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5 淺溪橋邊情深幾許

25 淺溪橋邊情深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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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淺溪橋邊情深幾許

淺溪橋邊情深幾許

毓承五年夏六月 伏暑日

毓承帝眼前的大太監,皇城中呼風喚雨的人物,洪鳴殿大掌事,內務府統管王遠臣迢迢遠赴千里,乃是為了一道聖旨。

其實 ,按照□□的制度,宣旨都有專門的中官,一般都是皇帝眼前能說的上話的人,這一出的旨意崇待與傅遠泰,又與崇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在宣旨的人選上,崇奕也是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讓王遠臣親自出關,以示對三個人的重視。

兩個月前,崇侑便知道王遠臣要來,皇帝之前已有密函到,對自己手本的提議諱莫如深,只是淺淺的寫了些“朕心甚慰”,“卿勿過勞”之類的話。崇侑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猜不透皇帝的意思。

王遠臣到的前一個月,崇侑已經著手開始收拾驛站,清點禮單,而傅遠泰則是操練兵馬,安排軍演的儀式。崇待隨侍在大將軍身側,主要負責騎射的部分,跟著他的就是當年從洪如錦的驍騎營中撥出的兩千人馬。他們初到關外,很是不如意。這裡傅遠泰的舊部,對這些皇城裡的少爺們,壓根不往眼裡放,只有崇待算是舊故,再加上他身份尊貴,卻溫謙恭和,對他們都很好,因此這兩千人馬對崇待都是忠心耿耿,惟命是從,被稱作“待字軍”。

經過崇待的□□,待字軍的戰鬥力迅速的提升。開春對戰北狄時,曾經化整為零,偷襲北狄的中軍大營,逼得北狄的“朝爾奈門”大將軍金非卜,待字軍因此一戰成名。

也是這一戰,讓崇侑下定決心向皇帝舉薦崇待。皇城中的“內相”王遠臣千里宣旨,足以證明皇帝對這道旨意的重視。要知道,□□開朝自有定法,太監不能離開皇城三十里,除非是隨侍帝駕。這也說明此次定有其他欽差大臣待天巡守。只是天京城中卻一點訊息也沒有傳出來。

未時三刻,銅山關外火辣辣的日頭已勢消。天空密雲堆積,監軍行轅中種滿的紫丁香被熱風一吹,撲撲啦啦落的一地。有下人從偏房中搬了一張黃花梨桃紋暗雕榻,放在了後花園淺溪橋上。這座橋是崇侑今年新添上去的,是水中的暗橋,均為三段,當中一段為拱橋,兩端都是直的棧道,由胡桃木板鋪成,中間栓著鐵鏈。

下人把矮榻放在棧道上,用鐵鏈固定好,榻離水面剛好只有兩指高。榻上鋪一張穿玉的涼蓆。不一會,玉席就吸收了水的溼氣,變的涼意習習。即便是在盛夏,只要往這裡一躺,便會玉骨生津。

此時,崇侑還未睡起,貼身的大丫頭暖籠,在岸上支起一把芭蕉傘,五色的流蘇垂在水面下,遮蔽了部分的陽光。

申時剛到,書房的門便被推開。崇侑穿著一領淡青色的素絲褂子,赤著腳走了出來。門前一頂兩人竹轎早就候著,是抬崇侑去淺溪橋的。

崇侑坐在竹轎上,閉著眼問道

“珍寇將軍呢?”

暖籠跟在旁邊,

“剛才崇六兒回話,說他家少將軍還在點兵場。”

崇侑點點頭,暖籠抿著嘴笑了一下,忽閃著大眼睛說

“一會兒少將軍來,奴婢早已交代門上,直接請到淺溪橋。”

崇侑聽了笑了起來

“鬼精鬼精的,人不大,心眼不少。可是想討什麼賞。”

暖籠側眼看了看,崇侑的頭髮用一塊青色的帕子繫著,露出細長的脖頸,崇侑見暖籠不答話,便睜開眼,恰巧看見暖籠盯著自己的頭髮出神,便伸手把帕子解了,遞給暖籠

“死丫頭,真會挑。這塊帕子是隆正二十年,先太后過六十大壽時,蘇州織造司專門做的貢品。這種青絲是一種叫做‘青烏’的蠶吐得絲。‘青烏’數量極少,又不能馴養,所以產絲量非常少。織造司也是不知攢了多久,只出了這十塊帕子。”

暖籠把帕子接在手裡,驚訝的說,

“奴婢只是瞧見它好看,卻不知是供物。還這麼複雜的來頭。”

崇侑笑著說

“什麼供物,都是些用的什物。當初先太后只賞了皇上與我一人兩條,我拿到手裡,看見它四角還用絲線勾著些珊瑚瑪瑙珠子,叮噹亂響,實在麻煩,就叫人剪了去,只留下帕子來系頭髮。為這還捱了先帝的罵。”

暖籠把帕子摺好,揣在懷裡,接著問

“那另外一塊呢?”

“送給了一位好朋友。”

“可是少將軍?”

崇侑搖搖頭。

兩人說著話,人已經到了淺溪橋旁,崇侑踏著池水,躺倒在榻上。下人們沏了茶,擺了四色點心,便都退了下去。

崇侑吃了一小塊蜜棗花生,便又閉起眼睛躺著,好一陣子,有風吹過,芭蕉傘的流蘇扭纏在一起,崇侑翻了個身,帶著笑意說

“子候來了。”

崇待穿著一身勁裝,月白色的戰袍,上面繡著墨綠色麒麟噴火圖,腰上是三寸寬的金色扳帶,正中鑲著一塊拳頭大的綠寶石,兩膝上還套著同色同花的銅板護膝,腳上是一雙月白色軟厚底戰靴。

迎風一站,威風凜凜,氣宇軒軒。

崇待向崇侑行禮,

“末將見到王爺在休息,就不敢驚擾。”

說著便走了過來,自從天鎖關回來,崇侑便對崇待避而不見,崇待幾次登門都被擋了回去,軍報需監軍批覆的,也都只有崇六兒來回傳遞。連傅遠泰都看出了崇侑的冷淡。

這一次,崇侑邀崇待過府敘談,崇六兒話剛帶到,崇待來不及梳洗更衣,就趕了過來。

遠遠的看見崇侑,崇待突然覺得就這樣來了,過於唐突。在他和崇侑之間,橫亙著太多的禁忌,不能跨越,也不堪解釋。崇侑那一句“我做我的王爺,你自做你的痴人”還悽悽的響在耳邊。

暖籠含著笑走過來,對崇待施施的行了禮,就將芭蕉傘蓋撤了下去。崇侑橫臥在榻上,披散著頭髮,他的頭髮蓄的很長,像一把黑色的蘆葦四下鋪開,有一些垂到水面上,隨著水波擺來擺去。

崇待慢慢的走過來,崇侑輕輕的向後挪了挪,讓出了一塊地方。崇待猶豫了一下,含了一口真氣在玉檀穴中,腳墊水面,腳下漣漪蕩起,身子卻紋絲不動。

崇侑笑了一下

“子候,這就是他們說的‘千步蓮花’吧。”

崇待提著一口氣,不能答話,只微笑點頭回應。

崇侑拍了拍矮榻,示意崇待坐過來,崇待足見輕點,身形向前一倒,崇侑只覺得眼前墨綠色一晃,崇待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身側。

“這種蜜棗花生很好吃,子候嚐嚐。”

崇待撿了一塊小的,心裡想

“這味道比之當年與小山在淮陽樓品的,還是差的許多。”

崇侑翻了個身,懶洋洋的問

“王遠臣走到哪裡了?”

“回王爺的話,王公公已行至城外八十里,明兒個一早入城。”

“那麼今晚是在平河驛站中咯?”

“正是,大將軍那邊全部安排停當了。”

崇侑緩緩的說

“此次王遠臣千里頒旨,意義重大,子侯可曾想過?”

崇待接過家人遞的茶盞,有些出神的看著水面。崇侑支起了身子,盯著崇待的側臉。比之天鎖關上,崇待的身形似乎高大結實了許多,腮下的線條,也不像從前那麼柔和,多了些許的稜角。細長的薄脣上已覆蓋了青色的鬍鬚印記。

崇侑又遞上了一塊花生,聽見崇待說

“王公公親來頒旨,終歸於理不合。只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欽差,搞的如此神祕。”

崇侑冷冷的笑了一下

“子侯對旨意倒不關心,卻獨獨在乎誰人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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