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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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次日,蘇晨離開山砌往西去漢的都城——埭冒,蘇夕前往這個世界的最北端尋找蘇十,兩個從來都是粘在一起的人,也總算是各自分道揚鑣。
坐在馬車上的蘇晨有些心不在焉,漓悠試圖說些什麼讓他心情好起來,均以失敗告終。
於是終於不滿地爆發了:“不捨得她就跟她說嘛,那頭笑眯眯地送人上馬,這頭又愁眉苦臉對著我們,我們得罪你了啊。”
蘇晨抱歉地笑了笑:“我去車外面坐坐。”掀開布簾走去跟車把勢說話。
“啊……”漓悠還想說什麼,只見他人已經出去了,扭頭見小虎在偷笑,不由地怒從心起,擰他小臉:“你笑什麼啊!”
“笨得沒話說了你。”小虎毫不留情地笑他,“你擔心他就告訴他嘛,說話真真沒法聽,正好哥哥心情又不好,你這不是典型的癩蛤蟆吞魚鉤嘛。”
“那是什麼?”他不明白地眨眨眼。
“自作自受啊。”
“小子!”
於是,小虎又被漓悠一番**。
蘇晨跟車伕打了招呼後,也一起坐在外面,觀賞外面的景色。
是啊,我為什麼不跟她說呢?
他遙望遠方那層巒疊嶂的群山,微笑了起來。
因為我的小夕雖然性子飛揚跳脫,但我若說不希望她離開,她也一定會留下來,可是,她留下來又能怎樣?沉寂於市井間,然後找個不懂欣賞她的平凡男子嫁了?
平平淡淡對我而言已是足夠,但小夕的性格卻跟我完全不一樣,她喜歡四處冒險,喜歡不一樣人,不一樣的風景,所以,她應該找一個能跟她一起旅行的男子共度一生,而我,則該找個平凡普通的姑娘安心過完這一生,盡人事,知天命。
我們本來就該是這樣漸漸的分離,我雖然早就清楚,但事到眼前,又覺得放不開了。
人啊,總是難免有點自私的。
小夕不屬於我這個世界,而我,也無法在小夕的那個世界裡生存下去,這是一出生就決定的命運……
他下意識地摸摸自己那一冷就會行動不便的雙腿。
說起來,那傢伙也應該順利地回到宮裡了吧,
經過那一年的“訓練”,基本生活能力還是有了的,再加上他武功那麼高,以後的生活沒問題的……吧?
雖然這麼心裡自我安慰著,但想起那傢伙的死腦筋和平時白痴到極點的行為,他也覺得心裡沒啥底。
到了埭冒還是留意下長樂宮的訊息吧,雖然不見得能打聽得到……
真不曉得那人為什麼還要練那幾乎是自殺的功夫。
他搖搖頭。
第五日,漓悠在車上休息,蘇晨和小虎下車去路邊茶攤買乾糧。
漓悠雖然比自己壯實,但完全經不起路途奔波,跟自己初次到啟是一副德行,相對而言,小虎就好了很多,至少這孩子每天都還能抽出精力來識字。
蘇晨在前,小虎在後,兩人下車走了一會。
快到前面茶攤時,小虎突然說:“哥哥,您覺得您是什麼樣的人?”
蘇晨正被太陽晒得暈暈的,現在快六月了,正午的陽光還是稍微有些威力的。聽到小虎這麼問,根本不知他指的是什麼,悶悶地轉身:“什麼?”
“您覺得您是好人嗎?”
“不算壞吧。”蘇晨眨眨眼,“有空在這廢話,還不如快些走,熱死了。”
“不,你是好人。”小虎搖搖頭,神色認真,“所以,對不起。”
“啊?”他還是熱得頭昏腦脹,也沒太留意小虎這孩子到底說啥,但旋即感覺身後風向有點不對,還來不及回頭,一塊溼溼的,帶著刺鼻氣味的東西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意識幾乎是頃刻間陷入了黑暗。
依稀還聽得到小虎在說什麼,但他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
甚至連困惑都來不及產生。
頭一陣陣地,痛到快裂開,他費力地眨眨眼,辛苦地睜開乾澀的眼。
這是一種非常烈的迷藥,對身體的傷害很大,看樣子把自己虜來的人是不會讓人好過了。
看著自己的清秀侍女伸手粗魯地扒開他的眼皮,再轉身跟身邊另一女子說:“人醒了,去請少主過來。”
那女子應了身,出去了。
守在床前的侍女倒沒有再做什麼別的事了,但是之前被她翻弄過的眼珠痛得要命,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飈。
可是身體卻仍是軟軟的,無法動彈,他只好讓眼淚就這麼順著臉蛋滑落。
走進來的青年男子看到蘇晨那無可奈何的狼狽相,愣了一下,然後冷笑:“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居然哭的這麼難看。”
淚眼模糊中,也看不清男子到底什麼樣,他努力用稍微有點嘶啞的聲音輕聲答道:“你可以叫你的侍女把剛才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用在你身上試試。”一說話喉嚨就疼死了,眼淚流得也更凶了,這藥勁兒還真大,真不知他弄了多少給我。
男子當然不知蘇晨被侍女那樣用力翻弄了下眼皮,以為自家的丫頭虐待“俘虜”了,狠狠瞪了那侍女一眼,話還沒說,那女子就嚇得跪倒在地:“少主恕罪,奴婢只是看看他醒了沒,可能用的力道稍微大了點,他就一直這樣了。”邊說還用力狠狠地瞪了眼**的蘇晨。
蘇晨什麼也看不清,當然也不知道這周圍景況,只是自己也總不能這麼傻躺著啊,咳了咳:“……我可不可以要求喝點水。”喉嚨真痛得不行了。
“給他水。”
蘇晨一會便感覺到了有**順著脣邊淌下來——感覺不到器物貼在嘴邊,也感覺不到**的溫度氣味,因為迷藥後遺症還十分大,整個口腔都是麻木的,他能控制說話不大舌頭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喝了這大概是水的東西,他感覺好像稍微好了些,雖然眼淚還是流個不停,但好歹說話不那麼困難了。“小虎跟你什麼關係?”
“小虎?”男子聲音詫異,然後瞭然地點點頭:“你說那個孩子啊,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恩人?
蘇晨先是想了想,然後點頭:“說的也是。”
“你這麼一下就接受了我的說法,不怕我誆你?”
“你誆我又沒任何好處,現在我的可是任人宰割,沒誆騙的價值。”蘇晨笑了笑,“而且,我剛才想了一下,既然小虎說被屠村了,那他沒道理還活著,小孩比成年人更容易死於戰亂。那麼定是被人救了。”喘口氣,“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所以我也沒想太多。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有計劃的。”沉吟了一下,“雖然我現在還看不太清楚,”實際是眼前一片水光,“你是那個人吧?”
“恩?”
“之前,我警告過你中毒的那個人。”
“哦?何以見得。”
“首先,若是屠村,不可能他一個小孩能活下來,就算僥倖活下來了,從那兒到山砌的距離不是一個孩子能到得了的,其次,我認識小虎那地方不還認識你了嗎?你看起來武功不錯,家世似乎也不賴,很符合。恩,你抓我過來,是希望我能為你所用吧?要是不我配合,你打算就讓我這麼消失掉?”
“你很聰明。”
“我聰明就不會躺在這動彈不得了。”他笑,眼淚終於慢慢止住了,眼前人的輪廓也顯現了出來。
身著白衫,頭系玉帶,手裡握著一把繪著墨竹的扇,微微笑著看著這邊。
舉止彬彬有禮,笑容溫和,如果忽略眼角的自得和狠厲,的確是謙謙君子的好男人模樣。
“看起來,似乎好些了嘛。”男子笑著走進半步:“我叫甪里契。”
“據我所知,甪里好像是啟國的國姓。”蘇晨詫異地揚眉。
“在下是啟國的太子。”
蘇晨微笑著點點頭:“在你眼裡,我跟死人沒什麼區別了吧,所以你才敢放心地說出來。”
“你可以選擇忠於我。”
“你怎麼找到我的?”
甪里契愣了一下,然後笑:“你之前在築水開過醫館,你還記得嗎?”
“……我寫的藥方讓你看到了?”
“恩,說來也巧,府邸裡的僕人在你那看病的藥方讓我看到了。”
蘇晨冷笑:“其實,一進城你就知道了吧。”我真是傻瓜啊,還問他是怎麼找到我的,這不明擺著的嗎?
“早知道你喜歡開門見山我也就用不著撒這樣蹩腳的謊了。”甪里契故做苦惱地。
“然後你一直就這樣監視著我,直到你確定我能為你所用,才讓小虎過來?”
甪里契微微一笑,算是預設。
“那為什麼是我?”
甪里契揮退侍女們,一步一步走過來,坐在床沿上。俯視他。
“你救我一命,我理當報恩。”
“哦?這就是你的報恩方式?”蘇晨哼了哼。
“你誤會我了。”甪里契一字一句地說,“其實,我這個人吧,晚上睡覺也睡不安穩,但是我觀察了你一年多,你身邊的人都睡得很好,我常常在想,我要是把你搶過來,他們會不會就此無法安睡呢?那我呢?或者我可以睡得很好也不一定。”拿扇子順著他臉頰未乾的淚痕往下滑,“如果我傷害到你,你會恨我會厭惡我,但是絕對不會奪取我的生命對吧?”
蘇晨沉默不語。的確,這傢伙就是猜中了自己最大的弱點。
“可是,我的母后,也就是你發現的投毒者,卻無時無刻不期望我死掉。”甪里契冷笑,“然後,我就以這為理由除掉了她,多可笑,權力讓人變得瘋狂。”用扇子拍拍他的臉,“我想看看這樣的你,擁有了權力後是不是也變得會跟我一樣漆黑。”
蘇晨沒有說話,或者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人雖然是冷笑著,漠然的樣子,卻有種難言的寂寞和悲傷。
“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我可以賞賜給你這世上最奢華一切,怎樣,要不要跟我合作?”說完又笑著自言自語,“我所有的也就只有這個了,所以只能用這個來報答我的恩人了。”
“如果我不願意呢?”蘇晨直視男人英挺的容貌。
“當然,我不可能真的殺了你,榮華富貴也一樣給你,”甪里契笑,“但是,我總是覺得不滿足,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想要從別人那裡奪取更多更多,你看,我對你付出了我的欣賞和我擁有的榮華,當然要你付出一些,那麼就自由好了。”湊近他,“一輩子,一輩子被我困囚在華麗的牢籠中,你選哪個?”
蘇晨嘆口氣,“那你想我為你做什麼?”
“天下,我想要這天下。”甪里契眼中閃耀著野心的光芒。“只有這天下盡在我掌中,我才會滿足。”轉頭,微笑著對他說:“你有足夠的智慧和安撫人心的力量,我知道我的眼光沒錯。”
他眼中的那燦爛的光彩,真是讓人失神。
蘇晨愣了一下,才回答:“現在的啟,實際上,已經由你接管了吧?”
“父王他老了。居然不明白我的緩兵之計,戰爭中的聯盟哪有忠誠可言。”甪里契笑道。
蘇晨聽到這,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下麻煩了,我要是逃脫了,他更不可能放過我了,連這軍事機密都給我說出來了,這傢伙怎麼跟倒豆子似地有啥說啥全說了呢!
“你同意了吧?”甪里契見他遲遲沒說話,臉上帶了些歡欣的神色。
“呃……”他已經後悔之前的舉動了。
因為甪里契身體慢慢軟了下去,瞪大眼:“……你,什麼時候……”
蘇晨苦笑:“你覺得我不會殺你,所以就渾身破綻,我大概找到了不下十次給你下毒的機會,是你**我的……”見男人又怨又怒地瞪他,睜著眼就是不肯合上。“其實,你該知道,一般解毒的都很擅長下毒啦,雖然你搜了我的身,但是我指甲裡面還有十種藥粉呢,這樣就可以配成不下五十種藥了……”聳聳肩,“我不會毒殺你,但是,迷藥,軟骨散之類的,我還是稍微會一點的。”
聽完這話甪里契終於昏迷了過去,也不知是抗不住藥效了還是氣暈了。
其實藥效要是沒發作的話,他都打算不跑了的,但是現在變成這樣,看樣子是不跑不行了。
問題是,身體各方面的協調能力都沒恢復,能勉強跑出房門就不錯了,更不要說,這屋子外面還有太子爺的一票保鏢。
正苦惱著呢。
門突然“碰”地一聲,倒了下來。
門板上還插著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劍。
他下意識地順著往上看。
一個身影逆著光線,站在了房門口。
夕陽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