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生死抉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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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生死抉擇十六
36生死抉擇(十六)
凌方平一拳轟聶承鈞臉上,然後驚訝道:“咦,聶總的臉怎麼了?”
聶承鈞怒極反笑:“看譚澤堯的面子上,暫時不跟計較。不過,猜肯定不知道,老公5月初就向他爸爸妥協了。知道老公現做啥事不?”
凌方平淡淡道:“啥事?”
聶承鈞只說了五個字,就佯作瀟灑地轉身離去:“都是會變的。”
都是會變的?
這是挑撥離間?可惜目前他和譚澤堯之間的裂痕可以媲美東非大裂谷,再寬個幾尺根本看不出來。雖然這裂痕看上去很像一個鬧劇,但是——凌方平相信聶承鈞說的是真的,五六月份的時候譚澤堯偶爾會藉口談生意消失幾天,以譚澤堯的能耐,如果真的談生意,不會就那麼無聲無息不了了之。
凌方平嘆了口氣。一上午都糾結譚澤堯為什麼要騙他的問題。糾結到後來發現自己跟個sb沒有任何區別,去找當事問清楚不就得了。
中午跑郝志強那裡請了假,心裡想著去找譚澤堯,熟悉的小區門口來回溜達了兩圈兒,一咬牙一跺腳,還是先去了市立第一醫院。
凌方平的記性很好,直接去找心胸外科主任。主任頂著一副黑框眼鏡出來,疑惑道:“找?”
凌方平:“找的不是。”
主任:“……”
凌方平:“主任呢?”
主任推了推眼鏡:“就是主任。”
凌方平:“……姚海山呢?”
凌方平這才知道姚海山早已是副院長,溜達到副院長辦公室,卻聽到裡面傳來低低的談話聲,其中一個聲音熟悉到令髮指。
凌方平推門的手被無形的力量按了暫停鍵,只聽譚澤堯說:“器官離開體48小時就不能再移植,是個醫生,這一點也不明白麼?”
聲音不大,但凌方平耳力好又受過特殊訓練,一個字都沒聽漏。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勸過了。可是……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前一句憤懣滿滿,後一句卻充滿了無奈和無力。應該是姚海山。
譚澤堯靜了一瞬:“算了,這筆交易先就這樣。收貨方協調好了麼?”
姚海山:“協調好了。放心。那天……”
凌方平眯了眯眼。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譚澤堯參與了器官販賣?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姚海山19樓做的是什麼?他咚咚擂了兩聲門,談話驟止。
門開了,一把槍迅速頂凌方平額上。
譚澤堯看到門外的顯然吃了一驚,想把槍收回去,卻被凌方平按住了:“不是不會用槍麼?騙的?想殺滅口?開槍啊!”
凌方平臉上的表情很冷。譚澤堯很少見到他這樣的表情,心裡無端就有些慌了。姚海山遲疑道:“他……”譚澤堯不耐煩道:“不用管!也不要跟任何多嘴!否則小心女兒!”心中迅速鎮定下來。
凌方平手握得很緊,譚澤堯收不回槍,索性鬆了手:“怎麼來了?”
槍凌方平手中掉了個個兒,頂譚澤堯胸前,步步緊逼:“如果來的不是,扳機是不是就扣下去了?”
沒等譚澤堯反駁,凌方平繼續道:“命心中,究竟有多渺小多不值錢?”他想起早晨聶承鈞說過的那句:“都是會變的。”是真的麼?那個溫柔的善良的偶爾強勢的譚澤堯,真的已經變了麼?
譚澤堯突然伸手握住槍,拇指壓他的食指上,扳機上一扣。凌方平嚇得心臟都要停了。譚澤堯瞞著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他雖然恨憤怒很傷心,卻從沒想要他死。他受過很嚴格的訓練,槍口頂著的地方,剛好是心臟,不會偏一分一毫。
清脆的機簧聲響過,譚澤堯仍舊對面朝他微笑。槍裡沒有子彈。他早該掂出來了,槍裡沒有子彈。但是剛才那一瞬間,他憤怒得失去了理智。
趁著凌方平發呆,譚澤堯強勢地攬住他的肩膀:“走,跟回家!”
凌方平雖然不復從前那樣風一吹就倒,體力跟譚澤堯還是有差距。所以被譚澤堯強行塞進車裡,帶回了家。一路上氣氛都很沉悶。
屋裡還跟他離開前一樣。窗明几淨,茶几上擺著他喜歡的水果,玻璃上貼著過年時候的窗花,已經微微脫色。譚澤堯把一杯白開水放他面前:“白酒,敢喝不?”仍然是這樣玩世不恭彷彿逗小孩子的語氣。
但卻有什麼不一樣了。
凌方平沒有碰那杯水:“那時候說去和朋友商量做生意,其實早黑道混了。”肯定句。
譚澤堯沒有反駁:“是。”
凌方平道:“和姚海山,販賣器官?”
譚澤堯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蹙了蹙眉,仍然吐出那冷硬的一個字:“是。”
門外有隱約的腳步聲,凌方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門外的兄弟們,是叫來的吧?要滅口?”
“不至於滅口,但是——”譚澤堯勾起一邊脣角微笑了一下,“必須成為的!絕不會出賣的!”
一粒藥被強行塞進凌方平嘴裡,捏著喉嚨迫他嚥了下去。凌方平驀然覺得血都冷了,一起住了一年,那樣親密的關係都有了,他竟然沒有看透,他是這樣的!
凌方平冷冷道:“給吃了什麼?”
“毒藥,”譚澤堯摟著他笑道,“不過放心。只要每個月服用解藥,就不會致命。”
悲哀,悲哀到心如死灰。本來以為堂堂特種兵魂穿到一懷孕小孩兒身上已經夠他媽倒黴了,但是跟目前的狀況比起來,那根本不算什麼。前不久凌方平剛剛搞明白自己的心,下定決心如果這一遭不死,就回去。譚澤堯、他和貝貝三個,平平淡淡地過活,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真他媽可笑!瞧瞧他看上的是個啥!想到這裡凌方平突然笑了:“行,這下同病相憐了。該滿意了。”
譚澤堯:“……”
突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譚澤堯去拉開了門。聶承鈞搖著扇子踱進來,笑道:“還真下得去手?”
譚澤堯亦笑道:“喲,聶少的臉怎麼了?撞電線杆上了?”
聶承鈞瞥了凌方平一眼,咬牙笑道:“可不是麼?好漂亮一根電線杆!”
“聶少難道愛上那根電線杆了?想娶回家去供著?”
“倒是想來著,可惜那根電線杆早已名杆有主。”
電線杆:“……”
譚澤堯和聶承鈞打了會兒太極就急著把哄走,聶承鈞也無意久留,但走之前把門外等著的小弟們喊進來,將譚澤堯冰箱裡的冰糕冷飲等等洗劫一空。
譚澤堯重重地把門碰上:“快走!不送!”回來倒沙發上:“終於清靜了。”
“貝貝呢?”凌方平問。
“吳子成那裡,或者……杜阮寧那裡。”
凌方平聞言沒再多問,只道:“現……可以告訴真相了吧?”毒藥果然是好東西,可解任何“不信症”,施者受者兩省心。
“什麼?”
“錢明,為什麼會被抓,關哪裡,現如何……還有,19樓的實驗室究竟是做什麼的?”
譚澤堯道:“錢明被關19樓的實驗室,具體情況也不清楚。譚淵收買了幾位化學和醫學專家,19樓從事特殊藥劑和新型毒品研究,姚海山只是打下手的,他說……實驗室正研究一種精神控制系的藥劑。”
凌方平皺眉緩緩道:“他們想控制錢明?”
“的寶貝兒果然聰明!”
凌方平無語。
譚澤堯突然來了一句:“今天是生日。”
凌方平:“所以?”他已經沒工夫糾結此話題與上文無關這種問題了。
譚澤堯笑嘻嘻地把摟進自己懷裡:“本來沒打算告訴,不想破費。但今天既然來了,要求禮物。”
“禮物?”
譚澤堯把凌方平沙發上放倒,整個都壓他身上:“讓吃……”
凌方平冷笑:“吃?”
“吃口奶吧。”
凌方平:“!!!”一拳轟譚澤堯鼻子上,瞬間鼻血長流。
譚澤堯剛捂住鼻子,腹部又捱了狠狠一下。凌方平懸空的左膝用盡全力頂過去,趁著譚澤堯吃痛鬆勁兒,從他身下掙脫出來:“右手和左腳。別逼使用最後一步。”
譚澤堯捂著鼻子彎著腰縮沙發上模糊不清地抱怨:“銀價好不永意過個生日。”
凌方平冷笑:“所以給個終身難忘的禮物呀。別忘了,這禮物的名字叫痛快。痛快。”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譚澤堯捏著一張紙丟他面前:“喏,這是譚淵、聶漢年與常高峰半月內的不完全行程表。定好行動時間了先跟說一聲,不要冒失。”
凌方平捏著那張紙,冷冷道:“憑什麼相信?”
譚澤堯突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來回搖晃:“說寶貝兒,是什麼樣的還不清楚麼?真他媽懷疑了?!”
凌方平拍開他的手,譚澤堯鍥而不捨地捏上去:“質疑老子的rp!竟敢質疑老子的rp!凌方平同志,犯下了嚴重的階級錯誤,需要向黨和民嚴重檢討。”
“下毒果然是他媽好rp!”
譚澤堯聞言爆笑:“凌方平同志太他媽天真了哈哈哈,那明明只是一顆巧克力豆。”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最早去年12月份寫了五章,忙於論文放下了,一月份閒下來,半個月只寫了兩章。於是存稿的打算被否決了,發出來是為了逼我自己寫,一個月裡寫得好累好累,尤其是攢三章的時候,感覺自己不會再愛了。最近寫文總是來回來回地刪。隨便寫也是不負責任。所以不敢保證更新了,也沒力氣再賣萌神馬的。但是一定會寫完,一定會有新文。蝸牛寫文也是在慢慢摸索中,各種不如人意,抱歉。掉收藏神馬的也不會再糾結了,都是因為我寫得不夠好。但我相信會越來越好。浪費大家流量不好意思。以後作者有話說不會再那麼多廢話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