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集 她若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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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集 她若有情
寰靈除了悲痛還能有什麼呢？看著手中自己心愛人兒的遺物，已成不爭的事實。
盲目之間，痠痛自然是陣陣，清風那曾見過這樣的畫面，雖於心不忍，但這樣的情景只能註定是沉默，可細想之下，還是上前道：“師弟，吉人自有天相，就憑這兩件東西就能證明你那小師妹已經••••••已經遭遇不測了嗎？”說罷，見寰靈依舊不動聲色，清風繼續道：“回去吧，既然沒有見到她的屍體說明還有一些生機，說不定，你那小師妹已經逃脫了妖魔的迫害，回到你師兄弟那裡了呢？更或者•••••••她已經•••••••總之，危難臨頭我們不能就這樣軟弱下去，走，回去吧，別讓你們師兄弟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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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靈在清風百般勸說下回到了波流山正道大本營之中，但是仍然是那副模樣，此刻的他，竟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般，只覺得在深心處突地冒起一股狂怒之火，幾乎要把自己的身子都焚燒乾淨了。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九幽惡火中被活活炙烤，而自己最心愛的美麗女子，終究不能紅塵相伴，終老一生。也許他還尚存一絲絲的希望，但他已經將整個流波山都找遍了，最終還是令他失望了，這無疑加深了他對妖魔的仇恨之心~~~~~
一直藏在腰間的青劍，也在此時騰起了熟悉的冰涼感覺，遊遍他的全身，但對那狂熱之火非但沒有降溫作用，倒好似火上澆油一般，一股凶殺戾氣，一絲噬血狂熱，就這般，扭曲了寰靈的臉龐。
這樣的場面，世間萬物似乎都被他的戾氣所折服，天地間看起來原本和諧的氣氛在瞬間冰封。然後一直以來和順溫文的他，突然間全身所散發出連那些妖魔鬼怪也沒有的殺氣煞氣，在他周圍萬物、蒼宇，竟好像是不由自主地都退了一步。這一刻連流波山上的藍天，彷彿暗了下來。
道恆擋在寰靈面前，此刻卻連一點熟悉的影子也沒有了。寰靈望著蒼茫的天空，緩緩地抬起頭來，瞪著眼前的一切，看著寰靈此刻突然滿是血絲的眼睛，在寰靈身旁的所有人竟是一陣心寒。
見是寰靈連日以來的這幅模樣，道恆先說話了，強笑一下，道：“靈兒，你怎麼了？”
寰靈沒有回答，只是低沉著聲音，微帶嘶啞地道：“殺！”他的語調拖的很長很低，彷彿用了很大力氣才說了出來，但聽在眾人耳中，卻都有悚然之意。
道恆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眾人也是一片愕然。
隨之而來，在眾人的注視下，寰靈見柳葉飛擋在身前，右手便握緊了青劍，登時一片清冷的玄青色光芒從劍身上發了出來，帶著以前從未有過的肅殺之意。
道恆幾人被這一幕可是當真嚇到了，倒不是肅殺之意這般濃烈，也不是寰靈從生死淵回來之後道行之高似比以前突飛猛進，而是這個子他們看來充滿友善、慈悲心的靈童，此刻看來便像是變成了一個即將要殺人的惡魔。
“啪”，重重的一聲脆響，寰靈的臉上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道恆打了一記耳光，整個人竟是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遠遠地落在了外邊。
眾人聳動。
就在這一刻，寰靈突然呆了，整個人呆住了，像是從夢中驚醒，體內的戾氣如潮水般退去，可是，可是，他竟感覺到撕裂一般的疼痛，仍然在心中如潮水般的翻卷著。
下一個瞬間，寰靈倒在地上，眼冒金星，但回過神來的他，此刻已是茫然不知所措，想著剛才自己剛才到底幹了什麼？他艱難地爬起來，但身子還未挺直，腳下一軟，竟又是摔了下去，半邊臉頰高高地腫了起來，更有殷紅鮮血，從他嘴角流下。
然而，身體的痛楚此刻他竟似乎感覺不到了，只在內心處帶著從未有過的畏懼，對著自己狂吼：怎麼了，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對、珊兒、珊兒、珊兒還沒死！
寰靈怔怔地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眾人，此刻都陌生了起來。而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竟也像是看著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般。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
寰靈艱難地站了起來，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看著他，但看著他的表情，卻是迷惑遠遠多於害怕，彷彿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道恆畢竟是從心裡愛護寰靈的，雖然臉頰之上滿是惱怒的神情，但是從他的眼光之中可以看出他還是溺愛寰靈的，些許日子以來，他現在已不把寰靈看成自己前世師叔慧靈子，更不是什麼轉世靈通，而是自己的小師弟，隨即呵斥道：“你~~你這個懦夫，珊兒~~珊兒她沒有死，即使死了她也不願看到你這樣。除魔衛道，如果你這樣下去根本不配，靈兒，你醒醒吧……”
寰靈不知臉上露出了一絲畏懼，看了看身邊的道恆，卻見道恆面如寒霜，劍眉緊皺，但眼光中卻透了無盡的綿綿情意，對於他的關懷和愛戴。淒冷的空間之中，道恆白衣如雪，站在那裡，恍如釘子釘在地上一般，沒有再移動一分，便是前頭有驚濤駭浪，彷彿也不能動他分毫，只是用那雙仁惠的眼神瞅著此時還在發愣的寰靈。
“匡啷”，龍吟聲中，青劍頓然落地，青色的光芒依舊肆放著，籠罩著寰靈。下一刻，死寂了！
柳葉飛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這樣的場面並不常見，偷眼向道恆看去，只見道恆此刻臉色蒼白一片，幾乎再沒任何血色可言。他心中到底想著什麼，不想可知。
只是柳葉飛身為整到同人，又是南海門大弟子，絕無迴避之理，而且他們與蓬萊仙山結成永世之好，並且他自己與道恆的關係非同一般，與寰靈就更不用說了，雖然當做師弟看待，但那絕對是最真誠的，無論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
這種情況，柳葉飛知道寰靈是受了失去心愛人的苦痛而迷失了自我，勸了也未必有益，只能迅速跑到道恆跟前，低聲道：“臭道士，你想幹嘛？你不知道靈兒是受了珊兒的打擊嗎？你若是這樣下去非得把他避風不可！”
不料道恆今日卻大異往常，哼了一聲，道：“他若今天這樣，如何擔當起以後的除魔大任，天下蒼靈如何才能得以安息，像今天這樣他魔性大發，留他有何用？遲早會霍亂三界，還不如••••••••”
“什麼？難道你要對他痛下••••••？”柳葉飛驚呼的差點叫了出來。
“對~~！”
說話間目光如電，直看著寰靈，雖然明知道要自己殺寰靈是絕對不可能，但是他也只能賭一把，希望能在這神魔交戰之際，喚醒寰靈心中的凜然，但•••••••
※※※
天色黑了下來，正道中人紛紛到了流波山南面山腰間休息。這裡有著天然形成的十幾個巖洞，很是方便，當日一上山來，便被正道中人看中了。
蓬萊以四脈區別，分佔了四個山洞。再過去的山洞便是由南海門和幽魂殿以及其他的正道人士所住了。
在蓬萊居住的一個洞中，坐著六七人，個個面帶苦澀，好像在討論著什麼？
“臭道士我早就提醒過你了，讓你不要那樣魯莽，現在靈兒也不知去向了，，，，，，”
“和尚，你什麼意思？感情是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今天做出那樣的舉動也是有我的苦衷，我還不是為了靈兒好。”
“你~~~~！”
“兩位師兄師兄稍安勿躁，我和師妹明月為奪回本門鎮門之寶時，曾在殺死妖狐時，第一次見那寰靈師弟就知他絕非凡人，事實也是如此，莫想他便是那慧靈子轉世的靈童，我相信他自由上天保佑，不會有事的，二位何必著急呢，我幽魂殿自會協助你們蓬萊山和南海門尋找靈童的••••••”
“多謝清風師弟，可眼下魔界猖獗，魔王肆無忌憚奴掠生靈。壓於泰山底下的那顆萬靈聖石魔王已經發下，幸虧有家師慧通子的靈符咒壓，否則若是魔王得到那顆靈石，魔界將會統治三界一千年之久，而那顆靈石只有靈童才能開啟，可眼下••••••哎！”
“••••••那他會去哪裡呢？”碧雲站在一邊插言道。
“五洲十三陸，浩淼蒼宇，靈兒無依無靠，也不知道••••••若是落入妖魔之手，那可是萬萬之不幸。”鶴一鳴道。
“奧，對了，我記得上一次在斬殺妖狐之時，我見到寰靈師弟於一個大漢和綠衣女子在一起，他會不會跑去找他們，然後聯合他們一起去替那璺瀾仙子報仇？”清風警覺的說道。
“綠衣女子？大漢？靈兒好像在外面認識的人很少。清風師弟，你可知道那大漢和女子所屬何門何派，是正是邪？”道恆問道清風。
清風道：“那大漢好像是什麼逍遙門的，而那女子我就不得而知了，好似嬌氣的樣子，道行和修行非比一般，我想能幫我斬殺妖狐一定是正道人士，只是不知道寰靈師弟可否和他們在一起？”
道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眼下，也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先找到大漢和綠衣女子，畢竟現在的局勢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