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冥婚_第四十六章 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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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冥婚_第四十六章 禁術
“她正是你母親啊！”黎江點了點頭，“當時武江邊上那個地方，零零星星住了十幾戶人家。我整天在江邊打漁，跟他們都很相熟。但是，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位姑娘住在那裡。心中雖然疑惑，但我還是扶著你母親，按照她說的方位朝武江邊上走去。走過了那十幾戶人家所在的地方，她仍然催促著我往前走。我心裡很清楚，再往前行，就是一片暗沼之地了。這時的我有些犯嘀咕，這姑娘該不會真的是女鬼吧？要將我引到沼澤地裡面淹死？”
黎大爺的這句話，聽得我們一陣哈哈大笑。笑聲在黑暗空間裡傳開，引起一陣嗡嗡地迴響。
“那後來呢，黎大爺？”在這個不知何處的鬼地方，反正閒來無事，聽別人講故事也不錯。何況，黎大爺的故事對我們還有幾分吸引力。大家的笑聲剛剛停歇，我就開始催促他老人家趕快講故事。
“後來那個姑娘身體漸漸地支撐不住，於是我就背起了她走路。但是看著前方一片沼澤，我不知去向哪裡。該不會是那個姑娘神智不清，記錯了路？我心裡面正在瞎琢磨，那個姑娘伏在我耳邊，輕輕告訴我，讓我往前走。我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按照她所說的，慢慢地前行。就這樣，在她的指引下，我在那片沼澤地裡面七拐八拐，慢慢前行。時而往前，時而往後，時東時西，時南時北。有時候我感覺前方明明是一片水窪，但是走過去之後，卻是踏在了實地之上。有時候明明感覺自己兜了一個圈子，應該回到原來的地方的。但是到了之後，卻發現眼前的景色已經全然不同。”
“總之，這一番走下來，連我這個自認對江邊這塊地勢熟悉的人，都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天色已經泛亮。我忽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湖，湖面如鏡，清澈見底。更為令人吃驚的是，湖邊竟然搭建了一個小木屋。”黎大爺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裡仍是充滿讚歎的意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那個小木屋還如此地念念不忘，可以想象當時他看見那小屋的時候是多麼的震撼。
“哇，老爺爺，你這麼說，豈不是像是童話裡的景物一樣？”潘曉聽到這裡，似乎也悠然神往。
“童話？”黎大爺皺了皺眉頭，“也許是吧。不過我當時想的是，這裡難道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嗎？那個姑娘看到小木屋，也連忙告訴我到那裡面去。未到那木屋門口，她就朝著裡面喊了一句。我也聽不懂她在喊什麼。一喊之後，小木屋的房門開啟，卻是從裡面走出來一名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她看見了我背上那名姑娘，也急促地喊了一聲。”
“我見狀，連忙將那姑娘背到了小屋裡面。老太太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裡面拿出一顆藥丸個給那姑娘喂下。她們兩個嘰裡咕嚕地說著話，我也聽不懂她們在講什麼。後來月巫告訴我，這是他們苗族的古語。
”
“那個老太太自然就是月巫的媽媽了。將月巫放到**躺下之後，老太太才用十分生硬的漢話說了一句‘謝謝你救了月巫。’，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了你媽媽的名字。”黎老頭兒講到這裡，看了看眼前的黎雲青。看得出來，黎大爺在回憶往事的時候，心中肯定有很多感慨。
“爸爸，那個老太太就是外婆了，對不對？怎麼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她？”黎雲青說話時候，神情明顯也十分地激動。
“唉，你外婆，在我見到她的那天，就已經故去了。”黎大爺的眼神裡透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哀傷。
“老哥兒，難道那天又出了什麼意外？”門神大爺看了看黎大爺說道。
“爸爸，難道是那些壞人又跟了過來？”黎雲青也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啊，”黎大爺長出了一口氣，“那天我們剛將月巫安頓到**，你外婆就扭頭看著外面，皺起了眉頭。我也看出了她老人家神色異常，就連忙問是怎麼回事。她朝我擺了擺手，囑咐我看好月巫，然後就推門走了出去。”
“在屋子裡面，我首先聽到了你外婆發出的呵斥聲音，然後就是砰砰的聲音，還有叫罵的聲音。月巫本來已經昏睡了過去，此時也被外面的聲音吵醒。她口中喊了兩聲，似乎是在呼喚你的外婆，然後就掙扎著坐了起來，想要到屋子外面去。我見了連忙勸她，可她仍是不聽。正在我們兩個爭論的時候，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撞開，你外婆從外面跌落了進來。”
“什麼人這麼無恥，竟然欺負老人和女孩子！”趙凌月很是不平地罵了那些人一句。
“唉，自始至終，我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當時隨著你外婆跳進來的，還有三個人，他們都黑布遮面，目露凶光地看著屋子裡面的我們。我見此，連忙將你外婆扶了起來。她老人此時有些狼狽，嘴角也流出了血。”
“我無意間看了看房門的外面，只見那裡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五六個人。我扶著你的外婆慢慢後退，來到了月巫的身邊。而屋子裡面的三人，也在一步步地朝著我們逼近。你外婆此時已經無法站立，想必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儘管如此，她老人家還是輕描淡寫間地抬了抬手，三條半尺來長的碧綠小蛇突然就出現在地面上，快速地襲向屋子中的三人。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被蛇沿著褲管鑽進了身體裡面。發出了幾聲痛苦淒厲的叫聲之後，他的身子在地上縮成一團，就此一動不動了。”
我們幾個人聽到黎大爺所講述的驚心動魄的情景，都一聲未出。雖如此，但是想必每個人的小心肝都砰砰跳個不停。
“另外兩人見機甚快，都避開了兩條小蛇的襲擊，並且用手中的長刀將小蛇斬為了數段。他們見自己的同夥慘死，眼睛也變作了通紅之色。其中一人跳了起來，拿刀直砍向你的外婆，你外婆連忙躲開。而另外一人
卻是砍向了你的母親。月巫此時跌坐了**，身體無法動彈。我見此，連忙將她一把推開，那人的一刀就砍到了我的脊背之上。”
“老大爺，你老人家真厲害。這才是真正的英雄救美啊！”我朝著黎大爺伸出了大拇指。
“嘿嘿，我哪裡是英雄？！我要是英雄的話，雲青的外婆也不會就此離去了。”黎大爺的話語中，有著說不盡的遺憾。“雲青的外婆跟其中一人纏鬥，我自己卻是憑著一股蠻力，抵住另外一人的襲擊，不讓他再傷害月巫。搏鬥過程中，我身上也不知捱了多少刀。其中有三四刀，都已經刺入到我身體裡面。但是那兩個人那麼凶殘，連老人和弱女子都不放過，反而激起我的血性之氣，於是我咬牙忍痛堅持……”
聽到這裡，我不禁感嘆，原來黎大爺的當年也有一段**的歲月！
“我的動作越來越慢，身上疼痛的感覺也越來越重。而在那邊，你外婆也被那人連砍了好幾刀。在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自己的腦袋裡面傳來了一聲厲喝。那聲音如此尖銳，似乎直刺人的靈魂。被那聲音一刺激，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陡然停止了動作，像個木偶一樣站在那裡不動。再看看屋子裡面另外兩個凶手，也都暫時停止了動作。”
“你外婆掙扎著爬到了床前，將一個黑色的小油燈交到了你母親的手中。‘阿巫，我已經不行了。你快跟那個小夥子走吧。’說完此話之後，她老人家又將我推到了你母親的跟前。你母親搖頭流淚。”
“‘難道你想等到那兩個傢伙醒過來，大家都被砍死嗎？’你外婆厲聲地朝著月巫吼了一聲，然後就盤坐起來，口中念起了咒語。伴隨著輕輕的咒語聲，一股白氣從你外婆的頭上冒出，慢慢匯聚成了一條白色小蛇的模樣。你外婆頭上的白氣還在冒出，那條白色的小蛇尚未成形。但是儘管如此，被它的眼睛一盯，我感到渾身如墜冰窟，感到了來自靈魂的戰慄。”
“你母親大喊了一聲‘媽媽’之後，流著淚扭動了那個黑色的油燈。下一刻，我感覺自己被黑暗包圍。在黑暗降臨前的一剎那，我看見了那兩個蒙面人的身體動了，然後就聽見了他們幾乎瘋狂的大叫――‘老太婆，你瘋了麼，竟然用此禁術？！’”
黎大爺講到了此處，忽然就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好久之後，我才看向他，慢慢地問道，“那然後呢？”
“然後，阿巫就帶著我，來到了這裡。”黎大爺似仍在回憶往事。
“這裡？大爺，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黑洞洞的鬼地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再次問了黎大爺一次。
黎大爺點頭。既然他之前來過這裡……我的眼睛裡忽然燃起了希望，“黎大爺，你之前既然來過這裡，那你是怎麼出去的呢？”我睜著撲閃撲閃的眼睛，滿懷希望地問向黎大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