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合香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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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合香院(中) 相敬以德 青豆
27 合香院(中)
像是要趕在自己覺察到這種想法的卑劣而將之唾棄之前,尉遲敬德的手,已急急地捧起李世民的臉,朝他雙脣親了下去。
才一碰上那薄脣,世民卻已反射性地別過了頭,雙手也不自覺地往他胸膛一抵。
敬德淡淡的道:“你要學的話,就不要抗拒。”
世民伸手以指腹來回地撫著那片被觸碰的薄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轉瞬就已經收拾了起來。他轉回頭來,以他在戰場上看著敵軍時的那種堅決的目光望向敬德,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張開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近。
敬德每天看著這雙脣,卻從沒想過能有得到它的一天。如今,卻是以這種可悲的手法——透過教授,教他這樣子,然後好讓他跟別的男人做同樣的事——而得到了它。
他的舌頭在世民雙脣上來回舔著,慢慢讓它軟化,然後稍稍側頭,尋找著間隙,從那半啟的齒間長驅而入。世民嘴裡還殘留著些許剛才的酒味,他貪婪地舔舐著那味道,像那是他飲過的最甘美的佳釀。
他感覺到世民的舌頭開始時只是生硬地僵在那裡,被動地承受著他的絞弄。但是很快地,他便學會了主動地糾纏上來,可說是相當積極。
是了,積極得就像對待熱戀中的情人。要不是,他一直張著眼的話……
當敬德感受到世民主動起來並越發熱烈時,禁不住微張雙目,想觀看他此際是怎麼一副被自己吻至融化的模樣,不料看到的卻是他竟一直睜著雙眼,還一臉的焦慮與患得患失。顯然,他在想著他心中的那個男人,仍在擔心著這樣不足以……取悅於他。
敬德心中再次熱烈起來的那股沸騰,不覺又是一冷。
世民如此積極地迴應自己這個吻,卻哪裡是為了此刻?敬德於是明白到,他這只是一種求知,他祈望自己會糾正他、引導他,卻就是沒有半分的投入!
想到此處,敬德心裡就生出了一種不忿。他不甘心再被世民這樣利用了,於是兩手抓著世民的肩膀把他一下推開,從這個各懷心事的吻中抽離出來,語帶相關的道:“男人都是充滿獨佔欲的。無論你要取悅的是什麼樣的男人也好,在他懷中之時,你眼裡、心裡都只能有他。”敬德口中說的是那個不知名的“他”,但這話語落在自己耳裡,卻直白得簡直像是自白。
意識到這一點,敬德心中又是一陣的煩躁。他在妒嫉什麼呢?本來,他就完全沒有資格妒嫉的。或許,就如他這話所言,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是充滿著獨佔欲的。
世民默默地望著他,面上又是一片空白的神色。忽然,嘴角一掀,卻是回了他一個瞭然於胸、卻無能為力的苦笑。他的雙脣因剛才一吻而紅豔亮澤,臉頰也微帶緋色,可那笑意卻是那麼的苦澀。
“就算不是在他懷中之時,我眼裡、心裡,何嘗不全是他……可是,如果他能像你現在這樣抱我入懷,那我……還何用如此煞費苦心?”
聽著這苦澀的自白,敬德只覺自己口中好像也嚐到了苦澀的滋味。
真不知道天底下是哪個男人會讓如此意氣風發的李世民無計可施至此。世民在他面前,從來就像無堅不摧的利劍,光華卓絕,完美無瑕。可現在,敬德所見到的世民,那雙一向只會流露出堅定自信之色的眼眸裡,充滿著的卻是多麼的困窘與絕望。
敬德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痛在心上,一陣不忍之情升騰了上來。他明知不對,卻還是慢慢伸手到世民胸前那剛才已被他扯開了領口的單衣,微一用力,那遮蔽著下面光潔平滑的肌膚的最後一層衣物也被他拉下,充滿著青春氣息的軀體就這樣完全**在他面前,**在一片迷離的月華之下……
敬德分明能感到一股熱血轟的一下直湧上臉面。他忘了自己黝黑的膚色與這月色昏暗的黑夜,都會共同地為他遮掩去這臉紅耳赤的失態,他只曉得匆忙地埋首在世民頸邊,在他的頸項處細細碎碎地親吻了起來。
“聽著,他不迴應你,你就要引導他,呼喚他,甚至……逼迫他……”敬德說著這些誘導性的話語,卻也不知道是在教授世民,還是在引導自己。
隨著這些話語,他的手指開始在世民身上緩緩遊走,輕觸著那富有彈性的年輕肌膚,如在撫琴彈奏。從胸膛開始,沿著小腹、腰間輕輕作著逗弄。指尖碰到腰際之時,忽然感覺到世民微一彈動。果然,神勇如他,也是有弱點的。
“男人是很脆弱的,只要你能抓住一個契機,捉住他的弱點,你就贏了……”敬德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心裡卻在自問:“我這是在說自己嗎?”
他從世民的頸窩處略略仰起頭來,看向世民的臉色。只見他把雙手都遠遠地挪開,完全地展開身體,任由自己的手指在他身上隨心所欲地撫弄。然而,他的臉色顯示的,是他一邊在留心地看著自己的示範,一邊在反覆地斟酌著自己的話語。那眼神凝重,更像是在思索,而不是在感受著自己這撫弄給他帶來的官能上的刺激。
敬德心下嘆喟著,把他那遠遠挪開的一隻手抓起,讓他的手心覆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後引領著它一同慢慢在腰肢上那**之處來來回回的撫弄。這看起來像是世民抓著敬德的手去撫摸他自己的腰部,但其實是敬德的手在主動地撫拂著他的腰間。
“你要這樣,抓著他的手,引導他,讓他愛撫著你……”敬德一邊夢囈似的說著,一邊卻無比清醒地感受到世民的身子不斷地因著腰肢的**之處被觸碰而一再的顫抖。
世民雖是滿心裡一直想著要取悅那個男子,但他畢竟不曾好好想過,被人疼愛時該當如何。像現在這樣,被教導怎樣主動地執起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如斯**的舉動,他更是做夢都沒夢見過。
“啊……哈……!!”
他急促的呼吸著,呼吸急促得已無法單靠鼻腔,不知不覺就張開了口,隨著粗重的吐氣而從喉間洩出吟聲。
敬德注意到世民對自己的吟叫完全沒作刻意的壓抑,坦坦蕩蕩的依順著本能,以聲音發洩出快意,絲毫沒有羞澀的意識。他心中一動,明白到這是世民與男子的……第一次。以往他雖然早有男女方面的性事經驗,但他作為男子,自然沒什麼可覺得羞澀的。尤其作為皇子,就更是無需任何的矜持與抑制了。
敬德心思浮游不定,負著世民的手開始慢慢地從他腰間繼續向下移去,一直來到那已微微抬頭的昂揚上,輕輕撫弄,口中隨之說道:“要讓他知道,你有多需要他……”
“嗯啊……”
在敬德的指尖觸碰到那昂揚的一剎那,世民猛的驚叫出來。自己的手仍覆在敬德的手上,而他的手,就置在自己腿間,掌心之中彷佛透出一陣酒後的酣燙,那種燥熱,讓他變得無比的難耐。
原來……就是這樣子的……
世民一面感受著肉體的快意,一面卻竭力整理著在混沌的腦海中流躥不斷的思緒。他睜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記住敬德的每一個舉止動作。雖然他那一貫強大的理智仍嚴密地控制著他保持冷靜,但說到底是凡夫俗子,在□的催動下,那一身肌膚已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一抹潮熱與酡紅。
比起世民,敬德手底下雖一絲不亂,卻禁不住漸漸墮入一種如在夢中的幻覺。也許是情感,也許是醉意,都在下意識地抑壓下他不過正在被利用著的事實。他開始脫離了理智的控制,忘掉了,自己只是在指導,除此以外,他誰也不是……
誰也……不是嗎?
越是這樣想,敬德便越在意世民心裡的那個人。何以他能得到這樣優厚的對待,要世民這樣子,主動向他求歡?
似乎是剛才喝下過多的烈酒,此時終於開始發揮它們的後勁。敬德看著漸漸變得臉紅耳熱的世民,越來越覺得,實在難以容忍,他腦裡此際想著的,是別人……
只是一夜也好,就算是在這麼醺醉得不知所向的情況下也好,就當……許他一場夢……他只求世民的一刻,臉上映出的這種陶醉,只求世民的一聲,口中洩出的這種歡吟,是為了自己,而不是那個傷著他心的……男人……!
“合上眼睛。”敬德伸手在世民眼上一抹,以命令的語氣道,“把我,想成是他。”