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真正的旦真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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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真正的旦真貢布
“回來啦,怎麼,東單知道你喜歡他了嗎?”
梅朵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在金娜央美面前說金娜央美喜歡東單。
聞言,金娜央美臉蛋一紅,哪怕她已經決定放下對東單的感情。
迎接著主子關愛的目光,金娜央美點了點頭:“東單阿哥他知道了,可是他並不喜歡我。”
“他並不喜歡我”,金娜央美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微微的顫抖,眼睛裡面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的傷心。
丹西和央蘭在旁邊聽著,不敢吭一聲。
梅朵微微怔,看到金娜央美眼睛裡面的傷心,很是心疼。這丫頭,怕是在回來的時候就哭了吧,瞧瞧這臉上的淚痕,回來就不知道把臉擦乾淨了再回來,被別人看了一路吧。
梅朵也能體會到金娜央美現在的心情和強忍著的淚水。這種事情,除了金娜央美自己,其他人都是外人,又有什麼安慰的話好說呢。
梅朵只好道:“行了,他不喜歡你正好,寨子裡面喜歡你的小夥子不知道有多少,你可以好好的挑挑了。”
本來差點就要在主子面前哭出來的金娜央美聽到小姐這樣說,淚水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在主子面前,他們這些當下人的總歸是像那些雛鳥般,將主子看做是自己的依靠,希望主子能給當靠山。可是,她的主子是個比她還小的姑娘,她真是沒用,難道還要在主子面前哭鼻子嗎?
梅朵的話讓金娜央美強硬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那是,喜歡我的小夥子多了去了,我明天就喜歡別人去!”
任性驕傲的話語聽起來卻又是那麼的讓人心疼和憐惜。梅朵將金娜央美的手拉在了自己的手中拍了拍。
“好,這才是跟在我身邊的第一侍女嘛,”梅朵笑,“看你‘失戀’的份上,今天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也看看你阿爸的身體好不好,我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你阿爸了。”
適當性的轉移話題讓金娜央美的注意力從“失戀”這件事情上離開,聽到主子問起她的阿爸,很是討好的回道:“阿爸他也很想念小姐。小姐……當初我阿爸也不是故意要違抗小姐命令的,希望小姐原諒我阿爸吧。”
說得這件事情就是當初梅朵回官寨的時候,在處理殺手那件事情上老白瑪手快將殺手殺死一事。其實這件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梅朵的記憶裡已經淡化了許多。而且,她對金娜央美和小白瑪的重視已經足夠將老白瑪的衝動給掩蓋。
梅朵搖了搖頭,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要是還在意那件事情,你和你阿哥都不可能還在官寨裡留著。”
金娜央美很是感激。
“行了,回去休息吧。”
金娜央美走後,對著從頭聽到尾的丹西,梅朵也沒有說什麼話,就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直看得一向淡定的丹西就在這股強勢犀利的目光下將自己的腦袋都快要埋在了胸前。
丹西心裡面的難受是任何人都看不出來的。
央蘭很是同情外加憐憫的看著丹西,殊不知她的情郎也牽扯到了這段子的感情糾紛裡面,她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臨近冬季,拉巴茸家今年早早的便開始飄起了雪花。雖然說瑞雪兆豐年,但是這個早雪也不好呀,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一大早上的,拉巴茸土司身邊的小廝就發現土司大人起了個大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換下的衣服也是靜靜的放在床邊,洗漱的水潑在窗戶外面。
尊貴的土司大人今天一個人將自己的事情做完,然後不見了蹤影。
小廝有點緊張。土司大人失蹤了?
不行,趕快給老夫人說去。
小廝直接就來到了老夫人住得地方。
拉巴茸家的官寨絕對不是任何一家土司官寨可以比擬的。
幾重碉樓,比中原人的多少進的院子還有錯綜複雜,一套又是一套。
小廝來到了專門供老夫人住得一棟碉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往日要不是跟著土司大人來,小廝壓根就不會進入這個地方。
請人稟報以後,小廝得以踏入老夫人的碉樓。
一進入碉樓的大門,小廝就感覺到了一股子的壓抑,宛如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背上,壓得他不敢抬起頭來四處打量,也壓得他只能盯著自己移動的雙腳,任由前面領路的人將他帶引。
這碉樓裡面實在是太恐怖了。
小廝的心裡面咚咚直跳,無比敬佩在老夫人身邊伺候著的家奴們。要是他,沒準沒有兩天就能被這裡面的天給壓死了。
這棟碉樓原來是上一任拉巴茸土司大人,也就是讓他們所有拉巴茸家的人們驕傲的女王大人的居住的地方。
往年,小廝也常常跟著現在的拉巴茸土司進入這棟碉樓裡來,但是從來沒有過現在這樣給人陰森之感。也就是去年老夫人入住以後,這裡變得越來越壓抑。
說起上一任的拉巴茸土司,那絕對是拉巴茸家的神話,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
拉巴茸家的女王大人,草原上最為美麗的雪蓮花。
岡拉梅朵對於拉巴茸家的重要性不容置喙。曾經,拉巴茸家信仰的不是神靈,而是他們的女王大人。
拉巴茸家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土司家族發展成為第一大土司家,靠的是什麼?或許拉巴茸女王能夠列出許多條,但是人們的回答永遠都是隻有一個答案:女王大人!
當然是因為女王大人,只有女王大人,才能讓他們過上如此好的日子,每年的糧食多到吃不完,每家每戶都有餘錢,其他的土司家一點也不敢欺負拉巴茸家的人。只有女王大人才讓拉巴茸家發展的這樣壯大的!
這座碉樓裡面的一切,小到一塊石頭一片經幡,大到一棵樹一牆壁畫,全都是女王大人親自看著建造起來的。
美輪美奐中又處處都是低調與安詳美麗,正如女王大人本人一樣。
因為這碉樓裡面的壓抑,小廝懷念起了之前這碉樓的氣氛,懷念起了他們敬愛的女王大人。
安安靜靜的跟著帶領他的人,慢慢進入了參見老夫人的大堂。
身份地位處於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家奴自然是沒有資格見到老夫人的。
大堂隔了一道簾子,老夫人正坐在後面。要不是小廝傳過來要說的是大事情,老夫人是根本不會出場的。
小廝剛來讓人通報時,說的是“土司大人失蹤”。這可是大事,老夫人自然要把人叫進來問個究竟。
可是,即使是土司大人一大早失蹤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讓老夫人忘記規矩的重要性。
等著小廝規規矩矩的將該行的禮節全部都行完,跪在了地上將要說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後,簾子後面的老夫人才冷聲吐出了兩個字:“廢物!”
小廝心神一抖,連忙整個人都趴伏在了地上,急急忙忙的向老夫人告著罪。誰都知道老夫人脾氣暴躁,非常的嚴厲。惹了老夫人,基本上最好的下場也是去了半條命。
“是奴才不中用,是,是奴才不中用!”小廝趕緊多多的磕頭,祈求老夫人原諒。
跟著服侍土司大人,小廝以往也能夠接觸到幾次老夫人生氣的時候,知道老夫人是絕對不喜歡有任何人說反駁的話,違抗她的命令,於是小廝很是激靈的只顧著告錯。
簾子後面的一箇中年老婦人滿面怒容。老夫人年約五十歲上下,臉上的皺紋還算少些,體態豐盈,身著華麗,氣質端莊威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太太。老夫人一皺眉,幾乎就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感噴薄而出,十分有壓力。
隔著簾子見面也算是對下面人有好處了。
老夫人怒著,頭也不扭的就對著身邊的侍女歐珠吩咐道:“土司大人不見了,還不趕快派人去尋?”
“哦呀。”歐珠應了一聲後,立刻回身給家奴吩咐下去。
聽見老夫人的命令聲,小廝鬆了一口氣。只要老夫人派人去尋就好,土司大人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但是讓他放鬆的時間還沒有多會兒,老夫人給自己的侍女下達完命令以後,就立刻又給其他的家奴呵斥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拖下去打!留一口就行!”
趴伏在地上的小廝震驚,連忙抬頭去看,但是卻看不見老夫人的面容,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氣呼呼的從座位上面離開,然後便有家奴過來架起了他的兩條胳膊。
小廝大驚。
“老夫人,老夫人饒了奴才吧,老夫人!”
也該是這小廝命到如此,本來老夫人給的話還是“留下一口氣”,經過他這麼一叫,不過一呼吸的功夫,老夫人離開的方向便有家奴跑了過來,給架著小廝胳膊的家奴說道:“老夫人說,打死。”
大堂中的死寂猶如扔下了一具具屍體的荒野,靜得可怕。
不過,這樣的事情,在老夫人身邊服侍的家奴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領了命便加速拖著小廝的身子從大堂離開。
小廝自知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也知定是自己方才的大聲叫喊惹了老夫人不快,得此下場,小廝驚慌的差點大小便失禁。
被人一路拖著,小廝以從來沒有過的角度重新參觀了一遍這棟肅穆安靜而又陰森的碉樓,只覺得到處都充滿了惡魔的爪牙,到處都是老夫人的行屍走肉。
他突然想到了他們的女王大人死的那一天,眾人悲痛,他卻於無意間的一個抬頭瞧見了老夫人嘴角冷冷的一抹笑意。當時,看見老夫人的那抹笑,他只覺得渾身冰涼,便慌亂垂下了頭。可是今天再想起,他終於在死亡之前品嚐出了那抹冷冷笑意之中無盡的惡意與譏諷。
日頭越升越高,一天剛開始就雙手染血,老夫人的碉樓裡面,每個家奴行事都越發的小心翼翼起來。
離離草原,茫茫蒼天,陣陣清風,悠悠心涼。
拉巴茸家現任土司,旦真貢布並沒有失蹤,他只是挑了個沒有人能發現他的地方,悄悄的一個人在哭泣。
今天,是他敬愛的阿姐天葬日。
人們只記得拉巴茸女王是多會兒死的,但是卻很少有人去在意拉巴茸女王是多會兒下葬的。
旦真貢布記得,旦真貢布記得清清楚楚。
當阿姐閉眼的那一刻,當喇嘛宣佈阿姐歸天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悲痛萬分,但是隻有旦真貢佈一個人絕對不承認阿姐已經死去的事實。
阿姐躺在**,美麗的容顏依舊,如同往日安睡時的寧靜姿態,怎麼能說是阿姐死了呢?
旦真貢布握著阿姐的雙手,感受著屍體沒有一絲體溫的冰涼,無盡的悔恨和哀痛幾乎要將他逼瘋。
阿姐,沒有死,沒有死的。
直到阿姐天葬那天,神鷹當著他的面將阿姐的屍體吞入肚中隨後升入天空,旦真貢布才現在他最最親愛、最最值得人們愛戴的阿姐是真的走了。
悲痛時分,旦真貢布不會忘記阿姐死去的真正原因。
是他!是他送上了一杯毒酒!
“阿姐,阿姐——”
悲慟的吼聲在草原上面嘹亮的盪開,未等聲音消掉,旦真貢布已經滿臉淚水。
毒酒,毒酒……是他親手害死了他的阿姐,是他親手!
旦真貢布跪伏在地上,原本整潔乾淨的服侍因為泥土已經變得髒亂。雙手因為苦痛與悔意自責狠狠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髮髻很快就被撓開。在加上滿臉的淚痕,很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