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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深寒的冬天來臨的時候,各個熱鬧繽紛的節日接踵而來,太平山莊一場接一場的派對,焰火溫暖了夜晚。
杜義倚在前廊的柱子前抽菸,面無表情地望著空中盛開的斑斕花朵。
前幾日,他已經知道盛凱已同陳自謹告假,出國同家人過聖誕節。
杜義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家人多年前已移民瑞士。
他抽了口煙,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麼——是不是一個人過聖誕節——
他摸了摸褲袋中的手機,輕輕地嘆了口氣。
縱使打電話給他,又能說什麼呢,大概阿謹,早已對他的電話不勝其煩。
他已經沒有任何立場來關心他。
想了又想,煙抽得太狠,頭都有些暈,他還是摸出手機,發了一則短訊。
他知道自己已經瘋了,他清醒地觀望著自己如同絕望的困獸,陷入了一個永遠走不出的囚籠,卻發狂一般地渴念著牢籠外那一絲自由的空氣。
陳自謹,就是他最後一絲空氣。
手機的鈴聲在茶几上響起。
新資訊。聖誕快樂。
陳自謹有些恍惚地望了望城北的另端,太平山莊的方向,不斷地盛放燦爛的煙花。
拿著手機出神了很久,他緩慢地按了幾個鍵,終於還是放棄,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拉過沙發上的毯子,蓋在了冰涼的腿上。
電視裡永遠的歌舞昇平的熱鬧景象,他不禁想起了平日裡在書房玩遊戲朗聲大笑的男子,會在遊戲的間隙,泡一杯熱的咖啡,然後過來抱抱他,冬天的夜裡,兩個人的體溫,總是能夠彼此溫暖的。
一時間,房子裡少了那個溫暖如春陽的男子,顯得有些空蕩陰冷起來。
他深夜的時候,睡不著,就會起來喝點酒,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經很久不再習慣性開啟電腦的那個隱祕的資料夾。
杜義偶爾打電話過來,也不說什麼,只閒聊幾句,陳自謹冷淡矜持地同他應對,明顯的敷衍,有好幾次,陳自謹都聽到他那端物體破碎的聲音。
杜義有些惱怒,掛電話前狠狠地說:“你是連兄弟也不想跟我做了是嗎?”
但不隔幾天,電話還是打了過來,如常的語氣。
陳自謹知道他的掙扎,只他又能如何呢。
只盼著有一天,倆人會有解脫的福氣。
春節很快近了。
盛凱回來之後,曾邀請陳自謹一起出國度假。
陳自謹推辭了,他很清楚自己已經成灰的心,已經沒有辦法開始另段感情。
他不愛他,於是也沒有必要,徒增溫情。
如果一切能在最層面的階段解決,他絕不願意,再去碰感情這回事。
盛凱也不勉強,於是也留了下來,倆個人過了一個安靜的年。
盛凱知道,自己迷戀這個英俊的男子,他隱而不露的憂鬱哀傷,他尊貴逼人的矜持自傲,他隨著歲月的增長,顯現出更淳厚的魅力。
他已經迷戀了他這麼多年。
卻還只能是永遠在他的心門之外。
那一夜,在BOSIE。
他喝醉了跟吧裡的少爺胡搞,陳自謹過來看到了,也就淡淡一笑,彷彿在看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他們之間,沒有責任,沒有牽絆,沒有承諾。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殘酷,合得開心就在一起,若不然,就瀟灑地說再見。
他與陳自謹就是這樣,再也沒有辦法更進一步。
可是那一日,在太平山莊,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陳自謹那般的維護他。
太平山莊。
幫裡的眾人都已習慣,三少身旁跟著的特助,劍眉星目的年輕人,經常跟著他過來處理事情,大多數人都已熟悉。
張小坪見了他,也親切地喊他小凱哥。
自從上一次為潤叔的事,杜義血洗了那個公司和背後指使某個小幫派之後,義雲最近生意做得很平穩,所以每週的會議,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但這次,杜義卻單獨留下了幾個分口的主管。
陳自謹最近不太瞭解幫裡的事,徵詢地望了林定強一眼。
林定強朝著杜義的方向點點頭,意思是等老大說。
杜義等到大家都落座,簡單地開口:“最近城北的機場另外一條高速公路,義雲的竟標,出現了些問題。”
他望了一眼林定強。
林定強接著說:“現在外面出現很多對義雲不利的傳聞,目前還不清楚誰在搞鬼,但我們需要防範。”
杜義王椅背一靠,抽著煙,只說:“合同和預算案,我們必須高度的保密,所以我才留了我們幾個下來。”
主位上的男人深邃的眸,望著他:“阿謹,這個工程公司的資金投入預算,你自己來做。”
“我知道。”陳自謹平淡地答。
“我說的是,你自己,一個人。”杜義抽著煙,不冷不熱地強調了一句。
陳自謹沒有答話,氣氛有些詭譎。
張小坪只好出來圓場:“義哥,謹哥辦事能力,還用得著你交代哦。”
公司積壓了大量的事情,陳自謹前一夜,剛剛熬了一個通宵,今天又坐在這開了一天的會,精神已經有些不支,如今聽聽到杜義這樣綿裡藏針的話,更加難受,他冷著臉站起來推開了椅子,問:“還有其他事情麼?”
杜義黑著臉:“你就這麼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呆?”
陳自謹冷淡地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推開門,走出了濃烈的煙霧薰染的會議室,外面的春天的小雨還在淅瀝地下著。
溼嗒嗒的庭院,花草,世界,臉孔,心情,一切。
一天沒有吃過什麼東西,胃有些難受,他轉身進入了樓上的休息間。
坐進了柔軟的沙發間,他習慣性地去掏煙,卻發現口袋是空的。
摸出手機打電話給盛凱,他很快接了,那端有激烈的音響效果,大概是在放映廳看片子。
“盛凱,我煙沒有了,給我帶一包過來,是我車裡邊的放的那種。”陳自謹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
盛凱猶豫了一下,說:“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就想抽一根,沒什麼事。”陳自謹淡淡地吩咐:“去吧,我在樓上的休息室。”
盛凱很快地敲門進來,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色,說:“你真沒事?”
“少廢話。”陳自謹拿過了他手上的煙,點燃了。
盛凱也坐到了沙發上,問:“開完會了?”
“恩。”陳自謹輕微地挪了挪身體。
“晚上要吃什麼?”
“都好。”
“去買菜吧,回家吃清淡點。”盛凱想了想,接著說。
陳自謹正要應聲,忽然門扭動的聲音傳來,下一秒,杜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前。
他陰沉的臉色,走上來拿掉了陳自謹手上的煙,臉上滿是陰霾地吼了一句:“他媽的阿宇跟我說我還不相信,陳自謹,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他媽的瘦得像個鬼一樣,你是不要命了是嗎?!”
陳自謹不是第一次見到杜義發火,卻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一時有些愣住了。
盛凱在一旁,看不慣,只說:“杜先生,你冷靜一點。”
杜義騰地轉身:“你他媽少多嘴!你別以為我不他哪裡來的大麻,我不管你那個老相好的店裡藏了多少,但你他媽少給他碰這些東西!”
盛凱摔開手上的靠墊站了起來:“杜義,你說話客氣點!”
杜義冷冷地笑了:“怎麼,國外流行這個?有了這個你們更加□□了是嗎?還是□□更有樂趣?”
盛凱挑釁地笑了笑:“杜先生,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杜義的眼中幾乎要射出火來,他指著對面的男人就罵:“是,那個滿屋子都是賣搖頭丸和K粉的GAY吧我是管不著,我杜義是除了義雲的事其他的事一概不管,但陳自謹的事我就得管!”
“只怕自謹現在樂意不樂意讓你管,都是個問題了。”盛凱毫不示弱。
杜義惱怒的聲音:“滾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突然,陳自謹冷淡的聲音含著明顯的怒意:“夠了!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他直直地望著杜義:“杜義,你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
“盛凱是我身邊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我跟你說明白了,這事,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沒關係,我不就吸根菸,用得著你大驚小怪的麼?”
杜義死死地咬住了嘴脣,他只是望著陳自謹,臉上的震驚和心慌,甚至來不及掩飾。
陳自謹說:“盛凱,你先出去。”
“杜義,我們之間,這樣,實在沒有必要了。”
陳自謹朝門外走去,杜義伸手拽住了他。
“放手!”陳自謹喊。
杜義將他的手握得更緊。
“滾你媽的!”陳自謹火了。
杜義一把拖過了他,嘴脣就要覆蓋上來。
陳自謹揚起手,清脆的的響聲。
杜義有些發懵,臉漲得通紅,上面是清晰的五指印。
陳自謹孤狠地說:“以後少碰我。”
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定定地望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獨自一人,在空蕩的休息室裡,坐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