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八十一章 互不相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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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八十一章 互不相欠（上）
“等等，沈慈，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宋暖玉現在滿頭霧水，她攔在了沈慈的面前，沈慈抬眸冷冷的望著她沒有絲毫歉意，漠然的彷彿是說著別人的事情，冷聲道：“之前——是我讓那個三中女生去揭發你。”
“什麼……”宋暖玉微微一怔，沈慈繼續道：“因為我想要第一。但是，有個人說我想要的太多了。”
“你——”宋暖玉吃驚的看著她，繼而笑了，道：“沒關係，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最後你還是幫我澄清……”
“哼，你以為我想嗎？我那麼做只是因為……”
沈慈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她緩了口氣，淡漠的看向遠方道：“如今，我還給你真相，也算是不再內疚。而且，你搶走了我喜歡的人，我也害過你一次，如今我再告訴你顧南心做過很多對你不好的事情，我們之間——扯平了。”
宋暖玉沒計較她所說的顧南心的壞事，因為她早就“知道”。
但是——
“喜歡的人，是指紀少洋嗎？”
宋暖玉擰著眉看著沈慈，但是沈慈冷冷一笑，其實不是笑吧，沈慈是天然的向上勾起的脣角，她漠然的轉過臉，姍姍離去了。
她這是做什麼？
紀少洋，明明認定了自己是個骯髒的女人。
喜歡什麼的，如果還存在著誤解，那也不行。
宋暖玉很不解，但是按耐不住心裡的悸動，再次追上去，和她並肩往前走，邊走邊道：“謝謝你肯告訴我這些，但是，喜歡不喜歡的我和紀少洋都再無可能，那件事情他沒有給我一個清白是不可能。而至於比賽的事情我理解你的，誰都想第一。更何況，我……”
我們是朋友啊……話沒說完，沈慈停下來，目光極為凌厲的看向宋暖玉，宋暖玉的話還沒說完，就僵住了。好像，又被她冰冷的的視線貫穿了……
如果視線能殺死人她估計已經死了兩次。沈慈看著宋暖玉的臉頰，眼底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她憑什麼理解。
她有什麼理解的。
她——
又有什麼可以和她比？沈慈緩緩地闔眸，再張開，眼底的厭惡變為了漠然，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就是不看宋暖玉，冷聲嗆道：“你無需感激我，這是我欠你的，你也無需裝作很大度的樣子，很讓人討厭。”
宋暖玉被她這麼一打斷微微一怔，繼續說著剛才沒說完的話，只不過，卻加了個弱弱的以為。
“我——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沈慈好不容易淡漠的眸子，再次激動起來，如同在臺上那樣的目光一樣，狠狠的洞穿了宋暖玉的雙眸。
這一次，宋暖玉也看著她。
只是眸中……一片清澈。
“算了。”
沈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宋暖玉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恢復了面無表情別過臉，不喜不怒道：“我還有事，你別再跟著我了。”
沈慈說完留下一臉錯愕的宋暖玉就走了開。宋暖玉擰緊了眉頭，看著她步履如常的離去，終究是沒有追上去。
走出禮堂的時候，外面陽光正好，有鳥兒從藍藍的天空上愉悅的鳴叫著振翅掠過，宋暖玉抬起頭，看著那鳥兒遠去……遠處，王黎雯和徐萌萌正在安慰著顧南心。
已經是中午了。
宋暖玉看著遠處的她們，方才因為沈慈那番話，微微下垂的嘴角又勾起，還好，她還有她們。當她快步往前走的時候，卻看見了另一條路上那熟悉的身影。
“紀……少洋。”
下意識的喃喃喊出了紀少洋的名字，然後咬住了下脣，別開臉快步走了開，就算是沈慈說了他……還喜歡她，可是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她實在沒辦法突然原諒他。
原諒了又如何？他們……他們以後又無可能在一起。
紀少洋看著她雙脣蠕動，那脣形，分明是他的名字。紀少洋臉上的傷痕已經痊癒，他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著宋暖玉離開的背影，他從樓梯上走下來，目的地是禮堂。到門口的時候，宋暖玉已經走遠了，他看著抱著檔案出來的多美老師，主動迎了上去，“多美老師！”
“紀少洋？”
“嗯，我來幫你。”紀少洋接過了多梅老師手中的錄音機，多美有些意外的看著紀少洋，這個帥氣明朗的大男孩，身上，好像有什麼改變了一樣。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嗯，我想……參加元旦匯演。”
“什麼？”多美有些詫異，因為他自從退出了演藝圈就發誓再也不唱歌了的，卻不想他還是……
“宋暖玉，她唱了什麼歌？”方才，他沒有進去，他……實在是沒有臉去見她，在自己變得更優秀之前。
“唱的是……”多美沒說完，就擰起眉頭，看著紀少洋道：“紀少洋，老師也是過來人，雖然不反對，但是——節目單已經確定下來，伴奏和音響燈光也都……”
紀少洋似乎早有所料，自信滿滿的笑道：“沒關係，我可以自己伴奏。”
“好吧，那……我和燈光師說一下好了。”
多美看著紀少洋眼底的雀躍也眯起眸子笑了起來，給他打氣道：“老師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加油！”
“嗯！謝謝老師……”紀少洋說完，多美把東西拿回來道：“去追她吧，還沒走遠。”
“呃？”紀少洋微微一怔，繼而笑著眯眸點頭道：“好！”
多美看著他的背影……
一愣。
這傢伙他……跑反了方向。
可是他跑得可真快啊，多美無奈的搖頭放棄了喊他回來的想法，反正很快校園演唱會就要來了。
這邊，宋暖玉來到顧南心的身邊，王黎雯和徐萌萌看著她面色淡淡的，應該沒什麼事，王黎雯道：“你不是要回去嗎，你去吧，南心交給我就好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
“嗯，下午見。”王黎雯說完了，顧南心卻忽然抬起頭道：“晚上，晚上別忘記了啊！”
“我知道了。”
宋暖玉笑盈盈的回頭，揮手道別。
那天，天空很藍，凋零的，未曾凋零的，黃的，綠的，還有白的雲，美的不可勝收，宋暖玉買了些補品坐著計程車來到別墅區的時候，別墅區前面不少的房子都已經拆了。
周圍的路竟也拆了重新鋪好了，通往別墅的路，變成了柏油大馬路，據說是要以別墅做模版，將這一片的貧民區，全部蓋成郊區別墅。
周圍的民房一倒，別墅就更顯得挺拔了，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宋暖玉站在別墅門口，覺得挺好笑的。
當初的危樓成了廢墟後，讓紀少洋迷路的郊區亂民房成了廢墟。，而廢墟之中又樹立起新的別墅。想要睹物思人都不可以嗎？物非人亦非。
餐廳裡，賈虹貞正在忙忙碌碌的倒騰著，宋書桓在沙發上看著報紙，是他發表的文章。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賈虹貞飛快的跑了出去，拖鞋都掉了一隻，宋書桓也放下報紙站了起來，看著玄關處……緩緩抬起頭的宋暖玉。
她又瘦了些。
瘦的不能再瘦了，尤其是那長及腰間的波浪捲髮更讓她的臉顯得不足巴掌大小。
“小玉，你來了——來，快進來！”賈虹貞有些手足無措的將拖鞋放在地上，宋暖玉掃了她一眼，這些日子不見，她胖了幾許，想來是宋書桓對她不錯吧。
“
爸。”
她默不作聲的換了拖鞋之後，緩緩地走進去，宋書桓知道她的脾氣倔強，也……知道了她為何不去追逐理想，當賈虹貞告訴他說她的手為了扒他出來而受傷再也不能彈琴的時候，他放棄了去尋找她。
讓她好好靜一靜吧，她本就是生命力頑強的宋暖玉啊。
他相信他的女兒，完全可以做得到。
“小玉。”宋書桓忍住眼淚，沉聲喚著。宋暖玉上了一個臺階，面對面看著宋書桓道：“爸現在已經可以走路了嗎？”
“嗯！好，好多了。”
就算是拼命壓抑還是忍不住，有些哽咽。這條命是她用手撿回來的嗎。宋暖玉點點頭，將補品放在桌上，起身時，聊起頭髮掛在了耳後，走到了宋書桓的面前，仔仔細細看著宋書桓站著，淡淡笑道，“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宋書桓很詫異也很開心，她沒有生氣沒有鬧，可是這語氣——
宋書桓立刻走了兩步道：“已經完全好了，小玉，爸……”宋書桓想說抱歉，可是又怕揭了傷疤，所以再次哽咽住了。
宋暖玉卻將自己的行程表從包裡拿出來道：“爸，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要做什麼，等合約到期，我就回學校。這是我接下來的日程表。”
接過了宋暖玉手裡的日程表，宋書桓有些反映不來，上頭到處是通往全國各地的航班，他擰了擰眉有些不安道：“怎麼跑這麼多地方……身體吃得消嗎。”
“沒辦法因為合約要結束所以工作才會排滿，更何況，飛機上可以休息的。”宋暖玉說完了掃了一眼這屋子裡，一切都是原樣擺設的。
爸爸他……還是想要和賈虹貞在一起的呢。宋暖玉收了笑，淡淡道：“沒別的事情了，我走了。”
“等等！”宋書桓還沒看完日程呢，她就要走了，賈虹貞在餐廳聽到她說要走，立刻走了出來，滿臉的失望：“小玉，媽……我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你真的不留下嗎？”
“不用了，我——”宋暖玉還沒說完，賈虹貞忽然眉頭一皺，轉身跑到了水池邊吐了起來。
“虹貞！”
宋書桓立刻健步如飛的走了過去，宋暖玉看著宋書桓已經好了，眼底劃過一抹釋然，也不管賈虹貞到底怎麼了，拉開門走了出去。
賈虹貞聽到了開門聲不顧噁心的感覺，趕緊想跑出去追，但是那股噁心勁兒又上來，她沒辦法，哇的一聲又吐了起來。
“你快去追小玉！”她中途滿是眼淚的說著，但是宋書桓道：“我……沒臉和她說這些。”
宋暖玉一早讓出租車在門口等著了，她根本沒打算多留！可是……
該死的車呢？
她擰眉站在空曠的大路邊，除了身後不遠處的廢墟，周圍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算了……走吧。
她索性放棄了等待，往前走著，到公車站臺還有幾里路，這路……總是有些熟悉的。
就要離開了，好想——
在見他一面。
拼命的學習，拼命的壓抑，想要轉移注意力，可是，沈慈一番話卻又讓她的心有些凌亂。
不，是根本沒有停下來過。
賈虹貞吐完了跑出來，卻發現外頭早已沒了人，她……根本沒想回來吃飯的，發現這一點後，她抓著門扉的手緩緩地滑落了下來，宋書桓卻擔憂道：“虹貞，你這是怎麼了，最近總是吐。”
“我……我沒事，是胃不好吧。”賈虹貞神色有些閃躲，宋書桓道：“不是早讓你去醫院看一看，就這兩天吧，我陪你去。”
“嗯，外面冷，你身體還很虛弱，就不要亂走，快回去吧。”
賈虹貞看著那空曠的路，嘆了一口氣，轉身對宋書桓關切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