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6章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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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

裴鈞餘光瞥見他過來了,趕緊就聽話地再坐好,搖頭老實道:“還沒叫家裡來人……原是要和師兄去吃飯的,想著到地方再說呢。”

他這可憐雖是裝出來的,可說出口的話倒也沒一句是假的,叫姜越半信半疑審視他一會兒,雖有不甘,卻也沒有立時就拂袖走開。

過了會兒,他聽姜越淡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道:

“罷了。我送你回去。”

裴鈞心裡即刻一喜,連連道謝,卻還記得強自按捺著,依舊軟在闌干上,只試探地向姜越抬了抬手道:“勞煩王爺……搭把手?”

姜越似乎有些抗拒地盯著他指尖看了一會兒,片刻後才慢慢扶過來,豈知剛兜著裴鈞胳臂一用力,裴鈞就身輕如燕地吊到他肩上哎哎難受道:“頭昏,頭昏……”

姜越不禁側目睇向他,冷靜地一啟薄脣:“再裝。”

裴鈞連忙收聲,這時扭頭看向姜越,見姜越動了鼻尖、眉心一皺,便心知這人定是嫌棄他一身酸味兒,於是趕緊湊去姜越耳邊輕輕道:“你看,我這關了十來日,裡面也沒熱水,一屋又都是男——”

姜越頓時一個眼風掃過去。

裴鈞瞬間消音,只將吊著他肩頭的手又收緊了些,抿脣眨眼向他搖搖頭,表示保證不說話了。

姜越這才收回目光,低眉考慮了一下,略有踟躕地抬起手,慢慢扶在了裴鈞的後腰上,只當是看不見裴鈞一臉詭計得逞的偷笑,把人往外帶到了晉王府才來的馬車邊上,頭疼地囑咐侍衛把他背上去,“裴大人喝醉了,先送他回忠義侯府。”

說罷他自己也上了車,坐下後移目看了眼右手邊癱坐的裴鈞,略有惱意地吩咐外邊:“走罷。”

於是馬車便噠噠動了。這時裴鈞瞥眼看見姜越左手邊放著個紅綃纏起的大木匣子,出聲問他:“你這是去哪兒?吃喜宴?”

姜越垂眸沒有看他,簡短道:“張三今日成婚,我特意趕回來赴宴。”

裴鈞聽了一愣,細想之前冬狩時就聽聞張三婚期將近,卻也說是三月裡做宴,何以忽而提前了,又恰趕在今日?

轉念一尋思,他才悟道:想來張家做宴是絕不會請他去的,可他又是禮部的尚書,若放在平日,就不可能看不見張家辦宴的報備——這若是知道了人家做宴,人家又不來帖請他,不僅雙方彼此尷尬不說,傳到朝中也是叫兩邊兒都難看的——畢竟至今為止,京中還沒有哪一個官家辦宴,會不請禮部尚書,而門生即便出任,不出席師門宴飲也說不過去。

所以,張家秉著朝中官員辦宴需提前十日申報禮部的規矩,便在裴鈞被關入禁苑後,才將報單交給了禮部,那麼單子由禮部下屬代為批覆了,就約同於廣而告之了,雖然裴鈞本人根本不知有宴,但宴卻又在今日,恰是他出了禁、能夠去赴宴的時候,這麼一來,他若不赴宴,就不再是張家的過錯,人家說起來,反倒只會怪他裴鈞不認師門了。

想通了這層,他心底哂笑一聲,只道這張嶺為了門風清淨,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下一刻,他意動間看向姜越,忽而問道:“你還沒去過張家吧?”

姜越清淡答道:“嗯。今日還是第一回 造訪,故也給張大人備了薄禮。”

裴鈞聽了微微一笑,眯眼看著他:“你倒很周全,只是他可不會領情。”

姜越疑惑地挑眉看來,卻見裴鈞突然起身撩開了車簾,衝車夫道:“勞駕,不必去忠義侯府了。”

姜越一怔,下刻在簾外車伕收韁勒馬的長吁聲中,聽裴鈞含笑再道:“本院陪晉王爺一同去趟張府,這便起行罷。”

裴鈞說完便悠哉坐回來,引姜越盯著他身上衣服問:“……你就這麼去?”

裴鈞聽言,閒閒拾袖一聞,自己也皺起眉頭,卻更自然道:“就這麼去。”

姜越見他如此,搖頭一嘆:“你若為同張家賭氣,大可不要走這趟。”

裴鈞彎起眼梢來脈脈看向他,笑道:“賭氣還不如睡大覺呢,我可犯不著,這不是陪你麼。”

姜越在他這笑意和注視下只覺臉上騰起些熱氣,心道這人從來是個滿嘴開花的德性,便也不願深想自陷,過一會兒,只解下自己的香囊扔去他膝上:

“你戴上。”

香囊隨親王儀制,在彩錦上繡了麒麟踏雲,以示祥瑞,即便隔了如此遠,亦能叫裴鈞聞見當中一股獨屬於姜越的草木清香,很是素淨宜人。

裴鈞眼睛亮了亮,搓搓手才拿起那香囊來摸了摸,故作寶貝地看了又看,嘖嘖笑起來:“晉王爺給我送香囊了,這就是對我——”

“讓你去去濁氣的,沒人送給你。” 姜越當即澆熄他風花雪月。

可裴鈞卻扭臉望著他:“哎?那難道你還要再收回去?”

姜越忍氣道:“……都被你用髒了,我還收回來做什麼。”

“哦。”裴鈞意料之中地一邊點頭,一邊把香囊往懷裡收,直如收下個貴重的信物,“那就是送給我了。”

“……”姜越袖下的拳頭都捏緊了。

裴鈞放好了香囊,看著姜越吃癟卻不露軟的樣子直覺開心,想來還是解釋兩句:“哎呀姜越,你別嫌棄我了,我這也是沒法子呀——禁苑只有涼水,我倒每天都擦身呢,可裡頭為防夾帶舞弊,不許我們換洗衣裳,一屋子大老爺們兒又都窩在一個廂房裡,再是一日幾次地擦也不頂事兒啊。我香囊用了倆了,師兄背上都長疙瘩呢……”

他說著,見姜越已經閉眼養神、不再看他,似是不願聽他再撩撥絮叨,不禁沒了意趣。垂眼靜了會兒,他又忽見姜越袍袖正散在椅邊,竟離他膝頭很近,便又挑眉一笑,將自己袖擺一揚,也搭過去一截兒,就停停擱在姜越的袖角上,恰作個“聯袂”之意,一時自以為矯情,可這麼佔了姜越的便宜,心底卻又著實得趣兒,不免再順了袖口繼續看向姜越的手指——

只見姜越袖下的拳頭依舊未松,似乎還因捏得過於用力,而叫潔白的手背上隱見青脈一二,那肌理平滑而緊緻,就像是被繡花撐子繃起的雪紗般,幾乎已快被扯出了紋路。

然而姜越面上卻依舊淡然無波,雙眼也依舊閉目不見,就像這捏緊拳頭的手不是他的,而是別人的一樣。

裴鈞眯了眯眼,忽而就抬手伸入姜越袖中,可還沒等他掰去姜越指尖,姜越卻已敏銳地反手扣下他手腕——這一招擒拿,帶得他猛地往前一傾,臉就陡然靠向姜越去,一時連鼻尖子都快戳在姜越的臉上。

姜越一愣,連忙要收手退開,豈知手卻被裴鈞牢牢握在袖下,掙動間一抬頭,又見近在咫尺的裴鈞突然閉上了眼。

姜越眉一皺:“……你做什麼?”

裴鈞睜開右眼看看他,依舊緊拉著他手腕,頗誠懇道:“我讓你親回來。”

姜越瞬間俊臉大紅,一把就將他推開,其力道之大,直把裴鈞砰聲摔去了車壁上,哎地一叫。

“無恥!”姜越咬牙低罵一句,再度閉上眼靜息凝神、不去看他,只當眼不見為淨。

裴鈞卻揉著後背仍舊招惹道:“我讓別人親,你不高興,我讓你親,你也不高興,那你要怎麼才高興?”

說完見姜越還是闔眼不見、充耳不聞,他便謹慎地湊過去一些,鄭重了神容,輕聲說:“姜越,我那日在車裡親你,是因為——”

“我不想聽。”

姜越涼涼打斷他,垂著的睫羽微微一顫,平靜道:“那日之事,你我便作從未發生過,今後也休要再提。”

卻不料他話音剛落,頰邊就被裴鈞嘬來一口,驚得他立時睜眼,竟見裴鈞悠哉抱臂倚在他右手的角桌上,正沒羞沒臊地挑眉眈著他:“那今日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