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96 翠微觀星湖幽情冷處濃

96 翠微觀星湖幽情冷處濃


美女公寓貼身醫王 壞壞老公乖一點 天才律師 金剛經 三界微信群聊 教皇 戰天殺戮 網遊之殖民大時代 逗比系統不懂愛 黨委中心組學習參考(2017)

96 翠微觀星湖幽情冷處濃

翠微觀星湖 幽情冷處濃

王遠臣從大將軍府出來,騎在馬上慢慢的走,心裡盤算著若皇上問起來,該怎麼對答,是一字不漏的都講了,還是該留些什麼,以免惹禍,便細細回想傅以銜說過的話,

“我不能見皇上受苦,我亦不忍子候落難。”

想了半晌,由不得一嘆,

“一個‘不能’,一個‘不忍’,孰親孰遠,高下立盼。只是這話,也不能說給皇上聽。傅大人心裡哪怕存著半個外人,也是皇上心尖的刺兒。傅大人當年執意要走,原來是老將軍的意思,為何不明說?倒教皇上心怨了這些年。”

正想著,發現已經過了小半壁衚衕,王遠臣晚間在衚衕口遇見傅以銜時,他茫茫醉態,回到大將軍府後,卻言談自若,全無酒意。

“傅大人果然善飲,今日這酒的確沒少喝,可是究竟醉了沒醉呢?”

傅以銜愛喝酒,常常獨自豪飲,醉的極少。蘇懷心裡清楚,少爺倘若步履趔趄,笑怨怒謾,那心裡必是清明的緊;若靜靜坐著,神色倦怠,問什麼也不答,那才是真醉了。有時醉的厲害,徑直矇頭大睡,要一晝夜才得醒來。

蘇懷送了王遠臣,又回到院子裡,傅以銜在躺椅上蜷著,酒氣在額上沁出密密的一層汗,傅以銜似有些不耐熱,轉了轉頭,蘇懷伸手打算替他擦汗,傅以銜卻咕噥著什麼,倉皇的側過了身,蘇懷伸出的手僵了僵,在傅以銜跟前蹲下身來,聽的更為真切,傅以銜皺著眉,睡得很不安穩,蘇懷還是替他擦了額頭的汗,輕聲問,

“連在睡夢裡,少爺都放不下皇上嗎?”

傅以銜這一覺睡得很累,因為喝了酒,起先身子熱的耐不住,等天漸破曉,又發起冷來。翻了個身,傅以銜覺得有人替他攏了被角,還捂著他的臉,那隻手又大又暖和,傅以銜不禁循著偎了過去,

“冷了?”低低的聲音響起來,傅以銜覺得被誰擁在了懷裡,身體一下變得熱氣騰騰。不過他實在睏乏的緊,懶得答話。

“朕問你話呢,怎麼不言聲?”

傅以銜無奈,費了半天勁,才撩開眼皮。四周天光漸亮,傅以銜轉著眼珠看了看,不知何時已回了房中,正睡在西窗胡**。鼻尖隱隱聞到白檀的香氣,傅以銜抬起頭,崇奕那張俊俏的臉也正低頭看著他。

“皇上怎麼來了?”

崇奕聽了這話,扳下臉問

“朕不能來嗎?”

傅以銜覺得自己眼皮發沉,頭也暈暈的,勉強撐著說,

“今兒皇上不上朝嗎?”

“上朝啊。”

崇奕一面說著,已經傾下身來扳傅以銜的肩,說話的熱氣噴在傅以銜臉上。傅以銜覺得耳朵發癢,笑著撓了撓,倦意重重襲來,便順帶揮了揮手,

“那還不上朝去?又來擾我?”

崇奕握住伸來的手,放在嘴裡輕咬了一口,

“也不看看什麼光景,朝會早散了。”

傅以銜含糊的應付了一句,崇奕也沒聽清,還要糾纏,見他已沉沉睡去,只好摟在懷裡看著,不忍攪擾。

傅以銜一覺醒來,雖幔帳低垂,他也知天光大亮了。帳中白檀香氣似有還無,耳邊聲息微微,傅以銜側過頭,見崇奕擁著自己,閉眼小睡。傅以銜看了一陣,伸手從崇奕腮上上捻起一根斷髮,崇奕沒睡踏實,傅以銜稍一動,他便醒了。

“睡醒了?”

傅以銜點點頭,

“昨晚喝得多少?”

傅以銜皺著眉,伸出手指一根一根的算,崇奕冷哼一聲,

“不敢告訴朕吧。”

“回皇上,臣不敢欺瞞,且容臣算清楚了,再行稟告。”

說著鬆開拳頭,再次一根一根的數手指。

崇奕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傅以銜閉眼縮脖,躲在被子裡嗤嗤的笑。崇奕一挑帳子,下了地。傅以銜撩開帳子,探出半個頭,

“皇上尋我有事?”

崇奕正在展被壓皺的袖口,傅以銜看了兩眼,也跟著下了地,走到崇奕跟前,幫他整理。崇奕穿著一件淡金色長袍,外罩玫瑰色馬褂,百蝠的暗紋,綴著石青色的亮紗。崇奕見傅以銜過來,便張開兩臂,任他擺弄,嘴裡說,

“沒什麼打緊的事,這幾日煩悶的很,想小山陪朕出去走走。”

“皇上想去哪?”

“翠微山。”

出了大將軍府,早有人牽了馬,兩人連轡而行。德隆大街今天格外熱鬧,滿街的走卒,商販叫賣,各家酒樓、茶館都掛出了招牌。崇奕沒許人跟著,只他和傅以銜兩個,慢慢攬著韁繩,往永安門去。過小半壁衚衕時,傅以銜忍不住多看兩眼,衚衕口雜食店的燈籠也掛了出來,幾個半大孩子圍在那,吵嚷著吃梨花膏。

翠微山在天京城南三十里處,倆人出了城門便打馬如飛,也就一個時辰便到了山下。

翠微山山勢綿延,林泉交錯,山中樹種繁雜,多梧桐、香樟,一入秋滿山嬌黃嫣紫,飛瀑橫掛,景色怡然。

初時尚覺酷熱,翠微山腳是一片楊樹林,兩人收了韁繩,放馬慢慢的走著,漸漸入了山,漫道的樹蔭,山側的石壁上不時有泉水湧出,下匯成溪。馬匹走了一陣,便到了山門,山門左右各有一尊神像,放眼是青磚壘的窄道,密密匝匝,不知多少層。

兩人翻身下馬,將馬栓好。崇奕扭過臉,牽住傅以銜的手,

“跟好了朕。”

傅以銜笑著點頭,兩人一前一後,沿著窄磚道,緩緩上行。

傅以銜一面走,一面在心裡默數,這磚道大概有七百多層,依山勢而修,忽而俯仰,忽而左右,許是入秋雨水多,磚上多有青苔,途中還有幾處下沉,陷在軟泥之中,極難透過。崇奕總要逞強先試,穩妥了再轉身來扶傅以銜,傅以銜拗不過他,只好不停叮囑

“皇上當心些。”

一面說,一面還是搭上崇奕的腕子。

上到半山腰,樹蔭減退,露出一大片開闊地,傅以銜拿出水囊,遞給崇奕,崇奕連喝了十幾口才作罷。此時,天已黃昏,遠眺殘紅如血,丹霞似錦,染的對面山林瑞彩紛呈。晚風陣陣,山中樹木窸窣,伴著一記響鐘,林中飛鳥振翅,疾鳴於空。

傅以銜緊挨著崇奕,兩人剛爬了山道,都是一身的汗,這會山風一吹,都覺得入骨滲涼。鐘聲二次響起,崇奕問,

“這是太平塔,還是大悲寺?”

傅以銜環顧一週,

“是太平塔的鐘聲,大悲寺還要向前走一陣子呢。”

“哦,朕很想看看太平塔和大悲題壁。”

“微臣年少時,常出入翠微,太平塔徒有盛名,遠不及題壁。素有‘大悲題壁月下誦’,眼下時辰還早,皇上可要先去看看‘觀星湖’?”

觀星湖在翠微山頂,兩人到的時候,已是月明中天,崇奕拉了傅以銜一把,

“小山,朕怎麼沒看見湖。”

傅以銜只是笑,手指著前方,也不說話,崇奕往前走了幾步,沒見異常,回頭看傅以銜,傅以銜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崇奕又走了百步,突然地面在眼前齊刷刷的降了下去,平整的像被人修理過。崇奕伸著脖子,便看見腳下三丈深的地方,出現一面巨大的鏡子,鏡中繁星點點,月盈圓滿,甚至還有自己的身影。崇奕大驚,回頭傅以銜已在身側,便問

“小山,這是……什麼做的鏡子?”

“這便是觀星湖。”

“啊?”

傅以銜見他驚奇,便笑著說,

“皇上再細看,可是鏡子?”

崇奕依言又仔細辨認,發現的確不是什麼鏡子。觀星湖地勢低沉,山風雖凜冽,卻半點影響不到湖水,湖面平滑如鏡,未有半絲漣漪,倒映整個星空,栩栩然極可亂真。

崇奕覺得稀奇,踮著腳看,忽覺得傅以銜拉他袖子,便跟著傅以銜爬上山壁邊一株香樟木,這株香樟足有五丈之高,枝繁葉茂,崇奕手腳並用,傅以銜在旁幫託,不肖半刻便上了樹頂。

樹頂枝杈交錯,撐住兩人綽綽有餘。崇奕有些累,便坐了下來,傅以銜一人站著,袍袖迎風,冷月清輝灑了一身,崇奕仰頭看了片刻,便猛地將他拉入懷中。

傅以銜依在崇奕胸前,任他雙手交疊摟著自己,這株香樟位置極好,坐在上面既能看見腳下的觀星湖,又能看到遠處群山夜影層層。

“小山。”

“嗯?”

“在想什麼?”

傅以銜伸了手輕輕附在崇奕臉頰上。

“皇上在想什麼?”

“朕在想,若朕不是皇上,也可以同小山一樣,登山臨水,恣意逍yao。”

傅以銜的手指有些顫抖,崇奕把懷抱緊了緊,下巴墊在傅以銜頭頂,輕聲說

“朕心裡知道小山的苦楚,朕知道你不想當官,可是朕也離不開你,朕即不能隨你走,定是要留你在朕身邊的,小山覺得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