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曾許不負奈何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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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曾許不負奈何為敵
曾許不負 奈何為敵
作者有話要說:NA上次說,小山為何不安,這一章應該有答案了吧崇待的大軍在天京城外駐紮了下來,一切都和傅以銜說的一樣,他接到崇嚴濟的書信,知道殺了中官司的龐清,而自己身邊的張文廣也是皇帝的人,惱羞成怒的他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張文廣,以王遠臣叛亂之名,帶著一萬輕騎兵千里奔襲而來。後續的糧草由程顯遊押運。
崇待來的路上就算好了時間,趕在祥峪關的兵馬之前到達天京城,熙寧軍的人在崇待眼裡不堪一擊,也就對付糜爛的驍騎營還可以。他對自己的待字軍很有自信,熙寧軍沒道理比北狄人還彪悍。
但是算來算去,崇待沒有算到傅以銜,沒有算到傅以銜會來的這麼快。坐在中軍大帳裡,看著前部參領的屍體,聽士兵把永安門城頭的人形容的猶如天神一般,崇待死死的攥住扶手,他心裡非常清楚,這個在城頭上忽然出現的人,就是傅以銜。
“小山,你終於還是回到他身邊了,你要保護他,你要保他的萬里河山,你要保他的御座金鑾。說什麼歸隱林間,終老山泉,都是謊話,只要他需要你,你隨時都會回到他身邊去。”
崇待擺擺手,不想再聽下去。大帳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崇待,崇待站起身來,冷冷一笑
“本將軍明天親自去會他。”
一夜輾轉,難以成眠。曉越山分別之時,傅以銜驚心動魄的溫柔猶在崇待眼前,想著他說
“相隨終老山林,不問政事。”
崇待只覺得心如刀絞
“只怕這輩子,我難與你相隨,明日再見,已是敵非友。為什麼,小山,要置我如此兩難境地。我若不相負於你,又怎麼能得到你?”
崇待睡的不好,早早的起了身,寅時便埋鍋做飯,天矇矇亮的時候,下起了細雨。崇待自帶六千人去永安門,剩下的四千分成兩路,進攻武勝門及朱雀門。
永安門頭,也已旌旗招展,鼓聲如雷。四個城垛及箭樓之下,都支著巨大的火堆,濃煙滾滾,幾里外都能看得見。
崇待束著金絲甲,**奔宵,城頭計程車兵遠遠看見他們,有些嘈亂。崇待的孽鏡被雨水衝的發青,更顯得殺氣騰騰。有人悄聲說
“這個就是破虜將軍嗎?”
“沒錯,聽說他殺人不眨眼,曾經一夜屠城,殺了土木吉近萬人呢。”
崇待在城樓下勒住韁繩,早有先鋒官一馬衝了出來,對著城樓之上高聲呵斥
“我等乃是銅山關破虜將軍麾下,知今內府閹dang王遠臣一流叛亂,特來護駕。爾等還不速速開啟城門,再遲個片刻,便是犯上作亂!”
城樓處,人群退開,一人青衣素卦,慢慢探出身來,崇待在馬上看的真切,這人眉眼清朗,身形消瘦,嘴角掛著淡淡笑意,正是傅以銜。傅以銜在城頭也看到了崇待,兩人相視片刻,傅以銜先開了口
“破虜將軍,許久不見。”
崇待在馬上拱手
“傅少卿,幾時回的京城,竟也不知會哥哥。”
傅以銜臉上笑意更濃
“只比將軍早了兩日。將軍不在銅山駐守,千里迢迢,所為何來?”
“京中報知王遠臣挾持聖上,特來護駕。”
“哦?聖上如今安好,未曾下旨招將軍回京。”
“還請少卿開了城門,你我在聖上面前一問便知。”
傅以銜搖搖頭,
“不瞞將軍,京中的確有些事情。我剛剛在皇上跟前領了旨,要我死守永安門,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恐怕要勞煩將軍和眾將士再等上幾日,到時自會迎你們進來。”
崇待仰頭看著傅以銜,隱在孽鏡之後,誰也不知他是什麼表情。隔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說
“若我今日一定要進永安門呢?”
傅以銜點點頭
“我看將軍這陣勢,也是鐵了心要破門而入的。不過進不進的來,就要看將軍的本事了。”
崇待暗歎一聲,手輕輕向前一揮。從隊伍的最後面,推出了十幾架高梯,每一架都有七八丈高,梯子下面裝著巨大的滾輪,被十幾個人推著,緩緩的靠了過來。梯子很寬,能站下十幾個人。傅以銜也並不張皇,不等梯子推近,輕輕說
“開城門,讓他們出去!”
高梯已經慢慢的推到了城牆邊,早有士兵下了馬,準備登梯。傅以銜下令開啟城門,有一隻人馬順著城牆根兒殺了出去,直奔梯子。人衝出來之後,城門立即關上了,殺出來大概只有一百多人,崇待看這陣仗已明白,這百人是要破壞高梯,而且抱著必死之心而來,城門緊閉是說無論成敗,他們都不可能活著回去了。
無須崇待下令,待字軍早就變換了陣法,向梯子包抄過來,眼看就要將那百十人圍在中間。突然城頭上齊齊放箭,這些箭頭都裹著燈油,在那幾處點起的篝火裡一蘸,藉著風勢撲面而到。
待字軍的人料到城頭會放箭,並未太放在心上,只各揚兵器,準備阻擋,等箭到了跟前才發現,城頭上射的不是人,而是馬。
待字軍的馬,基本都是北狄的戰馬,戰馬的四蹄和眼睛,都罩著和人身上一樣的輕盔甲。那些箭專挑馬而去,箭頭帶火,一遇上細麻立即串起一片火光。掠夜雖然神勇,說到底不過是畜生,哪裡經得起火燒,紛紛昂頭揚蹄,踢騰著想把火光弄滅。有些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便落到馬下。城頭上的箭卻沒有停下,一撥一撥的射了下來,有些射在馬臉上,有些射的偏了,竟也射在自己人身上。
這些從城裡殺出來的熙寧軍,即不抵抗,也不閃躲,只一門心思的去破壞高梯。轉眼之間,已有三架梯子的滾輪被拆了下來,梯子失去了平衡,漸漸傾斜,終於砸了下來。梯子下面的馬早就失控,任憑怎麼拉韁繩,都是原地又跳又尥蹶子,第一架高梯砸落,正砸在兩匹馬身上,馬吃不住勁,硬生生砸斷了骨頭,攤在地上,馬上的人早被砸的七竅流血而死。
這一下陣法全亂了,周邊的馬本來就被火燒的起急,又有東西砸了下來,馬匹脫離控制,開始互相沖撞,有些外圍的馬已經四散狂奔而去,局面變得非常混亂。
而熙寧軍這邊也沒討到太大的便宜,雖然破壞了三架高梯,但死傷很嚴重,只剩下一半的人還在勉力維持,眼看第四架高梯就要倒下,後續待字軍衝了過來,揮刀又砍翻兩人。
崇待和傅以銜,一個馬上,一個城頭,俱專心的看著。崇待數著第四架高梯倒下,身邊已有弓弩手向城樓放箭,弓弩手用的就是連發五隻的弩機,威力極強,稍稍牽制了一些,但無奈高梯下面的馬匹亂做一團,不但保護不了攻城,反而亂上加亂,自損不少。
傅以銜是鐵了心捨出去這百十人的xing命,這種高梯就是當年攻城戰車的一種,一旦靠近城牆,爬上敵人,那城樓十有九成就守不住了,所以能毀掉一部是一部。
終於,崇待這邊先鳴金收兵,高梯撤下,城牆下奄奄弱弱,死傷一地。
傅以銜仍舊在高處站著,隔著孽鏡,他感覺到崇待逼視的目光。
“傅少卿,毓承五年十月,在銅山關校軍場,我曾與你說過什麼?”
傅以銜苦笑了一下,朗聲說
“將軍曾言擊敗北狄,志在必得。”
崇待點點頭,他提了韁繩,那匹奔宵向前小跑了兩步,
“那少卿可還記得,擊敗北狄,所憑為何?”
傅以銜不自覺向後退開一步,緊咬下脣,不發一言。崇待見他不講話,橫過手在胸前的鎧甲上敲擊了兩下
“傅少卿,所憑為何,真的不記得了?當日我在校軍場上,曾為少卿剖解何物?”
傅以銜側開頭,避過崇待的目光,心中暗想
“子候應該怪我,當日若非他講解這盔甲的奧妙,我今日哪裡能敗他。從這一層講,我對他不住。可無論如何,守城迫在眉睫,內宮被鎖,外城被困,我總要守住,等到援兵到來,才有迴旋餘地。子候心裡恨我,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崇待見他不答話,便隱在孽鏡之後,輕聲說
“小山,你我曾許兩不相負,何致待我如此?”
這一聲說的極輕,連崇待身邊的人都沒有聽見,但城樓之上的傅以銜,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句話如同劈手給了他一耳光。傅以銜猛地轉過臉,看著崇待說
“食君俸祿,忠君之事,子候同樣為人臣子,倘若今日你不挾重兵來犯,我亦不會有所愧對。將軍自持強武,卻忘了天行以道。”
崇待等傅以銜說完,緩緩的調轉馬頭,城樓上有士兵以為有機可趁,點燃箭頭,搭在弓上,就要放箭。此時,崇待離著城樓不到百步,傅以銜一看,連忙喝道
“不許放箭!”
那士兵被嚇了一跳,愣在當地。
崇待聽見傅以銜的聲音,又在馬上轉過臉來,
“少卿,逆天而行者,當人人得而誅之,你心懷婦人之仁,怕要禍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