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87章

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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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第187章

張三正要彙報此行查案之事,張嶺卻抬手打斷他:“你別說了,眼下不是說閒話的時候。”

張三皮面一緊,看向父親,卻見父親轉身令張微道:“去,關上門窗,散了周遭下人。”

張微見父親神色肅穆,與張和對視一眼,連忙去了。

張和問:“父親不是入宮面聖了麼,莫非是宮中出了何事?”

張嶺見門窗已閉,舉起左手,看向面前的三個兒子,目色沉沉。

張三目銳,一眼便看出張嶺小指空空,訝然道:“父親的玉戒不見了。”

張嶺微微頓首,卻糾正他道:“那不是為父的玉戒,而是我張氏一族的玉戒。難道你們忘了它的來歷麼?”

張微從窗邊折返,聽言道:“自然沒忘。當年祖皇爺開國平叛、御駕親征,外戚卻暗入宮闈、挾持太子,把控朝政、調換兵防。滿朝上下都矇在鼓裡,唯有祖爺爺張津看出了端倪,冒死入宮救出太子、撥亂反正,終將外戚亂黨依法懲治。祖皇爺反朝後為嘉獎祖爺爺,昭告天下,封祖爺爺為恩國公,又因此事之中,唯有我張氏一族明辨忠奸、懲惡揚善,祖皇爺便祕密賞給祖爺爺一枚玉戒指和一枚玉符。”

他說到此,一旁張和接著道:“玉戒名喚碧藤,玉符名喚赤心,在張氏為官者中代代相傳。此事唯有張氏一族與皇族深知,嚴禁透露與外人知曉,從此便成為我張氏一族與皇族的信物。祖皇爺駕崩前曾留下密詔,說‘玉戒轉,忠奸斷’,詣在警示我族在朝為官者,應嚴防奸佞,為皇族恪盡職守、忠君報國,一旦察覺有險,便能以玉戒為信,調動禁軍之中‘赤’字營的人馬,以解燃眉之急。”

“不錯。”張嶺負手嘆息,“而今朝中形勢詭譎,那戒指我早前已給了皇上,以備不時之需,豈知今日面聖卻知,皇上已然身處險境。”

三子一驚,張三道:“何等險境?”

張嶺道:“近日來,內閣奏疏多有不達、不復,地方上疏的審理卻大多跳過內閣,由宮中批覆後直送地方,我三番五次入宮面聖,皆有內侍阻撓,好不容易見到皇上,皇上卻答非所問、言不由心;再觀朝政之中,六部分明已被皇上勒令清查,此舉無非是要制裁裴黨,可方明珏、閆玉亮二人卻再次受到重用,又掌大權,如此我想,皇上怕是已被奸佞之徒控制了,就連宮闈之中,也定有監視皇上的人馬。”

這一言意有所指,張三聽來已目含震驚,聽一旁張和問道:“何人如此大膽?”

張嶺道:“縱觀我一生之中,如此膽大妄為的狂徒,只見過一個——”

“那就是裴鈞。”

張三面色一變,腦中正在急速思索,張嶺卻已然轉身指示他道:“老三,你即刻去密室取赤心玉符來,隨我去禁軍營中調兵救駕。”

張三目光一閃,強自沉著:“父親怎能斷定宮中確然生變?如若皇上並非身處險境,而是受人蠱惑誘我張氏一族胡亂調兵、以治叛亂之罪,那父親此舉,豈非正中奸人之計?”

張嶺冷冷道:“無論奸人歹人,宮中如今的異象定與裴子羽脫不了干係,就算是計,我張氏一族又豈能置之不理?張家自開朝以來,無時無刻不與奸臣歹吏相鬥,到了如今這代,朝政飄搖、少主危國,更當是我等盡忠之時。裴鈞大半已與晉王勾結,若此時不將他治下,等到晉王班師回朝,他便更有了軍力的支援,那後果不堪設想。”

張三還想再勸,張嶺卻已敦促他道:“還不快去!”

見他心意已決,張三隻好低頭應下,轉身前往北苑書房的密室中,將鎮放在楠木高臺上的赤心玉符取了出來。

半個時辰後,張嶺帶著張和與張三去禁軍營中,將赤心玉符交給了禁軍統領常如信,帶著“赤”字營的一千禁軍急急入宮,並將其餘人等發往京城九門鎮守。

正此時,衣冠不整、鼻青臉腫的梅林玉終於暫時擺脫了看守的束縛,從梅家大宅裡翻牆跑了出來。他一路從城西跑向城東的忠義侯府,恰恰在經過城中大道時,看見一列浩浩人馬,正由張嶺帶頭,亮了牌子要入宮。

宮門守衛猶疑不放,張嶺便令人捉了那守衛,亮出玉符來,直說是奉先皇遺詔,入宮勤王。

“勤王”二字聽在梅林玉耳中,直如一聲炸響。他頓時腦中急轉,一拍大腿:“壞了!”說罷抓起衣襬便向忠義侯府狂奔而去。

當張氏父子與禁軍人馬突破宮門來到中慶殿時,姜湛已然毒發。此時沒有了裴鈞的解藥,他渾身劇痛地萎倒在臥榻中,臉色慘白地抽搐著,在胡黎與周遭太醫的按壓下一刻不停地喘息大叫,額頭滲出層層冷汗。

胡黎聽聞外間傳來呼聲,還道是裴鈞回來了,心中默唸句“阿彌陀佛”,急急走去一看,竟見來的是張家人,頓時整個人都嚇愣在原地。

“皇上何在?”張嶺質問他道,“裴子羽又何在?”

胡黎兩股戰戰,幾欲奪路而逃,這時卻急中生智,料想自己並未在宮中暴露過幫襯裴鈞的行藏,不免又硬著頭皮咕噥道:“張……張大人您可算來了,皇上……就在裡間兒呢。裴大人一早坐了我馬車出宮,眼下……還沒回來。”

“果然是那裴子羽!”張嶺一聽馬車之事不出所料,心中更是急怒,根本無暇顧及胡黎的異狀,當即帶著張三、張和匆匆行到裡間床榻前,只見姜湛正可怖地渾身搐搦著,顯是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見張嶺來了,姜湛躺在褶皺滿布的錦緞被衾中,抖著嘴脣怒斥道:“張嶺……你來得不是時候!”

張嶺即刻攜兒子與禁軍人等跪下,叩首高呼:“老臣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姜湛渾身劇痛,此時又急又怒,不禁一拍床榻,顫顫吼了起來:“裴鈞給朕下了毒,眼下他不在宮中,沒有他的解藥,朕便會劇痛抽搐至死!你帶兵圍了皇宮,裴鈞的眼線一報出去,他怎可能再帶著解藥回來!你這是要朕的命!”

“皇上恕罪!”張嶺大驚,接連叩首道,“皇上稍安勿躁,老臣即刻令人捉捕那奸人回宮,定能為皇上找到解藥!”

姜湛眼底浮出恨意道:“裴鈞狡詐至極,他知道殺了他朕也活不了,所以不怕朕會傷他性命。你們務必要將各方道路堵死,不准他逃出京城……你們,一定要給朕活捉裴鈞!朕要親手把他碎屍萬段!”

張嶺應下,即令在場人馬護衛大殿,並受姜湛之命,親自帶人前往忠義侯府。

他一邊匆匆走出大殿,一邊設想著裴鈞的動向,指點身旁張三道:“我即刻下令御史臺府役封閉京門,你速速回刑部調人,必要嚴控京關水路,嚴防裴鈞借九門提督之便出逃。”

說完,他一想到張三曾為晉王之徒,猶疑一時,又向張和道:“玄同,你隨他一道去,若有什麼危急,也好有個照應。”

兩炷香後,御史臺府役並內閣下轄的步兵營執事府官差,共計三百五十人,在張嶺的親自攜領下,如一張灰黑的巨網,迅速地籠罩了忠義侯府。

當他們把裴府團團包圍,高呼數聲卻無人應門時,張嶺一聲令下,當先幾個官差便抬腳踹開了這座忠將之後的偌大官邸。

官差、府役魚貫而入,卻見府內空空如也,直行到內院最深處,才見一些雜役、丫鬟正撲爬在地上,奮力地爭搶著擺在院中的幾箱銀錢。

張嶺一見此景,眉目頓擰:“不好!快,去閆玉亮和方明珏府邸!”

第125章 其罪七十八 · 脫身

當御史臺與步兵執事府官差終於兵分兩路趕到閆玉亮、方明珏府邸,所見之景,也不過同忠義侯府一般無二。而與此同時,京城之南的運河碼頭邊,一艘棕黑白帆的大船正悄然離港。

這艘船上的“官”字還未拆下,船頭邊側鑲了“梅氏船業”的銅牌,滿載一船鹽米,在一百六十餘名船工的齊聲吆喝聲中脫了錨,緩緩向京南關口劃去。

它正是錢海清與張三乘去督辦鹽案的那一艘船。

此時,錢海清正坐在這艘大船甲板之下隱祕的夾層艙室中,一邊驚魂未定地扒下身上的皺補褂,一邊聽裴鈞粗述著他離京辦案期間種種驚心動魄的朝中態勢。待換上了一身便裝,他瞠目結舌地環視周遭,是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覆確認道:“所以……咱們現在都是逃犯?”

“沒錯。”裴鈞匆匆吩咐甲板上的船工用乾草蓋住了艙室的機關,終於合上艙門,在錢海清身邊坐下,嘆了口氣,“宮裡密謀要治我和晉王,我只能挾持了皇帝,豈知蔡渢沒死打了過來,張嶺又得了信兒要拿我,如此是絕然待不下去了——若不是梅少爺恰巧從大宅逃出來瞧見張嶺帶兵入宮,咱今兒個都得折在京城裡頭。”

“還好咱們撤得快!”狹小低矮的密艙中,坐在他對面的梅林玉袖著手,半遮了青腫的臉,歪在艙壁上道,“外頭喊打喊殺的,若不是你這學生今兒提早回來了,咱備下的船還沒拾掇好,想走也走不得。我只求這一路順順當當,不然被逮回去便是掉腦袋,咱一個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