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富貴本無心何事故鄉輕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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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富貴本無心何事故鄉輕別
富貴本無心何事故鄉輕別
毓承六年杭州臨安
伴左塘不是臨安最豪華的酒樓,但一定是最好的,每日正午開張,一般後半夜方才關門,從來都是高朋滿座。它的位置很偏,在臨安后街的一條背巷裡,靠著口口相傳的美譽,短短一年就成了整個杭州府知名的館子。
這一日,正到午時,伴左塘裡已是座無虛席,連二樓的七間雅間也早被人包了去,最東首臨窗的臺子坐著幾位,看樣子俱是讀書人,喝了一點酒,說話聲音也高出許多。其中一個蠟黃臉的,年紀看起來大一些,正對其他人誇誇而談
“你們有所不知,當年土木吉大捷,其後乃是有隱情的。”
座中幾位都連連催問
“是何隱情?”
蠟黃臉微微一笑,壓低嗓音說
“那位破虜將軍,原也有些仙術的。”
其中一個尖下巴的,年紀似乎最輕,聽了這話頗不以為然
“既惠兄,詩詞頗佳,卻少讀兵書。土木吉大捷實為引蛇出洞,甕中捉鱉之計,有什麼仙術之說?”
蠟黃臉的搖搖頭
“此言差異,你可知當日土木吉原有兩位破虜,一位在城裡,一位在城外。”
其他人都嘖嘖稱奇,詢問詳情,蠟黃臉很是得意,故作神祕的說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一位破虜將軍槍挑城樓,另一位則箭射主將。”
那尖下巴的飲了一口酒,嘿嘿一笑
“既惠兄,我說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眾人見他這樣說,都問他有何道理,尖下巴的只是搖頭不語。蠟黃臉見他兩番質疑,也有些生氣,便激他道
“圖冉既知道的比為兄詳盡,何不與大家說說,莫不是圖冉並不清楚實情,不過做譁眾取寵之語。”
尖下巴的聽了這話,臉上一紅,高聲說
“我自然知道!槍挑城樓那位並非真的破虜將軍,乃是當朝大理寺少卿,撫遠大將軍的獨子傅以銜。”
這話剛落,便有人接茬
“對,這個我也知道,當時他出任欽差到的銅山。”
尖下巴很得意,
“沒錯,沒錯。”
蠟黃臉接著問
“從來沒聽過欽差上沙場的。而且槍挑城樓那位帶的青銅面具與破虜將軍一般無二,我有個堂弟就在破虜將軍駕前服役,當日看的清清楚楚,確是破虜將軍無疑。”
尖下巴無奈的搖搖頭,並不大搭茬,可是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催他說點什麼,最後那蠟黃臉的有些情急,尖下巴只好說
“你可知今日在朝的大理寺少卿是誰?”
眾人答
“耿言和啊。”
“耿言和是哪裡人?”
其中一人答道
“這個我知道,他是安徽平青縣的人。哦,圖冉也是平青人士!”
尖下巴的點點頭
“家慈姓耿,這位耿大人正是小弟的表哥。”
“聽說耿大人與傅以銜交情不錯。”
“是啊,這些事情是表哥年前親口對我說的,怎麼會有假。而且當日的計策,也是傅公子定下的,那青銅面具據說原也是傅公子的呢。”
蠟黃臉接著說
“既然如此,怎麼皇上只封了破虜將軍,未見提及傅以銜半句。而且皇上當日頒旨奪情,傅以銜為何又不辭而別呢?”
叫圖冉的少年人搖搖頭說
“這個我也不清楚,表哥也沒說這麼多。似乎傅公子與皇上糾葛甚深,恐怕也是心怨當日不出手相救吧。”
“出手相救?”
“嗯,當初撫遠大將軍病重,傅公子曾祕密上疏皇上,懇請賜藥,但不知為何一直沒有迴音,所以老將軍才客死異鄉。”
蠟黃臉同眾人都一臉詫異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故事。”
與東首這張桌隔著不遠,坐著三個人,正饒有興趣的聽著,聽到傅以銜與皇上糾葛甚深,其中一個極是貌美的男子噗嗤一笑,捅了捅身邊的同伴
“聽到沒有,糾葛甚深呢。”
坐在他旁邊的,是個冷麵冷口的男人,身修貌偉,氣勢不凡,這人轉臉去看第三位,第三位細眉薄脣,穿著一身青衣布褂,剛姿態悠然的斟了一杯酒,仰頭而盡,淺淺笑著,不發一言。
那美貌的拿起空酒杯晃了晃
“傅遠山,藏到這偏僻之所許久,坊間居然還有你和皇上的傳聞。”
他對面坐著的人,正是當日年少入朝,蒙恩連升的少卿傅以銜,自傅遠泰病逝,傅以銜丁憂不成,不告而別後,便隱身在這臨安縣中。
幾個人正說著話,樓梯處上來一個小夥計,將托盤中的吃食一一擺在桌上,一盤醬鵝掌,一盆南瓜蒸蹄髈,一盤青菜,最後是一小碟幹蒸黃花。小夥計布好碗碟,靠近傅以銜輕聲說
“東家,還需要點什麼?”
“不用了,你忙去吧。”
貌美之人夾了一筷子蹄髈,放在冷麵男人碟中,繼續說
“當日你真令人費解,赤身**就跑出來,說要離開,還真嚇我一跳。我原以為皇上趕來見你,你肯定會留下來呢。”
傅以銜吃了一口黃花,
“你做事從來不管不顧,那麼晚從禁宮中帶皇上出來,萬一遇見誰,都是脫不了身的大幹系。還當著皇上的面賄賂城門守衛,”說著看了一眼身旁得冷麵男人,
“也就顏離受得了你。
那冷麵男人正是四大公子中的顏離,顏離聽傅以銜這樣說,淡淡回了一句
“我也受不了他。
貌美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花衣公子仝有烈。仝有烈見兩人戲耍自己,也不生氣,撇撇嘴說
“子候還不知道你在這裡吧。”
傅以銜“嗯”了一聲,仝有烈壓低聲音說
“其實在銅山,子候同我說你已鍾情皇上時,我真是不理解。咱們幾個自小便在一起,你清心寡慾,不喜風頭,不然是五大公子才對。我那時想,你若不與子候相交,必是藏身山水,悠然世外。可後來你入宮做官,又縱馬擒敵,子候說你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皇上。我看當日你說到皇上時,當真頗為傷情。再之後,你躲在花衣小築,我夜裡入宮去窺探,皇上每夜對著那株合歡樹,對著你的畫像感慨,可見也對你動了真情,連我都不禁心有慼慼,才會帶著皇上來找你。哪想到,你這傢伙,只丟下一句話,就跑不見影了,我和顏離找了許久,才知道你在這裡的。要麼顏離常說,傅遠山做事都在理中,都在意外。”
顏離點點頭
“其實是子候託我找的。”說完一指仝有烈
“他不過是跟著熱鬧罷了。”
傅以銜笑了笑
“有什麼意外。我爹當日病榻前要我發誓,辭官不做的。”
仝有烈又撇撇嘴
“你爹還說過不讓你做官呢,你不照樣做了。恐怕是有別的原因吧。你那時走了,皇上到天明才出來,嘖嘖,那樣子,失魂落魄。過了幾天,居然帶著禁軍把花衣小築圍了,說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
“皇上是這樣的性子。”
“所以啊,我才把你留下的那塊琉璃拿出來。他才信你真的是走了。”
傅以銜默然良久
“不苟合,禮也;必告父母,孝也;不輕然諾,信也。我這三樣俱廢,還留在皇上身邊,不過累他,此事早晚必被髮破,我縱是無所謂,要皇上情以何堪?既知是孽,早早放手的好。”
顏離突然介面問
“放了嗎?”
傅以銜愣愣的看著他,不知如何作答,顏離搖搖頭
“人心有忘境,又何苦在乎離與聚?他若在你面前,你猶可淡定,便是真放手。”
傅以銜苦笑一下
“非絲非竹而自恬愉,不煙不茗而自清芬,我離這等君子境界,恐怕還早得很呢。”
“遠山,權貴龍驤,英雄虎戰,你確可以冷眼視之,但問到情之一字,只怕尚不能慧眼看穿。”
顏離一邊說,一邊輕輕攥住仝有烈的手
“不過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看的穿?你我也罷,子候也罷,皇上也罷,”
顏離還未說完,仝有烈插嘴
“我也看不穿。”
傅以銜見他二人心結已解,恩愛如前,不免觸動心事,慨然道
“君要知,徇情苦,絕情亦苦。”
顏離很是同意,仝有烈見傅以銜神色黯然,便不再說皇上,轉而問道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傅以銜環看了一番,
“我就守著這座伴左塘,過自己得日子罷了。”
“不打算再見皇上?不打算再見子候?我恐怕子候遲早要尋來的,他找你都找瘋了。可惜身困軍營,不然只怕還在我們前面呢。皇上查收鹽稅的事,你也知道吧,指不定朝中哪位熟人查到杭州臨安來,就遇見你也不一定。到時,你還要躲到哪裡去?”
傅以銜聽他說起子候,伸手在懷中摸了摸,也不知摸到了什麼,臉現柔色
“要是哪日真在街頭巷尾遇到,其實也好。專門尋了來,大費周章,倒是不必了。你們也不可對他說,我在臨安。”
顏離說
“他若不問,我自不說,他若問了,我不能對他撒謊。”
傅以銜無奈的搖搖頭
“受不了你們兩個人,一個嘛,瘋子一樣,一個嘛,石頭一樣。他若不提到臨安,顏離你只當不知,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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