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除夕之夜人單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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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除夕之夜人單影只
除夕夜
烈王府除了主樓清冷之外，其他庭院均裝扮的喜氣洋洋。
特別是香雪園，更是熱鬧非常。
今日，除了是除夕團圓夜之外，亦是白宮雪被升為側妃的日子。
午時，唐嫣來了烈王府。
在涼亭裡，唐嫣一雙眼睛直直看向歐陽曉曦，眉心緊蹙，擔心的問道，“曉曦，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男友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歐陽曉曦知道唐嫣必定也是聽到南宮無烈升白宮雪為側妃的事情，所以才來到烈王府來查問是怎麼回事。
“南宮無烈不是說要休了白宮雪後娶你麼？怎麼不但沒休了她，還把她給升級了？”唐嫣氣憤的問道。
“除了這個，你應該還聽到其他吧。”歐陽曉曦笑了笑，不答反問。
“對，現在外面傳聞，南宮無烈要奪太子之位？”唐嫣眉頭皺的更緊，離南宮無烈上次求婚，也不過過了短短一段時間而已，怎麼一下子，就全變樣了？她聽到這個訊息後便馬上跑來烈王府，擔心曉曦會受傷。
“外面的傳聞沒錯，而他之所以把白宮雪升上側妃之位，也就是想借用白丞相的權勢。”歐陽曉曦點了點頭，在唐嫣面前，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一臉的黯然苦澀。
“賤男人。”唐嫣低咒，忽的起身，“我去問問南宮無烈的心是什麼做的，看他不像是個虛情假意的人，做出來的事情卻如此的讓人不恥。”
歐陽曉曦拉住唐嫣，輕聲道，“事出有因，他也有他的苦衷。”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替他說話，真是氣死人了。”唐嫣生氣的重重坐了下來，氣呼呼的道。
歐陽曉曦緩緩的把太子青墨對自己有興趣並跟皇上請求賜婚，逼著南宮無烈去奪權的事情悉數告訴給唐嫣知道。
唐嫣聽罷，眉心皺的更緊，卻也一時沒了主意，“那你怎麼打算？”
“陪我去香雪園，據說這次南宮無烈重新舉辦了婚禮，我們去祝賀這對新人吧。”歐陽曉曦緩緩的道。
“你瘋了？竟然去參加？你還嫌你傷得不夠深？”唐嫣叫道，曉曦這根本就是找虐，雖然知道南宮無烈對白宮雪無任何感情，他的心裡面有的只是曉曦，但是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拜堂成親，無論是誰，都會受不了，都會盡量避開，而曉曦竟然還說去祝福他們，她呸，她要詛咒白宮雪這惡毒的女人。
“也算了了了一個心願，我今晚離開大尹朝。”歐陽曉曦水眸中一片心傷無奈。
“你要做z愛情的逃兵？曉曦，你應該去婚禮現場阻止他們成親，把南宮無烈搶過來。”唐嫣不贊成的道，曉曦向來是個做事果決膽大的人，她這次竟然想離開，實在讓她難以理解，難道就把南宮無烈拱手送給別的男人？
“阿嫣，南宮無烈一直沒被搶走，他的心還在我這裡，但是，我阻止不了他放棄奪太子之位，我不忍心看著他慘死在我眼前，倒不如離開這裡，讓他無後顧之憂，我留在京都，他想必也會擔心太子會對我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我離開，找一片清靜之地，這樣對彼此都好。而且，就算他贏了這場奪權之爭，我也不可能跟別的女人爭寵，到時候看著他的心被別的女人分隔開成一片片，還不如現在他心裡只有我的時候離開，起碼我離開之時，他的心，是我的。”歐陽曉曦閉了閉眼，不捨黯然的神色愈加濃重。
唐嫣沉默，卻已經知道歐陽曉曦如此離開，卻是對彼此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她留在這裡，或許將會更加心上難過，與其以後萬念俱灰傷痕累累的離開，卻是不如現在離開，縱使她離開，她也是贏了白宮雪，因為，她得到了南宮無烈的心，而她要的，也僅僅是南宮無烈的心罷了。
“好吧，我陪你去，你要不要好好裝扮一翻？”唐嫣點了點頭，及早抽身，卻是也是避免受傷的方法。
“不必了，又不是去示威，何必隆重打扮，穿這樣就行了。”歐陽曉曦站起身，道。
歐陽曉曦挽著唐嫣，身後跟著冬兒跟秋娟兩人，往香雪園走去。
還未到香雪園，便聽到裡面熱鬧的聲音傳來，一句句的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祝福語聽在歐陽曉曦耳裡，由其側耳。
唐嫣心疼的握著歐陽曉曦的手，希望能給她力量。
到了香雪園拱門處，守在外頭的香雪園的僕從看到歐陽曉曦，一怔，連忙進去告訴了南宮無烈。
南宮無烈一聽歐陽曉曦竟然來了香雪園，也一愣，回過神，立刻讓僕從把歐陽曉曦領進來，而他的眸中，卻帶著一抹擔憂心疼以及深深的愧疚。
歐陽曉曦踏進香雪園，她的身影一出現，整個酒席便倏地安靜下來，整個大尹朝都知道，南宮無烈有個保護的滴水不露的心愛女子，而很多人卻一直無緣相見，而看到此女子一出現，南宮無烈便不顧一邊的白宮雪，而是朝那女子迎上去，他臉上之前疏離冷漠的神情一掃而空，被深情所取代，他們便猜出，這女子，必定就是南宮無烈的那個心愛女子。
但輕紗覆面的歐陽曉曦的面容他們卻並看不到，只能看到她的一雙露在輕紗外的剪水秋眸，以及那姣好婀娜多姿的身段，雖說如此，但她那神祕高貴又出塵脫俗的氣質卻讓人移不開視線，白宮雪與之一比，確實雲泥之別，白宮雪也算秀美的面容在那女子面前，卻顯得十分的平凡。
“丫頭，你怎麼來了？”南宮無烈輕聲問道，黑眸中帶著濃濃的心疼跟深情。
“自然是來祝福你跟白宮雪，哦，不，已經是側妃了是吧？”唐嫣雖然知道這其實說起來也並不是南宮無烈的錯，但就是看到南宮無烈雖然並沒有穿著新郎服，但他身邊跟著一身水紅嫁衣的白宮雪，便來氣，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唐嫣的話讓南宮無烈臉上泛過痛苦的神色，眼中的心疼之色更甚。
“阿嫣，別這樣。”歐陽曉曦道。
看到歐陽曉曦出現，白宮雪一驚，不知道她來是想做什麼。但後來又想到現在是側妃，而她無名無份，唯有羨慕她的份，於是也便放下心來，妝容精緻的臉上帶著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就算歐陽曉曦要怎麼鬧，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
歐陽曉曦臉上帶著高雅雍容的淺笑，從一旁的桌邊倒了一杯酒，朝南宮無烈跟白宮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我祝你們。”歐陽曉曦說完，朝南宮無烈跟白宮雪敬了一下，便仰首把杯中的清酒一仰而盡。
一杯烈酒入喉，像一團熾人的火焰燃燒到食道中，讓歐陽曉曦抬手輕掩紅脣，微微咳嗽了一聲。
“丫頭……”南宮無烈擔憂的抬腳踏上前，正要伸手拂向歐陽曉曦，卻被她抬手製止。
“祝福已送，告辭。”歐陽曉曦深深的看了眼南宮無烈，便轉身，走出了香雪園。
唐嫣冷冷的瞪了眼南宮無烈，便加快腳步轉身追上歐陽曉曦。
南宮無烈幾乎剋制不住想追上去，但身後的白宮雪抓住他衣袖時，讓他極力剋制了自己，他現在還不能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早已經無法收手，只能儘快解決掉。
而餘下來的時間，南宮無烈一直心不在焉，一顆心都在擔憂著反常的歐陽曉曦，按理說她絕對不會出現在香雪園，但她卻出現了，而她臨走之前的那個眼神，讓他心神不寧。
唐嫣亦步亦趨的陪著歐陽曉曦到了主樓，而歐陽曉曦安靜的讓她覺得擔心。
“阿嫣，我以為我心理以及做足了準備，看到他們站在一起我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縱使知道南宮無烈對白宮雪無任何感情，但是想到他們以後將會在一起生活度過，心裡還是覺得心痛難忍。”歐陽曉曦坐到軟榻上，右手緊緊按住胸口，她的心，此時，很痛很痛。
“我都說讓你別去，你還偏偏要去，你這根本就是自找罪受自討苦吃。”唐嫣一邊罵又一邊心疼歐陽曉曦，不禁又遷怒到南宮無烈身上去。
“只有心痛了，才能夠硬著心腸離開這裡，不然，會不捨得。”歐陽曉曦心知自己的軟肋。
聽到歐陽曉曦的話，唐嫣心疼的輕輕把歐陽曉曦攬在懷中，緩聲道，“曉曦，要哭就哭出來，別憋著。”
歐陽曉曦把臉埋在唐嫣的懷中，再也忍不住，一滴淚，溢位了眼眶。
“阿嫣，我的心，好痛，好難過……”歐陽曉曦語氣哽咽。
唐嫣眼眶一熱，緊緊的攬住歐陽曉曦因為忍著痛苦啜泣而微微顫抖的肩頭，她的記憶裡，曉曦從來沒哭過，雖然她並沒有嚎啕大哭，但那緊繃顫抖的肩頭，卻比痛哭更讓她覺得心痛，曉曦的心，此時卻比她的心痛感覺更是強烈了不知道多少倍。
良久良久，歐陽曉曦才從唐嫣懷中抬起頭，而唐嫣的衣襟已經一片濡溼，均是歐陽曉曦的眼淚。
“阿嫣，你回去吧，我現在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歐陽曉曦嗓音帶著哭過後的沙啞，接著道，“我今晚就會離開這裡，等找到落腳點，再用水鏡聯絡你。”
“你打算去哪裡？”唐嫣問道。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裡是哪裡，尋一個安靜之地便成。”歐陽曉曦搖了搖頭。
“我還是陪陪你，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不打算跟南宮無烈當面告別？”唐嫣不放心的道。
“我今晚離開，看看他什麼時候回來，如果等不到他，也就無需告別了。”歐陽曉曦疲累的揉了揉眉間。“你回去吧，今日除夕，跟水神好好過，別讓水神孤孤單單了。”
“我像是有異性沒人性的人麼，你這樣我怎麼放心的走。”唐嫣不肯走。
“我沒事，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歐陽曉曦苦笑一聲。
看著歐陽曉曦，唐嫣只好站起身，安靜，是曉曦的療傷方式，她留在這裡，反而會擾了曉曦。
“那我先走了，你到了落腳點，記得告訴我。”唐嫣叮囑道。
“我知道。”歐陽曉曦點了點頭。
唐嫣看了眼歐陽曉曦，抱著不放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