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 偏殿呈密謀君心似我心

3 偏殿呈密謀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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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偏殿呈密謀君心似我心

偏殿呈密謀 君心似我心

傅以銜抿嘴淺笑,本要逗他說些別的,隱隱有腳步聲,卻是王遠臣一頭汗的趕來,身後還跟著一頂暗紫色平絨小轎。

王遠臣看見傅以銜,便咧開嘴笑,又看見崇待一臉陰沉的站在後面,忙躬身打千

“兩位爺,在這說話呢,可叫奴才一頓好找。”

兩人對視一眼,不明就裡。

王遠臣已起了身,撩起轎簾,原是一頂空轎子

“傅學士,可別叫萬歲爺再候著,這都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呢。沒見奴才趕著轎子來找,咱這就回宮吧”

崇待心想,怕是西宮門外那一出早已有人報了去,忙問道

“可知聖上尋遠山何事?”

王遠臣看了崇待一眼,徑不搭茬,只伸了手扶傅以銜,笑著催促

“傅學士,別耽擱了。萬歲爺自然不會說您什麼,我們可是都等著要挨板子的,你就當是眷顧當差的不易吧。”

傅以銜聽他這樣說,也只得邁步上了轎子。聽崇待急急叫了一聲“小山”,怎奈轎子已離地,飛快的朝宮裡去了。

天京禁城,洪鳴偏殿

毓承帝閉著眼睛斜斜躺著,龍榻後面一整面紅木雕的雪融落梅,過些日子暖了,總要撤了去換應對時景的。

毓承帝平素多在這裡理政,夜裡也時常睡在這邊,所以這洪鳴偏殿反而比正陽宮氣派。

可是傅以銜進來的時候,洪鳴偏殿裡卻一片狼藉。書案也倒著,邸報奏章散了一地,齊壽硯把青石磚砸了一道縫,墨汁汙了天山手織長毛毯。四周靜悄悄的跪了一地的侍衛太監。

傅以銜不明就裡,待要彎腰,卻看見王遠臣一直衝自己搖頭,使勁朝裡間努嘴。傅以銜知道崇奕躺在那邊。雖然時值正午,但洪鳴偏殿簾都掛了簾籠,殿間又深,只隱隱綽綽的看不真切。

傅以銜正猶豫著要不要請安,卻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問。

“遠臣,什麼人這麼大的架子?”

“回萬歲爺,是傅學士。”

傅以銜忙跪下行禮

“微臣傅以銜叩見皇上。”

崇奕哼了一聲,冰冰涼涼的說

“朕當是誰,原來傅大學士。”

傅以銜聽他說的尖刻,也不多言,只伏地不語。

靜默良久沒有動靜,崇奕肝火越加旺盛,從榻上直起身來,抓住案几上一隻細頸扁身青瓷瓶,冷不防朝傅以銜擲了過去,花瓶恰在傅以銜膝蓋前嘩啦摔得粉碎。縱王遠臣伺候了這許多年,也還是嚇了一跳。剛想近前,哪想崇奕已跳了起來,

“滾!都給朕滾出去!”

王遠臣一揮手,一干人等魚貫而出,輕掩了宮門,只留了他君臣二人在殿上。

“聖上可是為了發兵銅山的事,和莊親王爭執?”

崇奕不由得看他,分明一副想詢問的樣子,卻又故意陰著臉。

傅以銜心裡明白,解釋道

“這並不難猜。眼下國喪剛過,西塞戰事日漸膠著,城外那五萬騎兵早就該拔營銅山,何致耽擱到現在?還不是先帝當年親封的先鋒官陳伊儀戰死兩軍陣前。眼下發兵,必須委派一位先鋒官,一則家父近來染疾,理應由先鋒官帶領這五萬騎兵動身,早日解了銅山的圍;二則此番轄重兵二次千里而戰,銅山關外又地勢複雜,確需要一位先鋒官引導。

崇奕臉色漸漸緩和,示意傅以銜起來回話

“嗯,繼續說,朕想聽聽你的意思。”

“可是先鋒官的人選,微臣以為聖上和莊親王意思相左。”說到這,傅以銜抬起臉來,衝著崇奕微微一笑,卻不說下去。

崇奕立時就明白過來,“罷了,小山,現在這裡就朕和你,有什麼但說無妨,朕都不會怪罪於你。”

“謝皇上。臣以為,於莊親王而言,御前一等侍衛崇待乃是首選。崇待雖說已身居正三品,可是身上沒有半點戰功。老王爺也是想為子孫的後來想。再說,他心裡對家父多有微言,此次家父奉旨返京,只帶了區區五萬騎兵,也是恐引起朝中猜測。可是銅山關那三十萬的兵馬卻全憑撫遠大將軍一人排程,崇待居其左右,即可與京畿互通訊息,又可適時節制人馬,兩全其美。”

崇奕點點頭

“適才皇叔所言,確與你半分不差。”

“微臣妄測天意,卻以為崇待不是聖上最好的人選。老王爺自先帝始分爵建府,門生眾多,現多居於要職,大理寺卿範豫,驍騎參領洪如錦等,於朝堂上盤根錯節,勢力龐大。好在大多為文職,武將除了驍騎參領其餘或相離甚遠,或不足為慮。這也是老王爺一直忌憚家父的緣由。此次二發銅山,除了銅山關的二十萬兵馬,沿至天鎖關一線的兵馬,因戰事由,都可歸撫遠大將軍調配,算算最少也上百萬了。這對聖上而言,可是過於龐大的軍隊,所以先鋒官一職,應不應該派給崇待,是不言而喻的。”

崇奕輕輕撫掌,“那依愛卿的意思,誰去合適呢?”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自然是微臣隨家父去,最為妥當。不過臣剛領了侍讀學士的差,莊親王又豈會再讓這個機會給我。所以,才會逾禮冒犯聖顏。”

“哼,他分明是欺我年幼,又初理政,凡事多有刁難。你那晚答應了朕,朕只顧著留你在最親近的位置,可偏偏銅山關的事,朕也只放心你去,反而自相矛盾,眼下進退荊棘。”

傅以銜上前一步道

“聖上只想到父子兵,卻未想到親兄弟啊。”

崇奕猛地抬起頭,進而大步走到傅以銜跟前,突然手舞足蹈起來

“對啊,朕怎麼沒想到還有十五位兄弟呢,的確朕最放心的不過是你父子二人,但比起崇待而言,朕自家兄弟豈非更好?朕真是氣糊塗了。”

傅以銜聽著不禁抿嘴一樂,恰巧被崇奕看到,便被他一把抱在懷裡

“朕早知小山最聰明,可以為朕解憂。早些問你,也就不會這麼難看了。對了,你早上為何與崇待在一起?害朕發了半天脾氣。”

傅以銜起先還推阻幾下,無奈崇奕兩臂收緊,他又怕太用力傷了毓承帝,才只紅了臉立著,僵硬的答話

“崇侍衛知我受封,特來道賀的,我倆本就是舊識故人,我近年一直在外遊歷,月前返才天京,也未與他敘舊。今早得空,便多說了幾句話。”

崇奕這些年沒少細察傅以銜,自然知道他與崇待交好,可他待傅以銜已如知己,聽傅以銜這樣說,心裡難免氣悶。

“哦?那你覺得崇待人如何啊?”

“謙謙君子。”

崇奕更加生氣,竟嚷著說

“天下幾個謙謙君子啊,能讓他得了去。好,那你倒說說,朕是什麼樣的人?”語氣裡頗有些頑劣賴皮。

“微臣不敢。天子尊嚴,臣萬死不能抵一二。”

“耍賴,耍賴,朕今天就要你說!”

傅以銜被纏不過,也放了架子,掙扎著說

“哪裡有臣下評價皇帝的,這是大罪,是要殺頭的,皇哥哥幹嘛這麼不講理,為難於我。”

“我怎麼不講理了。憑什麼崇待就得了你這麼好的話,我卻一個字也得不著?”

傅以銜見崇奕已沒有半分帝王威嚴,自己也跟著瘋癲起來,高嚷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崇奕促狹的一笑說,故作姿態的說

“嗯,一定是朕與小山子分別日久,小山子已經不記得朕了,不如今天就來溫習溫習。”

起先還是竊竊,後來越說越真切,王遠臣早將人打發了出去,只自己一個候在廊下。聽到他君臣二人玩笑,不覺也跟著偷樂,心想終歸少年天子,還是貪玩啊。忽而聽見碎裂之聲,以為他二人嬉戲又打了東西,一時情急,便在門邊說

“萬歲爺,仔細傷了,不如叫奴才們先進來收拾乾淨咯。”

裡面頓時靜了下來。

只聽得崇奕急切的說

“朕去攆了他!”

又是無聲。

王遠臣縮著脖子,弄不清狀況。

片刻,殿門微開,傅以銜從裡面走出來,王遠臣忙迎上去,抬頭一看,愣住了

“傅學士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紅,看這額上汗。這乍暖還寒的,最怕傷風。”

傅以銜嘴裡含糊的應著,抬腿就往宮外走,很著急的樣子。

王遠臣還要說什麼,卻聽見毓承帝一聲怒吼

“王遠臣,給朕滾進來!”

王遠臣忙又返進殿去,毓承帝正坐在床邊,自顧喜滋滋的,見王遠臣進來,就笑罵道

“早晚打發了你去西山。”

王遠臣見他心情已大好,就跟進一步說

“奴才剛見傅學士臉色通紅的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身子骨不舒坦。”

毓承帝聞言不由得“噗”一聲笑了出來

“你看的可仔細?”

“回皇上,奴才還送了傅學士兩步,看的仔細。只是大人他去的急,沒來得及問。”

毓承帝點點頭,

“他彷彿對什麼都平淡,其實害羞著呢。”

自有宮人奉茶收拾,毓承帝鬧了半晌,也真的累了,喝了幾口,倒在榻上閉目養神。

其實傅以銜去做先鋒官也不是他心中的良策,只是今日莊親王奏呈時,態度很是強硬。嘴裡雖說什麼“子候在京當差,未知戰事。微臣一直督促他修習兵書,就是想為皇上分擔。而今,銅山關外北狄屢屢犯難,傅老將軍貴體有恙,朝中雖多有良將,或居先鋒不宜,或年事已高不堪勞苦。臣以為由子侯任先鋒一職,最為妥帖。”

崇奕知他早就有此打算,且態度倨傲,便由不得壓不住火氣。

“皇叔憂國忠君,乃當朝表率。崇卿也是文武雙全,行兵部陣很是在行,前年淨安山永通縣剿匪,子候他的神勇謀略,朕也是看到的,不然怎麼會調了他在朕身邊,也指望多看多學,有個好機會就指出去當差的。不過,皇叔,此番銅山關先鋒一職,朕有人選。”

崇嚴濟楞了一下,思量幾番,仍猜不透崇奕的想法。萬沒想到,崇奕居然說的是今天剛剛受封的文官傅以銜。其實崇奕一時情急,只不肯讓崇待去罷了,身邊人一時也只想的起傅以銜。

崇嚴濟上前一步,

“聖上太過兒戲,文官怎任先鋒?”

“今日皇叔也見了,傅愛卿才情韜略都是一等一的,於兵法也深諳此道。朕本想著讓他做侍讀學士,一時疏忽了銅山之事,現下看來,傅以銜卻是好人選。朕明日可封他個珍夷將軍,等解甲之日,再提侍讀學士。”

莊親王在心裡譏笑一聲,忽的提高了聲調,躬身近言

“皇上!邊關戰事,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憑著一己的好惡任免將領的。皇上疏忽了銅山關,老臣倒是一直在斟酌思量,今日面呈也不是一時興起的。”

崇奕見他發難,又是氣又是急。

“朕也不是一時興起,傅以銜可堪大用。堂哥亦是國之棟樑,留守京畿,護防禁城,朕對他期許倚重,哪裡離得開。”

崇嚴濟又上前一步,

“皇上,京畿處有九門提督汪曾,驍騎參領洪如錦;禁城有瑞榮瑞大人。子候一個小小一等侍衛怕是也擔不起這些期許倚重。皇上執意要傅以銜隨父出征,難不成希望□□軍士盡歸傅家門下嗎?”

見崇奕陰著臉不答話,便直了直腰身,繼續發難

“且不說傅以銜先封文官後做將軍是如何荒唐的事,這一家父子齊齊掌兵,就是大不明之舉。先帝臨終囑臣輔佐聖上理政,老臣不能負了先帝之意。如此荒謬不祥之事,臣是絕不贊同的,還望聖上回轉心意,多多思慮,切莫草率,誤了大事。老臣告退。”

莊親王走後,崇奕仍舊陰著臉坐著,只傳了傅以銜進宮。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崇奕忽然暴怒,

把洪鳴殿砸了個稀爛。

“遠臣,差人去一趟和親王府,把六哥請來一敘。”

崇奕一代,共十六位皇子。崇奕與六皇子同是端妃所生,崇奕年幼即立為太子,獨尊東宮,兄弟間派系林立,厚此薄彼親疏不一當屬自然。

毓承帝即位後,封了其中五位皇子,

大皇子崇昭封容親王,

四皇子崇乃封俞親王,

六皇子崇侑封誠親王,

七皇子崇壬封簡親王,

十一皇子崇尒封安親王。

二皇子崇徽,三皇子崇晉封了府第卻無爵位,只在毓承帝跟前聽命;

五皇子崇兼與十皇子崇得早亡,

八皇子崇寰封了遠義公,

九皇子崇恆乃是皇后嫡出,先帝寵幸端妃本擬立為新後,群臣跪勸,加之國舅董恩掌著京郊驍騎營,所以沒有成事。可皇后董氏心灰意冷,不日病去,九皇子請願守靈,不受封爵。

餘下十三,十五,十六幾位皇子,因年紀尚幼,都留在宮中。

誠親王崇侑是習武出身,當年就隨侍先帝遠征過北狄,也曾在多位將軍旗下聽令.崇奕還是太子時,就已將這位六哥調去西山執掌熙寧軍。稱帝后,調回兵部。熙寧軍也是唯一能和驍騎營抗衡的駐軍,足可見,崇奕當時之遠慮。

銅山關之事,任莊親王發威,幸好傅以銜提醒,崇奕才恍然,若六哥崇侑做了先鋒官,豈不比傅以銜更合適。自家親骨肉,最是放心不過;且崇侑身份尊貴,親赴戰場可鼓舞士氣,以親王的身份,又能節制約束傅遠泰。

宣了誠親王后,崇奕賜宴,留崇侑和自己一處吃了再回。席上,兩兄弟又謀劃一番,各自心安的散了。

隔了兩日,毓承帝在洪鳴偏殿宣了莊親王議事。

毓承二年夏四月,正德大殿

當殿宣詔,誠親王任監軍,隨行銅山關;崇待封珍夷將軍,執掌先鋒印。二人先點齊三萬兵馬於月中拔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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