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83章 仁青的愁緒

第183章 仁青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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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仁青的愁緒

不用麥其土司特地闡明,汪覺土司就揮手把自己的手下全都招進去了。

麥其土司又是心裡一暗,真的是好不客氣的傢伙。

大吃大喝的場面不必多言,對於富裕的麥其家來說,為了在汪覺土司面前撐起場面,拿出來的食物都是最好的。而對於在外面奔波了有幾個月,基本上沒有吃過一頓好飯的汪覺家諸人來說,那就是——

放開了,海吃!

一個個狼吞虎嚥的,血盆大口吞天下的,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麥其土司甚至都開始懷疑,汪覺土司待他的手下真是像傳言中的那樣好嗎,看樣子,好像是給他們一頓好飯就可以勾引過來呀。

最後,在麥其土司一家擔心著準備的食物夠不夠吃時,汪覺家的人終於挨個打著飽嗝的撫肚子停口。

大家鬆了一口氣。

停了幾刻鐘。

麥其土司的打算是先把汪覺土司他們送去休息,休息完後再商量所謂何事,而趁他們休息的時候,麥其土司可以和多吉次仁研究研究怎麼應付汪覺土司有可能會發起的刁難。

達傑索朗這一頓雖然吃得很飽,但是畢竟沒有像他的這群手下一樣不講形象,坐得仍然筆直。

打量著麥其土司時不時就陷入思考的神情,心中暗自冷笑。

個老狐狸,這次怕不是你能研究透的事。

席間,多吉次仁一直在觀察達傑索朗,他越看越覺得這汪覺土司近幾年果然如同土司太太所說,越來越出色。他雖然嫉妒,但是不得不承認,汪覺土司神色眉眼之間充滿了不規矩,對其他人與物的不在意,可是這傢伙所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就會把他們堵得束手無措。

就單說從迎接他到進官寨的大門,就被這傢伙嗆過了幾次?

麥其土司父子倆正琢磨著呢,聽得汪覺土司開口:達傑索朗聲音清晰道:“我這番前來,可是為麥其土司你帶了一份大禮。”

音落,麥其土司抬頭看他,見他一臉坦然甚至有一種胸有成竹的氣勢,不由得猜測到這個傢伙能給帶來什麼珍貴的禮物。

或許是潛意識的意識到了接下來汪覺土司說的事情不易被太多人聽到,麥其土司揮一揮手,讓全部的下人包括管家在內,統統退了下去。

管家羅追才仁心裡感到膈應的應著“哦呀”和其他僕人們一起退出去,他站在門外,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屋子裡面說話的聲音。其他的下人侍女被他趕得稍微遠一些。

大堂裡頓時空了一截。

本來麥其土司覺得他做出這樣的表示,汪覺土司就應該也讓自己的人手全都退下去,可是誰料只聽得汪覺土司看了這一幕,直接就道:“麥其土司這就是準備好接禮了?”

麥其土司不悅,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兩手放在桌子上:“看樣子汪覺土司的確是有大禮要送予我,想必咱們雙方只要親近的人知道便好。”

這一番話不是為了說明他為什麼讓人退下,而是在給達傑索朗說“禮尚往來,你也應該叫你的人都退下”。

達傑索朗自然聽得出來,不過,他卻哈哈一笑,坦然道:“麥其土司你這話說得對,我這邊的人就都是我的親信,說來這份大禮還是他們為麥其土司你弄來的呢。”

說到這裡,達傑索朗頗有暗指的說:“但就是不知道麥其土司你留下來的這幾位都可不可信。”

堂內留得沒有幾人,除了達傑索朗這一方,就是麥其土司一家。聽得汪覺土司這樣說,麥其土司看向了太太和二兒子,想想,便開口對他們倆道:“太太和仁青下去吧,我和汪覺土司有話要說。”

聞言,麥其土司太太的臉色變得很不好,她縱然是很欣賞汪覺土司的,但是她也不傻,汪覺土司和她丈夫這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擺明了就是在指汪覺土司這次準備的禮物,只能讓雙方最可信的人知曉。

而如今麥其土司竟然讓她和仁青諾布從宴席上離開,信不信任不用多說。

對於麥其土司太太來說,她退不退下的倒是沒什麼,畢竟是男人們的事情,她應該不知道,可是她很是為仁青諾布叫屈,都是兒子,怎麼待遇就能差這麼多?

一句話也沒說,麥其土司太太“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那我和仁青就先回屋了。”

說罷,也不管麥其土司還說不說什麼,扭頭就走,路過仁青諾布座位的時候,覺得兒子動作磨嘰,更是眉頭一皺的催促道:“快點!”

很快,二人離席。

管家羅追在外面才將將站定穩住心思,便驚訝的見得土司太太和二少爺也被哄了出來,頓時覺得心裡好受一些,連太太和二少爺都被趕出來了呀。

帶著仁青諾布到樓梯口,麥其土司太太氣很不順的對著兒子道:“你就不會爭氣一些,被汪覺土司看不起不說,連你阿爸和阿哥都嫌棄你,你說你以後可怎麼辦!”

仁青諾布側著身子,高大的身材將他低垂的面容擋住,土司太太看不到他的神情。

無奈無奈,再怎麼說不還是一樣傻?

土司太太重重的嘆了口氣,但是心裡面的抑鬱還是發洩不了,最終只能恨恨的道:“白長這麼大的個子了,腦子一點都沒有!”

說完,還是聽不到兒子的半句吭聲。又是草草幾句話後,土司太太覺得這話訓得真是沒意思,煩躁的揮揮手:“行啦行啦,你下去吧,把你的女人看好,別讓她跟汪覺土司見上面,弄得最後你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話至此,再沒什麼好說的了,土司太太帶著侍女回了自己房間。

屋子裡面的一場宴會從最初的熱鬧紛然到菜冷人散,時間可是不短,而房間外面還是亂哄哄的,麥其官寨門口依然圍著一大群的百姓,還在等著機會能夠一見汪覺土司的俊容。

吵吵鬧鬧的聲音傳進耳朵裡面,仁青諾布站在樓梯口,像一根木頭樁子一樣,定著。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能比這時更能感覺到家人的冷漠。

他知道他一向不讓阿媽和阿爸滿意,也比不過阿哥,但是這樣的他卻能讓阿爸免去了選擇繼承人的煩惱,讓阿哥消除了對他的防備,也讓阿媽少一些白日做夢,他一直以為這樣的他是最好的狀態。可怎麼汪覺土司一來,就什麼事情也不對了。

阿爸因為他受到汪覺土司的嘲諷,阿哥因為他覺得麥其家低人一等,就連阿媽也覺得他沒出息,什麼用也沒有。

果然只要有了對比,他就會變得一不值了嗎?

仁青諾布靜站著,來往的下人沒有一個看出來他們的二少爺心情不好,只是奇怪著二少爺站在哪裡不好,偏偏站在樓梯口是做什麼,真是的。

最後,還是觀察了他許久的管家羅追到他的面前,說讓他去看看孤單了一個上午的梅朵小姐後,仁青諾布這才稍微打起了點精神,下樓。

在見到梅朵之前,仁青諾布一直在想著之前汪覺土司為什麼要盯著梅朵的窗戶看,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汪覺土司的視線,否則汪覺土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凝視一個地方,還正好是梅朵房間的窗戶。

他不禁猜測著,會不會是梅朵露了下頭,被汪覺土司看到了?

有這樣的猜測,仁青諾布的心裡難免會產生一些危機感,而等進了梅朵的房間,看見梅朵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整理著日後的夏裝時,仁青諾布的心卻又一下子安了下來。

他見得梅朵抬頭看見了他,他點了點頭示意,卻沒有靠近,而是退出門檻,來到了走廊上面,遠目眺望,想要將他如同一團亂麻的心緒給梳理清楚。

他不願意帶著懷疑戒備的心思去接近梅朵,和梅朵在一起,他從來都是高興的,而如果懷著那樣的心思接近,不僅他不會開心,梅朵也不會高興。

陽光很刺眼,晒在面板上有些扎扎的疼。

忽然,天空上有一隻鷹突然掠空而過,讓仁青諾布心裡猛地一突,而後更是沉重。

他……也想搏擊長空呀。

阿爸阿媽對他的失望是對的,他確實是一無是處,雖然他知道自己不弱,但是在別人的眼裡,他不善騎射,不善言談,腦子不靈活,待人不親和,和阿哥相比他都是好像大樹下的一根枯草,就更不要說和被那麼多人當英雄一般看待的汪覺土司比了。

這樣的他,梅朵看不上也是應該的吧。

突然變得很沒有底氣。

想起初,他把梅朵當作和他是一類的人,抱著同病相憐,抱著同等而視,他覺得他應該保護這個傻姑娘,和這個傻姑娘這輩子在一起,所以,他對她專心的同時,也希望她能夠待他一心一意。可是接觸的越來越多,在越來越放不開手的時候,他意識到他以為的傻姑娘其實一點也不傻,而且比大部分的人都要聰明的多。

梅朵她不愛出風頭,可是她卻不怕出風頭,她的心不狠毒,可是狠毒對於她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她長得很漂亮,本可以完全利用這一點將所有的男人都迷得神魂顛倒,甘願為她做任何事,可是她卻從不為她自己的名聲做過絲毫改變的努力。

如果誰惹了她,她有時會暴起反擊,但有時也會忍住心思,直到找得機會給予重重一擊!

她沉默的時候給人以不可侵犯的神聖之感,她言語起來也會讓人覺得咄咄緊逼。

梅朵她從來不會覺得什麼事情是無法處理的,哪怕再難再棘手,她也會想盡了辦法,哪怕委屈自己。

瞭解的越多,就越會覺得梅朵是一個會發光的人。她有自己的光芒,有自己的色彩,有自己的味道。

而同時,他也會越來越覺得自己配不上。

或許隱隱約約的知道,梅朵總有一天會像學飛的雛鷹般一飛沖天,但是安逸的現實讓他不願去多想這種可能。梅朵是和他訂了婚的,那就自然是他的女人,她有什麼理由離開,而別人又有什麼理由把她搶走呢?

仁青諾布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突然爆發出來的梅朵會隨時離開的意識讓他措手不及。

樓下興奮的下人們三五成群的在聊天嬉笑,他不用眼神好的去看每一個的脣語,也能知道人人都在討論著今天的貴客。

是的,今天麥其家的貴客是如此的出色,足夠讓所有的男人都自慚形穢。

如果……如果梅朵看上了汪覺土司的話,他應該是沒有優勢能把梅朵搶回來的吧?

麥其土司太太的一句氣話,卻敲響了仁青諾布心裡的警鐘。

梅朵之所以不離開麥其家,自然不會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麥其家有著罌粟讓她擔心,而是因為她沒有踏板能夠離開,可是如今這踏板出現了啊,難道不是嗎?

如果他足夠的優秀,怎麼樣梅朵都不會離開他;而如果他什麼本事也沒有,就算是將梅朵關在屋子裡面,她的心也會飛走。

“呼……”

乾燥的空氣,不會流動的風,急躁的心,沉重的情。

仁青諾布緊皺著眉頭,眼底是化不開的愁。

或許這是這輩子活到現在,他遇到的最大難題吧。如何留住自己的女人。

應該算是他的女人。吶,瞧瞧,如今他也不確定了,憑什麼梅朵是他的人,就憑婚約嗎?

梅朵站在房門邊,看著久久望向天邊的仁青諾布,能夠察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喏,怎麼,是受打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