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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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
109、廟堂之高 江湖之遠
崇奕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陣,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王遠臣湊過來悄聲說,
“皇上,快四更天了,早點歇著吧。
崇奕驚了一下,隨即站起來,
“給朕備轎!”
王遠臣心裡嘆氣,
“皇上要去大將軍府?”
“嗯,快去準備。”
“皇上,您別怪奴才多嘴,這事情總得等到卞玉來回個話,才能和傅大人說清楚啊。”
崇奕聽完,一臉頹然的坐下,
“是,朕幹嘛要和他解釋。”
王遠臣過來替崇奕更衣,崇奕也不推拒,由著他侍弄完畢,扶著倚在榻上,
“皇上早些歇息吧,明兒個一早卞大人肯定要進宮回話的。”
德隆大街 大將軍府
傅以銜偏在胡**,頭枕雙手,酒罈在床腳堆著,他臉上卻沒半點醉意。天京城涼的早,入秋夜風頗有涼意,夾著桂花的香氣,飄了一院子,傅以銜想起不久前在朗元寺,崇奕負傷,就著桂花蕊喝藥的情形,禁不住心裡又甜又澀,正想得痴,卻聽見有人輕輕嘆氣,
“中庭地白樹棲鴉,
冷露無聲溼桂花。
今夜月明人盡望,
不知秋思落誰家?”
音聲沉沉,赫然便是崇奕
傅以銜猛然睜開眼,慢慢坐起身時,卻又換了一副面孔,衝著院落深處說
“裝什麼神鬼,還不出來。”
牆角一株一人高的桂樹盆栽晃了晃,一個青衣男子走了出來,
“我以為你早知道我在,後來才看出你是神遊九天,恐怕我再不出聲,就得在樹後面嘔爛了。”
“也好,那盆栽多久沒翻過肥了。”
男子走到傅以銜近前,摸了一把他的腮骨,
“做了少卿,心腸都硬了。”
說完挨著傅以銜坐下,用腳尖踢踢放倒的酒罈,
“喝了這麼多酒,居然還能分辨出我的聲音?”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花衣仝有烈。
故人相見,心中欣喜,傅以銜額角抵著仝有烈的肩膀,輕聲問,
“怎麼不見顏離。”
仝有烈撇撇嘴,
“子候他爹死了,那木頭說,皇上會趕盡殺絕,要先去找找子候關在哪兒。”
仝有烈知道自己這話戳在傅以銜心裡,就扭臉去看他,他卻全無反應,仝有烈不滿的聳了一下肩膀,
“我跟你說話呢。”
傅以銜抬起頭,覺得暈暈乎乎的,便躺倒在**,
“他怎麼知道皇上要趕盡殺絕?”
在仝有烈的心裡,顏離深不可測,他平生最見不得有人懷疑顏離,聽了傅以銜的話,自然跳了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替皇上說話!子候他爹的屍首你沒有看見嗎?難道你還以為那張破聖旨能頂什麼用?皇上心裡有多恨子候,你比我更清楚,如今連他爹都殺了,怎麼會放過他?這不是趕盡殺絕是什麼?”
仝有烈連珠炮一樣說完,瞪著傅以銜,傅以銜牽動了心事,崇嚴濟死時的樣子他親眼所見,那白綾也是宮裡的式樣,一切已經毋庸置疑,但在他心裡,卻不願相信,
“崇嚴濟死了,但是誰也沒有看見是怎麼死的。”
仝有烈不可思議的看著傅以銜,
“小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個什麼戶部員外郎是去代天子問話,問什麼話?分明是皇上要賜死……”
傅以銜抬頭,
“這事我會去問皇上,卞玉帶天子問話不假,但當時沒人在旁邊。”
仝有烈氣得渾身發抖,
“好,好,沒人看見。其實你何苦去問皇上,崇待父子作亂鐵證如山,滿門抄斬都是罪有應得,給崇嚴濟一條白綾已經是恩典了。話說回來,你傅小山何必獻遺詔,多此一舉!”
仝有烈說完,自覺話太重了,果然傅以銜臉色蒼白,目光凝滯。仝有烈不忍心,走過來在他身前蹲下,拉住冰涼的手,
“小山,我知道你心裡有皇上,但你也要為子候想一想,難道要眼睜睜的看子候送命?”
傅以銜顫抖著閉起眼,
“有烈,也許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但我不會讓子候死的,我不會的。”
仝有烈搖頭,
“昨天皇帝招你入宮,分明是別有深意,不想讓你置身其中,他是君,你是臣,你還有什麼辦法?別逼自己了,我和顏離會想辦法帶子候走,至於你……,若你真離不開皇帝……唉,不如和我們一起走吧。”
傅以銜抽回手,
“四海之內,莫非王土,你們若劫獄,便是重犯,能逃到哪裡去。”
仝有烈冷笑,
“總歸落不到他手裡,哪能像子候那麼傻。”說完想了想,嘆了一口氣,
“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你若是留在皇帝身邊,有什麼事端,子候哪裡會坐視不管,到頭來不過一場空。”
見傅以銜神色悽然,閉目不語,狠狠心說,
“小山,不要傻了,古來帝王情意薄,毓承帝后宮三千,怎麼會專心對你,你玲瓏心腸,怎麼就看不透呢。”
天京禁城 洪鳴偏殿
天還沒亮,戶部侍郎的府門就被急急的敲響。卞玉草草熟悉一番,便跟著宮人入殿面聖。
一進洪鳴殿,就覺得氣氛不對,西配殿裡坐著幾位重臣,新封的大將軍董琳也在,毓承帝靠在榻上,臉色灰暗,看來一夜未眠,卞玉趕緊撩衣襬跪倒,
“微臣叩見皇上。”
崇奕盯著他,半晌沒說話,
“朕昨日遣你去問話,你可有去。”
卞玉磕了個頭,恭敬的說,
“臣昨日領旨後,便去了莊親王府。”
“嗯,當著幾位愛卿的面,你細細說一遍吧。”
“是。”
卞玉獨自進了書齋,崇嚴濟並不認得他,卞玉稱代天子問話,崇嚴濟也不起身,只說,
“我是先帝封的親王,是託孤大臣,有見上不拜的特權。”
卞玉心裡窩火,又奈何不得他,只好遵照崇奕的交代,問他為何要圖謀篡位,崇嚴濟冷笑了一下,
“本王不過拿回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何來篡位之說。”
卞玉又問他同誠親王是如何謀劃的,
“崇侑是皇帝的親哥哥,怎麼會和我謀劃。”
卞玉沉吟了一下,才問他當日如何逃出天京城去,崇嚴濟扭過頭,淡淡的說,
“成王敗寇,我已是將死之人,皇帝問的這麼清楚又有何益。這位大人,你回去吧,不要擾人清靜。”
卞玉再三問,崇嚴濟只是瞅著西牆上半卷殘畫發愣,卞玉僵立了半個時辰,終於無奈,打道回府。
崇奕皺著眉聽完,問他,
“你可知你走後,崇嚴濟便自縊了。”
“微臣也是在來路上菜聽說。”
“哼,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卻能睡的安穩。”
卞玉無從辯解,額上淌汗,董琳從旁替他解圍,
“皇上,奴才聽著卞大人描述,崇嚴濟似乎已抱了必死的心,甚至連崇罔、崇待的處境也不問一句。”
這話說到崇奕心坎上,
“朕也這樣以為,可那條白綾卻是內務府的東西不假。”
旁邊不知誰插嘴,
“皇上,崇嚴濟謀反已久,深知罪責,說不定在皇上離宮之際,從內務府弄來一條藏在身邊,也未可知啊。”
一句話點醒崇奕,忙喚來王遠臣,
“你速去內務府查檔,白綾出庫記錄一條條給朕查,查到什麼,立即回稟。”
王遠臣稱是而去,沒一會兒又返了回來,眾人驚訝的看著他,他卻趴在崇奕耳旁低聲說,
“傅大人來了,在殿外候著呢。”
崇奕慢嘆了一口氣,
“傳他進來吧。”又對眾位大臣說,
“這事先擱著,等內務府查出眉目再議。”
在座都是崇奕的重臣,心知肚明,紛紛請安告退。董琳走到配殿門口,被崇奕叫住,
“式繁,把崇待從刑天監弄出來,換個地方。”
董琳領命而去。
一會兒功夫,殿外腳步聲響,傅以銜入殿,倒身要拜,崇奕制止他,
“又沒有外人,磕什麼頭,過來!”
傅以銜依言走過去,被崇奕一把抱在懷裡,含住耳垂呢喃,
“朕要你等朕,你偏偏不肯,不讓你做什麼,你總不聽,心裡根本沒有我這個皇上,還裝模作樣的叩什麼頭。”
傅以銜被他抱著,心裡一陣柔情,側過臉看崇奕臉色暗沉,
“皇上昨晚沒睡好?”
“出了這麼大的事,朕怎麼能睡好。”邊說邊用手指揉著傅以銜的眼角,
“小山兩眼通紅,血絲滿布,可見也沒安睡,想了一夜,要如何向朕興師問罪吧。”
傅以銜搖頭,
“臣不敢,臣只是想知道莊親王是怎麼死的。”
崇奕放開他,向裡挪了挪,看著窗外說,
“朕的詔書還在燈市口掛著,崇嚴濟就死了。人人都可以為是朕賜死了他,獨你不該這樣猜忌朕。”
傅以銜不語,崇奕也不看他,自顧的說,
“朕的確是想殺他,朕也可以隨時殺了他,但是朕心裡礙著哪一層?你跪在朕跟前,拿出那捲遺詔,朕知道你是鐵了心要保他們父子。朕問自己,是不是一定要殺了他們才能解氣,若是真的那樣做,你絕對不會原諒朕的,對嗎?”
傅以銜抬頭,崇奕卻依舊看著窗外,語氣幽幽,
“朕是真的怕了,小山,為了留住你,朕寧可留他們一條性命,朕真的是這樣想的。”
傅以銜的胸口好似被崇奕鑽出一個洞,又軟又疼,那些想了一夜的話,一句也問不出口,心裡亂成一團,崇奕扭臉看他,
“可你終歸不相信朕。”
“臣不是不信……”
崇奕一伸手,把傅以銜拽倒在榻上,翻身壓住他,
“朕若是要殺崇嚴濟,何必大張旗鼓叫卞玉去問話?何必搞得所有人都以為是朕賜死了他?”
“臣看過那條白綾,是宮裡的東西。”
崇奕緊盯著傅以銜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朕會查清楚的,相信朕,小山,朕絕對不會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