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胡馬當風鳴少卿多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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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胡馬當風鳴少卿多思量
胡馬當風鳴少卿多思量
毓承五年秋九月二十六
□□撫遠大將軍傅遠泰掛帥,與副將張文廣、朱承、裴安諒,左騎都尉程遊顯、右騎都尉仲有勳、平東參將梁忠、魏箭波,巡防執事黃何暉等幾十名大小將領,遣大軍十九萬出銅山,直取北狄塞外第一重鎮‘土木吉’。隨軍的還有欽差大臣、大理寺少卿傅以銜。而新封的破虜將軍崇待,則率天鎖關三萬軍馬及三千待字軍騎兵,從天鎖關出發,從大青山西側迂迴包抄,埋伏在土木吉北側的官道上。
傅遠泰的十九萬人,星夜兼程,跑了一日一夜,凌晨時分將土木吉團團圍住。鎮守土木吉的正是有北狄第一英雄之稱的大將軍金非卜。開春一戰中,被□□軍隊夜襲,金非卜狼狽而逃,退守在土木吉。這是金非卜引以為恥的一戰,後來他經常想起那一夜,夜風悽悽,他摟著侍妾正在氈毯中溫存,突然聽見賬外聲聲吶喊,轉瞬間火光點點,金非卜一個翻身從被窩裡站起來,還沒來得及披上戰袍,大帳門簾被一槍挑破。
金非卜抬起頭,賬外站著一個人,看不出長相,看不出年齡,只看見他帶著一張厚重的青銅面具,面具是一張猙獰的鬼臉,額頭上還寫著扭曲的文字,金非卜認得,那是梵文的“大德金剛”。
這人一手倒揹著明晃晃的□□,另一隻手提著一個人頭,人頭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金非卜仔細一瞧,正是自己的貼身侍衛。那人站在火光中,也不著急進來,夜風又起,把他的戰袍吹的獵獵作響。
“他是地獄討命的閻羅。”金非卜心裡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那一夜,他的確逃走了,從大帳的側封口撞出去的時候,金非卜甚至有些懷疑,但是多年的征戰容不得他多想,隨手攔下一匹無人戰馬,翻身而上,一口氣跑出十里地,直跑到臨近土木吉的一處高地上,金非卜才回身望去,大營中一片火光,彷彿還能看見那張青銅面具在火光中矗立著,剎那間,金非卜覺得後怕,他摸摸自己的脖子,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一個月以後,金非卜才知道,那夜頭戴面具的人,叫做崇待,是□□的珍寇將軍。
“崇待,崇子候。”每當金非卜擦拭他的麟角鎏金鎲,總是在心裡不安的念著這個名字。
後來得到訊息說,傅遠泰病重,金非卜便後撤到土木吉,與□□軍隊呈遙望之勢。這一次,□□軍隊又是毫無訊息,鋪天蓋地,從天而降,將土木吉圍了個水洩不通。
金非卜帶著三十萬大軍守在土木吉中,他知道,傅遠泰不可能頃其所有包圍土木吉,一定在某處安排了伏兵。這伏兵會是哪一路?金非卜站在土木吉的箭樓上,向下望,沒有看見那支黑盔黑甲的騎兵,也沒有看見那個戴著青銅面具的崇待。那麼,伏兵就是崇待呢?
金非卜繞著城牆轉了一圈,土木吉北邊是通往白嵐嶺,白嵐嶺是北狄的屯兵處,鎮守的是金非卜的弟弟金非卦。金非卜遠望山嶺,心中暗想
“我若突圍不成,只能開了北門向白嵐嶺而去。”想到此,又望了望北面,只覺得遠遠望去煙塵四起,不覺動了疑心。
“想來傅遠泰也算的到白嵐嶺,早早派了兵馬埋伏。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苦守不出,寫封信給非卦,叫他調選精兵強將,從後包抄崇待。到那時,我出北門一直殺出去,憑我這三十萬人馬,定能殺出條血路與救兵匯合。到那時,兩處合一處,先滅了崇待,再殺傅遠泰,一定要□□大傷元氣。”
想到這,算算日子,金非卦從白嵐嶺趕來,最快也要大半月,忙叫人準備筆墨,先給金非卦寫了一封信。寫完了,金非卜將信紙小心的卷好,捅在了一個拇指粗細的竹管中。金非卜拿著竹管,走到了院中,撮脣而哨。不一會,只聽得空中一聲尖嘯,金非卜伸出一隻胳膊,半空中撲撲楞楞落下一隻似鷹非鷹的大鳥。
大鳥比鷹小,眼睛又大又圓,是北狄特有的猛禽海東青。這種鳥很難馴化,但一旦馴服了就極通人性,而且忠心耿耿。這一隻落在金非卜小臂上的,是金非卜最心愛的一隻,取名叫做畢爾爪。
金非卜將竹管系在畢爾爪的爪子上,對它囑咐了幾句,一揚胳膊,畢爾爪振臂而起,很快就飛出了金非卜的視線。
土木吉城外,□□軍隊紮下連營,當中是中軍大帳,這會兒軍中坐著眾家將領及欽差大臣傅以銜商議大事。程有顯是個急性子,嗓門也大,他第一個吵吵起來
“大將軍,依我的意思,攻城吧!今天下午各位將軍討敵罵陣,嗓子都喊幹了,金非卜高掛免戰牌,閉門不出!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張文廣在旁邊搖搖頭
“程將軍,你幾時聽過北狄金非卜閉門不戰的?我看他這樣,必是有所顧及。”
程遊顯愣了一下,轉頭去問右騎都尉
“有勳,你怎麼看?”
仲有勳原是跟著崇待的副將,因夜襲金非卜一戰有功,連封三級,賞了一個右騎都尉。仲有勳聽程遊顯叫他,先看了一眼傅遠泰,又看了一眼傅以銜,見他父子二人面容平和,若有所思,便先起身施禮,而後說
“金非卜驍勇善戰,乃是北狄第一英雄,他麾下三十萬人,出城來與我們一戰,孰勝孰敗,尚未可知。可這一次他免戰高掛,末將也以為事有蹊蹺。”
程遊顯拍了一把仲有勳的肩膀
“仲老弟,你這話,說了不是白說嗎?誰不知道金非卜出么蛾子,你倒會拽文,說什麼事有蹊蹺,那你倒說說看,這蹊蹺在哪啊?”
仲有勳聽程遊顯這樣說,不免臉上一紅,嘟囔著說
“這個嘛,末將也沒有想明白。”
程遊顯高聲說
“大將軍,不過金非卜有什麼花招,我們事不宜遲,立即強攻吧。”
張文廣擺擺手說
“程將軍稍安勿躁,攻城還要再細細的謀劃,以免中了敵人的計策。”
大家正你一言我一句,爭論不休。傅以銜突然抬起頭問傅遠泰
“爹,探子可回來了?”
傅遠泰點點頭,他臉色蠟黃,看起來氣色不佳。
傅以銜宣了軍馬探子,一問,探子說,金非卜下午圍著城牆轉了個圈,最後在北城樓上站了很久,之後也沒有什麼行軍佈陣的動靜,也未召見任何將領。
傅以銜聽完,微微一笑
“果然是在北城樓。”
眾將領不明就裡,程遊顯第一個跳出來問
“傅少卿,你看出什麼,就別賣關子了。”
傅以銜笑著答道
“倒不是我賣關子,我也是才確定金非卜的心意。程將軍,你想想,土木吉的北面是什麼?”
程遊顯歪著頭想了一下,恍然道
“是白嵐嶺!原來金非卜這小子想等救兵,大將軍,我們攻城吧,免得夜長夢多。”
傅遠泰擺擺手,不讓他說下去,自己按著胸口咳了幾下,才對傅以銜說
“你怎麼想的,可以說來聽聽。”
傅以銜施禮稱是,才對著眾將領說
“金非卜不是在請救兵,而是他知道我們在北面布有伏兵。如果我猜的不錯,他今天定是算白嵐嶺到這裡的日子以及土木吉城中的糧草。他麾下三十萬人,如今龜縮在土木吉城中,就算他要拼死一戰,如今也沒個開闊的地方,他這三十萬的人,壓根沒有佈陣的可能,猶如龍盤甕中,全無精神。唯一的可能就是殺出北門,與白嵐嶺的救兵前後夾擊,先破了崇待的軍馬,再做計較。”
張文廣和仲有勳都點點頭
“傅少卿說的極是。”
程遊顯撓撓頭,急著問
“那又怎麼樣?我們不還是得攻城嗎?難道等他救兵來了再說嗎?”
傅以銜搖搖頭
“請問程將軍,我方火炮有多少架?”
“三十六架。”
“那攻城的戰車和雲梯呢?”
“攻城的戰車帶出來有八輛,雲梯我就不清楚了。”
傅以銜扭頭去問副將裴安諒
“裴將軍,土木吉中火炮有多少架?”
裴安諒趕忙施禮
“回少卿的話,金非卜有火炮四十二架,□□手萬餘名。”
傅以銜讚許的點點頭
“三十六對四十二,高下已分。程將軍以為在北狄萬餘弓箭的面前,我們的八輛戰車能走多遠?”
程遊顯又撓撓頭,想了一下,才問
“依著傅少卿,難道說我們就要在這裡等白嵐嶺的救兵到嗎?”
傅以銜笑著搖搖頭
“當然不是,我倒有個李代桃僵的主意,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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