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緋月拜師 跪求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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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緋月拜師 跪求燈火
緋月聞言，跪地磕頭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司馬緋月一拜。”規矩的磕了三個響頭。
姚一丹開心的大笑，扶起緋月後說道：“為師去取金針，與你一同回去，施針服藥後你母親便能醒來。”
緋月點頭，乖乖的等著，見師父出來便一同回家。回到家中天已漆黑，緋月多點了了幾個油燈照明。這姚一丹不愧是行醫多年的老大夫，就見他下針迅而準，片刻間紅綾的身上便成了刺蝟。拔了針後緋月已經熬好藥，餵給母親喝進去。又等了半個時辰，紅綾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嚇的司馬飄雪也跟著大哭。‘
緋月先是哄了會兒孩子，讓紅綾哭個夠，憋在心中反而不好。紅綾的哭泣漸漸變成抽噎，最後抱過飄雪說道：“這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如何是好啊！”
緋月咬牙跪在地上說道：“娘，從今往後您沒有女兒，只有兩個兒子。”
紅綾一怔，茫然的看著緋月，緋月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兒子司馬緋月叩見孃親。”
紅綾這回明白女兒的心思了，這孩子是要女扮男裝在外做工養家啊。她哭道：“月兒啊，這……這太難為你了，你還那麼小，以後娘給人做刺繡還能勉強度日。”
緋月站起身，望著弟弟飄雪說道：“娘，你身子不好，這次恐怕連水都汲不了，孩兒現在小，但已經拜姚一丹大夫為師，日後定會勤學苦練，不叫母親與弟弟受苦。”
紅綾看著年幼的女兒與兒子，又抽抽搭搭的哭起來。姚一丹拍拍緋月的頭說道：“好好照顧你娘和弟弟，為師先回去了，等你娘病好了便來醫館學習吧。”
送走姚一丹，緋月熬了些粥端給母親吃。紅綾吃完見飄雪醒了便要餵奶，結果飄雪唆了半天也沒吃到一滴奶，急的哇哇大哭。緋月知道母親上火，所以奶水退去了，於是拿了米湯餵給飄雪。
三日後紅綾已經可以做些簡單的家務，緋月便白天去醫館學醫，晚上回來劈柴挑水，好在紅綾用司馬熊的衣服給她做了幾身男裝，方便了許多。
這日，司馬飄雪百天，卻從早哭到晚上，緋月與姚一丹都診治過，一致認為這孩子活不過今夜。紅綾哭的暈過去，隔壁的王大嬸實在不忍心，說道：“這還是怕是撞邪了，如果能求到百家燈火興許還能活命。”
緋月一怔，這百家燈火便是求百戶人家點一夜的燈，為人祈福續命，方法是不錯，但這縣城總共才不到二百戶，大部分都是窮人，點一夜的燈那要浪費多少油啊。求燈火，不能用銀子買，還必須是至親之人抱著孩子去求，否則無效。
緋月咬了咬牙，抱起大哭不止的弟弟，用棉衣又包了包說道：“我去求。”
王大嬸心生可憐，便點了第一盞燈，說也奇怪，燈點燃，這飄雪便不哭了，只不過氣息微弱的嚇人。於是年僅五歲的緋月抱著弟弟挨家挨戶的磕頭求燈，平日裡司馬熊為人爽快，幫了不少鄰里，他們也就痛快的答應下來。可是到了縣城的另一邊就不好辦了，有些人家還衝著司馬熊生前的事蹟給些面子，可有的人便閉門不見。夜裡，天上下起鵝毛大雪，冷風如利刃般能劃破肌膚，緋月凍的手腳都快失去知覺，跪在一大戶人家門前，這一跪便是一個時辰。最終還是姚一丹趕來出面，那家人才點起一盞燈來。
“月兒，還有三盞燈，堅持住。”姚一丹對這個孩子又愛又憐，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只能在旁邊打氣。
緋月跪的手腳發麻，根本站不起來，於是說道：“師父，幫我把飄雪綁在後背上吧，我站不起來。”
姚一丹嘆了口氣，把飄雪綁在她後背上，緋月就這樣在雪地裡爬著來到下一戶，這戶人家早就看見她在李員外門前跪了一個時辰，心中不忍，便早早點起了燈。緋月對他們笑了笑說：“多謝了，大恩大德月兒必會回報。”
小小的身軀，後背綁著一個大包袱，在半尺深的雪地裡爬行，當她求到最後一家燈火的時候，從飄雪口中傳出咯咯的笑聲，緋月安心的一笑，然後失去知覺。
姚一丹趕緊抱起兩個孩子，回到醫館先看了一下飄雪，見他熟睡已經沒事了。可緋月就麻煩了，雙手雙腳皆是凍傷，必須立即救治，否則傷了經脈便成了廢人。思慮再三，姚一丹拿出珍藏的麒麟血給緋月喝了下去。
緋月就覺喉嚨劃過一道熱流，直奔丹田，然後蔓延全身，整個身體就像著了火一樣。姚一丹見緋月咬緊牙關就是不肯出聲，心痛的嘆了口氣說道：“你聽好，我現在教你麒麟訣與運氣的方法，你按照我說的去做，無論有多大痛苦都要忍住。”
緋月已經無法應答，只能默默的聽著，然後照做，待那股熱流遊走一周天後身體便不那麼痛苦，最後把所有的熱氣都吸納入丹田後她睜開眼睛，見到姚一丹閃閃發亮的鳳目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師父……呀——”緋月本想跳起來，結果小小的身子皮球般彈向房頂，嚇的大叫。姚一丹大笑，向她一招手，小身子便落到他的懷中。
姚一丹笑道：“月兒，你可是吃了為師的寶貝啊，現在你已經有了一甲子的功力，以後為師再教導你些外家功夫吧。”
緋月知道自己是碰到隱居的奇人，也不點破，裝出五歲孩子應該有的表情撒嬌道：“月兒以後是不是就能跟師父一樣厲害了？”
姚一丹寵溺的捏了一下緋月的鼻子說道：“怕是要比師父還厲害呢。”
就這樣，司馬飄雪的命保住了，司馬緋月還得到了姚一丹的真傳。眨眼間便過了八年，緋月十三歲了……
紅綾看著一身男裝的女兒，心中滿是愧疚，說道：“月兒啊，還有兩年你就及笄了，娘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
緋月一臉無奈的說道：“娘，男兒豈能嫁人？戶籍都改過了的，您就不用操心了，將來孩兒給您娶個媳婦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