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逢秋月又滿宮闕幾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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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逢秋月又滿宮闕幾千重
88、逢秋月又滿 宮闕幾千重
小沛子為難的回頭看看,
“姐姐,這會真不能讓你進去,有什麼事,交待給我吧。
瀲青急得直跺腳,
“真不能耽擱的。”
小沛子也跟著急,
“到底什麼事,我的姐姐,你倒是說啊。”
“我也說不清楚,皇后娘娘昨兒個夜裡肚子絞痛,今早請了龔海去,也驚動了太后,太后請皇上趕緊過去。”
“啊?”
瀲青看他發傻,氣的推了他一把,
“你快去回話啊!”
小沛子急匆匆的返回殿裡,也不敢抬頭,只在殿門外跪下,
“萬,萬歲爺。”
傅以銜早被崇奕推在一根雲紋九龍柱上,聽見小沛子的聲音,兩人都睜開眼,傅以銜想側開頭,崇奕卻不罷休,眯著眼不肯把舌頭拿出來。
小沛子猶豫了一陣,大著膽子說
“萬歲爺,鳳祈宮的瀲青來傳話,說太后請您過去。”
傅以銜見崇奕仍不想搭茬,只看著自己,便沉下臉,微皺著眉頭,崇奕知他惱了,便覺得無趣,只好鬆了口,對小沛子說
“你去回話,說朕此刻還分不出身去,叫御膳房備膳在永寧宮,朕陪太后用晚膳。”
崇奕說著話,卻不轉身,兩手仍困著傅以銜。
“皇上,太后是請您去鳳祈宮,瀲青說皇后娘娘肚子痛……”
崇奕和傅以銜都吃了一驚,崇奕放開傅以銜,回過身,
“皇后如何了?你趕緊去傳龔海。”
“太醫已在宮中,只等著皇上了。”
“朕現在就過去。”
小沛子爬起身,崇奕跟著他,一腳邁出殿門,突然像釘住一樣,一動不動。片刻後,聽見傅以銜說
“微臣告退。”
崇奕沒答他,愣愣站著,傅以銜走到殿門口,偏著身子打算出去。崇奕伸手拉住他,輕聲說,
“小山先別走,朕去去就來。”
說著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才隨小沛子去了。
傅以銜一個人站在洪鳴偏殿中,這一幕何等熟悉,當日二人也是在殿中親暱,王遠臣急匆匆而來,請崇奕永寧宮敘話,商議大婚之事。
想起自己曾因崇奕大婚之事心冷意傷,傅以銜只覺得好笑,轉眼皇后娘娘已是待產之身,自己兜兜轉轉數年,仍是孑然。
殿外合歡樹上,半幅殘畫隨風搖擺,空中幾聲鳴叫,傅以銜抬起頭,原是一對秋雁南行,傅以銜悵然一嘆
“變一庭淒冷。佇聽雁聲,雲深無雙影。”
舉步出了洪鳴殿,揚長而去。
禁城內宮 鳳祈宮
宮門緊閉,只留著一個小宮女在門口守望,見崇奕來了,先返身去叫門,崇奕走的很快,那小宮女還來不及跪下行禮,便已邁步進去。
外殿站著一堆太監宮娥,還有幾位太醫院的掌事,見崇奕來了,慌慌張張的跪了一屋子。崇奕嗯了一聲,徑直去了內殿。
瀲青在床邊守著,太后和龔海坐在偏殿的案前,太后見崇奕過來要行禮,就說
“免了,皇帝還是先去看看霖秀吧。”
瀲青在床邊鋪了張明黃錦緞的褥子,崇奕坐下,瀲青又挑起半扇簾攏,輕聲說
“娘娘才睡過去,昨兒個折騰了一夜。”
崇奕點點頭,霖秀雙目緊閉,眉頭微顰,耳旁髮絲粘膩,額上還有汗水。崇奕接過手巾,替霖秀擦了擦兩腮。霖秀像是被驚動了一樣,不安的晃著頭,
“皇上,皇上!”
瀲青站在一旁,忍不住眼圈泛紅,噙著淚說
“就是這樣喊了皇上一夜。”
“怎麼不早些差人過去。”
“娘娘不許,說皇上這幾日操勞的緊,三更半夜的不能去驚擾聖駕。一直扛到今早才……”
崇奕站起身,將手巾扔在一旁,悶聲說
“胡鬧!皇后現在懷著朕的骨血,半點差池都不能有,你們是怎麼侍候的?”
嚇得瀲青一哆嗦,腿軟就跪了下去,她一跪,內殿侍候的奴才都跟著跪了下去。太后在偏殿看的一清二楚,搖著頭說,
“都起來吧,別擾著霖秀歇息。”
崇奕進了配殿,衝起身的龔海擺手,
“都免了,免了!告訴朕,究竟是怎麼回事。”
龔海站在一旁,慢慢的說
“回皇上話,老臣已和太醫院幾位同僚為皇后把過脈,皇后脈象實滑,乃流產徵兆。”
其實崇奕心中已猜出幾分,所以並不訝異,只是問
“依老太醫看來,有幾成把握能保得住胎。”
龔海斟酌了一下,
“最多隻有六成。”
太后插嘴道
“六成?龔海,無論如何要保住孩子。”
“臣當盡力而為。”
崇奕想起什麼,問龔海,
“之前不是按日子都會過來會診嗎?難道一點症狀都沒有?”
“回皇上話,老臣也在奇怪。”說著指了指桌上一疊的文稿,
“老臣已將皇后娘娘歷次的脈案都翻了,確是一切如常。”
崇奕點點頭,叫過瀲青,太后趁機接了話頭,
“平日哀家再三囑咐你們,小心侍候,怎麼鬧出這麼大的事?要是你家主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各個都活不了!”
瀲青一邊落淚,一邊回話
“太后明鑑,奴才們哪個不是盡心盡力的侍候主子。之前好端端的,沒想到來的這麼突然,奴才倒真的是有死的心呢。”
瀲青久在鳳祈宮,也常常在太后身邊,所以說出這話,自覺理所當然,太后也未覺得逾禮,只是陪著掉淚。崇奕聽著,卻覺得格外刺耳,
“放肆!牙尖嘴利的奴才!平日裡你家主子過於驕縱爾等,今日才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來!你以為死就能了事嗎?”
崇奕發了脾氣,殿裡殿外都靜悄悄的,連太后也不知說什麼好。
瀲青低著頭,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好一陣子,太后才勉強又問話,
“昨兒個你們主子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瀲青擦了擦眼角,換一副恭敬的樣子答道
“回太后的話,皇后娘娘早起照例是去配殿燒香,用過午膳後就睡下了。午後是昭妃和容妃娘娘過來探望,容妃娘娘坐了一陣就走了,昭妃娘娘一直陪到未時才走。娘娘說她頭疼不想吃東西,緊接著整個人就不舒服起來。”
“昭妃?和你們主子說了什麼?”
“奴才不知,娘娘們在內殿歇著,讓我們在外面侍候。”
崇奕聽了一言不發,站起身辭了太后,就離開了。
崇奕心裡惦著傅以銜,匆匆往洪鳴殿趕,回去發現只王遠臣一個。
“皇上,傅大人已經走了。”
天京城 石簍子衚衕
洪如錦雖然接替旺曾做了九門提督,但因戰事膠著,也沒有任免的手續,洪如錦為免招搖,仍舊住在石簍子衚衕的舊宅裡。
九月入秋,夜裡風涼,又趕著兵荒馬亂,街上少有行人。家人早早掛出燈籠,準備閉門休息,卻看見槓房口停下一臺銀頂氈絨轎。
洪如錦的書房中正是熱鬧,窗下坐著兩個中年人,一個拉胡琴,一個敲著小鼓,另有個老頭在打鈸,屋子中間站著兩個十二三的男娃,都描了眉眼,穿著素服在地上唱戲,洪如錦得寵的小妾也在,正往他口中倒酒,
“一十三歲習弓馬, 威名鎮守在長沙”,正唱到此處,忽聽得窗外有人介面
“自從歸順了皇叔爺的駕, 匹馬單刀我取過了巫峽。 斬關奪寨功勞大。”
洪如錦吃了一驚,忙翻身坐起來。門一推,正看見王遠臣笑嘻嘻的站在門外,
“洪大人,好自在啊。”
“哎喲,王公公,王公公!”洪如錦一面下地,一面急著衝小妾使眼色,小妾心領神會,拜過王遠臣後,不動聲色的帶著戲班往外退。
出了書房的小院,抬頭看見滿眼的火把,照的明如白晝,再細看,院子裡站的都是侍衛,各垮刀槍,小妾心裡一驚,想回去提醒,已被人擋住。
洪如錦讓過王遠臣,衝院子裡喊,
“人都死哪去了,還不給王公公上一壺好茶。”
門外無人答話,洪如錦剛要發作,王遠臣先笑著擺手,
“洪大人不必多禮,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辦完差還要趕回去呢。”
“不知公公是要辦什麼差?”
王遠臣臉色一正,
“皇上有幾句話想問洪大人,囑奴才前來,洪大人務必據實回答。”
洪如錦此時方知他是帶傳口諭,連忙跪了下去。
王遠臣垂下眼,鄭重的問
“晦之,朕問你,私放崇嚴濟一事查的如何?”
“回皇上話,奴才已經查出來,確是傅以銜所為。”
“這件事情,你同何人提過。”
“此事關係重大,奴才未曾洩漏半句。”
王遠臣點點頭,拍了兩下手,屋門一開,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洪如錦抬起頭,王遠臣伸手扶他,
“洪大人受委屈了,快起來說話。”
洪如錦嘴裡答應著,眼睛卻看著小太監將托盤中的一壺酒和一隻白瓷酒盅擺在桌上,
“王公公,這是何意?”
王遠臣伸手斟滿一杯,
“皇上體恤洪大人辦差辛苦,特地賞你的。”
洪如錦臉上已沒有半點血色,向後退去,卻被高凳絆倒,王遠臣上前一步想伸手拉他,洪如錦卻像見了鬼一樣,嚇得拼命往後縮,語帶哀求,
“王公公,奴才做了什麼惹主子不高興,要置我於死地?”
王遠臣看著他,
“洪大人,君要臣死,臣當如何,不用奴才教您吧。”
洪如錦半躺在地上,眼珠子轉來轉去,突然跳起來抱住王遠臣的大腿。
“王公公,景和門外奴才也曾拼死救駕,當時你也在場的。不念著奴才有功勞,總是一顆忠心為了皇上,為什麼?為什麼皇上要奴才死?”
王遠臣低頭看了他一陣,抽出身,從桌上端起杯子,
“洪大人,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你何必問那麼清楚,問的清楚只會死的更不甘心。”
洪如錦呆呆的看王遠臣將杯子遞在脣邊,突然一揮手,杯子被掀到牆上,撞了個粉碎。洪如錦從地上爬起來,從牆上拽出佩劍,神色俱厲的說
“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難道說,皇上真為了傅以銜那小子要殺我不成?”
王遠臣冷眼看著他,也不答話。洪如錦繼續說
“天底下美人多了,皇上何必迷戀一個傅以銜?我這府裡,小倌個頂個的水靈,王公公現在就可以選幾個帶回宮去。”
王遠臣哼了一聲,
“洪大人,奴才勸您想清楚。皇上一番好意留你個全屍,你要再給臉不要臉,就莫怪咱家不客氣了。”
說完一拉屋門,門口站著兩隊刀斧手,新磨的刀刃在夜裡閃著寒光。洪如錦手一軟,寶劍落地,人也癱了下來,伏在地上不斷哀嚎,
“皇上開恩,公公開恩!”
王遠臣衝屋角的小太監努努嘴,就轉身出去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小太監端著托盤出來,到王遠臣身側,低聲說
“公公,辦妥了。”
“仔細查驗了嗎?”
“我是等到涼透了才出來的。”
“做的好。”王遠臣抬頭看看一輪滿月,
“走,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