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2 生而情痴不關風月

12 生而情痴不關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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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生而情痴不關風月

生而情痴不關風月

洪鳴殿的近侍都懂得皇上的新規矩,侍讀學士傅大人來的時候,要立在殿門甚至偏門外伺候,只有王遠臣這樣的,才可以在左近廊下立著。

洪如錦退出去後,崇奕就一直環抱著傅以銜,不讓他離身。

傅以銜扭不過他,也只好任他抱著,崇奕心裡高興,兩人說來說去,又說到九門提督汪曾身上

“洪如錦這個人膽小怕事,而且出身不高,高官厚祿即是他所求。可汪曾這個人,貌似忠厚,內藏奸邪,極有城府,要去除汪曾,只能藉機尋了他的錯,要了他的命!可是洪如錦這一去,朕贈滿月弓的事情,必定是沸沸揚揚,滿城皆知,崇嚴濟和汪曾必是加倍小心的。”

傅以銜搖了搖頭

“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為官者,多半是求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汪曾又不是聖賢,怎能免俗?不過他所求的富貴,與洪如錦不同,乃是險中求,一般的恩賞,自然不看在眼裡的。”

崇奕點點頭,

“是啊,他想輔崇嚴濟成大事,是鐵了心的,朕必要他人頭落地!”說完見傅以銜若有所思,猜他是為自己說這些殺戮的事情不快,立即貼近傅以銜的脊背,低聲說

“小山,朕不想殺人,但朕沒有辦法,先帝把江山傳到朕手裡,朕必須守住。唉,人都以為做皇帝是什麼逍遙的事情,其實這些難處,旁人又怎會知知道。”

傅以銜見崇奕如此說,忙解釋

“皇上,微臣適才是在想,汪曾雖然追隨莊親王多年,但是也並非無懈可擊。天下有城府者,必是多疑之人。”

兩人正說著話,卻看見王遠臣在殿門口來回踱步,偶爾焦慮的往殿內撇一眼。傅以銜立即從崇奕懷裡站起,退開幾步,整了整衣衫。崇奕知道在人前,傅以銜如何也不肯和自己有親暱之態,只好把王遠臣喚了進來。

“究竟什麼事情,像個耗子一樣在朕眼皮下竄來竄去的!”

傅以銜皺皺眉頭,他曾多次與崇奕講過,待近侍要寬厚,王遠臣雖說只是個執事太監,但是對崇奕忠心耿耿,伺候的萬分小心妥帖,更難得又不是一個讒言媚主的奴才。可崇奕脾氣一上來,要打便打,要罵便罵。傅以銜心裡想,日後尋得機會,還是要勸一勸的。

王遠臣急火火的說

“一大早,莊親王就去永寧宮那裡。”

“哦?他去太后那裡何事?”

“正是商議皇上大婚的事情。太后已經差人來了很多次,要請皇上移駕永寧宮敘話。”

傅以銜在一旁猛地聽見“大婚”二字,只覺得眼前一黑,幸好他素來淡定,突遇變故也不會情緒失控,勉強穩住身子,只是覺得胸口憋悶的厲害。

崇奕已站起身,準備隨王遠臣去永寧宮,扭頭卻看見傅以銜臉色蒼白,神情呆滯,立即明白他的心思,本想說些什麼,可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怔怔的盯著傅以銜。這事情來的太突然,傅以銜覺得心裡昏暗一片,剎那間整個人又聾又忙,呆呆的站著。

直到王遠臣在殿門口小聲的叫了幾聲“萬歲爺”,傅以銜才恍然回過神來,見崇奕正盯著自己,知道剛才失態都被他看了去,心裡又是窘迫又是難過,忙躬身請退,也不等崇奕回答,就匆匆出了洪鳴殿而去。

毓承三年冬十二月德隆大街大將軍府

傅遠泰帶著驍騎營的兩千人馬走後,大將軍府門可羅雀。傅以銜不喜吵鬧,便將下人們遣去大半,只留些極親近的在身邊伺候。

宮裡今天傳出訊息,皇帝大婚之日定在來年春三日,皇后正是近侍衛長瑞榮的長女。

此夜恰逢大雪初晴,中天滿月,傅以銜命人熱了黃酒,獨自在偏院中把盞賞梅。

家人們晚上都要守班巡夜,今夜恰是老管家當值,行到正院,便聽見叩門聲,開門一看,認得是內務府總管王遠臣公公,身後站著一位翩翩公子卻不認得。

“這位公子是傅學士的好友,今夜雜家特陪公子來尋傅學士敘舊。”

管家心裡清楚,王遠臣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這位公子儀容非凡,弄不好就是當今聖上,可又不能詢問聲張,忙將兩人引至偏院外。

“公子今夜在院中賞梅花,囑咐下人們不要驚擾,兩位爺自進去就好。”

王遠臣止住腳步,從荷包裡掂出一粒碎銀打賞過老管家,便立在那公子身後。那公子爺隔著院牆的鏤花石窗,看到傅以銜背身而坐。

“萬歲爺,不進去嗎?”果然,這公子即是當今□□皇帝崇奕。

傅以銜哪裡知道崇奕又會二次登門,自秋月洪鳴殿一別,傅以銜只稱病在家,他只是從四品的侍讀學士,政務國事原本也問不到他這裡。崇奕倒是傳過幾次御醫來,無奈他是心病難醫,這一來二去的竟是三個月沒有再見過崇奕的面。

今夜月色佳好,滿園臘梅開放,異香撲鼻,傅以銜只想收拾心緒,可是孤月冷寒,由不得想起崇奕。

“皇帝大婚,國之幸事。傅以銜,傅以銜,一介男兒,何以做此小兒女情態?要知這世上,原本就沒有所謂的永不相負。更何況,我與他君臣有別,而今他初繼帝業,情況好比立於荊棘之間,我只該盡力為他分憂解難。直到有一日,他不再需要我,我自歸去,終隱於林泉之間。只為對得起當初那句一心一意,這顆心千瘡百孔也不過是命數使然。”

原本只為寬慰自己,念及此,心裡酸楚,只覺得心灰意懶。對崇奕的情意,他自己當然最是瞭解,不過傅以銜天生性情淡泊,從未對崇奕明白說過。這些年,崇奕對他情愫暗生,依賴漸長,以崇奕堅忍高傲的個性,自然不會表白什麼,只是已不滿足眼睛看到,耳朵聽到,時常是擁攬入懷,狀極親密。

那一日洪鳴殿中忽然聽聞大婚,傅以銜驚覺自己竟從未想過崇奕已年近十八,倫理應當後宮定主,而且按照規矩,皇帝大婚以後方可親政,可見大婚一事,已迫在眉睫。

傅以銜一仰頭飲了杯中之酒,聞得臘梅香氣,竟有幾分像是麝蘭,恍惚又見崇待一般。傅以銜月下展開崇待那把麝蘭扇,這扇子原是紫檀木,囫圇不成形時便在香爐上燻蒸,而後雕琢成扇,是以沒有一絲檀香,完全是麝蘭氣息。傅以銜看著“千里江河,以銜遠山”八個字,心思倏忽飄蕩,憶起崇待昔日在榮盛昌所言,感慨萬千。

“倘若子候在此,必要訓誡我一番,往日不知他的心思,現在想來,我雖情負負子候甚多,可命當如此,與他無緣。武勝門一別,俱無訊息,也不知他在銅山關可安好?”

一陣風起,傅以銜攏了攏身上的棉袍,卻見一瓣鵝黃色的臘梅落在肩上,清香撲鼻,心裡想,富貴榮華,皆是虛幻,尚且不如一瓣梅花,一杯淡酒。我而今只為了崇奕,才被浮名累身,身不自由倒也罷了,只是心也被如此禁錮,不知不覺,漸行漸遠。

合著那瓣梅花又飲了一杯,高聲頌道

“明月孤影飲梅林,六朝風月無知音,任他桃李爭歡晌,不為繁華易素心。”

突然聽得有人在身後接話

“耐得人間雪與霜,百花頭上爾先香。 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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