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母親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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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母親的痛

第六章 母親的痛

暮色黑壓壓的遮蓋住整片天空。

李小斯剛拉開門，就看到母親從廚房裡出來，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清燙。

父親坐在沙發上，剛想打電話，見到小斯回來後說了句“這不是回來了嘛，你急什麼。”

然後放下手裡的電話，走去陽臺。

“抽抽抽，就知道飯前抽菸。”母親嘮叨幾句，然後走到門口接過小斯手上拎著的書包，還有他手上的一瓶營養快線。

“怎麼沒喝呀.”

“哦，上午考試來著，放在書包裡忘記喝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母親皺著眉。抱著東西走去小斯的臥室。

李小斯換好拖鞋，把黑色的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回過頭時望見桌子上沒有碰過的菜和米飯“媽.你們沒吃飯呀。”。

“等你呀.我的小主宗，快點去洗洗手。我再把菜熱一下，都有點涼了。”母親端著桌子上李小斯最愛吃的西紅菜炒雞蛋。。去廚房。

“媽，我。”本想說“媽，我不餓。你們先吃吧。。”在望見母親端著菜盤進廚房時。。把衝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改成“媽，我去洗手。”

母親回過頭疑惑的望了一眼李小斯，然後轉身去了廚房，嘴裡嘟嚷著“這孩子準是唸書累的，得買點什麼營養的東西給他補補。”

林妍吃飯的時候低著臉。

林妍努力的嚥下一大口，碗裡的米飯仍舊堆成一個小山型。

像是越吃越多，原來書上說的是真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直接影響脾，導致的結果就是沒胃口，吃什麼東西都難以下嚥。

母親坐在對面，望向端著飯碗發呆的林妍

然後用筷子敲了敲盤邊說“不吃，就進屋學習去。別一副誰欠你錢的鬼樣子。”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裡的魚刺。

“那我進屋學習了。”林妍放下飯碗，朝臥室走過去。

林妍關門的時候聽到母親嘴裡喊了一句“一副要死的樣子，你給誰看呀，當初就不該生你。”

林妍緊緊的關上門。。可是還是清晰得聽到母親悲痛的咒罵。由其是那一句“當初就不該生你。”之後是斷斷續續的嗚咽。

是呀。。為什麼當初你要生我呢，後悔了吧。

林妍斜靠著門，沒有開燈。

眼睛在沒有適應黑暗環境的時候什麼也看不清。

屋子裡只有一束從窗外打進來的冷白色的月光，照在林妍淚流滿面的臉上。

李小斯喝完母親給他熱的一杯鮮牛奶.

就把屋裡的燈拉滅了。。

熄了燈的屋子裡漆黑一片。只有忘記關著的顯視器右下方有小小的綠色的光亮。

李小斯用被子矇住頭。

腦海裡浮現的是林妍的臉。

還有她頭頂一根刺眼的白色髮絲，以及湧進鼻腔裡的每天都會聞到的熟悉的洗髮水的香氣。

李小斯翻了一下身，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臉深深的埋進母親每天都會晒在陽臺上吸滿陽光的蓬鬆的棉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