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浮生最恨聚散只憑畫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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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浮生最恨聚散只憑畫影重重
浮生最恨聚散 只憑畫影重重
“小山,也許這話,朕這輩子只能說一次,朕是真離不開你。”
那晚,崇奕攥著傅以銜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舊事,後來實在乏了,靠著床頭闔上雙眼,嘴裡卻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小山?”
“嗯,微臣在。”
“你聽朕這一次吧。”
傅以銜在床腳曲腿而臥,聽見崇奕漸漸沉重的鼻息,便從**坐起來,將被子拉起,覆住崇奕的肩膀,自己輕手輕腳準備下地,
“小山?”
“嗯?”
“真的別走,別讓朕難過,小山?”
傅以銜站在床頭,看著崇奕,崇奕皺著眉頭,似乎睡得很不踏實,嘴裡也一直嘟嘟囔囔
“小山?”
“皇上,臣在這裡。”
“聽朕這一次,別……,陪著……”
傅以銜伸出手,輕輕撫摸崇奕身上那張藍緞子被面,牽起崇奕頜下的被角緊緊握了握,輕嘆一聲,復又鬆開。
崇奕這一覺睡的很甜,直到王遠臣敲門,崇奕才睜眼,
“萬歲爺,快四更天了,咱們得趕緊回宮去。”
崇奕應了一聲,坐起身,下意識的向床裡一摸,卻摸了空,這才扭臉去看,一間房空蕩蕩,地上炭盆已經熄滅,屋裡屋外不見傅以銜的身影。
“小山?”
沒人應聲。
崇奕翻身下地,在屋裡轉了一圈,
“傅小山?”
仍舊靜悄悄的沒有迴應。
“王遠臣!”
門口有人答話
“奴才在。”
“進來侍候!”
“著”
隨著這聲,王遠臣端了盆熱水推門而入,見崇奕衣衫整齊的站在那裡,小有驚訝
“皇上已經起來了。”
“朕問你,小山呢?”
王遠臣一愣,
“傅大人沒和皇上在一起嗎?”
“廢話!他人哪去了?”
“奴才沒有看見。”
“昨晚你睡在哪裡?”
“奴才在正房門廳將就了一夜。並未看見傅大人。”
王遠臣邊說邊偷眼觀察,見崇奕臉色陰沉,心知此事不妙,又說
“要不奴才叫人去問問。”
崇奕剛要說話,卻看見床腳那張矮榻上似乎有東西,便又回到床邊,探著身子去看。王遠臣將水盆擺在桌上,回身跟到崇奕身後,卻發現崇奕只定定的瞅著那矮榻,於是自己也看了一眼。那矮榻並無稀奇,榻上擺著一局殘棋。
“皇上,要麼奴才叫管家問問,是不是傅大人有事先出門去了?”
崇奕像是沒聽見一樣,僵直了身子站在床邊,王遠臣看出異常,又小心的叫了一聲
“皇上?”
崇奕才從愣怔中緩過神來,輕聲說
“不必了,不必了,小山已經走了。”說著,伸手將那矮榻拖在床邊,王遠臣這才看清這局殘棋,他驚訝的說
“這是傅大人擺的?這不是-----,是-----。”
崇奕突然擰過臉,憤恨的看了王遠臣一眼
“是什麼?是‘轉眼成虛’嗎?”
王遠臣應也不是,否也不是,尷尬的站在那,崇奕也不搭理他,回頭又細細的看那殘局,突然,崇奕執起矮榻,奮而向床裡一摔,矮榻砸在牆上,裂開一道口子,象棋子滾落一床。
王遠臣嚇了一跳,想要勸,已經來不及,崇奕像發了瘋一樣,拽過矮榻不斷的砸,王遠臣只怕傷到崇奕自己,伸手來攔,根本攔不住,被崇奕一搡,便倒在地上,來回幾次,根本近不了崇奕的身。
崇奕一邊砸,一邊罵:
“混賬!混賬東西!竟敢不辭而別!傅小山,真的以為朕拿你沒辦法了嗎?真的以為就這樣可以離開朕嗎?”
崇奕胡亂罵著,手裡一遍遍摔著矮榻,一次力氣太大,自己沒站穩,趔趔趄趄得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王遠臣忙膝行上前,扶住崇奕。崇奕扭過臉,伸手抓住他的前襟,王遠臣柔聲安慰道,
“皇上,別急,彆氣,傅大人興許是有事呢。”
崇奕聽他這樣講,眼中戾氣漸退,顯出一副受委屈的孩子氣
“遠臣,小山這次是真走了。朕昨晚求了他一夜,他都未應允朕留下來。朕早該知道,他是鐵了心要走的。昨晚朕不該睡著,該守著他。”
王遠臣聽他說的心酸,也不知怎麼接話,只一味摩挲崇奕的背,怕他痰氣攻心,崇奕起先只是鼻子尖發紅,而後越哭越傷心
“怎麼辦?遠臣,你說朕要怎麼辦?小山真的離開朕了,他走了,朕要怎麼找他?朕要怎麼找他?”
“皇上別急,天下遍釋出告,一定能找到傅大人的。”
崇奕搖搖頭
“找不到的,之前,朕找了他多少年,找的多辛苦,你是知道的。他擺下這局‘轉眼成虛’,是叫朕忘了他呢。可是朕怎麼忘得了,小山,真的太殘忍。”
崇奕抽噎難抑,王遠臣當然明白主子的心情,可是萬般無奈,只能陪著掉眼淚。誰也想不到,傅以銜會走的這麼決絕,這麼突然,現在去封九司城門,遠遠來不及。傅以銜要去哪裡,要去多久,眼下這主僕二人全不清楚。
崇奕也不知哭了多久,只覺得頭疼欲裂,胸悶氣弱,王遠臣忙從桌上端了杯涼茶,崇奕喝下後,坐在地上發了一會呆,突然說
“哼,朕貴為天子,難道還真找不到一個傅小山了,對吧,遠臣。”
說完抬頭去看王遠臣,還沒等王遠臣點頭附和,崇奕又懷疑起來
“朕真能找的到嗎?他肯定是要躲起來,不見朕的。為什麼?為什麼小山一定要走?一定要離開朕?”
如此折騰幾番,外面天已大亮,王遠臣苦苦相勸,才將崇奕送回宮。
很快外臣們都知道大理寺少卿掛冠而去,而毓承帝突染風疾,臥床不起。其實崇奕當天回來就病倒了,身燙如爐,昏睡不醒,水米不進,把太后與皇后急的團團轉,太醫署龔海幾天侍候在床前,直到第四日,崇奕才在傍晚時分清醒過來,看著眼前一堆的人,崇奕十分冷淡,揮揮手讓人都散了,霖秀想請他移駕鳳祈宮中安歇,被一頓臭罵,悻悻而去。
崇奕獨自躺在**,身後是那副木雕雪融落梅圖,王遠臣端著湯藥,在跟前一勺一勺的喂,
“遠臣,朕病了多久?”
“回皇上話,自打那天從傅---,從大將軍府回來就昏睡著,這是第四天了。”
“哦,那傳朕旨意,明日早朝。”
“龔海說皇上還要將養些日子才好的。”
“小題大做,朕沒什麼的。”
王遠臣也知崇奕病在心裡,而非身上,也不再勸,果然崇奕又問
“有小山的訊息嗎?”
王遠臣搖搖頭,崇奕淡淡的說
“繼續找,會找到的。”
王遠臣稱是,服侍崇奕喝完藥睡下。
睡到夜裡,聽見崇奕大喊著“小山”,王遠臣就睡在崇奕床邊地下,聽崇奕喊的淒厲,忙將他喚醒。崇奕醒來,猶有淚痕
“皇上招了夢魘?”
崇奕無力的擺擺手,
“朕夢見一株合歡樹,小山就坐在合歡樹下。朕叫他,他聽不見,朕走到他近前,他也看不到,任憑朕如何,他也不理會。”
王遠臣一邊嘆息,一邊替崇奕搗胸,短短四天,崇奕瘦了一大圈,眼眶腫脹,兩頰塌陷,看的王遠臣好不心疼。
這樣折騰了大半夜,崇奕才睡去,剛睡一會兒,四更鼓響,崇奕便執意更衣早朝。
南大殿上,群臣山呼萬歲,崇奕習慣性的看看右手,大理寺卿常希南身後,空著一個位置,那原是少卿之位,傅以銜離去,此位便一直空著。崇待心中一痛,便忍住不再去看。
各司府、衙門並無異狀,外省一些官員進殿報事,似乎朝中無甚大事,崇奕本就身體不暢,簡單說了些事,便捲簾退朝。
回洪鳴殿的路上,崇奕命王遠臣移一株合歡樹到洪鳴殿前。未時,一株綠粉招搖的合歡樹被栽在洪鳴殿緊西牆根下。
自此,崇奕再不翻後宮一張牌子,只要有空,便在樹下徘徊。時近五月,正是合歡花期,合歡花色絕香異,崇奕每每獨坐,便摹畫傅以銜,眉眼傳神。崇奕畫完,便將畫掛在合歡樹下,因畫的極為傳神,幾次連王遠臣都以為是傅以銜本人站在樹下,崇奕退而視之,更覺魂散,暗地幾度對畫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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