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師父離別 韓飛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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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師父離別 韓飛夜訪
緋月淡淡一笑，說道：“法網不外乎人情，已經有一家破碎了，就不要再讓另一家傷心了，如果他真是大奸大惡之人，小弟絕不會容情。現在的律法並不完善，我來說個比喻。如果小弟用刀來殺大人，大人奪下刀把小弟殺了，那麼大人是否要上刑場呢？”
“這……愚兄受教了。來人，升堂。”韓飛拉著緋月的手，一直到大堂才放開。
當迎客來的老闆聽見自己不用了死了，頓時淚流滿面，深深的望了一眼緋月，他從未想到那一夜的燈火會換來自己一條命。從此，他更加樂善好施，成了有名的大善人，生意也越來越紅火。
韓飛退堂未見到緋月，於是問衙役：“司馬緋月呢？”
衙役抱拳說道：“回大人，司馬大夫已經走了。”
“哦。”韓飛有些失望，決定晚上去他家拜訪一下。
且說緋月回到醫館，見姚一丹面色凝重的坐在那裡，於是上前問道：“師父，有什麼煩心事麼？”
姚一丹見緋月回來，說道：“月兒，為師有些事要出門，這一去怕是要三年五載才能回來，有些放心不下你啊。”
緋月一驚，追問：“師父，出什麼事了嗎？”
姚一丹笑道：“沒事，十幾年前的恩怨，為師去解決了便回來。你也不小了，這八年你已經把為師壓箱底的功夫都學了去，如果行走江湖也能排到前十名，為師擔心的是你的女兒身啊。”
緋月淡淡一笑，說道：“師父，讓徒兒給您做點好吃的吧，為您踐行。”
姚一丹點點頭，看著緋月的背影，感觸良多，八年相處，他已經知道緋月的脾氣，如果告訴她自己此去凶多吉少，她必定會死纏爛打的跟著。罷了，還是不要告訴她吧，這孩子，夠苦了。
緋月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姚一丹吃的很開心，吃完他拿出一個盒子說道：“這是當年你師孃留下的三樣寶貝，現在你拿去用吧。”
緋月開啟盒子，裡面有一個小瓶，一個假喉結，還有一樣用布包著，她開啟一看頓時滿面羞紅，原來那布包的正是一個男人的分身。雖然是假的，但做的惟妙惟肖，用膠水粘在下體就是光著屁股也不會讓人看出是假男人。
“師……師父……”緋月害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姚一丹笑道：“這是你師孃行走江湖時用的，這瓶子裡的丹藥是陰陽轉脈丹，吃一粒可以保你一個月都是陽脈，不過儘量少用，你還在長身體呢。為師知道你的志向是繼承你爹，所以，你去做你想做的吧。”
緋月紅著臉，謝過師父，他們又聊了許久……卻不知家中已經有個人等她等的花兒都謝了……
“真不好意思，韓大人，月兒定是在醫館走不開。”紅綾歉疚的對韓飛說道。
韓飛笑笑，說道：“司馬伕人，沒關係的，在下等等就是。聽說伯父生前乃是神捕，不知他過世這些日子你們是怎麼過的？”他就是想知道關於司馬緋月的更多事情。
提起緋月，紅綾一臉欣慰的說道：“唉……熊哥死時她只有五歲，我那會兒剛生了飄雪，聽聞他的死訊便大病了一場。病好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劈柴汲水全靠她一個人，可她畢竟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卻咬著牙挺過來。後來飄雪百天那日啼哭不止，姚大夫都說沒救了，我哭的昏過去，是月兒抱著飄雪冒著嚴寒大雪去求百家燈火，才救了飄雪一命。你不知道，那孩子……小小的身軀是怎樣在雪地裡揹著弟弟怎樣爬著求到燈火的……嗚嗚……”說到傷心處，紅綾再也忍不住哭泣起來，聽的韓飛震驚當場。
韓飛閉上眼，真的無法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揹著弟弟在風雪中跪求百家燈火，那是怎樣一個場面。自己五歲時做了什麼？只是在父母懷中撒嬌任性呢吧。
紅綾擦了擦眼淚，說道：“飄雪五歲那年，家裡的錢給我看病用光了，而飄雪因為感染風寒一個勁兒的吵著要吃肉，月兒什麼也沒說，出去了一會兒便拿回血淋淋的一塊肉給他做熟吃了。我以為她是去找姚大夫借錢買的，一個月後我去登門道謝，豈料姚大夫冷哼一聲說道：‘你兒子吃了世間最貴的肉。’我沒明白，回去問月兒，月兒卻說姚大夫在開玩笑。後來我才知道……那日……月兒是在自己大腿上生生割下來巴掌大的一塊肉給飄雪吃了……”
啪啦……韓飛震驚的手掌顫抖，摔碎了茶杯。這是怎樣的情誼？如果是自己也絕做不到割肉給弟弟吃啊！
紅綾吸了吸鼻子，說道：“對不起，韓大人，讓您見笑了，民婦也是壓在心底實在難受，想找個人說說。”
韓飛搖搖頭，說道：“司馬伕人，您繼續說。”
紅綾點點頭說道：“不說這些苦事了，有些事情說出來反而像故事了，說說她開心的事吧。記得月兒六歲那年，五叔家的親戚來串門，他們家那個十歲的小子天天跟在月兒身後喊媳婦兒，結果月兒一生氣把他打了一頓，嚇的人家孩子再也不敢見她。還有啊，原先住在前街的劉海一家，他家那個閨女總是纏著月兒要給她當媳婦，結果月兒把人家罵的哭了三天。呵呵……”
“娘，你在跟誰說話呢？”緋月從外面走進來。
韓飛望著她，那溫暖的笑容能融化千年寒冰，與白天那冷漠的神情截然不同。是不是他只有在家人面前才會那麼笑呢？
紅綾笑道：“月兒，韓大人等你許久了。”
緋月微微皺眉說道：“韓大人，找在下有何事？”
韓飛收回思緒，笑道：“在下想請賢弟去衙門供職。”
緋月不語，坐下喝了一杯茶說道：“好。”
“呃？”韓飛懵了，一肚子的勸說之詞竟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他答應了？
緋月淡淡一笑，說道：“我師父明日出門，他說我的醫術已經出師了，所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我想像我爹一樣，做個捕頭。當然，我還小，所以從捕快做起便可。今日太晚了，在下送大人回去吧。”緋月毫不客氣的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