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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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127章
姜湛趔趄著從裴鈞鬆開的手指中掙出來,擰眉默視裴鈞一眼,才漸漸收了怒色,向他身後的姜煊緩緩抬手:“是煊兒起了……來,讓皇叔瞧瞧這新衣裳可還合適?”
一旁的大太監胡黎即刻上前抱了姜煊,走到裴鈞與姜湛間,隔開二人笑道:“這衣裳的料子是皇上都用的,哪兒還能有不好的呢?”說著他看向裴鈞,哎嗐一聲,“裴大人哪,小殿下都還在呢,您可別同皇上置氣了,省得嚇著孩子。裴家,天家,這不都是一家人麼?哪兒有不能坐下細說的事兒呢?”
可他懷裡姜煊卻拼命蹬他掐他:“我不要你!我要舅舅抱,要舅舅——”
裴鈞趕在姜湛伸手前一把抱過孩子,冷冷看姜湛一眼:“不勞皇上玉手。這孩子怕生。”
姜湛的手在半空一頓,少時徐徐放下:“無妨。今後他同朕見得多了,便也好了。”
裴鈞心底被這話再度激起怒意,卻還沒等開口,就已聽殿外迭聲高呼:“皇上!皇上!——”
姜湛細眉一沉,身旁胡黎當即喝問:“大膽!誰在宮內喧譁?舌頭不想要了!”
裴鈞忙捂住姜煊耳朵退了一步,卻見殿外一小太監似踩了風般疾奔進來,跪在地上就磕頭道:
“皇上,師父,方才宮外來了人說,晉王爺被人毒殺了!”
第77章 其罪五十一 · 佞幸
“毒殺?”姜湛一驚。
這話似平地炸了聲響雷,令殿內亂景頓時一靜。所有人都看向那小太監和緊跟他身後入殿跪下的黃門侍郎。
裴鈞頭腦發懵,正要開口,一旁姜湛卻先於他急問:“你是說晉王死了?這是何處得來的訊息?”
小太監趕緊又伏地道:“回皇上話,這事兒外頭都傳遍了,宮裡知道得都算晚了呢,奴才可萬萬不敢胡說!今兒原是五城兵馬司點算的日子,聽說卯時一起,晉王爺就出了門兒去巡查。豈知剛出了東城府庫,晉王爺上了馬沒走兩步,竟忽地從馬上摔下來,吐了口血就閉過氣兒去,怎麼叫都不醒。東街裡清早出攤的販子多,人眼雜,見著的都嚇壞了,四處吆喝說王爺那面相發烏、嘴皮兒發紫,定是中毒!這一鬧騰,該是全京城都快知道這事兒了。兵馬司的雖趕緊送王爺回了府,可等了多時候過去,王府才遲遲遣了人來宮裡請太醫……咱、咱這訊息,便還是打太醫院來的……”
小太監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哆嗦,可這話中的意思,在場人卻都明白了:
晉王府同宮裡的干係,從來不算親厚,而京中幾大王府家養的大夫,又未必就不如太醫院的院士。若是晉王府在危急關頭都未曾請太醫過府給晉王醫治,反倒過了多時候才進宮來請太醫,那為的就絕然不該是救急了。而如若不是為了救急,京中皇族垂危之時請太醫過府,為的就只能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皇親身亡。
皇親一旦亡故,其屍身必須由宮中太醫驗過、籤錄,才能將死訊確擬,呈上御前——走到這一步,便坐實了再無醫治生還之望,接下來,就該將文書遞交給世宗閣與禮部,開始按製備辦喪事了。
故小太監這話,換言之,就是說姜越已死。
裴鈞一念到此,腔中霎時一涼,就像是忽而被巨石砸出個豁口,落下去震碎了一地寒渣,濺得他全身涼沁,似落冰窖,又如萬箭穿心,痛徹心胸。
——枉他還在宮裡等著姜越救他出去,卻疏忽了姜越在外也深陷惡潭、危機四伏,如今竟至被人毒害吐血、殞命鬧市……這究竟是姜越假死的計謀,還是確有其事?何以他昨日才被姜湛扣留,今日姜越便傳出死訊?
一切未免也太過趕巧。
頭一日他二人還在宮門約好了一道吃飯,姜越音容俊逸、笑聲猶在,眼下他尚未赴約,卻已在禁宮聽聞姜越死訊——
這怎麼可能!
然而此事若是假的,東城府外巷陌縱橫、大路朝天,四下百姓、官兵何其多,莫非還能全都串通了謠傳姜越死狀不成?
一時,裴鈞竟由此想起李存志入宮那日地底出水的大凶大變之相,幾覺宋毅問他的那聲“晉王爺大凶”還響在耳邊,不禁連抱著姜煊的手都一鬆,整個人虛浮微晃,雙足像踩在一捧鋼針上,息聲喃喃道:“不,不可能……”
姜煊勾住他脖頸急急地叫:“舅舅,七叔公怎會中毒?怎會吐血?怎麼要請太醫?舅舅!”
孩子的叫嚷在一時死寂的流螢殿內顯得突兀又刺耳,引姜湛鎖眉望過來,面露不耐。
他見裴鈞也是一容驚愕、難以置信,正要開口問詢,可跪在小太監身旁的黃門侍郎卻再接著道:
“啟稟皇上,眼下可不止太醫院得了這訊息!早在晉王府入宮請太醫前,東城兵馬司就遣了人去內閣上告了。他們說晉王爺甫一落馬,司部就捉到個可疑之人從後門逃竄。那人武藝十分高強,王爺的隨從只能當場將之截殺。待搜了那刺客的身,據、據說……”
姜湛聽不得他吞吞吐吐,一聲厲喝道:“說什麼,快報!”
黃門侍郎頓時閉眼磕頭大呼:“據說那刺客同裴大人干係頗深,證據確鑿!一經報上,內閣就據此籤批了令條,命大理寺即刻前往忠義侯府,要拿裴大人歸案!”
“什麼?”姜湛目色一寒,“此令怎未傳至宮中由朕過目?裴鈞是朕親封的正二品大臣,內閣要拿他,總該要先問過朕。”
黃門侍郎聽言,愈發縮著腦袋,瑟瑟道:“回、回皇上,雖這重臣涉案,按制是要過御前批覆的……可早年皇上初初登基,年歲還輕,幾位閣部便遵了先帝遺命,定了‘事緩從恆,事急從權’的規矩,一直未曾變過。如今晉王爺在鬧市身死,震驚朝野,凶手主使又直指裴大人,內閣以為當屬‘事急’……故、故這令條,便已然簽出了。可裴大人眼下,又、又不在府上,若是大理寺往忠義侯府尋不見裴大人,那……那……”
黃門侍郎小心地抬頭,怯然瞥了裴鈞一眼,沒敢再說下去。
可姜湛卻很清楚他要說什麼。待慢慢退坐回木榻上,他右手捏緊了榻上矮桌的方角,低聲發狠道:“你是說……若他們在忠義侯府捉不到裴鈞,便還要來朕的宮裡拿人?”
黃門侍郎頓時磕頭連叫“皇上恕罪、皇上饒命”,縮成一團再不敢抬頭。可偏偏這時候,外面又有侍衛報來:
“啟稟皇上,內閣幾位大人到了,世宗閣的幾位王爺也來了!”
“這麼快……”姜湛還未及下令,竟見座旁裴鈞忽然抱著姜煊疾步往外走去。
他不由跟著起身斥道:“裴鈞,你去哪兒?裴鈞!”
可裴鈞一雙赤目卻似乎只能瞧見殿門,再看不見其他,片息就已跨出門檻走下了石階。
——他眼下想做的,唯有不顧一切出宮去看看。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信姜越當真死了!
姜湛連忙快跑兩步拽住他胳膊,奮力一拉:“你去哪兒!”
裴鈞一把掙開他手,字字頓挫道:“出宮。”
“你瘋了!”姜湛再度死死攥住他袖子,“不管你願不願意待在我宮裡,你眼下都得待著!否則你一出宮就是送死!——晉王之死太過蹊蹺,定是有人設計陷害。他們要像栽贓你姐姐那樣,栽贓你殺害皇親、圖謀不軌,為的自然是一石二鳥,坐看你們裴晉二黨相爭,以收漁翁之利!如今晉王果真死了,死得這般突然,蔡氏必然脫不了干係,那內閣要拿你,不外乎是蔡延使了手段要徹底鬥垮你,你就更不可順了他們的意思與之硬抗,便還是快些進殿避一避,暫且讓我來——”
“你來?”不等他說完,裴鈞已然一股大力甩開他手,扭頭陰翳地瞪向他,“如此惡事,又怎知不是你下的殺手?若不是你想設計害死姜越,何故昨日忽而扣我在宮中不放?”
姜湛聞言雙目一瞠,不及辯解,卻見裴鈞更近他一步:“怎麼,不可能嗎?你恨了姜越這麼多年,不是怕他掌兵,就是怕他奪位……你早就想他死了!如今有人害了他,這不正合了你心意麼?反正不管是他,還是瑞王,是死是活都只是個結果,那到底誰殺了他,誰被陷害、誰該伏法,對你來說還重要麼?殺了他的人有罪無罪、何去何從、要死不死,你又何必假意憂心?如今倒不如讓我替你攬了這罪過,任我去送死便也罷了!”
這話就似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姜湛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