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何事縈懷不相見涼月西梢獨惘然
七界武神 魔法通行證 前妻,求你別改嫁 拒絕曖昧,總裁別動粗! 三公主的復仇戀愛史 靈魂伴侶之折翼天使 絕對目標 腹黑皇上是頭牌 裸奔的青春 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85 何事縈懷不相見涼月西梢獨惘然
85、何事縈懷不相見 涼月西梢獨惘然
作者有話要說:都說太虐了,我就改了改
昭妃睡夢中被毓承帝抱住又推開,睜眼時,恰恰看到皇帝的背影,剛要伸手,崇奕卻已經起身離去。
撩起幔帳,昭妃等了很久,也不見皇帝回來,
“來人!”
小沛子迷迷糊糊的走進來行禮,昭妃才想起這裡不是煥容西廳,是洪鳴殿。
“皇上呢?”
“回娘娘話,皇上夜裡就出去了,已經吩咐下來,等娘娘醒了,就送娘娘回宮。”
“皇上,去了哪裡?”
小沛子揉揉眼,搖著頭說
“這個奴才不知。”
昭妃攥著垂到胸前的長髮,聽小沛子說完,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不知?洪鳴殿裡裡外外,還有誰不知道皇上的去處嗎?”
王遠臣拍了半天門,才聽見裡面隱隱有腳步聲。
蘇懷開了邊門,一見是王遠臣,不禁一愣,
“王公公?”
王遠臣一笑,
“蘇掌燈,驚擾了。”
“公公這麼晚……,出什麼事了嗎?”
“呵呵,你看誰來了。”
蘇懷已經偏過身,讓出了路,聽王遠臣這麼說,便往後一看,正看見崇奕,嚇得跪了下去。
“草民不知皇上駕到,未有遠迎,請皇上恕罪。”
崇奕“嗯”了一聲,沒說話,邁步進了大將軍府。
無需蘇懷引路,崇奕自知傅以銜的所在。穿廳過院,崇奕走的很急,王遠臣和蘇懷各提著燈籠跟在後面,
“朕不會去看他的,朕忍得住。”
王遠臣暗自搖頭,事關傅以銜,皇上究竟是忍不住的。
到了小院門口,王遠臣轉過身,擋住蘇懷,
“蘇掌燈,傅大人在裡面吧。”
蘇懷點頭,王遠臣又說
“讓皇上進去吧,我們在外面等著。”
蘇懷心裡起疑,想跟著進去,但礙著王遠臣已如此說,只好作罷。
崇奕進了小院,那夜寬大的躺椅已不見,只剩下案几空落落的矗在那。屋裡點著燈,門只關了一扇,窗戶也半支著,裡面靜悄悄的沒有聲息。
崇奕站了一會兒,才慢慢往屋門走去,走到一半,聽見暖暖的聲音傳出,
“蘇大哥,累了一天,還不去歇著?”
傅以銜躺在胡桃木椅上,用一隻金如意剔著燈花,燭火一跳一跳映在他眼裡。聽見院門口的腳步聲,傅以銜只當蘇懷不放心他,這一聲說了出去,卻沒有答言,屋外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崇奕站在門後,透過窗角,傅以銜落在他眼中。同王遠臣說的一樣,半側身躺在那裡,纖白的手捏著細細的如意柄,八仙桌上,宮燈已卸了燈紗,半支蠟燭堆著厚厚的燭淚,燈紗擋住了傅以銜的半面,崇奕只看的見他細細的眉眼。眼下一片青汙,神情疲倦憔悴,崇奕耳邊又響起那日南大殿外,“啪”、“啪”的杖擊之聲,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重重落下的板子,每一下是打在了他心上,他輕輕敲著桌面,一共二十下,他的心被打的血肉模糊,任是怎麼攏,都是一灘血水漫在胸前。
傅以銜等了一會兒,聽不見回話,抬起頭,便看見門扇上映出一個人影子。傅以銜剛想問是誰,話卻卡在喉嚨間,講不出口。那負手而立的姿態,那寬厚的肩,那映在稜格上堅毅的側臉,還能有誰?還會是誰?
傅以銜剛吸上鞋,就急得站起來向門口走,猛然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疼的他一皺眉,不得不扶著桌子站住。
門外崇奕看的心裡一揪,差點就要衝進來,抱住這個單薄的身子,終於還是忍住了,只是死死攥成拳的兩手緊貼著身體,指甲扣在肉中。
傅以銜抿著嘴,忍著痛,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崇奕想轉身,可是身體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從腦際到腳心,生生的疼,挪不開步子。低下頭,傅以銜的影子已經從屋裡延了出來,瘦削的肩膀,微微僂著,一晃一晃的走到了跟前。
傅以銜扶著半扇門站住,低頭看看,兩人的影子已在門外的空地上交疊起來。崇奕的側身映在門扉上,傅以銜慢慢伸出手,貪婪的撫摸,從鼻樑到嘴脣,從脖頸到胸膛,一遍一遍,像是要把側身畫在門上一樣。
崇奕不必扭頭,也能感覺到傅以銜的手影落在自己臉上,他咬著牙,傅以銜清甜的味道就在身旁,一層薄薄的窗紙,兩人都不能越過。崇奕強迫自己不去想把傅以銜攬在懷裡的感覺,而身體被描畫過的地方,都像針扎一樣刺痛。
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一個傻傻站著,一個痴痴立著,誰也不講一句話。
院子裡忽然起了風,從門邊灌進來,吹熄了桌上的燭火。兩人交疊的身影俱滅,只剩下漆黑。風也捲起了崇奕的衣衫,那一小截明黃色的袖角露在門邊,傅以銜猶豫著牽在手裡,綢緞冰涼柔滑,帶著崇奕氣味。
崇奕看著傅以銜的手指,天冷時暖在懷中的手指;武勝門吹奏時,在笛子上翻飛的手指;扶著傅遠泰靈柩的手指;在自己背上抓住血痕的手指;梨花小築伴左塘邊捏著酒杯的手指;景程門外,提著韁繩的手指;永安門城頭,抹著眼淚的手指;南大殿上,捧著遺詔的手指;如今,牽著自己衣角的手指,竟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胖嘟嘟的小人追在身後,趕的近了,便一把捉住衣角,口齒不清的嚷
“逮住皇哥哥了!不要跑,怎麼還跑!”
崇奕覺得自己堅硬的心,像是也被傅以銜的手指牽住,這麼多年來,被一層一層剝去外殼,露出了鮮血淋漓的脆弱。
耳中是傅以銜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輕輕的,卻如同一把利刃插在崇奕變得柔軟的心上,疼的崇奕一哆嗦。
這嘆息是為了誰?崇奕?崇待?到底哪一個才是讓他神情消頓的人?
崇奕轉過身,袖角還捏在傅以銜手裡,,原以為他會攥的很緊,輕輕一抽,袖角已然滑落。
“小山已不是那個死死攥著朕衣角的人了嗎?”
傅以銜感到袖角**,想要握緊,但那明黃的顏色卻刺痛了眼,
“皇上?皇哥哥?”
手一鬆,任袖角隨著崇奕遠去。
天京禁城 洪鳴殿
按照毓承帝的交待,大理寺少卿傅以銜早年就可以不必通報,隨時覲見。但小沛子還是在景程門外班房跑了兩趟,遞了牌子,才又請傅以銜。
傅以銜進了落月門,抬頭合歡樹孤零零的立在那,傅以銜突然淺淺笑了一下。
見了面,兩人都閉口不提昨夜的情形,傅以銜穿著朝服,撩衣襬跪下
“微臣傅以銜叩見皇上。”
“起來吧。”
崇奕仍舊靠在涼玉墊上,扭著頭,忍不住偷偷打量他。這幾天的折騰,傅以銜瘦的厲害,神色雖然安和,卻掩不住憔悴。
“傅愛卿不在家養傷,什麼事要見朕?”
“前日,林滿圖大人過府,要微臣勸降崇待。”
崇奕漫不經心的點頭,
“這個他同朕提過。說滿朝文武,只你與崇待是舊時好友,情誼匪淺,是不二人選。朕當時以為不可,他竟去找你說了。”
說到‘情誼匪淺’四個字,崇奕加重了語氣,傅以銜低下頭去,崇奕看在眼裡,心中有些發酸。
等崇奕說完,傅以銜才抬起頭,柔聲說
“皇上,何必如此。眼下解天京城之圍是頭等大事,孰重孰輕,微臣心裡是明白的。”
崇奕聽他聲音柔和,說的隱忍,也跟著軟了下來。
“那……,小山有什麼法子。”
“以現在的情勢,光憑我一張嘴,縱然舌燦蓮花,也說不動他的。”
“如果小山不能,那天下就再沒有誰可以勸服他了。”
傅以銜沉默了一會兒,小沛子已經端了茶進來,傅以銜掀開茶碗,是羅漢参茶,想起當初將此茶比作崇待時,崇待還是功績卓著的珍寇將軍,而今已是階下囚,性命不保。
“微臣斗膽請求皇上允諾一事,若得皇上成全,微臣當盡力勸服崇待,手諭投降,免去刀兵之苦。”
“你求朕什麼?饒了他們父子倆?”
傅以銜點頭,崇奕慘笑了一下,
“你何必求朕,遺詔一現,天下人都看著呢,看朕到底殺不殺得了他。”崇奕直勾勾的盯著傅以銜。
傅以銜怎會不知他的心思,事已如此,再解釋都是枉然,
“大軍一去,崇待猶如大鵬折翼,不足忌憚。”
崇奕低頭喝茶,心裡念道
“大鵬折翼?原來小山心中,看他如此之重。”
“你先說說,究竟如何降服崇待。”
傅以銜轉過頭,想了片刻,喃喃的說,
“我做個卑鄙小人也就罷了,但願皇上莫忘了今日所言。”
崇奕冷著臉不答他,傅以銜嘆了一口氣
“其實誰能勸得動崇待,不過是演一出苦肉計罷了。權且一試,微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