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七鹽稅

六十七鹽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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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鹽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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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陵地處大德西迪,雖然僅為一處州郡,卻因為產鹽而靠山吃山的成為聞名於世的地方。與封毅徹夜長談三日後,龍傾便帶著龍珩的聖旨前往淮陵。

一行之人除了隨身伺候的榮海,還有大理寺左宗正樑從文,刑部主事封毅,龍珩派來的侍衛王克道、柳屏、沐夜、秦端。

梁從文一襲學士文衫,白面無鬚,四十幾許的年紀。他抬手遮眼看了看天上,被火紅的太陽晃得眯了眼睛,轉頭對龍傾說道,“大公子,咱們找一處茶寮歇歇?”

眾人已經趕了幾天的路,臉上早已經滿是風塵之色。龍傾點頭,“辛苦賀先生了,前面便是淮陵官道,想是應該有歇腳的地方。”

大理寺左宗正樑從文,掌刑獄案件審理的大理寺中在大理寺卿魏延之下的第二號人物,龍珩對淮陵之事竟是如此的重視?龍傾覺得這趟淮陵之行恐非易事。

又行了約摸半個時辰,才看見一處飄著茶幌的簡易茶寮在大道一旁。只是一處以竹子搭起來的棚子,外面幾張擦得異常乾淨的桌子旁邊擺著整齊的凳子。眾人下馬,八人分為兩桌紛紛落座。

“已經是十月的天氣,越往西走越是越熱,真是……”封毅如同沒有了骨頭,一下子癱在凳子上。單手抓起桌上黃泥燒成的茶壺,就往自己的嘴裡倒去。灌了一氣之後,才覺得痛快了許多,長出了一口氣道,“真是快渴死我了。”

他看見正對面榮海的怒目時,才尷尬的看了一眼龍傾,“大公子,我……”

龍傾不在意地淺笑,“封主事還真是渴極了,再讓小二送一壺茶來好了。”

封毅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大大咧咧,大公子不怪罪就好。”

“身為六品,如此無儀,真是丟盡群臣的臉面。”梁從文面帶冷笑,瞥過封毅,對龍傾說道,“出行在外雖然一切從簡,但也不要當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龍傾心中不快,面上失了笑容,“梁先生多慮了。”

一旁榮海見氣氛有些冷凝,立即插嘴說道,“奴才瞧著這茶寮倒也乾淨,已經是正午時分,不如午飯就在這裡用了吧?”

封毅抹去額頭汗水,輕輕一甩,貌似隨意的說道,“我是粗人一個,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不過某些顧及身份的大人能不能吃得了這鄉野陋食,可就不一定了。”

“在下也不是從小就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粗茶淡飯也不是沒有吃過。”封毅暗諷之話使得梁從文也是反脣相譏。

龍傾“啪”一下將手中的茶碗摔在桌上,冷冷的視線掃過兩人,轉而對榮海說道,“榮榮,去問問店家有什麼吃的?”

茶寮的主人是個耳聾的老頭,榮海連拍帶喊得才把對方從香甜的午覺中叫醒,頗為費盡的表達完自己的意思,那老頭擺手搖頭,“我姑娘沒來,沒有吃食,只有茶水。”

榮海一臉為難,正在考慮怎麼跟龍傾回話的時候,一道嬌聲傳來,“爹,您怎麼還在睡?外面來了許多客官。”

被聲音吸引,眾人抬頭一看。來者是一個十□□的姑娘,身上穿著粗布藍花的衣裙,腰間一根同色的帶子將不盈一握的纖腰勾勒的更為楚楚動人。容貌雖然並不出眾,卻別有一番清秀樸實的味道。

那姑娘見齊刷刷投來的幾道視線,臉上雖然泛起紅暈,卻還是大方的走上前來招呼,“幾位客官可要吃些什麼?雖然都是尋常炒菜,但這材料卻是頂新鮮的。”

“有什麼就上什麼,不求精緻,量足就行。”龍傾對這姑娘的落落大方甚為讚賞,溫言說道。

“一定要管夠,我可是已經餓極了。”封毅也咋呼著強調。

“是。”那姑娘低身一福,“幾位爺稍等片刻,吃食馬上就好。”說完便走進茶寮後面的茅屋之中,動手準備。

榮海取了一壺新茶,告知那老頭不用伺候,回到龍傾身邊給眾人滿了茶水,便也落座等待。

等了片刻,那姑娘手端托盤出來,將做好的飯菜一一擺在桌上。當真只是幾道尋常菜色,色澤濃重的醬牛肉,翠綠色的清炒筍尖,金黃色的煎雞蛋,白中帶著幾片綠色的小蔥拌豆腐。

龍傾從榮海手中接過碗筷,對站在一旁的姑娘微笑,“有勞姑娘了。”

那姑娘刷地一下紅了臉,抓緊了手中的托盤,期期艾艾的說道,“幾位爺不嫌棄小女子手藝粗鄙就行。”

“好吃,姑娘手藝不錯。”已經每樣都嚐了幾口的封毅插話說道。而梁從文卻一直是面無表情,吃得慢條斯理。

那姑娘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幾位爺可還要些酒?”

“多謝姑娘,不過一會還要趕路,這酒還是免了。”龍傾婉言謝絕,又問道,“姑娘可知這裡離淮陵郡還有多遠?”

“若是騎馬,再有兩個時辰便能到了。”

“多謝姑娘。”龍傾看了一眼榮海,後者機靈的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到那姑娘的手裡,“姑娘,這是飯錢,我們多有勞煩了。”

那姑娘驚訝的看著手上的銀兩,臉上的紅暈退了下去,“用不了這麼多的。”

“姑娘,這銀兩當是在下所贈。你與老父還是尋個老實的夥計,姑娘家拋頭露面終是不好。”龍傾溫言解釋。

那姑娘頓時眼眶含淚,撲通一聲跪下,“多謝公子大恩!”

榮海連忙攙扶起那姑娘,“這是怎麼說的,姑娘何須行此大禮?”

“鹽稅當頭,公子的銀兩如同雪中送炭,小女子感激涕零。”

“聽姑娘的話也是知書達理的,怎麼會淪落到拋頭攬客?”龍傾聽聞女子言談文雅,不禁甚是好奇。

“家父是教書先生,因此小女子也略通文墨。”那姑娘擦了擦臉上殘淚,嬌柔的聲音繼續說道,“淮陵鹽稅頗重,百姓叫苦不迭。我與老父相依為命,家裡也沒有能幹重活的勞力,這賦稅之事一直是心頭重病。”

“賦稅由朝廷所定,這鹽稅前所未聞,是從何而來?”梁從文聞言,也放下了筷子,皺眉問道。

“自勵帝二十一年‘限鹽令’一出,淮陵郡中便得利少了,開始時那些鹽商只是埋怨,過了兩年便慫恿知府定了各種賦稅,這鹽稅便是其中之一。雖然名目不同,但卻與人頭稅差不了許多。”那姑娘抹去眼角新湧出的淚水,哽咽著解釋。

“啪!”梁從文一手拍在桌上,“這許川忒大膽了!”

許川正是淮陵郡知府,是當地的父母官。龍傾也皺了眉頭,可口的菜餚此刻也再也沒有吃得食慾。如此聽來,這淮陵之事已經積存幾年,盤根錯節官商勾結,真是頗為棘手。

看著為首龍傾的面無表情,梁從文、封毅等人也是內心憤恨。草草吃了飯菜,眾人與那姑娘道別,一行人便快馬加鞭往淮陵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