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最終醒悟
重生之少女入職場 文娛之我的愛情公寓 蒼穹之下:丈夫是龍神 青青河邊草 三千世尊 混沌之王之烈火異獸 妖孽傾城：冥王毒寵 網遊審 星海怒潮 且聽無常說
第153章 ：最終醒悟
愛的是他白色長裙配上流雲髻，一支銀色鑲紅寶石的牡丹花，一對石榴紅的寶石耳墜，一條白色織錦腰帶配上翠綠玉墜，淡掃娥眉輕點脣。
那抹紅影靜靜的望著眼前的人，嘴角掛上一絲微笑，月兒，無論何時都是最美的。
“奴婢參見展大人。”翠竹上前行禮。
緋月望著眼前的男子，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又平靜的眼睛，以及一對沒太入鬢的濃眉，眉宇間散發著英氣，墨黑的髮絲在耳邊飄揚。
為何？每次見他，心底就會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吶喊：“不對，他不是日明。”可是閻王是不會騙的她的，又何必要騙她呢？
紅衣來到身前溫潤的聲音響起：“我已經向皇上提親，皇上允了，但是前提是要你親口答應。”
緋月一陣慌亂：“我……我……”突如其來的提親讓她心慌意亂，本該高興的不是嗎？
“我知道，我會把你腹中的孩子當做親生的一樣疼愛。答應我，好嗎？”
“……不……”緋月本想說好，可是開口卻截然相反。
“為什麼？”他的聲音有些驚慌。
“……我們先談戀愛，好嗎？”緋月的聲音很小，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說出來。
“好，我們先談。”
聽到對方的答覆，緋月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走吧，今日，我帶你去逛逛。”
一隻大手拉住緋月，緋月沒有逃避，任由他拉著。一路上二人靠的很近，為何……心卻那麼遠呢？
緋月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是展昭？”
他回頭溫潤的一笑：“難道有假嗎？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哦……”緋月低下頭，喃喃的說道：“你長得這麼英俊，武功又好，還是官，幹嘛要娶我這個……孕婦呢？”
他輕笑一聲：“喜歡你，所以才娶你。”
緋月心中有些感動，往他身邊靠了靠，嗅著他身上的香味兒。
“要不要回開封府看看大人？”
“……以後有機會再去吧。”緋月眼前又浮現那銀絲飛揚的身影，於是搖搖頭，自己此刻不想見他，每次見到都會亂了心緒。
“我帶你去捨身崖吧，那裡的日落很美。”
“好。”緋月靜靜的跟在展昭身後，出了城他們二人騎馬而行，把翠竹和跟隨的侍衛遠遠的扔在後面。
到了山下，緋月窩在他懷中，任由他抱著飛上山頂，本以為這樣的溫馨可以永遠的持續下去……但，當她聽見那個人的聲音時，心不自覺的痛了一下。
“我說過，我們不可能的。”捨身崖上，一襲藍衫，引發飛舞，語氣冰冷而淡漠。
“為什麼？她愛的不是你，你以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就會與你成親嗎？你別妄想了，展昭已經去跟皇上提親，他們很快就成親了。”鶯鶯撕心裂肺的大吼，想喚醒眼前這個執迷不悟的男人。
緋月看見了侍衛，昭，他也看見了他們，眼中充滿痛楚。
緋月很害怕，害怕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她，把自己的頭深深埋在“展昭”的懷中。
“你們……要成親了嗎？”他的聲音沒有憤怒，也沒有哀傷，反而有一種釋然。
“展昭”微微一笑道：“沒錯，我會把她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一樣疼愛。”
“是嗎……很好……”聲音有些飄渺，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緋月掙扎了一下，站在地上，愧疚的看著站在崖邊的男人，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不起，也許以前這個身體的主人很愛你，但是我只愛展昭，因為他是我的愛人轉世。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的對待，請你不要搶走。你……鶯鶯是個好姑娘，她會給你幸福的。”
“哦……你怕我搶走孩子，是嗎？不用擔心，不會的，不會的……”他對緋月一笑，滿含悽然，然後身子向後傾斜……死，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吧？很多年後，滄海桑田，世事茫茫，時間終會將一切消磨成空，然而死，卻可以讓時間永遠都停留在最美麗的那一刻，讓活著的人珍藏於心，回味一生……這便是我天煞孤星最後的一點自私……“不——”緋月發現了他跳崖的意圖，飛快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差點連她也被拉下去。“快來幫忙，拉他上來。”
“展昭”沒有動，鶯鶯也沒有動，他們二人彷彿是約好了一樣，只是默默的看著。
崖下吹來的風，舞動他的白髮，俊美的臉上仍舊是那溫潤的笑：“放手吧，一切都結束了。”
“不，不要，你們快來啊！”緋月左手抓住岩石，右手緊緊抓住他的手。
“放手吧……我愛你……”他用另一隻手小心的掰開緋月的手指，動作很溫柔，很小心，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想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不——”緋月的手被掰開的瞬間，她趴到崖邊向下看，銀髮飛揚，美如謫仙下凡，卻離自己越來越遠……緋月腦中轟的一下，她，在也看不見……他的笑……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溫柔……“為何？為何不救他？”緋月沒有哭，只是冷靜的問他們。
“他終究不會接受我，我，為何要救？”鶯鶯拋下這無情的話，變作鸚鵡飛走。
緋月把目光轉向“展昭”，書上說，展昭溫潤如玉，是謙謙君子，為何此刻卻不肯救人？難道是因為嫉妒？嫉妒他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爹嗎？
“一心尋死的人，救來何用？”他的聲音很淡，很柔，緋月聽在耳內卻很殘忍。
無邊的寂靜，只有風嘯而過，似一首催魂的哀歌，嗚咽低迴。
緋月猛的睜大眼望向他，這個人真的是日明嗎？不，他不是，日明已經死了，無論如何轉生，如何相像，他們都不是同一人了……突然，腹痛如絞，她陷入了一片黑暗……昏迷中，緋月又看見日明的笑顏，他們曾經走過的點點滴滴……直到他的死亡。
原來，她深愛著的仍舊是日明。
原來，她尋到的展昭，不過是個替身。
原來，那些過去的情都已經煙消雲散。
她終於明白，自己愛的不是那身紅衣……展昭終究不是日明，哪怕他是日明的前世，也無法替代那一世的日明……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得知自己懷孕後並沒有什麼傷感和愧疚。
因為，她不愛，不愛那身紅衣……既然不愛，又何來傷感？何來愧疚……她也終於明白，自己的愛，早已落到那銀色飛舞的身影上……緋月緩緩睜眼，感到淚水滑落頸間的冰涼。兩世為人，讓自己嚐到兩次失去愛人的撕心裂肺……為何……自己還要活著？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翠竹的驚叫聲把她拉回了現實：“孩子還在嗎。”緋月淡然問著，喉間撕裂般的疼痛提示著身體嚴重缺水。
“在，在，公主別擔心，只是動了胎氣。”翠竹哽咽的安慰著，得到這個答案，緋月的心逐漸溫暖起來，如果孩子沒了，那麼自己就真的一點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
“好些了嗎？”皇上出現在床邊，輕聲問候，看她的眼眸裡，除了溫柔，還帶著一些疼惜。
良久，他問：“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緋月一驚，他想做什麼？
見她低頭不語，接著說道：“你可願滑胎，入後宮？”
聽聞此話，緋月腦中嗡嗡作響，滑胎？“不！”
“……朕再問你一句，孩子是誰的？”他皺眉，不悅的情緒顯而易見。
緋月淡淡的說道：“是我愛人的。”孩子，是無辜的，雖然再也見不到他的父親，那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她忽然好恨，恨自己的無情，也恨自己的執念。因為她的無情與執念，傷了兩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如今，身為罪魁禍首的自己，不想做縮頭烏龜，第一次承認了孩子的父親。
“別想了，先把身子養好，朕會處理的。”皇上丟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離開，難道他說的處理，就是要她滑胎嗎？
緋月呆呆的看著那虛掩的門，心中五味陳雜。果然，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罷了，先把傷養好了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翠竹以外，只有個御醫常來給緋月看病，開藥。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靜的過下去，然而，突然有一天魚貫湧入的宮女和太監卻打碎了她的夢。
“落月公主接旨！”一聲高亢而纖細的響起，看著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緋月心頭暗自糾結，她木然下跪，腦子裡做著最壞的打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落月公主救朕於水火，甚得朕心。今蒙天眷，懷有龍裔，封月妃，入曉月宮，欽此……”
聽著太監喋喋不休的念著，緋月開始頭痛欲裂。皇上怎麼就這麼霸道的做了決定？難道他是要斷了自己出宮的念想？自己本想躲一躲外面的那個人，可是如此一來自己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絕不會放開昭的手……“娘娘，領旨謝恩哪！”
聽到這太監小聲的提醒，緋月猛然驚醒：“臣妾……謝皇上聖恩……”
“娘娘，聖上體恤娘娘身子，叫奴婢傳話讓娘娘好生休息，忙完這幾日便來看娘娘。”
緋月點頭稱謝，送他出門，心裡涼的透徹。
“公主……”翠竹看見緋月臉上的憂傷，想開口詢問，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自作孽……不可活啊……”緋月淡淡的拋下一句，把那些宮女、那些賞賜統統仍在身後……雖然緋月被封妃，但皇上卻沒來找過她，日子過的倒也安逸。
“奴婢給皇上請安。”
翠竹的聲音傳來，緋月聽得清晰，卻絲毫沒有起身行禮的架勢。他終於肯露面了，是否已經想好要怎麼回答自己的質問了嗎？
“你們都下去吧。”屋內伺候著的宮女得令，都邁著細碎的步子出去。
“在生朕的氣？”語氣中有著些許探問，卻說的依然如春風拂面般輕鬆閒適。
“我要出宮。”緋月平淡的說著，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你說什麼？！”他的話語中夾雜著怒氣。
“我——要——出——宮！”緋月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就這樣枉費朕的一片苦心？”他的聲音帶著毫無疑問的咬牙切齒。
緋月深吸口氣：“……是。”
“好，很好。”他不再多說，拂袖而去。
我兩行清淚瞬間滑下，眼中模糊一片。
“娘娘！皇上怎麼……”翠竹應是看見皇上氣沖沖的走了，跑來看看情況。“娘娘，可是要去找展大人？”
緋月搖搖頭，找他做什麼？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展昭的情註定要辜負。
皇上沒有罰緋月，沒有找她，也沒有打擾她。而是突然的傳來聖旨要在御花園舉行一次家宴，指定她必須出席。他這是想讓皇宮裡的人都知道她是月妃，也是在警告，想出宮，沒門。
御花園內，曹皇后頭戴金色飛鳳冠，身著暗紅色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眼神清澈凌厲，坐在皇上身旁。
緋月上前行禮後，皇上眼中帶笑賞了一對白玉龍鳳鐲。又與曹皇后客氣了幾句，她便坐在了與皇后一位之隔的側位上。
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倒也少了些麻煩，看著滿桌的美味佳餚卻食不下咽，放下筷子，抬頭……看到了御花園最外側牆邊那抹紅色。遙遙相望，在看到那紅的同時，似乎也看到了他蒼白的面容。
想必他早已知道皇上封緋月為妃的事，所以今日才會站的那麼遠吧。她忽然渾身一震，看了一眼皇上，他仍舊與皇后低聲談笑著，彷彿根本就沒在意過她。
緋月淡淡一笑，原來皇上是在保護她，知道她已經無法接受展昭的情，又不好回絕展昭的提親，於是便把自己納入了後宮。可是自己又做了什麼？能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此放下身段的保護？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想了，太累，太累了……“來人，送月妃回寢宮休息。”皇上看出緋月的疲累，心痛的吩咐道。
緋月起身，她巴不得早早離開，不想捲入這後宮女人之間的紛爭。
夜晚，皇上來了，第一句話便是：“還生氣麼？”
緋月淡淡一笑道：“不生氣了，謝謝你。”
緋月態度的轉變讓皇上一怔，隨即笑道：“謝朕什麼？”
緋月不回答，反問道：“皇上，能讓我出宮嗎？”
皇上皺眉，冷冷的說道：“朕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仍想出宮？”
緋月見他生氣，也不怕，仍舊笑道：“既然如此，那臣妾想拜祭一下他，可以嗎？”
皇上皺眉深思了許久，重重一嘆道：“你可知，你的絕色容顏真的讓朕很貪戀，真的不想放你出去，記住，拜祭完就要立即回宮知道嗎？睡吧，朕會安排的。”
深夜，緋月睡不著，於是拿出紙筆給展昭寫信……“展昭，對不起。我本是千年後的一縷幽魂，為了尋愛人的前世而來，你，便是他的前世，所以一開始我喜歡你。但是經過種種事件以後我才發現，你與他是完全不同的人，我若嫁給你，你也只能是個替身。別怪我說的殘忍，這是事實。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你的求婚都讓我感到突然，當時我的心情很複雜，竟有一點想逃避。直到親眼看見他墜崖，我才發現，來到這個世上以後，我的愛便落到他的身上，因為自己愚蠢的執著才害了他。如果我能早一點醒悟，就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如果能重來一次，我將毫不猶豫的投入他的懷抱。對不起……如果我的存在給你帶來了傷害，那麼我會消失，就如我從未來過一樣……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我對你的愧疚，再一次，對不起！”
緋月拿著信，看了一遍，嘆口氣放入梳妝盒內。看見梳妝盒內的銀票後猶豫了一下拿出來數一數，八張，八千兩，疊好放入自己的香包內。有著這些銀子就不怕逃出皇宮後餓死了。拜祭那日，是自己最後的機會，若逃不走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過了三天，皇上終於放緋月出宮了，讓她沒想到的是皇上竟親自隨行。前呼後擁的一大票人，這讓她有些心灰意冷。逃不掉了麼……捨身崖，這是個讓緋月心碎的地方，她提著放有香燭的籃子走過去，身後緊緊跟著兩名侍衛。
“你們走開，別煩我。”緋月冷冷的下令。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做，最後把目光投向皇上，皇上揮了揮手，他們才退開。
緋月跪到崖邊，點燃香燭喃喃自語：“昭，對不起，在你死後我才發覺自己愛的是你，如今，我背叛了日明，也負了你，我是個壞女人，是不是？我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活在世上的，如果我當日乖乖入了輪迴就不會害了你了。在皇宮，我無權無勢，肯定保不住我們的孩子，倒不如……隨你去了吧……”
皇上越聽越不對勁兒，大喊了一聲：“愛妃，不要做傻事。”說完，向侍衛使了個眼色。
緋月感覺到有人在向自己慢慢靠攏，猛的站起來跑到懸崖邊，對皇上大喊：“留在皇宮也是一死，我還不如死在他身邊。”說完，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不……”一道紅影撲到懸崖邊，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該死的，為什麼你一直愛的都是他，為什麼不肯給我們機會？哈哈哈……也好，如今你入了輪迴，總有一天會成為我的妻，百年，千年，我等就是了……”化作展昭的白玉堂仰天狂笑，雖然他在等緋月入輪迴，但是親眼看見她死，仍舊很痛……很痛……手上用力，一封信被碾成塵埃！
“我來晚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讓你納她為妃只是想刺激刺激她，讓她快點嫁給展昭，可是你做了什麼？竟把她逼死了。”阮如玉的聲音有些無力，此刻責備也沒有用了。
“朕……是真的喜歡她，想把她留下……是我的過錯麼，是我逼死她了麼……”皇上抬首望著天空，聲音梗嚥著，眼底深深的自責和絕望。
“是啊，只要是人，都會喜歡她的……如今，一切都結束了……”阮如玉的聲音很輕，很輕……卻被風兒帶出很遠……一切都結束了……路，仍舊很曲折，只有經歷了刻骨銘心，愛才會永不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