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空勞心思到頭一番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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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空勞心思到頭一番煙雲
空勞心思 到頭一番煙雲
內宮有四道主門,景和、景睦、呈祥、呈喜。景和門是官門,呈喜門是私門,終年不開。
辰時剛到,崇侑便帶著幾十名侍衛來到呈喜門口,幾日的圍困讓他看起來很憔悴,身邊的侍衛多萎靡不振,都是強打著精神。
一行人在門口站住,默不作聲,隔了一陣子,遠遠聽見馬蹄聲響,侍衛們開始興奮,崇侑輕輕撥出一口氣,臉上神色自在了很多。一個小太監走到宮門前,拔開一段栓子,用力一推,呈喜門的門板中間被拉開一段縫兒,小太監眯著眼睛看了看,向崇侑稟報
“回王爺的話,來了一對人馬,舉著黑色旗,繡‘待’字。”
崇侑點點頭,從馬上下來,走到宮門前,向外望。
這隊人馬已經在呈喜門外站住,大概有百十來人,崇侑認得穿的是待字軍的衣裳。打頭是一匹灰色的掠夜馬,馬上端坐一人。銀色盔甲,金色束絛,得勝環上掛著一杆銀色長qiang。崇侑抬眼,這人臉上罩著一件青銅面具,面具二目突出,獠牙外露,額頭上刻著梵文,正是崇待的‘孽鏡’。崇侑只覺得忐忑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在心裡默唸一句
“子候,我可算把你盼來了。”
辰時三刻剛到,呈喜門緩緩開啟,那匹灰馬上的人輕輕一揚鞭,帶著隊伍進入宮門。崇侑所帶的侍衛們閃退到兩邊,只剩崇侑一人在宮道中央站著。馬上的人提著韁繩,慢慢走到崇侑身邊。
崇侑輕聲喚他
“子候。”
馬上的人並不做聲,只是低頭盯著崇侑,那目光透過青銅面具,異常的冰冷刺骨,崇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和崇待已有很久沒見,馬上人的身形體貌似乎很像崇待,但究竟是不是他呢?崇侑心頭一緊,慌忙的環顧了四周,進來的待字軍都手握刀qiang,將侍衛們逼到了角落裡。
“不,這個人絕對不是子候!他是誰?他為什麼帶著孽鏡?”崇侑貴為王爺,年少征戰,多次出生入死,並不是輕易懼怕的人。他上前一步,一把捉住馬的轡頭,厲聲說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假扮破虜將軍?”
馬上的人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揚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甩在崇侑臉上,崇侑一閉眼,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他一抹臉,一手的鮮血。隨著這聲鞭子,闖進來的人紛紛手起刀落,侍衛們還沒來得及反抗,宮牆下已響起一片哀號。
崇侑此時心裡一片清淨,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自己苦苦困守數日,不惜眾叛親離,就這樣輕易的葬送了。那一晚的書信,這一日的孽鏡,不過是精心編織的羅網,終於套住了他這頭喪家之犬。
“你,是傅以銜吧。”崇侑盯著馬上的人,這張孽鏡,他在銅山時看過很多回,不會認錯。他知道,只有傅以銜才有和崇待一模一樣的孽鏡。
崇侑的鮮血流淌下來,入口腥澀。
馬上的人仍舊不講話,崇侑靜靜的看著最後一名侍衛倒下,忽而風起,整個宮道上都是桂花的香氣。崇侑緩緩得向宮門外望了一眼,呈喜門外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他卻突然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崇子候,你這個傻瓜,你這個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他笑的前仰後合,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他用手指著馬上的人,仰頭向天
“你就為了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yin險的小人?你對他的執念,你對他的深情,到頭來,換的什麼?他的心,他的人,完完全全都是皇帝的。你空勞幾年的心思,為的什麼?你就是得著這天下,你也得不到他!”
所有的人都看著大笑不止的誠親王,這位平素和藹溫良的王爺,此時已經變成一個瘋子,一邊大笑,一邊流著眼淚,
“可是子候,我比你還傻,我比你還傻!我知道你愛著他,你的心,也完完全全是他的,我也是空勞幾年的心思,可惜都付流水,都付諸流水啊!”
馬上的人已等不及他將話說完,一橫肘,早有士兵過來,
“王爺,得罪了!”說完幾個人將崇侑五花大綁,壓了下去。
傅以銜入京的第二日,就住進了原來的大將軍府,崇奕幾次迫他留宿林府,都被他婉拒。將軍府庭院蕭索,稀稀落落,很得傅以銜的意,
那一日,傅以銜在皇帝和耿言和的軟磨硬泡下,無奈的仿造了一封書信。他幼時曾和崇待學習小篆,久無練習,已有些生疏,一連寫了三五張,才漸漸尋到崇待的韻味。好在小篆這種字型艱深晦澀,一般人也較難從中看出筆法,最後一張和原信比對,當真一模一樣。
皇帝拿著信,興高采烈的走了。傅以銜卻心煩意亂,輾轉不能成眠。半夜起身,自己從內院樹下挖出半壇紹興酒,月下獨酌。到了後半夜,突然來了侍衛,說董琳有急事找他,請他速速過去。
等傅以銜趕到董琳住處,董琳卻正睡得憨甜,完全沒有找過傅以銜。
傅以銜心裡也納悶,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返身往回走。回到大將軍府,剛邁步進門,身後有人叫了一聲
“公子爺!”
傅以銜就是一愣,平素裡除了家人,再無人稱呼他為“公子爺”。當日他掛冠而去,走的匆忙,連家人都未遣散,這一次再回來,早就人去樓空,什麼人還會叫他一聲公子爺呢。
傅以銜轉過身,臺階下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卻正是當年傅遠泰駕前掌燈,蘇懷。
“蘇大哥?”
“公子爺,是我!”
那人急走了幾步到傅以銜面前,捉著傅以銜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眼中說不盡的驚喜。
“公子爺胖了,也長高了些,就是神色有些憔悴。”
傅以銜再遇故人,也很高興,兩人牽著手進了內宅。
原來當初傅以銜走的急,家人們都沒有安排,蘇懷拿出私房錢,將家人們都打發了,打算慢慢尋找傅以銜的下落,可是毓承帝突然降罪下來,將蘇懷削官為民,還封了大將軍府。蘇懷的錢早就花光了,這下也沒了俸祿,想離開天京城連半兩銀子的盤纏都湊不出來。
後來還是求助耿言和,蘇懷才在西塘街上盤了一處鋪子,開了個藥店,勉強過活。因為當時跟著傅遠泰四處征戰,關外的商人認識不少,於是鋪子裡都是些番邦的珍奇藥草,生意自然越做越好,生意做大了,錢也有了,蘇懷反而拖不開身,一耽擱就是兩年,直到莊親王謀反,熙寧軍破城,他才聽人說傅以銜似乎又回來了。
等了兩日,果然看見大將軍府的封條撤了,門上也掛起燈籠,於是便在門口守著,這已是第三日,總算見到了傅以銜。
傅以銜一仰頭,飲了一杯冷酒
“蘇大哥,真難為你,對我們傅家盡心盡力。”
蘇懷搖頭
“公子爺別這樣說,當初沒有大將軍,哪有我蘇懷。傅家對我恩義深重,我做這些算得了什麼。”
傅以銜苦笑了一下
“恩義深重?呵呵。”
“公子爺這一次,怎麼又回來了呢?我原以為公子爺的xing子,只怕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回來。”
“躲?能躲的多遠?蘇大哥你看我這腕子上,”傅以銜說著擼起袖子,指著右手手腕說
“看到了嗎?”
蘇懷盯著傅以銜的小臂,月色下,傅以銜膚色如雪,泛著珠光,蘇懷看的有些發愣,
“公子爺,我什麼也沒看到。”
“這裡,”傅以銜左手二指捻在手腕上,慢慢的拉開,“這裡有一根線,看到了嗎?一直連著那裡。”
傅以銜的左手慢慢的伸展,向著禁城的方向,口中低聲吟唱
“金井鎖梧桐,長嘆空隨一陣風。”
蘇懷看他如此,忍不住心酸,伸手按住他,
“公子爺,您別這樣,只要您不願意,咱們隨時都可以走,天王老子都不怕,誰也不能強迫咱們!”
傅以銜側過頭看看他,慘然一笑
“蘇大哥,我也不知道這條線是誰系的,什麼時候系的,無論我躲到哪裡,都要被牽回來。”
說完,又自斟了一杯涼酒,仰頭飲下,因為喝的急,嗆得一陣咳嗽。
蘇懷一邊替他捶背,一邊問
“公子爺這麼晚,是從皇上那回來嗎?”
傅以銜臉上一紅,擺擺手
“蘇大哥多想了。我是從董琳將軍處回來。”於是將晚上的事情告訴了蘇懷。
“哦?這麼說,是有人騙公子爺出去咯?”
“你這樣想?”
蘇懷點點頭,
“因為公子爺不在的時候,有人來過。”
“哦?什麼人來過?”
“我看不出,但都是熙寧軍的裝扮,來了一小隊的人,直接就進了府,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走。”
傅以銜皺著眉
“熙寧軍?他們來找什麼?”
“興許是翻些值錢的東西。”
傅以銜搖搖頭,
“不會,我這裡哪來值錢東西。他們明知這裡是大將軍府,還敢夜闖,一定是得了授意。”
蘇懷說
“那隻能是皇上了。恐怕董琳也不敢搜大將軍府吧。”
傅以銜一手轉著酒盅,一手支著下巴。蘇懷知道他在想事情,在一旁默默喝酒,怕打擾了他。
突然,傅以銜站起身,走進大書房,蘇懷連忙跟了進去。傅以銜在那副杏林圖後的閣子上摸了摸,閣子上空無一物。蘇懷走近問
“公子爺,丟了什麼?”
“孽鏡,皇上把孽鏡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