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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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休妻
時間追溯到兩個半月前。?
怡洛站在碧水湖邊,腦袋裡放映的全是他的臉孔、他的身影。胸前的劍傷已經好了,可心裡的痛永遠也無法休止。臉上冰冰涼涼的,淚爬了出來。“在另一方的他,好嗎?”?
身子向前傾去,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解脫吧。?
白鬚老人扣住她的肩膀,硬是將她拉了回來。“姑娘,太傻了。”?
“婆婆。”怡洛撲向一旁的婦人,“沒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淚如雨下。?
婆婆抱著她輕輕拍撫,“好孩子,你終於肯說話了。”?
“姑娘,他……還活著嗎?”白鬚老人沉吟的問。?
“誰?”怡洛不解他指的是誰。?
“孩子的父親。”?
“什麼?”怡洛驚訝的摸摸扁平的小腹,想不到裡面竟孕育著他和她的孩子。淡淡的,她笑了。?
“就算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婆婆好言安慰。“你身子剛好點,不宜在外呆太久,咱們回屋吧。”?
怡洛順從的回了屋。“他還活著。”?
兩位老人總算寬心點。白鬚老人嘆道:“恐怕他活得也不好。”?
“老爺爺何出此言呢?”他有個他愛的和愛他的妻子,外面也有數不完的女人,怎會為了她而和自己過不去呢。就算有,也只是短暫的。?
“那小子,江湖險惡,他應對自如,唯獨情劫難逃啊。”?
怡洛奇怪了。“老爺爺似乎對他很瞭解,那您又怎麼知道他是誰呢?”?
“呵呵……”白鬚老人爽朗笑著,“你可問到家了。”?
怡洛等著他給出答案。?
“姑娘,你是福大命大啊。”?
什麼意思??
“那小子百毒不侵,你知道吧?”?
怡洛點點頭,“我知道。”?
白鬚老人可開心了,那是他的傑作。“他的血是天下最毒的毒沾喉斃命,你卻不怕死的吞了一大口到肚子裡。不過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那您怎麼知道?”?
“他是我培養的,我當然知道。”?
“原來,老爺爺是他師父。”?
小姑娘聰明。白鬚老人投以讚賞的目光。?
“您為什麼不告訴他?”?
“他從來不讓自己受傷,更不會笨到讓人吃他的血。沒必要說。”?
“但我吃了,卻沒死?”?
“那是因為你體內本身就孕育著他的骨血,兩相結合,已融入你體內了。所以你成了又一個百毒不侵的人,回魂絕的毒再厲害,也傷不了你。”?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白鬚老人會知道孩子他爹是誰。想到孩子,怡洛淡淡的勾起脣角,手不自覺地放在小腹上。?
某日夜間,怡洛從夢中驚醒,無意中看見一把古箏。?
剎時,悲從中來。?
抱起古箏,怡洛來到離屋子較遠的地方。明月高懸,她在石上坐下,將古箏置於膝上。玉指輕撫,琴聲悠揚。?
似在仙境中徘徊,又有離別的傷感愁腸,不乏欣喜歡愉,也有執手相依的甜蜜……一首曲子,串串音符,在在傳達著她的相思悲苦。?
一遍又一遍彈奏著這首曲子,全然忘我。?
曾經,她在月影樓的閣臺上撫琴,他倚柱傾聽;她在後院的水榭裡撫琴,他憑欄坐聽;她在風雨樓總樓裡撫琴,他邊聽邊耍武……?
一幕幕是那麼清晰,覺得甜蜜,又令她悽苦。?
察覺有人靠近,怡洛驀而止曲,抬頭回望。?
一會兒,才見白鬚老人和婆婆從遠處走來。怡洛起身歉然道:“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休息了。”?
“有幸聽此天籟之音,是我們的榮幸,我們該感謝你。”婆婆慈祥地說。看見怡洛單薄的衣裳,又不禁輕斥:“姑娘,天寒露重,出來也該多添衣裳。”並把手中的裘衣替怡洛裹上。?
怡洛很感激,柔聲道:“婆婆不必擔心,怡洛有功力護著,不冷。”?
“話雖如此,也要小心呵護才是。”婆婆的目光落在怡洛的小腹上,“別傷著孩子。”她可是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孩子的到來,都把孩子視為自己曾孫子了。?
“嗯,怡洛會小心的。”怡洛乖順地頷首,發現白鬚老人正凝視著自己,“老爺爺,您怎麼了?”?
“越看越像。”白鬚老人喃喃道。?
“姑娘可否再彈一遍?”?
“可以。”怡洛執起古箏,奏起剛才那首曲子。?
白鬚老人實在控制不住,在聽了一小節之後,拾起樹枝作劍,揮灑起來。?
雖然意猶未盡,但又怕怡洛累著,所以在怡洛撫琴三遍過後,白鬚老人毅然停下。?
“有其師必有其徒。”怡洛笑著說,“難怪他喜歡聽著曲子練功。”?
很久沒有這麼舒暢,白鬚老人爽朗地笑了。“哈哈哈……”?
怡洛轉向婆婆,“能把師徒倆養得如此怪癖,想必婆婆的琴技一定很好。”?
婆婆也笑了,“我的琴技不錯,但與姑娘相比又遜一籌。尤其是這首曲子,我怎麼彈也不能將其中的韻味表露出來。”?
“劍兒是我養刁的,這老頭卻不是我養刁的。”婆婆指著白鬚老人。?
“哦?”疑惑。?
婆婆輕嘆一口氣。?
白鬚老人笑夠了,走過來對怡洛說:“姑娘,你越看越像我的小師妹。剛才那一揮灑,讓我彷彿回到了四十多年前。”語中還透著興奮。?
怡洛看向婆婆。?
婆婆點頭,“是他小師妹把他養刁的。”?
白鬚老人問:“姑娘與獨孤家的餘思是什麼關係?”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相似。?
怡洛先是一愣,後是嫣然一笑。“她是我奶奶。”?
真是無巧不成雙啊!?
黑夜,三人慢慢走著,談笑著往事。婆婆對往事早已釋懷,談得倒也高興。?
因為笑琴一個勁地催促,他們當晚就回侯狐山莊了。?
“笑琴,你身子不好,先回房休息吧。”侯宮鍔輕撫妹妹的頭。叮嚀道。?
笑琴高興地笑了。“不,我先去告訴爹。”說完就跑著離開了,在拐角處,還不忘回頭確定侯宮鍔是不是真的在這裡。眨眨眼,她笑著蹦跳向侯天寶的書房。“爹……爹……”連叫聲都充滿掩不住的興奮。終於把哥帶回來了,只要哥回來,啥事都能迎刃而解。?
“傻丫頭。”他回家真能讓她這麼高興嗎?如果是她呢?那已是不可能的了,他甩掉腦中的影像,吩咐郊子。“郊子,去告訴爹,我一個時辰後到書房見他。”?
“是。”?
推開帳房的門,侯宮鍔看見一箇中年男人端坐於櫃檯後,五指飛快撥著算盤。?
“有什麼事嗎?”李鞏感覺到有人進來,頭也不抬的問。手不曾停過,賬本一頁頁飛翻。?
侯宮鍔不管,站在櫃檯前看了一刻鐘。?
終於,李鞏抬起細長的丹鳳眼,細看來人。確定不認識眼前人,“有什麼事嗎?”他又問了一次。?
侯宮鍔側身往櫃檯靠去,拿起李鞏剛剛檢算的賬本隨意翻看。?
“這賬本不能隨意被人看。”李鞏瞧見他的舉動,盡責相告。想取回賬本,但侯宮鍔偏不給,悠閒地踱步到旁邊的圓桌坐下。?
“把近半年的賬本拿來。”?
“這……”李鞏為難,賬本只有賬房先生和莊主、小姐能看。轉念他問道:“是莊主派你來查賬的?”?
“不是。”侯宮鍔否認。?
不是?“那你不能看賬本。”李鞏堅定地說。?
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逃不過侯宮鍔的眼睛。“把賬本拿來。”他淡而輕鬆地道,卻有讓人不得不從的氣勢。?
李鞏正覺不知所措時,敲門聲響起。?
“少爺,您要的茶送來了。”?
“進來。”?
“唉。”李鞏有些後知後覺得擊掌,“原來是少爺呀,奴才這就給您拿賬本。”態度明顯變了,平靜淡漠的表情也換了有些許諂媚的笑。?
侯宮鍔邊喝茶邊看賬,愜意得很。?
李鞏站在旁邊,看他把賬本翻得飛一樣快,認為那是極其敷衍的行為,不禁搖頭不贊同,也為侯家即將到來的遭遇感到憐憫。?
待侯宮鍔走後,奸佞的笑容爬上他的臉。“少爺也不過如此而已!難怪侯家那麼容易敗退。”畢竟是沒有一個人能成事啊。至少在他眼裡是這樣。?
侯宮鍔在侯天寶的房裡待了半個時辰便出來了。他們談的內容並不多,卻讓侯天寶對兒子完全改觀。?
“爹,您相信我嗎?”?
侯天寶深深地凝視兒子的悠閒樣,第一次沒有想訓他正經的衝動。“我信。”要是以前,他絕不會信。?
我信。簡簡單單兩個字,他得到了父親的認同。“好,這三天什麼都別做。”?
“為什麼?”侯天寶喊出來,難以消受。山莊快毀了,卻什麼都不做?雖然相信兒子,知道兒子行事怪異,但也太不符道理了吧??
“三天後就知道了。”侯宮鍔揚起耐人尋味的笑容。?
看在侯天寶眼裡,更增添了對兒子的信任。?
“啊……”尖叫聲從侯宮鍔房裡傳出。?
王傲雪拉緊寬頻的衣裳慌忙跑出,在開門前撞上聞聲趕來的婢女秋香和四個護衛。?
“小姐?”?
“少奶奶?”?
“裡……裡面有人。”王傲雪顫聲道。三個護衛即拔劍向內房走去,一護衛留守。?
秋香細心地替王傲雪整理好衣裳,一面安撫她,“小姐別怕。”?
王傲雪坐下來,定定心神。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不就是個人嗎?不就是戴著鐵面具遮住大半的臉嗎?不就是……想到那雙冰冷的,深沉的,蘊含著她所不明白的某些深刻東西的眸子,她就一陣哆嗦,雞皮疙瘩起了滿身。?
“少奶奶,裡面並無其他人。”一護衛前來報告。?
“哦。”王傲雪揮手,本想叫他們退下,卻又看見一襲白衣。“啊……”她不由得又叫一聲,把眼睛閉得死死的,生怕眼睛再次遭受荼毒。?
護衛已經出去了,侯宮鍔淡淡瞟了眼,吩咐秋香:“照顧好她。”便也跨出房門。?
“是,姑爺。”秋香福了福身子行禮。?
“啊?”這下王傲雪傻眼了,張開的嘴也忘了合上。姑爺?那豈不是妹妹的丈夫?真恐怖。才一會兒,她又陷入了另一段沉思。?
唉!還真忘了這房子還有另一位主人。?
翌日。?
“呯!”杯子應聲破碎。?
“哥,你幹什麼?”笑琴驚撥出聲,好好的,他發什麼瘋啊。?
“突然想放血。”果然,當事人笑著不以為意地說。垂下的手,緩緩滴著鮮紅刺目的血。?
笑琴放下懷中愛犬,忙拿出手帕替他包紮傷口。?
才包紮好,又聽見一聲細微的聲。低頭瞧,笑琴驚愕得雙手掩嘴,接著淚也流了出來。“小白……”?
的小身子躺在碎片中,地上有血,它的嘴邊也有血。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些許不協調的猙獰昭告著死前的痛苦。些許的,一絲絲的,說明它死得很快,並沒有受太多的苦。?
“哥……你的血……是毒藥嗎?”笑琴不敢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小白是舔了他的血才會死的,快得連三滴血都沒舔完。真是夠厲害的……?
侯宮鍔凝視著小白,眸中是無盡的悲痛。當然,他的悲痛不是因為小白,而是因為住在心中的她。不夠三滴血,要了一條小狗的命。他看得出是沾喉斃命。那她呢?她吞了他一大口血……?
怎麼從不知道自己的血這麼毒……?
“哥……哥……”眨眼,他不見了。?
不一會兒,山頂上傳來淒厲的簫聲,引落無數淚珠。?
晚上,侯宮鍔簡單用膳後,便回永孤齋。永孤齋是他的書房,也是他現在的睡房。?
敲門聲起,他淡淡應聲,並將案上的畫小心翼翼地捲起。?
“……請喝茶。”掙扎了半天,一聲“相公”就是叫不出口,乾脆不要了。王傲雪將茶杯置在案上,遞到他面前。但她儘量別開眼,不看他的臉,生怕自己看見那雙眸子又會控制不住的尖叫。?
“你很怕我嗎?”他愜意地靠在椅背上喝茶,懶洋洋地問。既然不可能愛她,也不能視她若無物,在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前,他決定像以前對其他女人般待她。?
“啊?”王傲雪傻眼,不知道他會冒出這句,隨即忙擺手道:“不怕,不怕,我怎麼會怕你呢。”但眼睛死也不看他。?
“沒事就回去休息吧。”?
“有事。”王傲雪一聽他下逐客令,立刻扳回臉與他對視,“我有事找你。”一隻小手在裙邊緊握著,給自己增加勇氣。還剩幾天的時間,她不趕快處理好,怎麼去追尋幸福??
原以為可以一走了之,殊不知突然間冒出一個人來——哦,不,應該是兩個人,害她如意算盤打不響。唉……?
咦?這是昨晚那個人嗎?依舊戴著鐵面具,輪廓也是他的,但那眸子變得好多了。?
“呼……”王傲雪輕吁了一口氣,這樣的他應該比較好說話吧。?
“有事找我?”?
“是。”?
侯宮鍔翹手環胸,準備洗耳恭聽。?
思量了一番,王傲雪挪張椅子,趴在案前與他對視。看來是要長談了。?
“呃……”怎麼開始好呢?“我要你休妻。”?
“休了你?”怪了。?
“對。”?
“不能。”侯宮鍔一口回絕,語氣堅定。?
“不能啊!”王傲雪有些喪氣地重複著,不過沒關係,她繼續遊說。“我聽笑琴說你心裡有個女人……”?
“笑琴這丫頭。”有怒氣。?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王傲雪感覺到他生氣了。“你別怪笑琴,是我逼她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她王傲雪夠義氣吧。?
接到警告的目光,“下不為例。”王傲雪心虛一笑。?
“繼續。”?
“既然你心裡有她,何不休了我,娶她為妻?”王傲雪避重就輕的說。她想他應該很愛那個女人吧,昨晚那種眼神應該也是為了那個女人??
但當事者搖頭,“不可以,我不可以休了你。”?
“為什麼?”王傲雪忍不住輕叫,“這對你心裡的女人很不公……平。”瞧見他倏斂的劍眉,王傲雪連忙噤聲。怎麼又踩到他痛腳啦??
“你很想被休嗎?”他不答反問。?
“當然。”王傲雪想也不想就介面。?
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女人,恨不得被丈夫休。“我不會休了你。”他說。?
“哦……”喪氣。不行,振作起精神來。“其實,我只是來替人討休書而已。”不能兩全,那就退一步嘍,王傲雪有些不是滋味的說。如果還不行的話,就別怪她了,她會直接走人,管你爛攤子怎麼收拾。?
“替人討?”他眯起眼,“照這麼說,你不是我的妻子?”?
“可以這麼說。”?
“哦?”呵,倒新鮮了。?
唉,全說了吧。若雪兒以後真要在此生活,說清楚對大家都好。“我是真正的王傲雪,但和你拜堂的是我義妹雪兒。”?
“假的王傲雪?”既然有真,那夜有假嘍。?
“不能這麼說。早在八年前,我爹在離愁谷就把雪兒當成我了。那種連女兒都搞錯的爹,不要也罷,只是委屈雪兒替我在那個家受罪了。”王傲雪擺擺手,不願多提舊事。?
“這門親事是雪兒允諾的。成親之後,她有要事要辦,本想借回離愁谷靜養之由,半年後才回來。誰知你爹孃不允,雪兒事未成,她只好叫我暫替她侍奉公婆。”?
“成親後,她要做什麼?”竟然離譜成這樣。?
“報亡家之仇。”王傲雪抿緊紅脣,不願細說。?
呵,跟他還挺相似的。不細說也無妨,他沒有多大興趣。“她現在想怎樣?”?
“她現在不想怎樣,但我衷心希望你休了她……”可以的話,她會盡量爭取。“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原因。”?
“這……”王傲雪悄悄瞟了眼他,似有難言之隱。?
“說。”?
“……她做了對不起夫君的事。”王傲雪委婉一點說。?
他很平靜,沒有什麼反應。“我還是不能休妻。”他仍舊是那句話。?
“為……什……麼?”王傲雪一字一句咬清楚,她講得口水都幹了,豈不白說。?
他不答。他不休妻,不僅因為家規,也是因為妻子這個詞已對他失去意義。與其休了她,再讓爹孃逼著娶另一個女人,或者終生不娶,不如留著她好好侍奉爹孃。?
“你是接納她?不在意她過去的行為?“她往另一方面想,也許這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爹孃同意就行,我無所謂。”?
“哦。”看來他只在乎心中的女人,這或許對雪兒也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