的黑色**，滴在那些人的身上。幾分鐘之後，那些人都化作了一灘黑色的**。”
聽到此處，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媽呀，這可是傳說中的化屍水啊，原來那個老太太還有這麼多的手段！再次碰見她的時候，希望她不要用這些東西來對付我。
“那後來呢？”盧勇也開始學起了潘曉發問。
“後來，阿巫帶著我從屋子裡面挑了一些東西出來，然後就一把火燒了那個小木屋。”
“啊，好可惜啊
！”潘曉不由得說了一句。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黎大爺淡淡地說了一句，“多好的一個地方啊，像仙境一樣。”
“那些追殺大媽的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呢？”我心中好奇的很，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可是面對我的提問，黎大爺只是搖了搖頭，“我後來問過阿巫，她只說是一些仇家，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後來她說這些人都死了，這世上應該就沒有什麼人可以為難她了。於是等她燒了那小木屋之後，就搬到了江邊去住。後來，我也……”說到這裡，黎大爺忽然就停下了。
“老爺爺，是不是後來你不在船上住了，也搬到江邊小村子裡面定居了？”潘曉一臉壞笑地看著黎大爺。
“是……啊，不是！我家本來就是那個小漁村的。只是因為從小沒了父母，所以才衣食不定。總之後來，我時常去阿巫那邊看她。然後我們就成了夫妻……”說未講完，黎大爺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害羞的表情。
“哈哈，老爺爺，你真是好運氣啊！”潘曉笑了起來。
“是啊，黎大爺，被你撿了個媳婦，真是走了狗屎運！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婆其實有點凶啊。”我調侃了黎大爺一句。
“臭小子，一個晚輩，有這麼說長輩的嗎？”門神大爺劈頭敲了我一下。我滿臉的委屈，“師父，我可沒有說錯。今天我們都在這裡，可全是拜他老婆所賜啊！”
我的一句話，將大家都拉回了現實。是啊，剛才光顧著聽故事了，都忘了我們身處險境。
聽見我的話，黎雲青和黎大爺都是一臉的不好意思。
“老哥，當初你們來這裡的時候，真的只有靠那小油燈才能出去？”門神大爺一臉憂色地看著黎大爺問道。
“哈哈，老乞丐，這個問題還用問嗎？”忽然一聲輕笑傳來，正是黎雲青他媽也就是月巫的聲音。我們聽到這聲音都變了臉色，爭相扭頭四處檢視，但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不用看了，她應該在那裡！”門神大爺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指了指那個黑洞洞的通道。看著那個通道，黑色猶如實質凝聚其中，而且不知有多深的樣子，我的心底一陣顫抖。在我的潛意識中，老是認為黑暗的地方，必定有什麼凶惡的東西藏在那裡。專等著陌生人走過那裡，然後一口撲上去……
我們都盯著那個洞口有好長的時間。終於，月巫老太太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然後她就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我們。
“阿巫，”黎大爺首先叫了她一聲，“你幹什麼去了？”
“呵呵，老頭子，跟你過了一輩子，平時你幾棒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想不到現在，你卻開始口若懸河了！”老太太的看著黎大爺狠狠地說了一句。
黎大爺見狀縮了縮脖子，“阿巫，這不是大家對這裡不熟悉嘛！我來過這裡兩次，所以……”
“他們不知道這裡的情況，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老太太又聲色俱厲地質問了一聲。
看見黎大爺被老太太壓制得說不出話來，門神大爺呵呵笑了一聲，“老嫂子，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有事好商量……”
“老乞丐，誰跟
你是熟人？！你不用多說，今天你們到了這裡，都別想出去！”老太太一口回絕了門神大爺，說出的話讓我們心底一寒。
“媽，大家都無仇無怨，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黎雲青忽然走了出來，站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孩子，”老太太看見了黎雲青，神情有些激動。頓了一頓之後，她才輕聲地朝著黎雲青說道，“孩子，媽做的這一切，可全都是為了你啊！”
“媽，我已經死了！你口口聲聲說這一切是為了我，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再說，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這麼多！”黎雲青的這些話脫口而出。
老太太聽到黎雲青的話，身子竟然晃了一晃，嘆息了一聲之後，她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雲青，我知道你從小就不瞭解媽媽的所作所為。這不怪你，全怪我啊！我不該將小小的你拋在一旁，自己一個人在黑黑的屋子裡面做那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想當年我就是這麼被你外婆帶大的。”
老太太講到了這裡，話裡竟然有了一絲的哭腔，“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外婆整天說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大部分的時候，她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面，而將我隨便扔在外面，讓我一個人玩耍。天黑了我會害怕，肚子餓了我想吃東西。可是，大部分時候，在我需要她的時候，你外婆都不在身邊。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我現在都感到害怕。等我長大了，你外婆才告訴我真相。原來她的身上，揹負了多少代人傳承下來的責任。她不能放棄這個責任，因為一旦放棄，就會有可怕的後果。”
“等我真正接觸到真相的時候，我才明白她身上的擔子是多麼的沉重。而在她離開前，她就反覆幾次叮囑我，一定要將這個責任傳承下去。我當時認真地答應了她。她死後，這個責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此時，老太太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悲涼的神情。
“承擔起這個責任，不知需要多大的勇氣與汗水。雖然知道近乎不可能，但是我一次次在心裡發誓，一定不要讓自己的後代走上我的老路。我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個重擔解決掉，不能讓後來人再面對和我同樣的痛苦。於是我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面，一次次地往返於此地和上面，希望能找到解決方法……”
“阿巫……”黎大爺輕聲地呼喚了一聲，然後發出了一聲嘆息。
“可是，命運還是讓我的孩子過上了跟我一樣的童年，整天看不見自己的媽媽，不能吃上媽媽做的飯，不能穿上媽媽做的衣服……總之在他的整個童年，媽媽都不在他身邊。”講著講著，老太太忽然捂嘴哽咽。
“媽……”黎雲青喊了一句，此時也是滿眼的淚花。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媽，你說的祕密，到底是什麼啊？難道不能讓別人來幫忙嗎？”
“雲青，這種事情，也只有我苗族的後裔才能承擔。而我沒有將他傳承給你，是不想讓你，讓你的後代再重複我的痛苦。所幸，這件事情也差不多有了眉目，等我完成了裡面全部的封印，也就可以放心身上的重擔了。”月巫老太太忽然笑了笑，眼角卻是掛起了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