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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黑色的積架在深夜的路上如同飛一般地向前噴射了出去。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那輛已經快要成一個小點的車子,被他打昏的那個男人,應該很快有交警來處理。
陳自謹緊緊地抿起了脣,一腳將油門踩到了極至,車子夜色中,像一道閃電一般劈開了車流,朝太平山莊的方向開去。
這輛他最熟悉的車,他幾乎是閉著眼,都能飆到極速。
山道上安靜得令人恐懼,兩邊的漆黑的樹林搖曳著發出沙沙的響聲。
雕花的鐵門遙遙在前,他已已經遠遠望見,屋內一片安靜,花園道卻反常地停滿車子。
座椅上的手機在響,他放慢了車速。
盛凱的聲音帶了焦急:“發生什麼事了,東叔說老黑帶人挾持了義雲?”
陳自謹深深吸了口氣,道上訊息,還有誰會比江海的更靈通,看來義雲這一劫,勢必是躲不過的了。
他直接地說:“盛凱,請東叔派人給你,你帶人過來援一下手。”
盛凱只答:“可以——”
下一秒電話換了聲音,東叔慈祥卻威嚴的嗓音:“老爺子是將兄弟們留給你的,自然是為你賣命的。阿謹,我只告訴你一件事,按照老爺子的規矩,你調動了江海的兄弟,從此以後,你就是江海的人了。”
陳自謹感覺自己的呼吸停頓了一秒。
他沉默著,山莊裡傳來的劇烈的槍聲震碎了他的疑慮,他咬牙,只道:“讓盛凱過來。”
雕花鐵門開著,幾個陌生的男人守在門前。
陳自謹一轟油門,車一路狂飆著駛進了花園中。
他手上緊緊地握著方向盤,飛速地觀察了周圍的環境,院子裡已經滿滿都是陌生的黑衣男子。
前廊昏暗的燈光下,大門敞開,但無法看清楚裡邊的情形。
已經有人持槍圍上了他的車子周圍。
他眼都不眨地直直撞了過去,頓時,男人淒厲的哀號聲響了起來。
人群散開了一些,劇烈的爆炸一般的槍聲已經在他頭頂響起。
陳自謹孤狠冷冽的臉,車子猛地剎在門廊邊的柱子上,他一推車門,跳了下來,就勢一滾,躲過了數發子彈。
平時總是雋秀優雅的男人,在這一刻,斂起了所有的斯文和溫和,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散發出了冷銳的光芒。
陳自謹的眼中都是狠決,手上絲毫不停頓,子彈射出,接近他的幾人頓時倒地。
他一閃身,進入了大廳內。
平日裡華麗整潔的大廳,已經是一片狼籍,傢俱滿是彈孔,地上橫躺數人,血流了一地。
一群持槍的男人,藉著大廳內的傢俱和牆壁的掩護,拼命地朝樓上掃射。
樓梯的轉角處,不斷地有人還擊。
陳自謹望了一眼,又是數個企圖撲上樓梯的人被擊中,悽慘地哭嚎著滾了下來。
樓梯上一閃而過的是男人高大的身影,陳自謹認得那個熟悉的影子。
杜義縱然百發百中,這麼多人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他也抵擋不了多久了。
他輕輕地調整了槍柄在手上的位置,正要舉起,卻發現一樓角落處,一個鬼祟的人影匆忙跑過。
他敏捷地繞了過去,無聲無息地截住了他的路。
張小坪被突然站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謹哥,你沒上飛機?”
陳自謹對著他嘲諷地笑笑,電光火石的一瞬,槍已經頂上了他的太陽穴,他冰冷的語氣:“是啊,我沒上飛機,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張小坪已經掙扎著喊了起來:“謹哥,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
陳自謹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他媽的還演!”
張小坪猶在掙扎,陳自謹順勢一腳將他踹到了地上,反手一夾,將他的手扭到了後背,槍還是緊緊地頂著他,眼神中是滔天的怒火,語調卻如隆冬的寒冰:“你他媽這麼愛演,我讓你演個夠好了。”
陳自謹拖著他,一腳踹開了大廳的側門,砰地一聲劇烈的響聲。
在混戰中的人視線轉了過來,立即有黑色圓形管口對準了他。
陳自謹在那一瞬間,看到了黑龍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
杜義立即從掩蔽的牆角衝了出來,身上的淺色條紋襯衣已被血染紅,他的吼聲砸了過來:“陳自謹,你他媽跑來做什麼?”
“義哥——”張小坪拖長了聲音,可憐地喊。
杜義不知怎地,沒有理會他,只盯緊了黑龍。
陳自謹看也不看一眼杜義,只對著黑龍:“叫你的人滾,否則我一槍斃了他!”
黑龍站在身旁幾名男人對準他的槍口中間,諷刺地笑笑:“三少真是會說笑,拿你們的人來威脅我,這個小子的死活,又關我什麼事。”
張小坪的眼睛瞬間瞪大,原本的無辜的神情也不見了,只剩下一絲愴然。
陳自謹無所謂地笑笑,手略微一移,扣動了扳機——
“啊——”張小坪條件反應的悲慘的嚎叫聲只持了一秒,他便死死地咬破了嘴脣,垂下了頭。
手臂上傷口的血如自來水一樣噴了出來。
黑龍額上的青筋一跳,手上的槍登時對準了陳自謹。
陳自謹將槍頂住了張小坪,挑起一抹豔麗的冷笑。
對面男人的臉色的肌肉都已經有些抽搐,陳自謹仔細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心裡估算著他還能撐多久。
杜義身後跟跟林定強,黎剛和阿宇帶著幾位兄弟,迅速地攏了陳自謹的身旁。
黑龍卻扯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陰騭的目光望向了大門處。
陳自謹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重陽,強自鎮定的神情,她的美麗的腦袋上,頂著一把銀亮亮的槍。
陳自謹心頭一涼,眼睛裡一片血紅。
“重陽!”杜義震驚的語氣:“我不是讓大狗送你出去了嗎?你他媽跑回來找死啊!”
重陽抽泣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放心,我也不知道紀榆,紀榆是……”
杜義厭惡地看紀榆一眼,只冷冷地說:“我給過你機會了,紀榆,我給過路你選,你是自己要做條吃裡爬外的賤狗,既然這樣,你就別他媽的怪我不講情分了。”
陳自謹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連他自己也沒有料想到,紀榆是義雲最早的兄弟,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沒想到——
林定強已經控制不住:“我□□的媽的紀榆!我就說三少讓我盯張小坪盯這麼緊,他怎麼還有可能在我眼底下使詐,原來你們兩個一個做幌子一個辦事,義哥那裡對不住你了,你他媽這麼孬種!”
紀榆有些惱羞成怒:“少廢話,免得我一激動,在謝小姐美麗的腦袋上開一槍,這腦袋,可就開花了——”
“紀榆,你他媽有種試試看,義雲有的是手段對付背叛者,只怕你爬著回來求我讓你死。”杜義冷銳狠戾的視線,彷彿將他的身上射穿了洞。
紀榆強自鎮定著拖住了手上的人,眼光卻飄向了黑龍。
黑龍如同夜梟一般冷笑了幾聲,才說:“想要謝小姐很簡單,一命換一命,很公平的交易。”
杜義臉上傷了道口子,血流過了面頰,顯得有些可怖,只是神情還是鎮定的,皺皺眉頭思索了一下。
陳自謹已經開口:“好,張小坪給你,把女人放了,媽的一個道上混的挾持一個女人,真他媽沒種。”
黑龍猶豫了一秒,又望了望杜義,才答:“張小坪命不值錢,你過來,謝小姐回去,不管是義雲的還是江海的三少,陳自謹,都是值得大價錢的。”
陳自謹很快地答:“可以,讓重陽過來,先放人。”
“阿謹,不準去!”杜義僅僅是憑著本能,如同受傷的野獸地嘶吼了一聲,身後的黎剛死死拽住了他。
紀榆拖著重陽走了過來,黑龍冷冷地喊了一聲:“陳先生,我是講信用的人,放下槍,走過來,謝小姐就是安全的。”
金屬的槍支掉落地面的聲音,陳自謹一手扼住了張小坪的咽喉,另一隻手攤開,兩人朝著黑龍緩慢地走了過去。
黑龍使了個眼色,重陽被猛然一推,有些神情呆滯地跌到地上,阿宇扶起了她。
陳自謹□□著雙手,鎮定如恆星的目光,緩緩地走到了黑龍的面前。
杜義目光只跟隨著陳自謹的一舉一動。
他靜默地立在這一堆混亂的人群和血汙中。
他也靜默地立在這一堆混亂的血汙和人群中。
杜義看著陳自謹,陳自謹的目光卻飄了空,空虛地落在了不知何處。
時間靜默得成了煎熬。
黑龍得意地笑笑:“杜老大,不用等著救兵了,我外頭的兄弟會幫你解決的,至於你,只要你義雲歸順我黑龍幫,以杜老大的能力和影響力,我黑龍自然不會怠慢你。”
杜義黑髮散落額頭,血流覆面,慢慢地浮起了一個幽冷的笑:“你別他媽做夢了,你自己聽聽外面,你的人還有個屁動靜。”
黑龍臉色一變,朝著外頭喊一了聲,沒人迴應。
門開了,義雲的老高進來,對著杜義比了比手勢。
黑龍朝身後的人喝了一聲:“你他媽不是說今晚上義雲的人都被調開了嗎?”
男人戰戰兢兢地答:“是小坪哥說的……”
張小坪被陳自謹拖著,張大了眼望了望杜義,嘴脣顫抖著,卻說不出話。
杜義譏誚地笑笑:“黑老大,怎麼樣,我的反離間計不錯吧。”
陳自謹微微地苦笑了一下,早知道杜義有這手留著,自己也就犯不著把自己賣給了江海。
“是嗎,”黑龍下巴點了點被黑壓壓的槍管團團圍住的男人:“別忘記了,你心裡疼著愛著的三少,只要我一出聲,可就要變成馬蜂窩了呢。”
杜義死死地咬住了嘴脣,感覺到嘴脣處傳來的血腥,用盡了最大的努力,極力控制著自己,不看陳自謹。
他怕自己失去冷靜。
以前阿謹一直說他莽撞,但他不知道,只要是牽扯到他,他怎麼還能冷靜。
他一定要不失方寸,才能和黑龍談條件。
杜義沉下了聲音,看也不看一眼陳自謹,只冷冷地說:“黑老大你大概訊息不太靈光,你手上的人,如今已經和義雲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他是死是活,又關我什麼事?”
杜義眼裡是陰毒的光:“你他媽的帶人踩到我地盤上來了,我杜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義雲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在道上混?”
黑龍只覺得後脊樑中絲絲的涼意串過。
杜義冷酷地佇立,如同浴血的修羅:“老黑,你今晚和義雲的樑子,他媽的是結定了,如果你想再攤上一個江海,你就試試啊,你不用你那豬腦想想——三少是在你手上的,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江海找的是,可不是我——江海斷刀門的手段,我想黑老大大概也很想見識一下吧。”
陳自謹撇撇嘴角笑了,阿義不錯嘛,長進了。
大廳中,黑龍只剩下了數十人,被義雲的人團團圍住。
黑龍進退維艱,腦子裡拼命思索著方法,一頭的汗。
紀榆悄悄地走到了陳自謹的身旁,手上的槍握緊,在一旁微微譏諷說:“義雲果然是翻臉不認人,三少,枉你為他賣命這麼多年,連潤叔的死,他都沒幫你報仇,到頭來,還不是這般下場。”
他說得很小聲,陳自謹卻瞬然轉過了身:“你什麼意思?”
紀榆只說:“杜義,你敢說你沒有查出誰是背後指使的人?你他媽裝模作樣殺了幾個人,也只怪三少那時候病糊塗了,要不怎麼被你唬弄過去!”
陳自謹當時亦覺得有些起疑,但那時自己已心力交瘁,他只知道自己信任杜義,便完全交由了他處理。
陳自謹看了一眼杜義。
杜義失去了幾分冷靜,槍對準著紀榆,怒氣衝衝地喝了一句:“紀榆,你少他媽血口噴人!”
黑龍臉色鎮靜了一些,眼望著倆人猜忌橫生,抄著手笑了笑。
紀榆瞟了一眼陳自謹手邊的張小坪,刻意壓低了聲音對陳自謹說:“這事說起來還是小坪的功勞,嘿嘿,若沒有小坪通風報信,兄弟們還真不容易找著你們接貨的地兒。”
“紀榆!”黑龍聽著聽著,忽然開口訓斥了一聲,望向了陳自謹手上的動作。
陳自謹雙手扼緊了張小坪的咽喉,眼睛已經發紅,眼裡是孤絕的野獸一般的怒火,他咬牙:“張小坪,你他媽怎麼就那麼毒!”
杜義急急地勸:“阿謹,你冷靜一點!”
陳自謹冷冷地看了一眼杜義焦急的樣子,手上加中了力道,張小坪臉色發青,眼球向上翻白,破碎的音調□□出來。
杜義只說:“他有錯也是大坪的弟弟,我們當初答應過大坪的!”
陳自謹腦中浮現起了潤叔慘死的臉,絕望地閉了閉眼:“大不了賠我這條命給大坪!我今天他媽的就是要殺了他!”
杜義就要衝了過來:“陳自謹,我不準!你冷靜一點,人死了再也不能挽回!後悔也來不及了!”
兩人的情緒都已經有些失控,陳自謹一瞬間分了神,黑龍卻像等好了那一秒的分神,衝了過來將陳自謹手的人劈手搶了上來。
人腦中最快速的反應中的那零點零一秒的瞬間,陳自謹從背後間亮起了一柄銀亮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