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7章

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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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第167章

“可別寒磣我了。”裴鈞笑了一聲,此時目光落在那遙遙走開的蔡嵐身上,眉頭輕輕一挑,脣角的笑意帶了絲諷刺,蔑然一嘆道,“人家是風華正茂的西林才俊,我哪兒比得上啊……”

內朝之地中慶殿中,內閣重臣列座。姜湛一邊咳嗽著,一邊由胡黎扶著姍姍來遲,斂了白金的龍袍坐在大殿之上,見人都齊了,便免禮先問了句:“今日晉王可上朝了?”

胡黎答了句:“回皇上話,上朝了。”

姜湛握拳在口邊咳了兩聲,忍一時道:“如何?”

閣部中,趙太保起身回稟:“晉王爺一如既往,分外安靜。”

“可他安靜了十來年,每每出聲,卻必是大事……”姜湛靠在扶手上,凝重地看向群臣,“他復生一事,眾卿如何看待?”

薛太傅起身道:“回稟皇上,臣以為復生之說不可盡信,假死蓄力、佔據民心才是實情。如此,晉王便是暗藏野心,不得不防。”

姜湛聽言,似乎微微遲疑:“薛太傅此言雖有道理,可晉王是朕的皇叔,先皇生前亦很器重他,朝中兵事亦有賴他提點,要防他,實在令朕心痛,先皇若見此番,定然也以朕為不悌。”

“皇上。”蔡延在首座出聲了,“制衡朝野,是置天下先於手足。若晉王當真沒有反意,心中自然不會怨懟,先皇在天之靈若知,亦不會怪罪皇上的。臣等只望為皇上分憂,未雨綢繆。”

姜湛勉為其難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太師說的也是,那內閣今日便將合適的方略票擬呈上罷。”

薛太傅又道:“啟稟皇上,今日早朝裴少傅提出一事,也需票擬。”

姜湛在座上微微皺眉:“朕聽說了。他想立刑部尚書,你們否了,李寶鑫提了御史臺的張斷丞?”

他看向張嶺,問道:“聽說這張斷丞,是張大人家的三公子?”

張嶺不及回話,薛太傅代他答道:“不錯。張斷丞才思敏捷、人品貴重,加之出身世家、精通律學,實在是上佳人選。”

姜湛的目光依舊放在張嶺身上,淡淡問了句:“那裴少傅怎麼看?”

趙太保道:“裴少傅自是不同意的。”

張嶺皺起眉來,聽姜湛又問:“那張大人怎麼看?”

張嶺稍稍拱手低頭,面色無波:“犬子年資還淺,學術不齊,恐難當大任。”

“今日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的。”姜湛笑了笑,“張大人竟同裴少傅一番意見,實在是多年未有。只是……既然吏部能提他出來,內閣又無從否決,定然是他政績斐然、行事端正,如此也確然可做人選考慮,下次早朝便令群臣票議罷,若是透過,便著他即日上任。刑部空著也不是辦法。”

說完他看向張嶺,深意道:“朕信張大人,一定教子有方。”

張嶺聽言微凜,即刻起身叩首:“臣代犬子叩謝皇上恩典。”

姜湛抬手喚他免禮。張嶺入座,另側趙太保又站起身來:“皇上,眼下還有一事至為緊要。”

他與蔡延對視一眼,細細稟道:“今日,京兆司查停梅氏商號,以致京關糧草不齊、無法輸運,裴少傅雖說是為軍需查檢之故,可撞在這月末送糧的節骨眼兒上,內閣以為,他的意圖並非如此。”

姜湛靜靜聽完這含沙射影的話,斜目看了趙太保身側的蔡延一眼,見蔡延半闔眼瞼,一張臉古井無波,不禁秀目輕轉,思慮起來。

片刻後,他輕嘆一聲,徑直道了句:“放了裴妍罷。”

趙太保一愣:“可皇上,裴妍謀害皇親、罪無可赦——”

“當真麼?”姜湛淡淡一語問出,看向趙太保道,“朕怎麼聽聞瑞王的妾室已供出了實情?此案難道不是妾室因妒想毒害裴妍,卻誤殺了瑞王麼?那裴妍謀害之罪何來?”

他微微坐直身子,審視在場閣部道:“既是在內朝,朕便實話說了罷。朕知道內閣想借此管住裴鈞,可裴妍再關下去,無非是個‘死’字。死了她,非但管不住裴鈞,還更激怒了裴鈞,這難道不是得不償失?況此事關乎國境軍需,不放糧,邊防糧草缺失,自會從民間徵召,糧價陡漲,民生怨言,這也不是內閣願見的罷?”

說著,他目光落在蔡延身上道:“蔡太師愛子新喪,皆因裴鈞捅出刺客一事,憂思之情定然難解,想借裴鈞親姐一洩憤慨在所難免,可此事中,當先犯事的確然是令郎,朕以為,此事太師得認。”

蔡延聞言一黯,緩緩從座中起身,顫巍巍一拜:“皇上說的是,老臣慚愧。”

姜湛道:“法理不外乎人情,太師高年失子,朕是體恤的,可國法還是國法,太師雖則是一國之師,亦不可濫施法度。朕望蔡太師以此為戒,下不為例。”

“老臣遵旨,謝皇上隆恩。”蔡延扶著桌角下跪叩首,見姜湛抬手免禮,才又緩緩入座。

到此內朝事畢,姜湛宣了退朝,微微咳喘著由胡黎扶起,一路被宮差簇擁著回了崇寧殿。

一入殿中,姜湛便抬手摘了金紗垂珠的冠冕,心煩地塞在胡黎手上:“給朕拿酒。”

“皇上,又喝呀?”胡黎趕忙扶著他進了內殿,勸道,“皇上這幾日連著飲酒都發了肺熱,太醫昨夜才囑咐了不讓飲酒呢。”

“朕是個皇上,難道連酒都不能喝麼?”姜湛提高了聲來撒開胡黎的手,瞥眼周遭宮差道,“你只管拿酒來,叫他們都退下,容朕一個人靜靜。”

胡黎眼見他獨自走入紫紗屏風後坐下,望向這清瘦孤獨的背影也是一嘆,沒法同他再爭,只好著小太監去取酒過來。

逾時,酒取來了,姜湛倚在金龍寶椅上三兩盞下肚,神思漸漸鬆軟一些,雙目望著御案上的金雞鎮紙一黯,眼下陡然有些發紅。

他繼續倒酒飲酒,聽聞胡黎報說貴妃請安也全然不顧,只將一壺酒都飲盡,又喚人再拿第二壺來。

也不知多少時候過去,他聽見有人在外稟報,說是翰林送來了新的風頌注錄。一時胡黎出聲回拒,他卻茫茫然止了胡黎,想起什麼般,高聲問道:“翰林的人來了?”

胡黎的人影在他面前晃動,聲音也傳來:“皇上已醉了,奴才叫他明日再來罷。”

“不不不,”姜湛即刻抓住他手臂搖晃道,“朕在等他,你叫他進來,快,叫他進來……”

一時眼前的灰黑人影都散去了,姜湛模糊的雙眼中顯出了崇寧殿光亮的宮門。宮門正正地對向他,天光上好,夏風微熱,這不是冬日,沒有碎雪,他卻看見那光亮的宮門正中行來了一襲青衫的影子,走進來,端端向他跪下道:“微臣翰林編修——”

“你來了!”

姜湛已然起身奔入他懷中,忍著眼底的赤紅緊緊勒住他腰身,仰頭捧著他面龐,吻上他脣角:“你終於來了……”

“吱呀”一聲門響,錢海清摘下頭上烏紗跨入忠義侯府,一路小跑奔向後院,面帶喜色地大喊:“師父!師父!”

庭中池塘裡的荷花開了,紅粉相間。蓮葉底肆意遊動著豔色的錦鯉,被他的影子驚起一散。

後院裡,裴鈞正同姜越坐在石桌邊上,梅林玉手裡捧著個紅木盒子立在他們跟前,面有慼慼地緩緩將盒子遞給裴鈞。

裴鈞接過盒子開啟一看,合上了,抬頭問他:“你爹你姐夫到處都沒找著,你這是打哪兒挖出來的?”

梅林玉收回手來背在身後,哼唧:“我擱你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