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風雨瀟瀟夜難掩碎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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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風雨瀟瀟夜難掩碎心聲
78、風雨瀟瀟夜 難掩碎心聲
傅以銜和副將一前一後,騎馬匆匆趕往永安門,
“皇上這會在永安門做什麼?”
副將低著頭,不住的加鞭
“傅大人,這一句兩句,小的也講不明白。UC小說網:總之皇上急著尋大人去,大人去了便知。”
兩人來到永安門,傅以銜翻身下馬,副將在城門石階旁躬身,傅以銜上了兩層臺階,已聽到上面吵吵嚷嚷,又走了兩步,突然覺得胸口奇痛,如同針扎刀剜,眼前漆黑一片,腳下軟的站不住,差點摔倒。副將在他身後跟著,見他身子打晃,伸手扶牆,像是要摔下來,連忙扶住他。
“傅大人,您怎麼了?”
傅以銜慢慢睜開眼,試著調息,胸口已全無異樣,心裡也覺得奇怪,衝副將擺擺手
“忽然心口痛,不礙事了。”
兩人一先一後上了城樓,傅以銜抬頭看了看坐在高架之上的崇奕,聖顏堂堂,威風凜凜,再想起昨夜的溫存和放肆,傅以銜臉上有些發熱,
“微臣傅以銜叩見皇上。”
崇奕撩起嘴角笑了笑,
“小山來的正好,朕今日得著一件稀罕的玩物,邀小山同賞。”
傅以銜站起身,他上臺階時,已聽得有人吵鬧,聽崇奕這樣說,不由得回過身。不遠的城角處圍著一群人,士兵們排著隊不知在幹什麼。傅以銜向前走了幾步,偏著頭想看清楚。崇奕衝董琳使了個眼色,董琳便命令士兵們閃開道路。
傅以銜順著人道慢慢的走過去,角落裡,堆著一隻大網。大網中罩著一個人,身上沒有盔甲,只穿了件淡紫色中衣,蜷縮著身體,看不清臉。旁邊站著計程車兵,都笑得古怪至極,見傅以銜過來,全都退開,只有一個軍校正性起,挺著胯,尿液如注,“嘩嘩”的澆在那個人身上。
傅以銜覺得喘不上氣,呼吸瞬間被扼殺,他腿上灌滿了鉛,每走一步都需要千鈞力。他只能直勾勾的看著網中的人,那人用膝蓋頂住胸口,側身躺在地上,雙臂環抱著,將臉掩在其間,卻露出了腳上那雙麒麟短靴。他身上的素衣,已經被尿液浸溼,身下的血汙和尿液混在一起,流出一道很長的痕跡,散發著腥臊的氣味。
那軍校尿完了,一邊繫著褲帶,一邊大聲說
“尿的真痛快,還有誰來?”
他剛轉過身,便看見傅以銜,立時呆在那裡,哆嗦著說
“大,大,大人。”
偷眼看傅以銜的神色,一眼便嚇得魂飛魄散,想跪下,人卻僵直的挪不動地方。傅以銜慢慢走到他近前,抬起一隻手,
“你,該死。”
一掌落下,血漿四濺,死屍倒在一灘尿液中。
傅以銜殺了那軍校,身旁計程車兵嚇得散開一圈,網中的人聽見“你,該死”三個字時,身體猛烈的顫抖了一下,便蜷縮的更緊。傅以銜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他強忍著,強忍著心尖的刺痛感,微弱的叫了一聲
“子候。”
網中的人聽見呼喚,又抖動了一下,才慢慢的撐起身體。傅以銜一眼看見他腰上繫著的竹笛,只這一眼,傅以銜的心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疼的他捂住胸口,一連趔趄著退了好幾步。
崇待坐起來,循著聲音轉過頭,他臉上蒙著血汙,雙眼緊閉,下巴上有水珠撲撲簌簌的滾落,卻不知是淚水還是尿水。
他眼睛灼傷,什麼也看不見,但是聽傅以銜的聲音,腦中便已是傅以銜淚落如雨的樣子。
“在小山心中,應該永遠是謙謙溫潤的崇子候,而不是這個泡在尿裡,渾身騷臭,雙眼失明的敗將。”
羞恥佔滿了崇待的心,如果可以,他現在願意立時死去,也不要傅以銜看著自己受辱的樣子。
“子候,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麼了?”
傅以銜不知何時已蹲在崇待身邊,伸出手想檢視崇待的傷,可是手剛碰到崇待的臉,崇待卻迅速的躲開。
“走!你走!”三個字,沒有一點溫度。
崇奕坐在高臺上,表情冷漠的看著他們,聽到崇待的話,他冷冷一笑,
“崇將軍,你怎麼能趕小山走呢?朕好容易才把他找來,就為了見你啊。朕就是想知道,昔日聲名赫赫的麝蘭公子,被幾十個人的尿淋過,是香的還是臭的。”
傅以銜猛然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崇奕,崇奕站起身,在高臺上來回的踱步,居高臨下俯看著傅以銜,神色高傲又殘忍
“朕同你說過的,你可以求朕,看你的仁義道德能不能打動朕。”
崇奕話音剛落,傅以銜已經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深深叩首
“求皇上。”
崇奕的腳步停了一下,眼睛眯了起來,咬著牙說
“你求朕什麼?”
傅以銜擦去眼淚,向上磕頭
“懇請皇上恩准微臣為崇待醫治雙眼。”
崇奕聽完,抬起頭大笑起來,笑的彎下了腰,笑的流出了眼淚,城頭上站著的文武大臣,見皇帝忽喜忽怒,心裡都有些著慌。
崇奕好容易停下笑,指著傅以銜說
“我的傅大人啊,你真是太有趣了。朕知道你醫術高明,但又何必為一個將死之人費心呢?難道要崇待臨刑時,還看著你為他難過嗎?”
傅以銜又磕了一個頭,
“懇請皇上恩准微臣為崇待醫治雙眼。”
崇奕愣了一下,
“傅以銜,你沒聽見朕在說什麼嗎?”
傅以銜磕頭,
“懇請皇上恩准微臣為崇待醫治雙眼。”
崇奕每說一句,傅以銜便重重磕頭,無論崇奕說什麼,傅以銜只說這一句話。傅以銜每說一次,崇奕就覺得心口涼一分,眼中的殺氣也多一分。
“傅以銜,你回頭好好看看,你身後這個人,曾經要殺了朕!你覺得朕會不會饒了他?”
傅以銜返身看著崇待,看了好一會,才默默的回過身。崇奕看著滿臉淚水的傅以銜,又是心疼又是憤恨,傅以銜抬頭呆滯的看著崇奕,輕聲說
“皇上!臣求您了!”
這一聲,又卑微又決絕,站在一旁的董琳聽了,忍不住鼻子發酸,想去勸解,又沒有膽量。只好看著傅以銜膝行到高臺前,磕頭如搗蒜。
“傅以銜!你瘋了!你身為天朝臣子,居然為一個叛賊如此,成何體統!”崇奕氣的發瘋,下了臺階,一把把跪在地上的傅以銜拽起來,
“你心疼了?哦,朕忘了告訴你,神勇的破虜將軍,是錯把嗣音當成你,才會被抓到。怎麼樣?他對你真的情深意長呢,為了救你,命都可以不要。”
崇奕說完,一鬆手,傅以銜便跌坐在地上,崇奕滿意的看著傅以銜,一揮手對那些士兵說
“繼續!”
那些士兵們膽戰心驚,又不敢違抗皇命,多里哆嗦的解開褲帶,對著崇待撒尿。崇待側過臉,尿液濺在他身上,也不躲閃。
傅以銜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崇奕厲聲說
“不許過去!”
傅以銜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崇奕氣的跺腳
“傅以銜!你要造反嗎?給朕攔住他!”
皇帝命令一下,其餘值守計程車兵,都過來阻擋傅以銜。有個人剛剛碰到傅以銜的衣角,便被傅以銜捉住腕子,翻手一甩,摔出一丈多遠。剛才傅以銜一掌劈死軍校,所有人都看見了,每個人都害怕做了枉死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眨眼間,傅以銜已手刃數人。領傅以銜來的那位副將,瞅了個空擋,突然撲了過去,抱住傅以銜的腰,傅以銜手已經舉在半空,那人急的一閉眼,大聲說
“傅大人,我們都是有皇命在身,不要為難小的了!”
崇待聽見這話,扭過臉,
“走!你走!”
語氣中甚至有一絲哀求。
傅以銜舉在半空的手垂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挖空一樣,痴痴傻傻的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崇待被人抬了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崇奕也回宮了。城頭上千百人,散的乾淨。只剩下傅以銜一個人,仍舊站在原處。
夜裡突然起了風,雷鳴閃電,轉瞬大雨傾盆。雨水把青石磚上的血跡和尿液,沖刷的乾乾淨淨。有人撐了一把油紙傘,擋在傅以銜頭頂,長嘆如泣。傅以銜接過那人遞來的酒罈,仰頭豪飲,雨水、酒水、淚水,澆了一臉一身。
“公子爺,您別這樣糟踐自己,崇將軍要是知道了,也會心疼的。”
傅以銜懷抱著酒罈,搖搖晃晃的扭過頭,忽而一笑,
“子侯哥哥,這君山真是崑崙山頂的石頭嗎?”
傅以銜笑的嫣然,那人看的心驚,平素清淡之人,竟有如此美豔之姿。
傅以銜也不顧那人,說完話,抱著酒罈便慢慢走進雨裡,順著城門臺階慢慢下了城頭,一路上邊喝邊笑,手舞足蹈,終於走到了小半壁衚衕的莊親王府。
傅以銜在那家雜食店的門口艱難的坐下來,常掛的紅燈籠已被人摘下,衚衕口黑漆漆的,傅以銜就這樣摟著酒罈子,安心的靠在牆上,閉起雙眼。
天空一道閃電,炸雷滾滾,沒人在乎小半壁衚衕裡,是誰痛斷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