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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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林朗大驚失色,他與嵇康之間不過兩步的距離,想要避開,卻哪裡還來得及。林朗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只覺得手上一麻,短劍脫手而出,遠遠飛了出去,緊接著一人狠狠撞到身上,衝力之下,跌了個仰八叉。
嵇康直愣愣地站在林朗身前,道:“伯倫,你為什麼要鬆手,既然你已經不願再認我這人,為什麼不乾脆讓我消失得痛痛快快……”
也不知這人為何這麼執拗,竟然苛刻自己到這個地步。
林朗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冷冷道:“嵇先生,我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是真的忘了。但不管如何,你都不該輕賤自己的性命,如果我剛剛說的話叫你心裡添堵,恨不能一死,那我向你道歉——雖然,我並不認為我說錯了什麼。不過,我相信以嵇先生的為人,即使真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那也絕對抵不過你的這條命。況且,你要真是死了,我多半也脫不了干係,說不定還會被認為是害你性命的罪人,最後難逃一死。請問嵇先生,這難道就是你的本意?”
嵇康神色一變,飛快答道:“不,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做這樣的事。”林朗嘆了口氣,俯身拾起那把短劍,轉身回房。
嵇康深吸一口氣,道,“伯倫,是我錯了,我真是昏了頭。雖然我並不覺得對你的傾慕有任何罪過,但是我的行為卻給你帶來這麼多困擾。雖然你說忘記了,但是於我而言,過錯早已鑄成,我只希望你給我個贖罪的機會。”
林朗頭也不回,只是淡淡道:“人說一笑泯恩仇,但是現在,我實在是笑不出來。我很累了,嵇先生,請回吧。”
嵇康痴痴地望著他的背影,臉色愈發灰敗了幾分,零落的水滴飄落下來,緊接著雨點越來越大,擊落在他的臉頰上,一行行如淚般滑落。
一把油紙傘遮在他的頭頂,只聽得向秀沉聲道:“叔夜,伯倫剛到家中,又是大病初癒,定然心緒未寧,等過些日子他心情好些了,我們再來吧。”
嵇康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也好。是我冒失了……”他將手中劍鞘遞到向秀手中,道,“子期,我又做了件傻事,伯倫現在定是不願見我了,你幫我把這拿給他,我……先回去了。”
語畢,他衝進雨幕,跌跌撞撞往院外去了。
向秀一手舉著傘,一手握著劍鞘,輕緩的聲音在大雨中幾不可聞:“君若為伯牙,又為何只知世間有劉氏伯倫,未見有向氏子期……”語畢,他自嘲一笑,緊攥劍鞘重又敲了敲林朗房門。
“向先生,怎麼又回來了,可是忘了什麼東西?”婉兒開了門,奇道。
林朗見他衣裾均被雨水打溼,又朝他身後看了一眼,道:“外邊雨大,請先進來再說。”
“不了,我是來還這個的。”向秀交還了劍鞘,臨了又道,“伯倫,我聽林公子說了你的遭遇,我也會將這些轉告叔夜。他這人,有時太過執妄,一時之間想不明白也是有的,但是以他的聰穎,醒悟過來只是遲早的事。有些事情,你若是忘了,那便忘了,從今往後,大家還是朋友,千萬別因此而生分,若是閒了不妨來一起聚聚,也不枉大家曾相交一場。”
“向……大哥,”林朗猶豫了下,選了個保險點的稱呼,道,“我記下了。”
向秀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林朗關了門,靠著門板舒了口氣,衝林闇笑道:“可算是清淨了,跟他們說話真有壓力。”
林闇卻沒有笑,而是從他手中把劍鞘取了過來,將桌上的短劍入鞘,道:“你和那嵇康出去那麼久,都說了些什麼?你的劍又怎麼到了他手上?”
林朗訕訕一笑,擺擺手往裡屋走,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個誤會,誤會。”
婉兒坐在桌邊倒了杯茶,笑道:“看來夫人的身上桃花不少,先生,你可要仔細看緊了。”
“嗯……”林闇略略沉吟,一本正經道,“婉兒言之有理。”
林朗從裡間探出頭來,一臉哭笑不得,道:“婉兒胡說八道也就算了,怎麼連林大哥也跟著起鬨。”
“唉呀,夫人惱了,先生還不快去哄哄,否則夫人就跟別人跑了。”婉兒衝林朗做了個鬼臉,一臉的幸災樂禍。
林朗無語,但被她這麼一鬧,心中的憋悶之氣倒是消的差不多了,他搖搖頭笑笑,卻見林闇果真依言跟了過來,將那短劍遞迴給他。林朗深吸口氣,略略抽出劍刃,上面“銘彥”兩字刻得分明,並不是那一時之間的錯覺。
“‘銘彥’是誰?”林闇狀似不經意問道。
“你果然聽到了。”林朗嘆了口氣,道,“他是我在原來世界認識的一個人,這劍刃上是我們那邊的文字,看來,不光是我,連他也到了這個世界。”
“看來你和他交情不淺。”
“交情?也許吧。如果說被他殺死也算是交情的一種的話。”林朗自嘲地笑笑,道,“這下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你說是他對你下了毒手?”林闇臉色微變,道,“那就是仇家了。”
“我也分不清是仇家還是什麼別的……”林朗表情有些茫然,他略略支起窗,看著外面迷濛的雨幕,一時之間恍惚起來。一隻手輕輕放在他肩頭,那樣溫柔的動作,彷彿只是一根羽毛的重量,那人靜靜立在林朗身邊一同看著窗外的雨絲,儘管他什麼都沒有說,林朗卻還是覺得安心起來。
“啊~~~~~~~~~~~~~~~本姑娘肚子餓了!”婉兒重重放下茶杯,大喊了一聲,“什麼時候開飯啊,我可是在生長期,需要多補一補啊!”
林朗只覺頭上劃下黑線三道,心道這個婉兒總有打破各種氣場的本領。
“婉兒,我這就去問問。”他關了窗,迴轉身來,道:“林大哥,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多半就成了殺人凶手,而且謀殺的還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嵇康,到時我罪過就真的大了。”
“我只是手滑了一下,掉了顆棋子而已。”林闇指了指外間的桌子,道,“你等雨停了,就把它找回來吧,否則這棋可就不全了。”
林朗走過去略看了一眼,大致可以分辨上面擺著的是未完的殘局,應該是他和嵇康在外面說話的時候,林闇他們下的。他不好意思道:“這些琴棋書畫什麼的,我可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你要有興趣,我都可以教你。”林闇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捻起一枚棋子,輕叩在天元,淡淡笑道,“不管是下棋,或是別的。”
“先生果然偏心!”婉兒嘟著嘴,模樣煞是可愛,“除了武功,別的什麼不管我怎麼央求先生都不肯教我,都讓我自己看書去學,可偏偏對這個傢伙……哼,婉兒生氣了,以後再也不幫先生,也再也不要理這個傢伙了!”
林闇道:“你確定不是每次都是剛學了點皮毛,就嚷嚷著要自己琢磨,把我這個先生拋在一邊?”
婉兒漲紅了臉,道:“才沒有!先生亂講!”
林闇笑道:“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現在要從頭開始教,你要不要一起學?”
婉兒眼珠滴溜溜轉了一轉,故作大方道:“先生教夫人就剛剛好,如若再加我一人,豈不是大煞風景。放心啦,我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婉兒,別玩了,算我服了你了行不行,別總是‘夫人夫人’的。”林朗實在是笑也不是,反駁也不是,一句反對的話也是毫無威懾力。
五月芳菲天,清風伴夢恬。
轉眼便過了十來天,林朗每日裡除了安睡就是修養,前陣子瘦削下去的臉頰終於漸漸飽滿起來,精神頭兒也好了不少。這一日,林朗和林闇學打棋譜累了,便半側躺在那邊的湘妃塌上,道:“林大哥,我以前會想,古人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沒有電腦,沒有電視……啊,這兩個都是玩的東西,要是沒有這兩樣東西,怎麼想都覺得很無聊;還有啊,出門也不方便,如果要找個人,連通訊裝置都沒有,寄封信沒準要好幾個月。”
“那你現在覺得呢?是這裡好,還是以前的地方好?”林闇將黑白子挑出來放回棋盒,隨口問道。
“也不是,各有各的好吧。“林朗笑道,“最開始幾天,你也看到了,我確實是不大習慣,少了那些熟悉的東西,這才知道以前生活的地方確實是物質豐沛,要什麼東西總有地方買,但是在那裡,那些東西得到的太輕易,反而就不去珍惜了。那時候,我們腦袋裡想的是怎樣得到更多的東西,得到之後,慾望也越來越強烈,象是個無底洞一般,擁有了還是覺得空虛的可怕。但是在這裡,什麼都是緩慢的如同水流一般,我們可以安安靜靜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有太多雜念,也沒有那麼沉重的壓力。如果選擇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這裡。”
林闇站起身來,立在林朗兩步之遙的窗邊,道:“是因為這裡可以讓你平靜麼?”
林朗點了下頭,正欲再說點什麼,只聽門口有人急火火地敲門,道:“九公子,老太太剛剛跌了一跤,就這麼昏過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字子期,河內懷縣人。
他雖為竹林七賢之一,卻沒有阮籍、嵇康、劉伶等耽溺飲酒和放任的行為,他與其他六賢在氣質上有著相當的不同。【晉書】本傳說向秀「清悟有遠識」,他從孩童時起,即和同郡出身的七賢之一的山濤所賞識,但由於山濤與他的年齡有相當的距離,所以彼此並沒有深厚的交情,反而與嵇康、呂安較為親近。
當嵇康隱居以鍛鐵自給時,與他一起工作的就是向秀。可以想見,他們同在一起鍛鐵時,已不僅是工作上的夥伴,同時更是心靈上的相契吧!
【晉書】:「康善鍛,秀為之佐,相對欣然,傍若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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