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 最後一壺可飲無

15 最後一壺可飲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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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最後一壺可飲無

15.最後一壺可飲無

15.最後一壺可飲無

攜酒,區小涼穿過花影重重的花園,向賬房走去。

本是騙步留雲的澆愁方法,竟讓他玩上了癮。現在哪天晚上沒有在房頂喝酒吹風,那天他心裡就空落落地睡不踏實。

無奈搖頭,戲人不成反入甕,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他吧?

今夜,飲酒看星的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了吧?

下意識地看看天上那一彎殘月,算算時間,驚覺日子已經在美酒閒聊中不如不覺過去了一月有餘。如今,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他們的生活也終於有了變化,只是……

他心裡莫明地有些惆悵,隨即又搖頭失笑。悲春傷秋實在太煞風景,還是不要辜負這風這月,這滿園的桃李丁香,滿城的春風春意和春情,讓他對酒當歌一回吧!

爬上屋頂,區小涼意外地發現步留雲居然仍來了,手中照舊美酒一壺。

步留雲見他上來,微有抱怨:“今天怎麼這麼晚?”又補充,“才下過雨,小心瓦滑。”

那一點點不合時宜的惆悵剎時隨春風而逝。區小涼伸出一隻手,琥珀色的眼睛閃亮:“滑就扶我過去。”

“賴皮!”步留雲笑罵,卻依言扶他走過滑溜溜的屋頂,同在屋脊老地方坐下。

手心裡都是對方暖暖的溫度,放開手,風從指間穿過,空落落地微涼。

區小涼沒有問,明明沒有失戀他怎麼還會在這兒喝酒;步留雲沒有問,明知道他已經找到意中人,可能不會再來這裡,他這個陪伴怎麼會仍來找他。好像倆個人,一同出現在本不應該出現的地方,是再理所當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誰若開口問了,反倒顯得怪異。

“這酒叫梨花白,我也喝一點?”區小涼舉起酒壺,眼巴巴地請求。

“不行!”步留雲斷然拒絕,一把搶過去,“這酒性烈,你降不住。”

“就一口,還不行嗎?”區小涼可憐地望著他,蒙了層水膜的琥珀眼委屈萬分。

步留雲手一顫,鳳目有些呆滯,想了想勉強同意:“好吧,就一小口,不許多喝!”

區小涼馬上笑逐顏開,抱住他執壺的手,對著壺嘴大大喝了一口。步留雲大驚,顧不上罵他,奪回壺一口氣喝個乾淨。

咂咂嘴,區小涼仔細回味,眯起眼睛讚歎:“嗯,好酒!清冽醇香,入口綿軟,回味無窮。好酒!”

“你量淺器小,哪裡就懂酒?”的確是好酒,區小涼評的也在理,只是不高興他喝得過多,怕他要醉,步留雲故意取笑他。

“切!酒量好就會品酒嗎?市井中多的是牛飲之人,可又有多少曉得酒好酒壞?”區小涼滿臉飛紅,照例反駁,白他一眼。

步留雲忍不住再次捂上去:“和你說了多少回,總記不住!以後你一個人時,可怎麼辦?”

他脫口而出的話,本沒有什麼深意,可是聽到兩人耳中卻讓他們都怔了怔,莫明地沉默起來。

區小涼覺得酒意一陣陣翻湧,眼睛熱熱地睜不開,身體不禁一晃。步留雲慌忙扶他靠在自己肩上,防他栽到房下去。

“讓你逞能,頭暈了吧?難受了吧?”步留雲斥他,暗暗調整坐姿,讓他靠得更舒服。

慢慢陷進那股陽光的體香裡,區小涼僵硬的身體放軟變柔,心裡的迷茫更濃重。

他輕合雙目,仰面一笑,嘴脣塗了胭脂般嫣紅潤澤,絲絲酒香從中逸出,中人慾醉。

“難受怕什麼?反正有你撐著呢。”他將無賴耍得徹底。

步留雲只喝了兩小壺酒,遠沒有到醉的程度。然而面對這張芙蓉面,卻讓他有些暈眩。區小涼新浴後的體味純粹而清新,聞慣的味道變得更加好聞,讓他喜愛得一嗅再嗅。

甜甜的香氣、清冽的酒氣,圍繞著他,進入他的大腦和血液,推動血流加速,阻止大腦思考。

近在咫尺的這兩片紅脣,飽滿清芬,誘人地輕顫、張合,吐出絲絲溫暖。

步留雲盯著它們,心頭忽然如小鹿亂撞,口乾舌煩,意識飄忽。

他的脣慢慢熱上來,有些不受控制地顫動,不知不覺中離面前這兩片不停開合的紅脣越湊越近,心跳得幾乎無法呼吸。

正不知身在何處,如痴如醉之院,就聽那紅脣問:“望香居是青樓嗎?”

“呃?”幻境消失,步留雲猛然驚醒,頭向後一甩,不明白自己方才究竟是想幹什麼。也許是天太黑了,看不清表弟的臉?也許是想探探他有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熱生病?絕不會是……要親他!

他是表弟,貨真價實的男人。他要親也去親香軟軟的女子。他可不想當那個古古怪怪的什麼斷袖!都怪表弟,一個男人幹嘛比女人還香?他又恰巧有些喝多,所以差點搞錯。幸好,幸好!

可是方才他紊亂的呼吸,狂跳的心臟,滿手的熱汗又是怎麼回事?這樣子錯亂,好像師父講的走火入魔嘛!他迷糊地想。

“我是問,望香居聽名字似是青樓,到底是不是啊?”區小涼奇怪地睜開眼睛,見步留雲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頭皺了起來。

後來,倆人都曾問過自己。如果此時區小涼沒有這句問話,他們的將來會不會有所不同,會不會就這樣因此錯過?區小涼不知道,步留雲也不清楚。然而倆人都知道,那只是個如果,沒有任何結局的如果。

步留雲徹底清醒,急忙申辯:“望香居是青樓,不過月奴是清倌,從來沒有……。還有,她心性高潔,溫柔賢淑,善良可人,多才多藝,決不是輕浮的女孩。”

區小涼好笑:“幹什麼呀?我又沒說她不好,你幹嘛急著為她抱不平?再說,就算她是紅倌,只要你們真心相愛,又有什麼妨礙?

“表弟,你太開明瞭!我告訴你哦,月奴身世很可憐的。她六歲父母雙亡,被人販子賣到青樓。因為她生得美,人又聰明,老鴇拿她當奇貨,教她六藝女紅。十四歲賣茶,才十五歲老鴇就逼她當紅倌。她抵死不從,一直拖到現在。老鴇見她不肯接客,又怕逼急了她自盡,像手捧個熱山芋要打發,才按她自己意思替她擇夫從良,最後賺一筆。本月底就是她擇夫的日子,我一定要贖她出來!”步留雲清亮的聲音中有憐惜有愛慕,更有堅定,似乎不過半天功夫他就成熟了許多。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區小涼頭暈暈地想,又問:“你喜歡她嗎?“

“自然,她可是我的意中人呢!“

“我是問,如果沒有那幅畫,你見到她,還會那麼喜歡她嗎?”

“會……吧。可是這種假設不存在,那幅畫本來就有。另外,她也出現了,就在我面前笑,活生生的一個人。我喜歡上了,不管之前怎樣!“步留雲堅持自己心意,雖然一開始有點不太確定。

那麼,就這樣罷!就像步留雲說的,不管月奴是否像那個畫中人,他現在喜歡的立意要娶的,都只是那個叫月奴的女孩子而已。

區小涼從步留雲肩上離開,正色問他:“她擇夫條件是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說是那天才會當眾公佈。”肩上少個溫熱的重量,心裡也像失了什麼,步留雲想拉他靠回來,可是他居然無論如何再也伸不出手,讓他鬱悶不已。

“那時才知道就有些晚了,你必須提早了解,及時準備,才有勝算。明天你去見見她,探探口風,順便打聽一下她的愛好習慣。”區小涼部署完畢,伸個懶腰,說,“回去睡了。”

步留雲很不想就此回去,可是看看升到中天的月亮,唯有應了一聲,扶他到梯子處。看他抓牢扶手開始往下走,才縱身跳下,輕輕落在草地上。他扶住梯子,抬頭看區小涼。

模糊的星光下,區小涼飄飄蕩蕩的青色春衫顏色很深看不很清楚,整個人黑黢黢地一團緩緩下移,唯有一雙靴尖鑲的明珠清晰可辨,淡淡發著白光。

步留雲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清雅聰慧的少年,在此時此刻似乎離他很遠,遠到他永遠也觸碰不到;但似乎又很近,而且一直都停留在他心裡的某個地方。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產生如此迥然相反的兩種感覺。

這是他的表弟,流著部分相同血液的,和親兄弟沒什麼差別的很近很近的親人。所以他才會喜歡,甚至想去親近,就像是對待自己母親那樣,這並不是什麼不正常的斷袖行為。都是家裡那兩隻不好,誘導他一個大好的純潔男人,產生像剛才那樣無稽的怪念頭,以至誤會他和表弟間正常的兄弟關係。要是讓表弟得知他曾經的想法,肯定會罵自己變態,所以千萬不可以讓他知道。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表弟,所以今後不管會發生什麼,他都將是最特別的一個存在,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存在。

他想起方才區小涼那雙琥珀色的蒙了一層水膜的略顯委屈的眼睛,心裡不由地一顫,忽然很想再看看它們。於是,他搶上一步,扶區小涼走下最後幾階。

區小涼有些詫異他的細心,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謝。

步留雲看清楚了那雙酒意散盡後微微發光的眼睛,裡面此時並沒有水膜,只顯得冷靜清醒。他鬆了口氣,笑搖頭。這個表弟遠比他更諳世事,哪裡用得著他擔心?他怎會在看到那雙蒙了水膜的眼睛時,心生憐惜,想要去保護他,讓他免受任何傷害呢?真是有些自不量力啊。

本想提醒他離那個花十三遠些,因為自己極不喜歡那人看他的眼神,也在此時作罷了。表弟自會處理好此事,還是想想明天怎麼套月奴話吧。

倆人慢慢走回住處,迎面送來陣陣海棠花香。

院中海棠已在不知不覺間全開,夏天正在臨近……

作者有話要說:表哥有點感覺了,可是機緣不巧,倆人第一次親密接觸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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